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两人再次对面,岳飞运枪如神,枪身一阵,化出九朵梨花,分刺对手身上九处要害。完颜宗弼手中的大斧,径直劈向九朵梨花的中心点。一声怒吼,幻象皆销,大斧堪堪扫中长枪!
几声脆响后,两马交错,眼看着这一招又算过去了。
就在这时,岳飞回身,抬手就刺!
原来,枪錾也是杀人利器!
这一枪,居然没有发出任何声响!
这一枪,所有的力量被奇妙地包裹起来,只有刺入敌人身体石,才会爆发开来!
这一枪,速度比闪电还要快!
完颜宗弼感觉到了危险,那是经过千百次生死考验得来的感觉,有时比眼睛还要来得准确!
说是迟,那是快!
完颜宗弼猛地向一旁闪去,左手箕张,“砰”地一声,竟将长枪抓了个正着!
“啊!”万人同声惊呼!
岳飞的身子借着对手的拉动,脱离马身,“呼呼”连续转了三圈儿,然后双拳连环击出。眨眼之间,不知击出多少拳,看得人眼花缭乱。拳气纵横,仿佛只有这拳头才是岳飞看家的本领。
好一个完颜宗弼,拿得起,放得下。眼见中了岳飞的诡计,索性丢掉手中的枪斧,回身就是一拳!
“砰,”一声闷响过后,大家再看,两人落马,站在地上,相距五尺,拉开架势,马上就要肉搏了!
“好,好啊!”
在场的人为两人精湛的武艺鼓掌叫好,并期待着更精彩的比试!
可是,有人不这样想,最起码,大宋天子赵桓就不是这样想的。赵桓道:“朕以为,来日方长!今日比试以和作论,到此为止,不知完颜元帅意下如何?”
完颜宗翰道:“正该如此,我没有意见!来日方长,来日方长啊!”
来日方长!
就如大宋天子所说的一样,岳飞和完颜宗弼的比试才刚刚开始,可是,谁也没想到,这对宿命中的冤家对头,一比就是三十年啊!
第一卷 第九章 绸缪
第九章绸缪
太尉武烈公种师中的葬礼,颇不寻常!
官家亲临治丧,是为一;
皇长子赵谌向灵位叩头,是为二;
枢密使、枢密副使、兵部尚书、殿前三司指挥使、驸马都尉,八名位高权重的军方代表护灵,是为三;
京城几十万人送别,是为四!
此外,还有许多特殊之处,不再一一列举!
大宋一朝,军人风光自此时始也!
——《孟元老:东京梦华录》
靖康元年三月初三,金国退兵。
同一天,种师中的葬礼也在汴梁城轰轰烈烈的举行了。种师中死了一个多月,由于金兵围城,现在才能下葬。
阴霾的天空,云层压得很低。卯时初,淅淅沥沥地下起了小雨。种师中停灵之地,大相国寺被浓浓的银白遮住了原来的颜色,御街两旁站满了拥挤的人群,自宣德楼一直排到外城南薰门。京城父老,几十万人,送别忠烈。
卯时三刻,大宋官家赵桓,率领皇帝赵谌、宰执重臣、王公贵人,来到大相国寺,拜祭死者的亡灵。两名威武的殿前司军官,面容肃穆,抬着皇帝亲书的灵牌,象抬着一座山般沉重。
“种太尉武烈公之灵位”九个鲜红的大字,触目惊心。
万千人中的赵桓,一身赭黄袍,显得是那么醒目。他缓步上前,取过三枝香烛,沉重地插在香炉内,返身退后,恭恭敬敬地拜了三拜。官家拜臣子,闻所未闻,见所未见。跪在地上的种氏一门的子侄辈,不知如何应对,只顾得叩头谢恩;就是一旁的两位宰相张邦昌、李纲,也是相顾无言,不知所措。
“谌儿,替朕给种太尉磕两个头吧!”赵桓长叹一声,眼含热泪,哀伤地说道。
“啊?”赵谌长大了嘴巴,瞪着大眼睛,呆呆地看着父皇,傻了一般。
九岁的赵谌还是孩子,平日有饱学之士教导读书,也并非什么都不懂!赵谌官居昭庆军节度使、大宁郡王,如果不出意外,就是大宋的太子,太子给臣子下跪,自古无此先例。
种师中的长子,看看官家父子,又看看两位宰相,四十多岁的人了,如同一个无助的孩子。
以张邦昌为首,七位宰执几乎同时跪倒。张邦昌刚要说话,赵桓做出手势,令诸人勿言,淡淡地问:“谌儿,你知道死去的是何人吗?”
赵谌跪倒回话:“回父皇的话,是种太尉师中老将军。”
“你知道他是如何死的吗?”
“大宋靖康元年二月初一夜,种老将军与金人大战于樊家冈大营,奋战杀敌,力竭而死。”
“你知道,种氏一门为国捐躯的共有几人?”
赵谌一时语噎,答不上来,小脸憋得通红!
赵桓指着跪在人群中的一名英武少年,道:“你来回答!”
少年“腾腾”几步来到御前,跪倒,朗声道:“武烈公讳师中父亲大人第九子种无伤,拜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种无伤,好名字!”赵桓一边踱步,一边道:“京城少年中传送的文武双璧之一的,无伤公子就是你喽?”
