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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下子跟我说正经事,我反而不适应,想了想才回答:“好象不能。”
“那我用热毛巾替你擦擦身子。”他说,并且马上往浴室方向走去。
刚退下烧的脸马上又烫起来。替我擦身……我把脸埋在枕头中,呻吟。明明不让擦枪走火,还要让这种暧昧情形一再上演,雷……他是想考验他的自制力,还是我的?
可是我又拗不过他。确切的说,是我总不忍心违拗他。所以这样尴尬而甜蜜的情形还是得以发生。我羞窘,而雷笑着说:“小秋,这也算是一种预习,让你的心理有个适应过程。”
“歪理多。”我笑着啐他。转过身来,与他对视。
开始一直不好意思望他。现在回身看他。他望着我,眼神灼热,笑意盈盈,可是又强自压抑。
空气里满是暧昧情愫,终于他哑声说:“小秋,不要这样子看我,小心我吃了你!”
明明是他在用那种灼热眼光看人!可是我不敢分辩,连眼神也不敢再与他交会。
其实此时我已不在意与他作最亲密接触,可是他要想克制,我也尊重他的意思。
他也是为我着想,我明白,他怕我才动了手术的身体承受不住。我总得体会他的这番爱怜情意。
并且,深深感激。
他连声音也变暗涩,可是终于还是强自忍住,替我擦完身马上逃离。
听着浴室里哗啦哗啦的水声,我嘴角向上扬起,扬成十分愉悦的一抹笑,挂在唇边。
他出来,讶然的问:“小秋,想什么事这么高兴?看你笑得象偷嘴成功的猫儿。”
我的笑,在唇边,挥也挥不去。支起身子,我抱住雷的腰,把脸埋在他怀里,再偷笑一声。
“雷,跟你在一起,我很开心。”在他怀里我含糊的说,飘飘荡荡的一颗心在他怀里终于落到实地。九分的甜蜜,搭配着一分心酸,因为太不容易才走到了一起,所以额外珍惜现在的相拥时分。
他也静静的站在那里任我搂着,一只手轻轻抚着我的头发。终于还是我回过神来,放开他,不好意思的说:“我阻着你休息啦?你忙了一整夜。”
也许,不只忙了一整夜。
雷抱着我,入睡。
他很快便睡着,可见是有点累了。我则是由于在车上补了下眠,所以一时睡不着。
可是让雷抱着我又不敢乱动,怕一动把他惊醒。他那样累,正该好好休息一会。
所以只能一动不动的躺在他怀里,看着他。
他睡着了的脸,特别沉静,十分放松,我发现他的睫毛很长,在眼睛下方投下层层阴影。我发现我喜爱看他熟睡脸容,脸上每一处轮廓肌肤我都用目光描摹数次。
也许他不是我所见的男人中最帅的,可是绝对是我最喜欢的。就这样静静凝视他的沉静睡容我也觉得甜蜜,感觉有点似发花痴。原来我的血液里真有妈妈的多情因子潜伏在内,一得到合适时机马上暴露出来。还好我比妈妈好,没有所遇非人。
静静的看着他,意识终于渐渐恍惚,我堕进甜美的梦里。
不知道睡了多久,突然听到急促敲门声。我惊醒,看到雷已经一边套上外套,一边跨出床去。
门口站着的是苏振生,脸色带点紧张,低声对雷说:“雷哥,点子突然关注起这条巷子,多了好多人,看来有点不对劲。”
雷怔了怔。“他们这次嗅觉这么灵?”他低语,然后迅速走出去。
我也起身,换好衣服,坐在床边等。没有等多长时间,雷已经进房来,一把拉起我说:“小秋,我们走。”
他的神色还是一如平时,漫不经心笑容挂在唇边。他的笑真正有安抚人心的作用,不是我个人如此,我看到跟在雷身后的苏振生,明显的放松了情绪。我恍然忆起,雷似乎从没有在我面前有过惊慌失措的样子。
这样的男人,永远镇定如山岳,真叫人心折。我跟着雷往外走,明白逃亡的生活,又将要进行。
也许训练有素,他们对突发情况应付自如。苏振生不知从哪里搬出一样挺大的东西,金属的,象一块板子,扁扁平平。一端带有象勾子夹子一类的机关,长约有两米,宽不过五六十公分,厚倒是挺厚,总有二三十公分。
小苏把这玩意平放到窗台上东扳西弄,一会就把这个玩意的机关摆弄妥当,牢牢的卡住窗台。
他再拨一拨不知哪里的一个机括,轧轧轻响,这玩意居然是分成好几段折叠起来的。我目瞪口呆的看着这块板状的物体开始不断变长,延伸,然后搭上对面楼房的一个窗台。
那边也有人,推开窗子,也如苏振生之前操作的那样,把另一端固定在窗台上。
一座克难的空中通道,神速的搭建完成。
全部打开之后的这座桥,厚度不超过三厘米。这样也可以承载人体重量?我不相信。
雷说:“小秋,跟着我,不要看脚下。”他率先走上这个“桥”。
我觉得心惊胆颤,可是这个时候不是撒娇哭泣装娇弱或是发现自己有恐高症的时候,我咬一咬牙,准备义无反顾走一走平衡木,权当耍一把杂技。
苏振生拦住我:“嫂子,等雷哥到了那边你再上去。”
