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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务员: ̄▽ ̄||||||你吃就偷偷吃了吧,没必要在我面前这么放肆吧?
向海:〒_〒唔……好丢人……
元凯:“向海,我的茶喝完了,再给我去拿一杯来……就是刚才我们吃薯片的地方往左……”
向海不敢怠慢,忙跑回去给他端茶。元凯吃得不亦乐乎,完全无视服务员,旁边有个女中音轻轻问:“好吃吧?”
元凯点头不迭,口齿不清,“唔唔……”
“哐当”一声,旁边那人就把手里的包往元凯脑袋上砸下去。向海远远地就看到水果摊这一阵骚动,跑近一看,一个穿着职业装的阿姨正举着公文包冲元凯乱打,嘴里骂着:“死小子!叫你丢人!不要脸的东西!有没有家教啊?什么素质啊……我打死你!打死你……”
元凯抱着头边躲边喊:“喂!别打啦!再打我还手啦!别打了哎呀……哇痛死了……别打了……”
服务员捂着嘴偷乐:打!往死里打!
不是吧?白吃点东西就这样打人?向海吓坏了,扑过去挡在元凯面前,脑袋一连挨了好几下。那个阿姨愣了愣,总算住手了,向海赔笑着说:“我们买我们买……”
哪想元凯一个巴掌盖在向海脸上,低喝:“滚开!”
这下那个阿姨一跳老高,举起包又打过来,“死小子你还敢乱打人!我叫你乱打人!我先打死你算了……”
向海回身抱着元凯挡住那个阿姨没头没脑的攻击,大喊:“别打了,我们买,我有信用卡,我们都买了……呜痛痛痛……”
元凯在他怀里暴吼:“滚开啊白痴!我踹死你啊……”一边拼命往外钻,马上被向海按回去。
阿姨逮着元凯冒出的脑袋就打,破口大骂:“你还躲!有种出来!我打死你!”
元凯:“看清楚点!我哪有躲啊?”又踹了向海几脚:“裴向海!快给老子闪开!放手放手!娘的!裴向海你给我记住……”
向海前后遭袭,苦不堪言,还是不断嚎着:“别打了,我们买还不行吗……”
元凯哭笑不得,“白痴!给我松开……哎呀……妈,你别打了!”
妈?妈?妈??!!!
傻子的脑子迅速运作一秒,晓得了其中的利害关系,想要回头看清楚他的岳母大人(丈母娘?),“哐……”正中岳母大人一记,撞在鼻子上,登时有什么腥腥的液体在鼻子里打转……
骚乱结束,向海蹲在地上,捂着鼻子,鲜血直流。
元凯平静地:“妈,你别内疚,不是你的错,他的鼻子一向很脆弱……”
黄久久有点感冒,精神萎靡地抱着药箱找头孢胶囊,麦涛揽揽他的肩,取笑他说:“天气这么热也会感冒?你真弱。”
“只是头有点痛,在会议室里吹空调吹多了。”黄久久翻出胶囊,端着水杯呵了一口气,眼镜瞬间白蒙蒙地一片水汽。
麦涛把胶囊拿过来瞧了瞧,“只是点头痛就不要吃这么烈的西药了,西药吃多了伤肾。”
黄医生从鼻子里哼了一声:“放屁!”
麦涛一乐,“真的,我妈说的。你看,她从小就不让我吃西药,我长的多强壮!”
黄久久翻白眼:“你懂个屁!我懂我自己的身体,现在不吃明早一准更厉害了,明天还要上班呐,给我!”
“有中成药嘛,感冒冲剂嘛!”
“我没有那东西!给我!”黄久久抢麦涛手里的胶囊,怒道:“你成心不想让我上班啊?”
麦涛不由分说,把那板胶囊丢进垃圾桶,意味深长地笑笑,“楼下应该有。”
十分钟后,麦涛从梁霆川家抢来感冒冲剂,给黄久久冲了一杯,两个人都乐翻了。黄久久端着杯子眉开眼笑:以前都是梁霆川那厮到他家来抢东西,现在他咸鱼翻身了~他扬眉吐气了~居然喝上楼下抢来的冲剂~哦耶~感觉真好!
一口气喝完,还有点甜丝丝的,黄久久精神抖擞得什么病都没有了。麦涛舔舔他的唇,嬉笑道:“这药是不是挺好喝的?”
黄久久用手捂着杯子上的余热,却兀自伤感起来,顿了顿,他说:“我升职了,现在是心血管科的副主任。”
“恭喜你啊黄副主任。”麦涛说完,有点疑惑:“升职了怎么还不高兴?”
黄久久把杯子往茶几上一放,盘腿蜷上沙发,环搂着麦涛忽忽不乐,“有什么好高兴的,他们鹤蚌相争,都没得到好处,让我莫名其妙得利了。”
“天上掉馅饼,把你砸晕了,呵呵……”麦涛似乎对医院里的勾心斗角一窍不通。
黄久久轻叹:“你没有在单位呆过,不懂的。我这么年轻坐在这个位置上,总是要惹人眼红,做好了是应该的,做不好别人会说闲话……”
麦涛:“揍他!”
黄久久无语:“你当流氓当得头脑都简单了!”
麦涛紧紧手臂,哄道:“你真是爱伤脑筋,升职就高兴点嘛,别的不说,总是会加薪的,多好!”
