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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朵金莲”的咒语
而严重跟风的女性们为了这“两朵金莲”所暗含的审美趣味则付出了自由的代价。受人尊重的朱熹朱老爷子极力倡导缠足,认为这是天下大治的基础,因为女人缠了足,便可做到男女隔离、“授受不亲”、“静处深闺”。是啊,连走路都走不稳了,女人岂不就十分“老实”了?然而,正如《夜雨秋灯录》所称:“人间最惨的事,莫如女子缠足声,主之督婢,鸨之叱雏,惨尤甚焉。”这种痛苦,又有谁去“生怜惜”?曾在中国生活了多年的英国传教士阿绮波德·立德(也作立德夫人),用女性的细腻记录下了缠足的中国女孩的悲惨童年——“在这束脚的三年里,中国女孩的童年是最悲惨的。她们没有欢笑,……可怜啊!这些小女孩重重地靠在一根比她们自己还高的拐棍上,或是趴在大人的背上,或者坐着,悲伤地哭泣。她们的眼睛下面有几道深深的黑线,脸庞上有一种特别奇怪的只有与束脚联系起来才能看到的惨白。她们的母亲通常在床边放着一根长竹竿,用这根竹竿帮助站立起来,并用来抽打日夜哭叫使家人烦恼的女儿……女儿得到的惟一解脱要么吸食鸦片,要么把双脚吊在小木床上以停止血液循环。中国女孩在束脚的过程中简直是九死一生。然而更为残酷的是……一些女婴由于其父母的感情受到了束脚的伤害,往往在摇篮中就被处死。……束脚痛苦,因合了中年的父亲那非自然的口味而加在了女孩身上。”
“两朵金莲”不啻为一个阴险的咒语,让历史的另一半呻吟了上千年。
◎ 放足之艰难
英明的康熙大帝曾经诏禁汉人裹脚,违者拿其父母问罪。有个大员上奏说:“奏为臣妻先放大脚事”,一时传为笑柄(见《菽园赘谈》),可见缠足“魅力”之强大。尽管雷厉风行,收效却不大,到康熙七年,大臣王熙上奏请求解除禁令获准,于是民间舝足之风又大盛,影响到满族女子也纷纷起而裹足。乾隆又多次降旨严禁,乾隆的禁令只煞住满族女子的裹足之风,汉族民间女子依然裹足如故。近代改革家康有为写了一篇《戒缠足会檄》,希望家乡的人放弃缠足陋习,并下决心不给自己的女儿缠足。这一举措使康有为在家乡受到很大排挤。
英国传教士立德夫人在20世纪初的中国南方发动了“天足运动”,并成立了“天足会”。在汉口的维多利亚剧院,商会会长亲自安排座位,让政府官员都来听立德夫人的讲演。她的听众穿着官服,带着随从,端着很大的架子。他们感到,由一个女人来和他们讨论一个中国人敏感的话题——女人的脚,是不可思议的。官员的威慑力吓得她的翻译临阵怯场。幸好一位中文讲得极好的传教士赶来救场,立德夫人的讲演才得以进行。立德夫人还借助权威,她让人把张之洞反对缠足的语录用红纸写了贴在会场里,很起作用。她认为张之洞是中国最有学问的总督。在汉阳,她在宣传集会上,让放了足的妇女们站起来,她们当着大家的面笑着站了起来,立德夫人便感到她的湖北之行成功了。
她几乎走遍了中国南方,去了武昌、汉阳、广东和香港,又去了澳门、汕头、厦门、福州、杭州和苏州。这对于一个外国妇女来说,的确需要极大的勇气。她说,“如果你还记得小时候第一次踏进冰冷的海水时的感觉,那么你就能体会到我现在动身去中国南方宣传反对裹足时的心情。对那里我十分陌生,而裹足是中国最古老、最根深蒂固的风俗之一。”但是她还是一脚踏进了冰窟。缠足这种折磨中国妇女一生的野蛮习俗给她很深的刺激。她得到了回报,许多男人和女人当场捐款参加天足会,表示自己不缠足,还要妻子和女儿不再缠足。在广州的集会上,九名妇女当场扔掉了裹脚布。
当然,中国妇女不缠足并非因了立德夫人一人之力,但作为“帝国主义”那里来的人,她能够这样做,是值得称道的。这一行为甚至直接影响了慈禧太后,慈禧“新政”中的最初几项改革,就包括在1902年2月1日发布谕令,说官员可以劝止缠足。
第二部分 日常生活第8节 装得下世界的胃口(1)…(图)
我们“见到”的孔子多半是这样一个儒生的模样。我们于是习惯地认为他老人家不会纵马狂奔,更不会驾车和射箭。——舌尖上的狂欢节俗语说得好,只有“两脚的爷娘不吃,四脚的眠床不吃”。中国人吃的范围之广,真可使他国人为之吃惊。
——夏丏尊《谈吃》
孔子说:“食色性也”。这四个字像是蕴含着某种玄机,常常被各色人等提起。鲁迅先生是这么分析的:食是为了延续自身,性是为了延续物种,纯粹是栽树跟乘凉的关系。或者干脆说得浅白一点:食乃经济基础,色乃上层建筑。对于没吃饱的平民百姓而言,是民以食为天;而吃饱了的大王则说:寡人有疾,寡人好色。吃饱了的不仅仅是大王了,偏爱吟咏风月的文人们则写尽天下艳情。