“官家谬赞,正是小臣!”种无伤一脸英气,端地不凡。
“你来说说,种氏一门为国捐躯的共有几人?”
“自先祖世横公以来,至臣父为止,臣一家战死沙场共计八人。小臣愿追随伯父,上阵杀敌,为父报仇,恳请官家俯允。”种无伤抽泣着说道。
赵桓望着灵位,又是一叹,再道:“八人,种氏学武的都上了战场,死伤之众犹在开国之初的杨家将之上。满门忠烈,满门忠烈啊!”
“朕自有用你之处,你先下去。”赵桓说完,看着赵谌,似乎想考考他呢!
赵谌低头想了想,抬头迎上父亲的目光,道:“谢父皇教诲,儿臣明白了!”
小赵谌轻拂衣袖,来到灵位前跪倒,“咚咚”磕了两个头,回到赵桓身边,眼光中透射出异样的神采。
“儿子反应很快,磕头之后,毫无扭捏之态,大大方方,气势倒也可观!”
赵桓爱怜地看着儿子,着实欣慰了一番。
皇长子叩两头,张邦昌上前,叩了三头。其余大臣有样学样,上香叩头。
礼成之后,到了该起灵的时候。
孝子跪在棺椁之前,将还在冒烟的瓦盆高高举起,猛地摔在地上。
“啪”地一声,瓦片碎了一地,纸灰飘飘扬扬,就如正在落下的雨滴。
三十六名杠夫在一声“起灵”之后,腰部用力,忽地将棺椁抬了起来。
女人们压抑的感情在同一时间喷发,哭天喊地的,冲过来不让走的,昏死过去的,只流泪不出声的,听来很是不好受。
五百名盔甲鲜明的殿前司马军士兵,头上缠着白绫,腰间扎着素带,前导开路。九九八十一名和尚,敲动木鱼,念念有词,超度亡灵。三四十名种家子侄,簇拥着手捧灵牌的孝子,缓步而前。以枢密使张叔夜为首,两名枢密副使、兵部尚书、殿前三司指挥使、再加上驸马都尉岳飞,八名位高权重的军方代表护灵。棺椁之后,便是以皇帝为首的送灵的人群,远远地排出了几里地,一眼望不到边。
大队所到之处,京城父老无不焚香拜跪,无尽的哀伤笼罩着东京汴梁城。
行至内城朱雀门前,队伍停住,种师中长子率领种家子侄,来到御驾之前,跪倒上奏:“陛下,臣等代亡父给您磕头了,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陛下再往前走,臣父子万死也不敢承当,请陛下回宫。”
赵谌亦奏道:“父皇再往前行,确与古礼不合!况且金兵初退,城外安全堪忧,自古道,万乘之君不入险地。儿臣请父皇驻驾,儿臣愿代父皇一行。”
这一次,赵谌的一番说辞,倒是令赵桓没想到。这孩子小小年纪,知道的还挺多。
赵桓微微颔首,道:“也罢!你们去罢!”
赵桓目送队伍走远,摆驾回宫。
种师中的葬礼,有太多的意外,太多的没想到:其一,皇帝亲临送葬至朱雀门;其二皇长子代天子行叩拜之礼;其三,宰执叩拜;其四,皇长子送葬至墓地;其五,枢密使一下八人护灵,等等。每一桩每一件,都远远超过大家的预期。象追赠太尉,谥号武烈,这些与上面的相比,更本不值一提呢!
种师中是一名军人,他死后受到的无上荣宠,令每一个帝国军人骄傲;
种师中是一名军人,他死后受到的无上荣宠,令每一名帝国文官深思。
军人不再觉得低人一等,文人也似乎失去了一些优越感。难道这些就是官家想要的东西吗?或者说,官家还有更深的想法?
无数的人在思考,在揣摩,在斗争。
从种师中的葬礼上回来后,赵桓全身酸软无力,没有精神,仿佛生病了一般。皇后朱云萝接到信,来到福宁殿,立即吩咐裴谊传太医进来。太医请脉后,言称龙体并无大碍,只是过于疲劳的缘故,好生将养几日也就好了。
云萝亲自服饰赵桓躺下,端过一碗参汤,赵桓喝了几口,便有了几分睡意。
这是,殿外脚步声响,似乎有女人在唧唧喳喳地嘀咕着什么。赵桓只听了几耳朵,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官家病了,官家的女人们哪能坐得住?
云萝儿提着衣角,悄无声息的退出殿外,还没说话,却听到:“姐姐,你可出来了。官家怎么样了?”
这是蕊珠宫的郑才人,郑庆云。
“哎呀,您倒是说话呀!活活急死人哩!”
基春殿的狄才人,狄玉輝!玉辉只有十五岁,平日里娇憨无俦,很得宠爱。今天分明是急了,话里竟带了几分责备。
“姐姐,我带了点羹汤来,都是官家喜欢用的,你看……”
凝芳殿蒋夫人,蒋长金。长金模样长得周正,更难得的是有一手好厨艺,做出的东西就是御厨也比不上呢!
接下来的声音很杂,好几人抢在一起说,也听不出到底是谁的声音。
后宫里女人各有各的本事,有的貌美,有的解人,她纯净,她天真,一个如出水芙蓉,一个若国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