黄久久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变得这么多愁善感了,还是这段时间让麦涛宠坏了?他把脸埋在麦涛肩窝处,有一句没一句地诉苦:“我的钱又不是不够花……我在医院一直都很低调,对每一个人都是笑脸相迎,不想树敌也不想交朋友,就是怕别人知道我的底细……在医院里压力真的很大,每天看到那么多死人,还有那么多我帮不了的病人……其实医生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也没什么……我很累,辞职算了。”
“辞职?”麦涛大惊小怪:“市一医院哪,多少人挤破头都挤不进去,钱又多待遇又好,宝贝,你真是生在福中不知福。”
黄久久苦笑:“人家有理想有家庭,我就一个人,混日子,干嘛那么努力?要那么多钱有什么用?”
麦涛沉默了。黄久久不敢看他,垂着头,小心地试探:“不过,能一直和你这么过,我也觉得挺好。”
麦涛还是没有搭话,一阵尴尬的冷寂,黄久久心慌,小声说一句:“麦涛,我爱你。”
麦涛敷衍地应他:“嗯嗯,我也爱你,吃了药早点去睡吧。”
黄久久努力压抑心里源源不断的酸楚,勉强笑笑,点头说:“好,洗个澡就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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诚实:“呜呜,我刚才在电梯门口摔了一跤。”
梁霆川:“活该。”
诚实:“呜呜,膝盖青了……”
梁霆川,冲杯咖啡,倒进沙发开始看报纸:“恭喜。”
诚实:“手上的东西都摔在地上了,呜呜……我做的陶艺作业摔碎了……”
梁霆川,继续看报纸,眼皮抬都不抬,“嗯,碎碎平安。”
诚实:“我不该只用左手抱我的陶艺作业的……呜呜呜呜呜……”
梁霆川,语调平缓,漫不经心地:“那你的右手在拿酸奶吧?”
诚实:“不是,右手提着你的笔记本。”
梁霆川,哑了三秒,立起,杀气逼人地向前。
诚实:“啊啊啊啊啊——可以修好的嘛呜呜呜呜……你看你看你看我膝盖都青了……啊啊,你喜欢我还是喜欢笔记本啊呜呜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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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霆川洗完澡,立在床前,一阵沉默。
妖孽趴在书堆里,捧着本漫画看的津津有味,嘟嘟蜷在他臂弯下,睡的酣畅,圆鼓鼓的肚子一起一伏。
梁霆川揭起床单用力一抖,把那一人一猫连带满床的漫画一起掀到床下去。
“啊——”“喵——”哗啦咚当哐啷哐啷啪啦啦……“哎呦~”“咪唔~”
诚实揉着屁股从地上挣扎着爬起来,扒拉上床,委屈地问:“干嘛啊……”
嘟嘟弓起背,“咪唔啊……”
梁霆川指指床下的漫画,“这么多垃圾放床上脏死了,给我收拾好,不然我放一把火都烧了。”
“唔……”诚实应着,像嘟嘟一样蜷进梁霆川臂弯下。
“咪唔……”嘟嘟迈着猫步靠近,我也来了~
梁霆川拎起嘟嘟,“嗯,你今天没有洗澡,滚吧。”往床下一丢,“到沙发上去睡,明早给我看到你在床上,你就可以再去流浪了。”
“嘿嘿嘿嘿……”诚实冲咪咪发出得意的怪笑,使劲往梁霆川怀里钻了钻。(白痴,你和一猫争什么宠啊?)
麦涛听着浴室里哗哗的水声,不觉有点焦躁。他觉得这场游戏玩过火了,本来料定黄久久也是个浪子,哪会有什么真心?两个人互相开心一场罢了,哪想那小子最近越来越认真的模样,让人总觉得心里不舒服。以前一句“我爱你”像“我要吃饭”一样随便,现在说着怎么这么心虚?
麦涛三口两口抽完一根烟,又点上一根,该是分道扬镳的时候了,再耗着也没什么好处。
黄久久在浴室里,眼泪终于忍不住了。以前不是没有人对他动心,曾有多少人真心实意地爱过他,一句“我爱你”,他能分辨这话是真心还是假意,如果是假意最好,如果是真心的,他就随便应句:“嗯,我也是。”第二天立马逃之夭夭,断得一干二净。真是报应,如今他深情款款对那个人说爱,却换来一场游戏。
他不相信两个男人间有什么爱情,本来就打算单身一辈子,本来就打算一辈子谁都不爱,本来就打算和麦涛玩玩……黄久久想狠心绝了念想,现在就冲出去叫那王八蛋滚!可是他舍不得这样有人相依取暖的充实生活。
说不爱就不爱,那还叫爱吗?
算了,短暂的幸福,能多一秒也是好的。
吸毒就是这样的吧?不肯快刀斩乱麻,结果越陷越深,等分开后,要拿多少感情去戒毒?
麦涛假意不见黄久久泛红的眼眶,说句:“睡一觉明早就不头疼了。”然后关掉床头灯,翻身就睡,心里更烦了。
黄久久坐在床头,摸黑打开电吹风,呼呼地吹着头发。
麦涛闻到对方身上清清的沐浴露香味,暖暖的风夹带暧昧的水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