当然,懂得这道理的,也许孔子并非第一人。在中国最早的一部医学权威著作《黄帝内经》中,我们可以看到“吃什么补什么”的影子。《中华本草》中称:狗鞭能温肾壮阳,补益精髓,治阳痿,遗精,不育,阴囊湿冷,虚寒带下,腰膝酸痛,形体羸弱,产后体虚。
于是后人自然而然地效仿。以鞭补肾,尤其是野生动物的鞭,更是视为珍宝。譬如麋鹿,人们普遍相信鹿鞭有壮阳奇效,视之为宝,一旦弄到手便忙不迭地用酒泡起来,常年饮用。鹿鞭确有补肾的功效,可治疗遗精,但治疗阳痿的功效却大可怀疑。服用鹿鞭的确可以提高性激素水平,但临床上真正由于雄激素减少导致肾虚而引起阳痿的病例是少之又少。古人不仅相信鹿鞭,对于很多动物阴茎都有一种盲目的崇拜,这大多是受了“吃什么补什么”这种民间说法的影响,进一步发挥就变成了“以阳具补阳具”。这种说法尽管为一些人所不齿,但至今仍被另一些人所津津乐道。
这当然仅仅是博大精深的中国食文化中很小的一个方面,关于吃,古人可没少给我们留下段子——
◎ 难以满足的“口福”
晋朝的张翰,官做到大司马东曹掾,级别不低了。一年秋天,他下班回家的路上,看见秋风吹动落叶,盘旋起舞,不禁心生感慨:老家浙江那边的菰菜、莼羹、鲈鱼脍正是最鲜最美时分。想起来,口水直流。越想心中越痒,回到府上自言自语地说:人生在世为了什么呢?还不是图个快快乐乐?世俗的名利怎么能够成为我的羁绊呢?第二天上朝,给天子递了一份辞职申请,回家去了。
为了“口福”,辞掉大官儿,历史上这样的人没几个。尽管张翰如此执著,但终究是为了“菰菜、莼羹、鲈鱼脍”,较之以“两脚的爷娘不吃,四脚的眠床不吃”为原则的人们来说,依然是小巫见大巫。如果张翰在世能够看到留传下来的诸多“绝美食谱”,一定觉得匪夷所思——
风干鸡
藏菜。制作时需要一定的手法,且速度必须非常快,制作者要以极快的速度拔毛、取脏、填调料入鸡腹、缝上、挂于通风处(未放血杀死)。这时鸡必须还是活的,然后如风铃一般在风雪之中“咕咕”直叫,其景蔚为壮观。
活叫驴
顾名思义,又活又叫的驴。前提是活驴,客人指定吃驴的哪一部位,大厨直接剥开驴皮,剜下驴肉。听着驴的惨叫,若无其事地食用那只驴身上的某个部分,真正是色香味声俱全!
烤鸭掌
活鸭放在微热的铁板之上,把涂着调料的铁板加温。活鸭因为热,会在铁板上走来走去,到后来就开始跳。最后鸭掌烧好了,鸭子却还活着,切下脚装盘上桌,鸭子留做他用。
铁板甲鱼
将鲜活的甲鱼放在有调料的凉汤中用慢火煨。甲鱼是活的,当水渐渐升温后,甲鱼就会因为热而喝汤,调料自然就进入了甲鱼的体内。渐渐火越来越热,看着锅中甲鱼痛苦地翻滚,举箸之人无不兴奋异常。最后甲鱼熟了时,外面的汤和甲鱼喝下的汤,使甲鱼肉味中都有汤的味道,鲜美无比。
三吱儿
刚出生的小老鼠(活的)一盘,调料一盘。食用者用筷子夹住活老鼠,老鼠会“吱儿”的叫一声(这是第一吱儿);浸到调料里时,鼠又会“吱儿”一声(这是第二吱儿);放入食用者口中时,鼠发出最后一“吱儿”(共三吱儿)。
猴头
一个中间挖洞的方桌,几个人围桌而坐,洞口正好容一只猴子的头伸出。猴儿的头顶从小洞中伸出之后用金属箍紧,用小锤一敲,头盖骨应声而落,猴的脑部就完全裸露在食客们的面前。这时,客人用汤匙伸向红白相间的猴脑,随着桌下垂死猴子一声惨叫,拉开了生食猴脑惨剧的序曲。
◎ 美味的剩菜?
在没有电冰箱的古代,剩菜往往是要倒掉的。可是,有一个名人没有倒掉,反而用来招待客人,并因此博得美名。此人便是李鸿章。
翻开徽菜谱,首篇便有一名菜曰“李鸿章大杂烩”,此菜因为李鸿章而得名,自然有一段李中堂的典故。李鸿章在访问美国期间宴请美国宾客,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兴致正浓时,家人暗报:没有下饭的主菜了。由于已至深夜,无处购买菜蔬,李鸿章略一迟疑,对家人嘱咐了几句,家人便笑着出去了。
过了一会儿,主菜上来了,巨大无比的一个汤盆,五颜六色的食品充斥其中。李鸿章请客人享用。美国要员便问,这是什么菜?李鸿章说,新菜,杂烩!
客人一尝,交口称赞。从此,“李鸿章大杂烩”风行于世。
其实这哪里是什么新菜,分明是午间所剩的菜。李鸿章情急之下,想起自己经常把几种不同的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