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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侧面,也看到了滔哥眼里闪出满意神色。“很好。”他说,手一松,妈妈缓缓的靠着墙滑坐在地。
他再两个大步走过来,一把揪住我的衣襟,把我拎起。小月紧紧的抱着我,我推开她。
兜头又是两个耳光。眼前马上闪出好多星星。痛现在也不是很难捱,心已经在痛了,象有刀子在割,缓缓的,一刀一刀的,毫不含糊的往心里最柔软的地方割下去。
“臭婊子,你敢骗我!”他怒喝,然后我脸上再挨了一下重的。头在嗡嗡作响,滔哥放开我,我听到他吩咐:“把这臭婊子给我带回去。”
眼睛也肿了,痛得睁不开。“滔哥……”我听到妈妈颤着声音哭叫。我很想冷笑,在心底。
其实我也不怪她,她只不过天真,既想先保住情人,又以为按她以往的经验,哭两嗓子跟男人求个情,男人就会怜香惜玉的放人。可是理解归理解,心还是痛,象被凌迟。
我原以为,她会保我。不是说我在她心里有多大份量,可是至少我可以养她养小月,她的药费和那个嗜好的费用,我都会替她张罗。而老白脸,难道真只为她的美色而来?我敢肯定她一没有榨取的价值他就会绝足不来,她再美若天仙也不管用。
就算为着她自己打算也该保我。而她没有。我不担心她以后的生活,是她要放弃我,我正可以卸下身上的担子。反正我的结局,无非一死。死了之后,什么也不必再担心。可是还有小月……
小月以后怎么办?我的心再痛。
滔哥没有理她。我听到他接着吩咐:“把余淞也带走。他出卖了雷仔,带走可能也会有用。”
我听到妈妈惨厉的痛哭声。不知为什么,我心里觉得快意。她以牺牲了女儿的代价想要保住的情人,终究也没能保住。
两双手分别抓住了我的胳膊。我被人从地上拖起。耳边隐约听到小月和妈妈的哭叫声。而我的意思,渐渐昏沉。我机械的挪动脚步,跟着半架着我身子的人移往门边去。
突然有人冲上来,一双细细的胳膊紧紧抱住我的腰。不用睁眼,我也知道是小月。我努力把肿胀的眼睛撑出一条缝,看到小月正让两个男人拖开。
“小月,”我叫,“别激动,你要好好照顾自己。我今天提的包里还有点钱……”
我看到小月的眼睛,满含着惊恐绝望,向我深深的看过来。然后她的眼光转向另一处,眼里射出怨恨神色。
“妈妈……”她冷冷的说,还带点童声的女音传到我的耳朵里,十分真切。她说:“你为什么当初要生下我们姐妹几个?”声音里满是恨意。
我真想笑,不愧是姐妹,连此刻心里的想法,也一模一样。我还想叮嘱小月自己照顾好自己,可是张了张嘴,喉头突然一腥,跟着嘴里尝到一股甜味。
然后,我终于失去了意识。
什么也不必想,不必看,不必感受,原来是一件幸福的事情。
可是我最终还是醒过来。
醒来时发现身在一间小小黑屋,整个屋子的光线全来自于屋顶一只小小灯泡。地上黑乎乎的,身下的被褥发出酸味。很恶劣的关押环境。
全身上下无一处地方不痛,我轻轻呻吟一声。
没有人理会我,我安静的坐起。
我不知道他们准备把我怎么处置。不过一点可以肯定,他们肯定已经认定了我与雷的关系,要利用这个关系引出他们的敌人。
雷诺。我默默的把这个名字在心里温习三两次。我不愿意成为棋子任他们摆布。可是眼下看来,我只有成为棋子的命运。
我只愿他够精明,不要自投罗网。不过我也太自作多情,就算雷喜欢我,他也决不会为我冒这样大的风险,我不过认识了他三两天,情份再深也深不到哪里。
其实脑子里也闪过这样的念头,都是雷连累了我。可是想一到他嘴角那丝漫不经心的笑容,心里又微微发热。真可悲,看来我也遗传了老妈的花痴本性,一见到略为可餐的男色就开始流口水。以前隐藏太深没发觉,现在总算暴露出来。
也罢,总算是临死之前,好的坏的都也经历了,也算没虚度一生。
我在心里又替他开解,其实要怪还是怪我自己流年不利。按说,我在遇上他之间,扒窃那个帅哥钱包未果时就该被杀死了,总算多活了两天,还尝了尝发花痴的滋味,也算是多赚到了一点,够本。
可是自我开解了一番,我还是觉得心酸。话是这么说,好象我只要当场没死,以后的日子都是捡回来了,但是事情临到自己头上,想到马上会死,还是没法坦然接受这个事实。
这个时候我开始觉得饿。怎么不饿,从出事的那天早上开始,我就未进饮食。
一发现饿了,马上觉得饿得厉害,简直腹如雷鸣。
虽然我是要死了。可是在没死之间,总要照顾一下自己的胃吧。
我摸索到门边去敲门。不够力,敲了半天,才有人来应声。
“干什么?安份点儿。”语气绝对说不上好。我仍是鼓起勇气说:“不好意思,大哥,我很饿,想吃东西。”
门外的人悻悻转身。我等待,等了十几分钟,突然闻到饭菜香味,才发现门上有一个小窗口,这真是一间不折不扣的囚室。
不过我顾不上计较,双手捧过从小窗口中递过来的饭盒,坐到床边打开,大口大口吃了起来。
饿了许久之后吃到饭菜怎么都香。我努力的吃着饭,一直到吃饱了,才不无伤感的想到,这也许是我的最后一餐了。
正在想呢,房门还真的打开了。滔哥走了进来。
我把饭盒放到一边,站起身来。有点诧异。难道他们要在这样狭小的一间屋子里拷问我?这间屋子,站也站不下两个人。按理说应该是提审我的,不过提审我,没可能要滔哥亲自出动。
可是滔哥居然开口说:“走,出去。”我诧异,可是也不敢多问,乖乖的按他指示,跟在他身后出门。
走过一条狭长的楼道,我又上了几级楼梯。来到了一扇大门跟前,一行人站定。滔哥先敲了敲门,进去。
我深觉诧异,滔哥明明是我们这一带的老大,可是今天亲自来做提人犯的事情,难不成里面坐着的,是身份地位比滔哥来得还要高的人?
