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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股热的液体从她的木制的肋骨之间流了出来,咖啡把她的蜡嘴唇烫起了泡。这使她感到烦恼,她便起身离开了餐馆。临走前,她并没有注意到服务员向她提出的要求:“20美分,太太。”她可不是故意赖帐,而是根本不知道“20美分”是什么意思。
她出了餐馆,一眼看见弗洛曼商店里的橱窗装饰工。这人是个近视眼,他看见这位女士有些面熟,便有礼貌地举起他的帽子。蜡小姐呢,也向他举起了帽子,以为这是应当做的。橱窗装饰工满脸恐惧地匆匆走开了。
这时一个女人碰了一下她的胳膊,说道:
“对不起,太太,您的衣服背后挂着一个价格商标。”
“是的,我知道,”蜡小姐生硬地回答道,“原价20美元,现价19.98美元。”
妇人对她的冷漠感到吃惊,走开了。一些马车正停在马路边上,一位车夫看见橱窗模特儿正在踌躇,便以手触帽向她行了个礼。
“车吗,小姐?”车夫问她。
“不,”她误会了,便对他说,“我是蜡。”
“哦!”他叫喊起来,吃惊地上下打量了她一番。
“您的早报!”报童叫喊着。
“你说是我的吗?”她问报童。
“的确!您要一份吗?”
“它们有什么用?”蜡小姐莫名其妙地问道。
“读哇!当然,各种新闻。”
她摇着头,瞥了一眼报纸。
“看起来都是斑点,混淆在一起,”她说道,“我怕读不懂。”
“上过学校吗?”报童饶有兴趣地问道。
“没有,什么叫学校?”她问道。
报童愤怒地看了她一眼。
“啊!”他喊道,“你简直是个橱窗模特儿!”说完就跑开了,他去寻觅有指望的顾主。
“我真不懂他是什么意思,”可怜的蜡小姐想着,“难道我真的与其他的人不一样吗?我看起来像他们,的确,我试着模仿他们的行动,可那个报童说我是个橱窗模特儿,我的行动好像很古怪似的。”
这种想法有点使她烦恼,她继续步行到一个拐角处。在那儿,她看到大街上有一辆汽车停着,人们陆续上车。蜡小姐决定像其他人那样,也上了车,安静地坐在一个角落里。
汽车穿过几个街区,售票员向她走来说道:
“请你交一下车费!”
“什么叫车费?”她天真地问道。
“你的车费!”售票员不耐烦地说道。
她呆呆地凝视着他,竭力去理解他说的是什么意思。
“快点,快点!”售票员吼叫着,“付不起车费就下车!”
她仍然不明白,售票员野蛮地抓住她的胳膊,企图把她拉起来。可是当他的手触到蜡小姐那坚硬的木制胳膊时,他大吃一惊,俯身凝视着她的脸,他看到这个人的脸是蜡制的。就恐惧地叫喊一声,跳出车外,像见了鬼一般逃跑了。
这会儿,其他的乘客也叫喊着,从汽车里跳出来,生怕和她碰撞。汽车司机知道出事了,也和其他人一样逃了。蜡小姐看见其他的人都跑了,就最后一个从汽车里跳下来,迎着面前急驰而来的汽车跑去。
她听到从四面八方传来的惊呼声,还不等明白自己的危险处境,就被车撞倒在地上,汽车拖着她行驶了半个街区。
汽车停了下来,一个警察把蜡小姐从车轮底下拉出来。她的衣服撕破了,满身泥土。她的左耳朵掉了,头的左边陷了下去,可是,她很快地站起来,寻找她的帽子。一位绅士已经将帽子捡了起来,当警察递给她帽子的时候,注意到她的头上有一个大洞,而且塌陷了下去。他吓得浑身打起颤来,他的两个膝盖像筛糠一样。
“怎么,怎么,小姐,你已经死啦!”他喘着粗气说道。
“死是什么意思?”蜡小姐问道。
警察发着抖,擦去他前额的汗珠。
“你就是死啦!”他呻吟着回答道。
这里聚集了一大堆人,他们吃惊地上下打量着这位小姐。这时,一个中年绅士惊呼道:
“喂,她是蜡人!”
“蜡人!”警察附和了一句。
“是的,她是放在橱窗里的模特儿。”中年绅土断言道。
聚集在那里的人们都高呼道:“你说得对!”“她是蜡人!”“她是个橱窗模特儿!”
“他们说得对吗?”警察严厉地询问着蜡小姐。
蜡小姐没有回答,她陷入了困境。人们的注视使她发窘。
突然,一个擦靴人打破了沉默:“你们这些人都错了!一个橱窗模特儿能讲话吗?她能步行吗?她能生活吗?”
