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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身仿佛脱力。我再重温当初让阿杰注射毒品的心情,绝望,惨痛,眼前一片发黑。
这个时候,电光火石般的一瞬,我想清楚一些事情。
是风二和阿杰吧!是他们一早定下计划,其实这些早有端倪,只是我迟钝,没有发现阿杰对我的行事,不合情理之中的深意。
原来他们一早定下计划要在我体内置入跟踪器,所以一再的逼我对阿杰死心。
直到我忍无可忍的发作,想逃,他们才认为时机合适。我记起阿杰一再的问我:是不是宁死也要逃,是不是心意真有那样坚定?
是的,他们逼我逃,目的,就是为了现在这一刻。
该是那一次在江滔那里,雷引人来袭,让阿杰确定了雷对我的心意吧。所以,在风二的授意下,他们设了这个局,故意的把我送去开刀,好置入追踪仪。
现在想来,那个热心要助我出逃的周医生,只怕也是与他们狼狈为奸的坏人。还有阿杰往我静脉里注射的那枝针剂,只怕不是真的毒品,而是诱发我腹痛好送我就医的道具。
他们知道,不管我知不知道雷在哪里,只要我逃了,雷都会来找我,这样子顺藤摸瓜,实在是事半功倍的。
其实这项阴谋,不是没有蛛丝马迹可寻。连我也觉得当时看守我的守卫松懈得不象话。而雷也说,屡次跟踪我们的龙帮人马,似是未尽全力。
只是我笨,没有看透他们的阴谋,放心的依赖着雷。到现在,诚如他所说的,真的是陷他于不义了!
想到这里,我不禁呜咽。
这时候才发现早该响起的枪声还未响起。我睁开眼,正看到雷在看我,眼神复杂。
沉痛、伤感、愤恨、爱意……还有许多复杂未明情感,在他眼底一一交替。
他在犹疑。
虽然判定我出卖了他的罪名,可是真要置我于死地,他仍然犹豫。
我已经不知该说什么好。说我不是有意陷他于不义?说我也是让人陷害的?
现在的情况下说这些有什么用?雷不见得相信,后果已经造成。
我们就这样你眼望我眼。我眼睛里想来有着痛楚神情,而他的眼神,也同样痛心。
仿佛过了一世纪,他突然收回抵在我额头上的枪,咬住嘴唇。
“该死的!”他紧紧握拳,“现在顾不上管你,你先给我进去!”他指着刚才拿探测仪出来的那间房子。
我心里说不清是悲是喜。雷对我态度这样坏,我心里痛楚无限,可是也知道以自己现在百口莫辩的情形,根本没有抗议他坏口气的资格。
同时想到他终究可以一枪了结我,却下不了手,我心里又有一丝甜,可是甜只是刹那间,马上又转成苦涩。他爱我又怎么样?已经失去了他的信任,这样的爱哪有继续的可能?
如果不是他们装备精良,能一早发现敌人踪迹,只怕现在我们早给包围起来而不自知。还好雷他们拥有多项精良仪器,现在测出我体内有跟踪仪,多争取一些应对时间,也许这错误还有补救可能?
我很想建议雷,我们马上走。虽然走开敌人一样可以凭追踪仪找到我们,可是至少避免了雷的“老板”暴露行踪,以后的事情,再想法子不迟。
可是雷要我进屋子,必然有他的用意。他也是老江湖了,这些行事方法,不必我来提醒。
再说,我心里酸楚的想,现在提醒,他未必会听。只怕反而怀疑我别有用心。
我乖乖的进了那间屋子。雷把他的手机拿出来放在门外矮柜上,也跟着走进屋去。
宽大的书桌上几乎空无一物,雷在书桌边按下机括,桌面竟然左右分开,而桌面之下是一个台子,上面嵌着几个显示屏。
雷按亮显示屏,我马上看到屏幕的边缘,有几个游动红点。
现在我这方面的常识已经不少,一看心立刻沉了下去。这明明跟设在雷车上探测敌人踪迹的那个小小显示屏功能相似,我可以肯定,那是显示有敌人在附近。而这些敌人,是由我身上的跟踪仪引来。
看着雷的冷然脸色,我心中有深深负疚感。
同时,心里也着急,为什么雷不作出反应?一会若是他的“老板”回来,我担保那些跟踪我们的人就会喊打喊杀的攻来。
虽然雷对我怀疑,虽然我知道我的话他不见得能听进去。可我还是忍不住说:“雷,我们快走吧,他们不一会儿便会找来。”
“找来就找来!”雷顶了我一句,口气不太好,眼睛还是没有离开操作台。
我着急,顾不得他的难看脸色,抢上去拉住他的手。“我知道你恼我,可是雷,再不走,三爷回来,他们肯定会马上围上来。”现在哪里是赌气的时候,就算他与他的“老板”身手过人,可是双拳难敌四手啊!
雷却把手抽回去。
“你怎么知道我在等三爷?你怎么知道我等的人是三爷?”他警惕的打量我,话语中的怀疑展露无遗。
我的心被刺痛了一下,可是现在不是跟他计较的时候,我说:“来的路上,你接电话时叫着三爷,我猜的。”
他仍是以那种怀疑的眼神望着我,在他的眼神逼视下我心里升起浓重无力感。他……是不是已经视我为敌对的人?