而我,就算跟雷有关系,何德何能惊动比滔哥更大的人物?
唯一的解释,就是雷的来头也很不小。
我在心里苦笑。二十余年来都平平凡凡的做了小人物,没想到这两天居然有了结识大人物的“幸运”。
正在胡思乱想,刚才被滔哥掩上的门再度打开,滔哥探出半边身子招招手,不用身后的人推,我也知道是带我上场的时候。
我走了进去。
灯光异常亮,我的眼睛一下子无法张开。
可是感觉到有一道视线锁定在我的身上,灼热,让我无端的心慌。
等到眼睛一适应里面的光线我马上朝着那道视线望过去。房间很大很空旷,强烈聚光灯打在我的头顶。而我对面房间的尽头,灯光照不到的角落,一个人坐在椅子里,浑身散发出一股冰冷气息。
可是奇怪,似乎冰冷之中,又有一点点似曾相识感觉。我自失的摇摇头。叶小秋,你昏了头了,还想有什么大人物做你的救星不成。
这时滔哥在旁边微微弯了一下腰,向对面的神秘人物报告:“杰哥,叶小秋带到。”
我全身不受控制的剧震。
杰哥?
阿杰?
第五章
对面的人慢慢的站起身。然后,又悠悠的踏前两步。他的身影终于暴露在光线中。
我的瞳孔一定放大了不少,我想。
对面的男子,有一双异常冰冷好似冰刀的眸子。微微扬起的眉,薄薄的抿起的唇,脸上的线条象是用刀子刻出来的,有种冰冷的雕塑感。似熟悉,又陌生。我咽了一口唾沫,努力想要把记忆中那个十七岁的少年的身影,与现在面前冷峻的男人相重叠。
以前的那个少年,是俊美的,脸上的线条较为柔和,可是也是愤世疾俗的。吊儿郎当,嘴角边常常挂一抹讽刺笑意,我常笑他还没成年就摆出一副冷眼看世人的表情。
我一直以为,当岁月慢慢把他的激愤抹平之后,他嘴角的笑意,会由讽刺转为漫不经心。在想象中我自行描绘了他的笑容,应该就是雷那样的笑,那样的笑在我看来最具魅力。
当然,我知道,要摆出漫不经心的样子也需要自己先有那个能力漫不经心。
所以他早早就离开了暗巷,不外为了自己以后有能力。
谁想到岁月干脆从他的脸上抹走了笑容,把他变成如同冰山那样的一个人。他站在我面前,嘴唇抿得死紧。真是浪费了自身的好皮相,我担保哪个女人看到他这样子会如堕冰窟,不过现在据说冰山酷男流行。
如果说那从前的少年是桀骛不驯的野马,现在的男人,套用我看过不多的几本武侠小说中的形容,他就象一把出鞘的刀子,全身泛着冰冷的杀气。
那个我曾爱过的十七岁少年,已经不再存在。
“阿杰?”我迟疑的叫出一声。
他嘴角向上勾起。这样的笑容,我不熟悉。
不是他以前那种讽刺的笑,也不是我所设想的懒洋洋笑容,现在的阿杰在笑的时候,也是那样冷。那个笑容,邪邪的,带着一股说不出的寒意。
他说:“小秋,你现在的样子,真是难看。是谁把你打成这样子?”
声音很平稳,听不出情绪变化来。我张口结舌的望着他,不过分别三五年光景,他进步神速,成熟老练得我不敢认识。
我没有作声。实在也不知道如何作声。
他步近我。我发现他又长高了一些。他伸手挑起我的下巴,让我把脸对着他。连相处的方式也不再熟悉,他很强势,而我被动的把头抬起。
下一秒钟,我已被拥入他的怀中,轻轻的,居然我觉得有两分温存怜惜。我听到他的声音在我耳边说:“小秋,说呀,是谁打的你?敢动我的女人,我替你出气。”
仍然是没有温度的声音,透出强大威慑力。我听到籁籁的声音,在阿杰怀中侧头望去,看到滔哥脸色苍白如纸。
“杰哥……她背着你偷人!”抖呀抖的,滔哥终于抖出一句话来。
我感觉到我靠着的怀抱僵了一下,然后阿杰不疾不徐的声音响起:“真的?你哪只眼睛看到的?”
也许是错觉,我甚至听到滔哥牙齿打架的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