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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究竟怎么了?你倒是说啊,闷不吭声的想气死我老头子啊!我警告你,你再不说我就要去全城说你们的事了!」
正当曲未来回想着过去种种、并暗自痛恨自己的失策时,老人的声音又传了过来。
「他病了。」曲未来只能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这样回答。
「病了?」老人先是愣了愣,继而轻哼一声。「病了就病了,有什么了不起的?这世上人这么多,多死一个少一个,给我专心点。」
「是。」
老人那种六亲不认的话,让曲未来除了乖乖回答之外,别无他法。她定了定心神,再度将手放到琴弦之上。
「啊,不对,他可不能死,他死了以后我就没好戏看了!」但她的手指才刚沾上琴弦,老人突然像发现什么似的叫了起来。
「好戏?」听到他的话,曲未来心中一动,但她还是边弹琴,边故作无事地问道:「什么好戏?」
「小丫头管那么多干嘛!」老人像说溜嘴似的掩住口,转了几个圈圈后,又转回了曲未来身旁。「对了,我教你一首安魂曲,你回去弹给他听,他的病就会好了。」
「安魂曲?」听到老人的话,曲未来先是眼睛一亮,但半响后,眼眸又黯了下去。「他不会听的,他……不爱琴。」
是啊,想让那个不知为何对琴恨之入骨的西门展听她弹奏,根本就此登天还难。
「呿,不爱琴?」曲未来的话让老人几乎发笑。「开什么玩笑,这世上最不可能不爱琴的人就是他!」
「他爱琴?!」察觉老人的回答很诡异,似乎若有所指,曲未来猛一抬头,不敢置信地问道。
「你不知道他是谁?你竟然不知道他是谁?」发觉曲未来竟不知道西门展的来历,老人得意地哈哈大笑,半晌后才又开口,「既然如此,我就更不能告诉你他是谁,也更不能让你知道他过去做过哪些事,否则以后就更没好戏看了!」
老人口口声声的「好戏」,听得曲未来纳闷不已,但她只能选择沉默。
毕竟,打探主人的过去,绝不是一个称职的总管该做的事。
但……他会是谁?又能是谁?
而这个「谁」,又跟老人口中的「好戏」有什么关联呢?
「来,安魂曲,你仔细给我听好了。」老人由背后取出自己的琴,坐至曲未来的身前,双手开始在琴弦上抚动着。
老人奏出的琴声很柔、很低、很静,听得曲未来的心中产生片刻难得的平静,但是待老人奏完后,她还是老实地低声说道:「不必了,他……绝不会愿意听的。」
「他不愿意听你不会强迫他听?」老人忍不住地瞪了她一眼。「没看出你这么傻!」
「强迫他听?」老人的回答让曲未来一愣。
「是啊,随便由你的姊妹们那里要点东西来,我就不信那个死不肯当我徒弟的小王八羔子不会睡得像只死猪,我就不信那个小王八羔子还会记得今夕是何夕!」
西门展的病竟然好了,真的好了!
对于这个出乎意料的结局,曲未来还真是始料未及,因为她一直以为那只是老人随口说说的,虽然她还真的去找姊妹们要来了清心散,然后每晚在西门展沉沉睡去时,在他的屋外轻声弹着安魂曲……
只不过,西门展的病虽然好了,可不知为何,他的神色却愈来愈奇怪、愈来愈紧绷,每回望着她时,眼中总带着一丝她读不出的复杂神色,并且出入神秘人屋里的频率也愈来愈高,甚至于有时候整天都待在里头,足不出户……
那个神秘人究竟是谁?
曲未来不只一回这样问过自己。因为她真的不明白,究竟是什么样的人,可以让一向与人只有君子之交,几乎不请人至家中、甚至连好友都没有几个的西门展如此热情相待。
而不知为何,对于能够接受西门展这样待遇的神秘人,曲未来竟难得地感觉到一种……她从未领略过的……
羡慕。
「小曲,发什么呆呢?」
这日,当曲未来一如以往地处理完所有事情,准备要回到自己的住处,坐在马车中冥想时,突然有一个人影无声无息地飞入她的车内。
「小菁,你怎么来了?」看到来人竟是她的好姊妹——神偷翟菁,曲未来又惊又喜地问道。
「我来不来不重要。」轻拍着曲未来的手背,翟菁眉开眼笑又故作神秘地说道:「但你可知道,那个人似乎要来了!」
「哪个人?」翟菁莫名其妙的话让曲未来听得满头雾水。
「就是那个你自小魂萦梦系的男人啊!」翟菁故意一个宇一个字地慢慢说道,得意地看着曲未来那双由平静转变为不敢置信的晶亮眼眸。
「他……他要到西京来了?!」紧捉着翟菁的手,曲未来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
这可能吗?