在这样尴尬而沉重的时候,他放在门外的手机响起。
他三步并作两步去接,我跟过去,他怒视我,喝道:“不要出门来。”
我讪讪停住脚,看到他接起电话。
“是的三爷,”他接起电话就说,“被引来了,就是冲着你来的……她身上果然有追踪仪……我也不知道,先应付了点子再对付她吧……三爷,我对不起你……”
我看到雷那样自责,再度心痛,忘记自己目前受怀疑身份,踏前两步,想要安慰他。
可是他瞪我一眼,显然是觉得我太不老实。如果不是他一直在讲着电话,只怕早对我喝斥起来。
并且,他拿着手机退远两步,再退远两步……那种疏离防范的态度,让我的一颗心,痛得拧了起来。
他还在手机里与对方絮絮的说。可是……我怔怔的瞧着他。我知道,我已经让他排离在他的生活以外。
心,撕裂般疼痛,原来一个人伤心起来,真的会痛不欲生。这种误会与委屈,带来的痛苦无法言表。
如何才能证明我的清白?这是我脑海中惟一的想法!宁可在雷面前死去,也不要让雷对我误解。
这个时候监视器那边突然响起蜂鸣声,我想敌人已经靠得比较近了,所以才会出现声音报警提示。
果然雷在说:“接近二级警戒地区了,嗯,我会的……”
想来情势已经危急。而我……
那个念头是蓦然窜进我的脑海,那样疯狂。可是迅速的,我马上开始评估它的可行性。
似乎,这是唯一可以证明我清白的方式,虽然代价,是赔上我的生命,也许。
可是我没有别的选择,如果说士为知己者死的话,我想,我也应该以这一腔热血来酬答雷吧。
他曾为我做了那么多事,给我那样的爱怜关怀。
宁可死去,也不要让他误解。
我蓦的向门外冲出。
“我去证明我的清白!”我叫着,声音听上去很疯狂。其实,我也的确疯狂。“追踪器在我身上,我去引开他们!”
“小秋!”惊呼声自我身后响起,我可不可以认为,这声呼喊里有一丝关切?
显然雷的电话没有打完,我随后听到他的声音,慌乱的说:“是小秋,她要去引开点子……”
我不知道为什么在那样紧张慌乱的情形下我仍可以清楚听到雷发出的声音。或许我对雷的声音特别敏感,几乎没刻骨铭心。可是我没有停下脚步,笔直的冲了出门。
因为刚才在门口响起报警声,让雷发现我身上携有追踪仪。雷忙着验证,所以没有关上大门,我得以顺利的冲出去。
我很清楚我要做什么,我直奔那辆摩托车。
车匙还挂在上面,真好,我打火,发动,然后向门口冲去。
眼角的余光看到雷冲出了大门。他这种行为,我可不可以解读为,他对我关切?
耳边是马达的轰鸣声,我狠狠的踩一脚油门,车子向面飙出去。
花园的铁门也是自动化的,显然会对任何有识别标牌的车开放。随着我的车子飙近,大门缓缓打开。
没有等大门开全,我已经驱车从不过两人宽的门缝中一掠而出。
再见,雷。我在心里,默默向雷告别。
驾着摩托,我向前方飞速驶去。
刚驶过一道街口,从转角处马上转出两辆黑色小车,一左一右,向我夹击。
“停车!”有人探出身子向我大喝,一看就不是善类。
对于他们的身份,我想我很是明白。不理他们,我把档加到最大速度,仍然一意向前开去。
他们也加快速度,跟上来,而前面街口,似鬼魅般,又转出一辆黑色房车,把前路封死。
冲上去,难道我的车撞得过体积大上许多倍的车子?我无奈停车。
同时心里生出重重担心。看这样阵仗,他们无声无息的,已经将这段街区重重包围。
而房车的车窗摇下,探出的,是阿杰诧异的脸。
“小秋,你怎么出来了?”他问,随即意识到自己说漏嘴,马上加一句:“跟我回去。”
我看到他也并不特别吃惊。他原是风二的得力干将,为了完成任务把我利用到极致。现在追逐在他们眼里接近尾声,他当然要来,不来才是奇怪的事。
我冷冷看着他。这个人,就是这个人,他的所作所为,破坏了我与雷的良好关系。
是他害我成为罪人,看着他,我眼里有怒火喷射。
他看到我那样眼神,一怔,马上回复冷淡表情,冷冷说:“我还没有怪你私下逃走,你发什么脾气?”
我想痛斥他,利用我利用得那样彻底。可是刹那间我想到,如果让阿杰知道,雷已发现我身上安有追踪仪,只怕他们会料到雷有了应对准备。那么雷脱险的机会,又会再减几分。
想到雷的安危,我又硬生生把要骂出口的话,咽了回去。
阿杰看我脸色阴晴不定,以为我立场放软,于是也放柔声音。他说:“小秋,别生气了。过去的事情,我慢慢解释你听。你跟我说,雷诺在哪一幢房子里?”
原来他们的追踪仪,也只能指示大致方位。我恍然明白,所以他们才会封锁街区,想必准备一幢幢房子挨着搜过去。
我想替雷争取时间,于是皮笑肉不笑的回话:“我怎么知道。我们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