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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起给囫囵吞了。
皇帝见庄妃脸色不好,遂朝身旁的宫女挥了挥手,撤下了宫女。
庄妃跟前那宫女也跟着皇帝身旁的那名宫女一起退出了门。
“你又怎么了?去了趟康王府,又跟儿子置气了?”皇帝软着话,哄着庄妃。
庄妃气冲冲地来到皇帝跟前,猛地一下,坐在椅子上,一点儿也不顾及平素的优雅形象。
一落座,她便恼火地霹雳啪啪地数落御承的不是:“这个儿子,我是教不了了!跟我这个做亲娘的说几句话怎么了?你是没瞧见他那副不理不睬的样子,多跟我说一个字都嫌烦!”
“承儿向来有自己的想法,朕不是让你别逼着他做不愿意的事么?他有分寸,计谋不在你我之下,不用咱们瞎操心。”皇帝没有被庄妃的坏心情影响,说话仍旧细声细语的。
在儿子那里受了气,来夫君这里,夫君也跟着儿子一个鼻孔出气,这怎不让庄妃恼怒?
“反正你们父子做什么都是对的,就我笨,参不透你们的想法。”气鼓鼓的,她咬了咬唇,直接将唇上那红艳艳的胭脂给咬得覆在了雪白的牙齿上,格外醒目。
皇帝见此,也知道,庄妃估计又跟儿子在康王府闹腾了一阵,而且看这情形还是庄妃落败。
“承儿究竟说了什么?让你这般动气?”皇帝耐着性子问道。
庄妃这才将自己在康王府与御承的争辩给悉数道了出来。原本以为皇帝会顺着她的心意数落儿子几句,也好让她顺顺心,却不料皇帝居然满口赞同儿子的作法。
“果不愧是朕的宝贝儿子,心思缜密。就照承儿说的做,朕再派些人手保护那独孤九成。”皇帝心情大好,比之前吃石榴时还好。随即,他又派自己的贴身太监喜公公去靖王府传旨。
﹍﹍﹍﹍
靖王府
御墨正站在水池边儿,一手端着装满了饵料的瓷碗,一手抓了饵料往池中撒去。
但见得,池中的红色小鲤鱼正攒动着,摇着小尾巴游得欢快。
“王爷,喜公公来了。”
御墨的随身小厮朱全急匆匆地跑来,轻声对御墨道。
小喜子?莫非宫里又出什么事了?想到这么,御墨脸上有点儿不耐烦。他现在好不容易有空儿,二皇兄出了宫,他不必帮着忙前忙后,这宫里究竟又什么事情能扯到他?
思绪飞快地转动几圈儿,御墨那张英俊的脸上表情微微有了变化,浓眉轻拧几下。要说二皇兄出了宫,现在大家伙儿的视线应该都放在大皇兄身上才对,这会儿怎么想到他这个闲人了?
如今除了大皇兄,还能有谁会注意他御墨这个闲散亲王?
看来,不是大皇兄,便是庄妃在父皇面前吹了什么风儿,要给他找点儿事情做。
“去,就说本王不在府中。”话一说完,御墨继续喂着自己的小鲤鱼,惬意得很呢。
朱全有些为难,又道:“王爷,怕是不行,那喜公公手里捧着圣旨。您这回是不出面不行。”
圣旨?的确麻烦。
要说是口信儿,他御墨大可藏着不见人,没听到也就罢了。可这父皇硬要大摇大摆地弄道圣旨进靖王府,即便他不在王府,人家不是会派人四处找他?
嗯,看来这王府还真不能呆,罢了,出去散散心。
“让他在王府等着,本王指不定哪天就回来了。”御墨说完这话,便将自己手中的瓷碗给了朱全,自己则抖了抖一身淡黄的蟒袍,优哉游哉地往靖王府后门去了。
朱全前去正厅回喜公公的话儿。
这会儿喜公公手里捧着圣旨,急巴巴地四处张望着,见御墨半天没出现,脸上甚是焦虑。
“公公稍作歇息,王爷此刻不在府中,我也派人去找。”朱全脸不红心不跳地道。
喜公公一听,着实急了:“不在府中?没听人说王爷外出啊,早朝时不还见着王爷了么?”
这圣旨久久颁不出去,岂不误了皇上的大事?
“公公还真说对了,王爷今个儿早朝后就没回王府。许是跟着哪位大人喝酒去了。”朱全还真会瞎掰,果然是强将手下无弱兵。御墨那滑溜调教出来的属下真就差不到哪里去。
喜公公摆出了自己身为御前当红太监大总管的谱儿,扯着尖尖的嗓门儿,使劲吆喝:“赶快去找,赶快去找!”
“是,公公。”朱全巴不得此刻找机会溜呢,喜公公这吩咐不正和他的意?
喜公公的话音刚落,朱全便迈开步子,飞快地溜了。他得赶着去跟自家王爷会面,贴身保护王爷呢。
﹍﹍﹍
话说御墨从靖王府后门走,想避开宫里的眼线。却不料,他居然在自家后门遇到个人,一个不该在此时出现的人!
“三皇弟这是预备去往何处?”御承就堵在门口。
说来也巧,这御承也是刚刚来,竟然就正好拦截住了自己这兄弟。
靖王府东西南北四个门,除了南门是正门以外,还有三个侧门。
御墨为避宫里的人,自然不可能走正门,但不是还有三个侧门可以走么?御承为何就知道御墨要走西门,并恰恰好地准时出现在西门堵住了御墨?