琴狂真的又复出了?「他」真的要到西京来了?
真的吗……
「其实若严格点说起来,应该说……是又不是。」望着曲未来不敢置信的狂喜眼眸,翟菁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因为我也不确定是不是『他』,可我听人说,来的这个人是东京城里最富盛名的抚琴者,听过『他』抚琴的人莫不为之疯狂。」
来自东京城、凡听过「他」抚琴的人莫不为之疯狂……
「他什么时候来,在什么地方?」听着这些与琴狂极为类似的背景,曲未来根本没有任何思量,赶忙捉住翟菁的衣袖激动地问着。
「三日后,在九门提督府……你要知道,这消息九门提督可保密得紧了,全为了让自己在秋夜闻歌会中好好的出一出风头……」
翟菁是什么时候离去的,而她自己又是怎么回到家的,曲未来根本不知晓。
她只知道在接下来三日内,她的神情恍惚、心神不宁,犯了许多从前都不曾犯过的错误,甚至还会不自觉的傻笑……
「曲总管,您不舒服吗?」
「抱歉,抱歉!」
这样的对话,在这三日里曲未来已经听了不下二十次,虽然没有一个人责怪她,但弄到最后,反而是她自己有种无颜面对江东父老的羞惭……
可是,「他」是琴狂啊,不是别人!
是在她的心中、梦中从未消失过的琴狂啊……
只要能再一次聆听「他」的琴音,无论付出什么代价她都愿意!
虽然曲未来这几天都处于极度兴奋的状况下,但,仍有一件事不断地困扰着她,那就是——
她不知道该如何向西门展开口。
是啊,怎么开口?又有什么脸开口?
曲未来心中反覆挣扎,绞尽脑汁地思考着该如何委婉说明她请假的原因才不会让西门展震怒,怎知事情却完全不按她的计画走。
「真不知道你在弹什么,出去别说是我教你的琴!」
琴狂即将重现江湖的前一夜,因兴奋而心不在焉的曲未来,本就为老人临走前丢下的这句话感到万分沮丧,可就在她轻轻敲着自己的脑袋骂着自己时,由她身前传来的一句话却更令她吓得心神俱裂——
「你跟他学琴?你居然跟他学琴!」
这句话,是不知为何会突然出现在曲未来住处的西门展所说的。
「公、公子?!你……你怎么……来了……」看到西门展一脸怒容地站在篱笆外,曲未来几乎连说话都不会了。
老天,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她这下子真的跳到黄河也洗不清了……
「算了,我不管你了,你也不过是我家的总管罢了,爱怎么着就怎么着,我管得着吗?」看着曲未来微微发白的脸庞与惊惶的眼眸,西门展静默了一会儿之后,竟一甩衣袖,冷冷地转身而去。
该死的,他实在快被她气炸了!
该死的,她竟敢做出这种事,竟然敢做出这样「不仁不义」之事!
她难道忘了他讨厌琴?
她难道忘了她的清白身子之所以被他夺定,全是因为那个教她琴的老人做的好事?
她明明知道的,竟还跟那人学琴!她的脑子里究竟在想什么啊?难道为了琴,她什么都无所谓了吗?
「我……」望着西门展冷漠又疏离的背影,曲未来心中一紧,连忙起身急急叫道:「公子!」
「你还有什么事?」西门展头也不回,不耐烦地说道。
他问她有什么事?
她还能有什么事?
只不过是因为听了那句「你只不过是我家的总管罢了」,心中莫名的抽疼,以致于下意识地叫住他罢了。
但是叫住他又如何?要他收回那句话?还是向他解释自己为什么要跟琴邪习琴?
可能吗?有用吗?
在心中苦笑了下,曲未来最终什么话也没有说,只是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也罢,事情都到这个地步了,索性就让他一次震怒完吧。
「公子,未来明晚……」挣扎了半晌,曲未来低着头,困难地轻声开口,「想告假。」
「告假?为什么?」蓦地停住脚步,西门展冷冷地问道,怒气直冲脑门。
该死的,她说什么?告假?
自当上他西门公子府的总管后,近两年来都全勤的曲未来竟然要告假?!
她是吃了熊心豹子胆,还是被人下蛊了?否则最近怎会做出这么多离谱的事来!
对,离谱。
离谱到这次他返回西门公子府后,才发现她竟然不再像以前那样,日日居住在府中,而是在处理完所有事情之后,就回到这个地方来。
离谱到这几天她时时都魂不守舍,要不是走路绊着,就是踩着他的脚。
更夸张的是,她还离谱到他因担心她的失常,而特别由闻歌宴中半途离席来此探望时,发现她竟然跟那个死老头习琴,在被他发现后还有脸告诉他她要告假!
「你没事告什么假?!」西门展没好气的低吼。
「我……」望着西门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