我汗颜。只顾着害怕了,全没想到这一块窄长金属板负担两个人重量十分困难。
“不是承担不起两个人重量。”苏振生好似看穿我心中所想,对我说:“是雷哥怕嫂子害怕,或是有什么闪失,他带了绳子过去。等雷哥过去了我们两边固定好绳子,嫂子扶着绳子过去,加多一重保险,这样走过去也比较容易。”
听了苏振生解释我才注意到雷肩上果然负了一圈细细的银色长绳,绳子的一头还系在我站的这个窗子边的窗框上面。
心里涌上暖意,虽然这是兵荒马乱逃亡时刻,可是不合时宜的,我觉得温馨。
雷走得十分快与稳,不多时就到达对面,从窗子里进去屋里。我敢保证他一定是经过训练的,不然走平衡木的动作不会熟练至此。
他在那头把绳子另一端也系上窗框,绷紧,还用手试了试松紧,才打出手势。
“嫂子,上去吧。”苏振生对我说。
这年青人好象比我还紧张,不断的提醒我:“嫂子,你别往下面看,宁可走慢一些,也不要急……还有,手要一直拉紧绳子……还有,每一步要踩稳……”
我对他笑一笑,表示感激。深深的吸一口气,我爬上窗子。
一踩上桥面马上有一种振荡的感觉从落脚处向四面扩散开去。颤悠悠的,我慢慢前行。还好有一根绳子,拉着它很有助于保持身体平衡。
我不敢看下面,一眼也不敢,怕看了马上手软脚颤,不敢前行。原来每个人体内都有莫大勇气与潜力,要靠环境把它们逼出来。象我现在的情形,就是如此。
我从没有做过这样惊险的动作。并且脑海里很不适当的闪出种种坏念头,例如担心我走到一半,就有人破门而入;或是来搜捕我们的人一抬头,看到一个人在两栋楼房之间搭的临时通道上移动……等等。越想越是胆颤心惊。
越走到中间地段,桥面的振荡感觉就越是强烈。前路仿佛茫茫无尽,我几乎要心灰,以为自己无力走过去。
可是想到雷在前面等我,还有……也不光是因为雷,还因为我有强大求生意志。于是又再从四肢百骸中榨出残余勇力支撑我前行,一步一步,小心翼翼,跨出去。
放在了今天以前,如果谁说,短短数米的距离也能让人汗透重衣,用尽全身的力气,我保准不会相信。原来勇气真是要靠挤才有的,我咬紧牙,唯一支撑我意志的,就是我一定要逃生。
幸福美满的生活就在前方,仿佛触手可及,我怎么可以在这个时候放弃!
终于,连自己也不相信,终于离对面的窗子越来越近,雷的脸映入我的眼帘,他的眼睛里,有着焦灼与担心。
最后两步,我加快脚步,跨过去。
是雷把我从窗台上抱下来的。我一头一颈都有黏湿汗意。脚软得不象话。回头望去,这边的人已经松开扣在窗台上的“桥”的机关,这座临时的桥正在一点一点的向着我来的方向缩回去。
雷拿来纸巾替我抹汗,要我歇一歇。
我靠在雷的怀里,平息了一下剧烈心跳。
如果可以,我想尽量不成为雷太大的负累。一到心跳稍稍缓过来我便说:“我们走吧?”不想因为我耽搁了逃生机会。
“害怕了?”雷好笑的揉揉我的头发,转身拿来一个有着长长棕色卷发的发套,替我戴上头去。
他拉我到房间里更衣,换上明艳衣服。我照做,虽然心里纳闷,穿得这样子明艳,岂不是更吸引人注意?
雷又找出一瓶药水,把我露在衣服外面的皮肤,包括手臂、耳朵脖子,尽数涂上那种药水,染成西方人那种白里面透一点点粉红的颜色。
然后他要我化装,化成那种轮廓比较分明的样子。拿来两张薄薄隐形眼镜镜片要我装入眼里,据说可以改换眼珠颜色。
化完装后他再拿过化妆盒,在我的脸上又涂抹一番,才满意的退开去。
我看着镜中的自己,感到有点眩晕。这还是我吗?只是恍然有点相似,镜中的女子,已经变成了一个看上去带着西方女性特点的明艳女子。
雷的手法真是巧妙,至此我对接下来的逃亡更减低了紧张心情。
“雷,你简直可以去做丽人坊的首席化妆师。”我笑着赞许他。
他正在快手快脚替自己换装,百忙之中回我一句:“小秋你们女人应该有这方面的天份,等有机会我也把你教会。”
我开心的说声“好”,看他换过一套卡其布长裤同衬衣。
步骤与我的大致相同,他拿出另一瓶药水,把暴露在外面的皮肤一一涂抹。不多时他的皮肤泛出健康的黝黑,象是户外运动频繁造成的那样子。
假发则是金棕色,齐肩,在后脑上束在一起。眼珠伪装成了棕色,他再拿化妆箱里的粉刷在鼻子两侧和脸颊上打上较重一些的阴影,让脸显得瘦长,最后加粗了眉,还替自己装上了部络腮胡子。
真有趣,他也好似换过了一个人。
他拎起一个帆布口袋,往肩上一挂,牵着我的手出去。这边这幢房子有电梯,雷拉着我进电梯,直下底楼车库去。
雷拿钥匙打开一辆车的车门,招呼我坐上去。这辆车又不是刚开来那辆车,我不知道是雷顺手牵羊的借用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