“嘘!”警察嘟哝着,“瞧这儿!”他指着蜡小姐头上的洞说。报童凑过来看了一眼,脸变得像纸一样白。他吹了声口哨,抑制着自己的颤抖。
又来了一个警察,他们俩在一起商量了一会儿,决定带着这个奇怪的人去总部。他们叫来一辆特快汽车,然后帮着这位受伤的蜡小姐坐进车里,载着她来到警察局。一到局里,警察便把她锁在一间牢房里,马上向马格检察官叙述了这件离奇的事。
马格检察官刚吃完一顿糟透了的早餐,心情很不愉快。他听完警察的叙述,使咆哮起来,并随口将这些不幸的警察臭骂了一顿,说他们自己就是橱窗里的模特儿,还给一个头脑健全的人讲述什么神话故事。同时,他又暗示他们犯了酗酒罪。
警察们企图解释,可马格检察官不听。他们正争论不休,商店主人弗洛曼先生闯了进来。
“检察官,我想马上要十二个侦探!”他吼道。
“为什么?”马格检察官问道。
“我的一个橱窗模特儿从商店里逃跑了,并且带走了一身价格19.98美元的衣服,一顶价格4.23美元的帽子,一把价格2.19美元的洋伞和一双价格76美分的羊皮手套。我要逮捕她!”
他喘了一口气,检察官惊异地瞪着他:
“难道大家都疯了吗?”他以嘲弄和挖苦的口吻问道,“一个蜡做的橱窗模特儿怎么能逃跑呢?”
“我不知道,可她确实是逃跑了。今天早晨,我的看门人刚打开门,他就看见她跑了出去。”
“他为什么不制止她呢?”马格问道。
“他吓昏了。由于她偷了我的财产,伤害了你们的尊严,所以我要逮捕她。”老板说道。
检查官想了一会儿。
“你们无法起诉她,”他说道,“因为没有一条法律条文写着不许橱窗模特儿去偷窃。”
弗洛曼先生痛苦地叹了口气。
“我丢了那件价格19。98美元的外衣,价格4.25美元的帽子和……”
“不会的,”马格检察官阻止他继续说下去,“这座城市里的警察以最机敏的行动去维护我们富有的市民。我们已经逮捕了这位蜡小姐,她被锁在第16号牢房里。你可以到那里去看一看,你会找回你的财物,假如你愿意的话。不过,在你起诉她的偷窃行为之前,你最好寻找一下针对橱窗模特儿所制订的法律条文。”
“我想要的,”弗洛曼先生说道,“是那一件价格19。98美元的外衣和……。”
“跟我来!”警察打断了他的诺,“我带你去那间牢房。”
可是,当他们走进第16号牢房时,发现一个无生命的橱窗模特儿正面朝下地躺在地板上。她身上的蜡被弄裂了,而且起了水泡。她的头受了重伤,那件标价的外衣沾满尘土、污秽和泥浆。在他们来到之前,调皮的坦克曼凯飞了进来,再一次冲着可怜的蜡小姐吹了口气,她那短暂的生命便马上结束了。
“我就猜到了,”马格检察官说着,满意地仰起头,背靠在他的椅子上,“我始终认为这是一个编造的故事。假如周围没有一个头脑冷静的人使人们神志清醒,这个世界简直要发疯了。橱窗模特儿不过是木头和蜡制作的,如此而已。”
“这是规律,”警察自言自语道,“可这位蜡小姐确实曾经是一位活着的橱窗模特儿!”
北极熊之王
在遥远的北极冰山之间,住着北极熊之王。他年迈而身体庞大,头脑非常聪明。对所有认识他的熊都十分友好。他的身体上长着浓密的毛,又长又白,在阳光下闪着银光。他的爪子又结实又尖利,他可以在光滑的冰上安全地行走,捕捉鱼和海豹,将它们撕碎来作为自己的美餐。
当他走近海豹时,它们总是设法躲避他。可是,海鸥则不然,无论是白色的还是灰色的,都喜欢他。因为他吃剩下的残羹剩饭为他们提供了丰盛的美餐。
他的臣民们在生病或遇到困难时都来找他。可是他们都很聪明地避开他的狩猎地点,以免妨碍他的兴致,引起他的愤怒。
狼群有时也到北极冰山上来,他们窃窃私语地说,北极熊之王虽不是魔法师,却能受到一个具有魔法之神的保护,好像世间没有什么东西能够伤害他,他总是能捕获大量的食物。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他长得越来越高大,越来越强壮。
然而,终于有一天这位北极的霸王遇上了人类,他的智慧无济于事了。
这天,他走出冰山中的洞穴,看见一只船在布满浮冰的水流中划动着。船上,有几个人。
北极熊之王从未见过人类,因此,他朝着那只船走去。他怀着好奇心嗅到一股奇怪的气味,不知道是把他们当作朋友呢,还是敌人?是食品呢?还是腐肉?
当他走近水流的边沿时,一个人从船上站起来,手里拿着一个奇怪的东西,接着传来“呼”的一声巨响。这只北极熊吓呆了,他的大脑麻木了,思维停止了,他的四肢颤抖着,然后瘫软下去,他的身体重重地倒在坚硬的冰上。
他只记得这些。
当他醒来的时候,感到庞大的躯体火辣辣的,疼痛难忍。因为人们从他的身上剥去了带着闪闪发亮的白毛的熊皮,把它带到一艘远处的大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