看来,御承的心思,果然不光是放在御轩身上,对于御轩身边儿的人,他也没有漏掉。对于御墨的行事作风,他也做了了解。真不愧是做大事者,心思缜密,面面俱到。
御墨看到大皇兄出现在自己面前,心知今儿是走不掉了。他也不心急,一脸的平和,还漾着温和的笑意。
“大皇兄今儿个有空来小弟的靖王府,怎么也不先行通知小弟?亏得咱们兄弟心意相通,都走了这西门,要不然就错过了。小弟正准备出去选两只雀雀儿回来玩玩儿。”御墨仍旧是人前那副游手好闲之状。
御承笑道:“三皇弟果然好兴致。为兄也是闲来无事,不如我兄弟二人一同去那鸟市逛逛?”
“大皇兄满腹韬略不做大事,跟着小弟一起逛鸟市,岂不太过奇怪?哈哈哈……跟大皇兄开个玩笑,大皇兄不介意吧?”御墨看似不经意地道。
“怎会?为兄是那般小气之人么?”御承说着便要友好地伸手去搭御墨的肩膀。
两兄弟正说笑着出门,前方已经有随同喜公公来靖王府颁旨的禁宫侍卫找来了。
“末将见过两位王爷!”
那几名侍卫快步冲将过来,弯腰垂眸,拱手抱拳行礼。
御墨不言,脸上漾着淡淡的笑意。
御承也不开口,只是随意地望了几名侍卫两眼。
侍卫们半晌等不到两位主子发话,终于开口道出下文:“皇上派喜公公前来靖王府颁旨,喜公公这会儿就在前厅,请靖王爷移驾前去接旨。”
御承听罢,满脸遗憾地对御墨道:“看来今日是逛不成鸟市了。为兄告辞,改日咱们再约。”
“择日不如撞日,今儿正好我们兄弟撞上了,自然一同出去玩儿上一阵。想来父皇也不会有什么大事要交给小弟,顶多也就是颁道圣旨来训斥小弟几句罢了。走,大皇兄索性与小弟一同前去前厅接旨,待小弟受训完了,我们再出去玩上一日。”御墨心想着,这大皇兄给自己找了个大麻烦罩顶就想溜?
那可没这么容易,他御墨走不了,大皇兄也得作陪是不?
近来御承连番使计绊住御墨,以御墨的头脑焉能没有察觉?
此番自己脱不了身,御墨决定,干脆自己趁机也拖着大皇兄。这样一来,即便自己无瑕分身接应二皇兄,至少也能帮助二皇兄绊住一个劲敌。
平平都是兄弟三人,不知这御墨为何自小就跟御轩亲近,而对御承却隔了一层心思。要说御轩的处事作风,比御承更为狠觉冷酷,御承时常还好说话些,至少在御墨面前是这样。
或者,这御墨也是个怪人,面儿上看着亲和无害,事实上心中也有一杆秤。
当下,御墨挽留,御承本不愿留下。然而,又觉得这么走了,着实也不妥当,遂点头应下。
两兄弟一到正厅,便见穿着淡紫色内侍开衫长袍的喜公公手里捧着一道亮晃晃的圣旨,左顾右盼地找人。
那喜公公见御墨露面,笑意立即浮现那张不男不女的脸上,尖着嗓子就喊:“哟哟,靖王爷您终于回来了,让奴才一路好找。快快,接旨吧!”
御墨没有搭腔,直接跪地准备接旨。
旁边儿,御承也跟着跪了下来,毕竟喜公公手里捧着的圣旨便代表了皇帝,皇帝驾临,御承焉能站着?
喜公公见御墨恭恭敬敬地跪地接旨,这才放心。因为临出宫前,皇帝就曾交代,说是御墨极有可能跟御轩通了气儿,不会乖乖留在靖王府遵从宫里的安排。当时皇帝就曾交代喜公公,无论如何都要找到御墨,将御墨给整进宫里。
现在,喜公公庆幸自己终于快完成皇帝交给的任务了。于是,他赶紧摊开圣旨,念了起来。
“太子离宫,朝中大事旁落无人,今悉数交由靖王处理。着靖王即刻进宫,与朕商议国事。”
“就完了?”御墨正听得起劲儿呢,竟没有等到下文,不由愣愣,抬头疑惑地问向喜公公。
喜公公念完了圣旨,已经将圣旨重新卷好,弯身递给御墨。不见御墨来接,反倒见御墨一脸怪异地望着自己,喜公公忙平赔笑道:“可不就是这些?靖王爷,接旨吧。”
御墨没伸手去接圣旨,倒是自顾自地起了身,并语气坚定地道:“这圣旨,本王不接。”
“你!”喜公公一急,差点儿吼出来,但很快压制了火气,找回了属于自己身份该有的口气:“靖王爷,您想抗旨不尊?”
一旁的御承赶紧起身,过来相劝:“三皇弟万万不可如此忤逆,快,将圣旨接了。”
“父皇明明知道小弟不对朝政敢兴趣,还故意召小弟进宫议政,并将原本太子的公务交给小弟?这实在说不过去。定是有人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