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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瓜唐吃得多,50个肉包他吃了37个,另外又把汤灌了一大碗。
他双手捧着肚皮直喊叫:“奶奶的,今天吃的撑得慌,两位哥,你们还喝不喝?”
一边的伙计道:“别喝了,都喝醉了!”
他担心三人倒在这儿,万一后院的封少主出来,事情就麻烦大了。
陶克吃力地站起来了。
冬瓜唐双手也撑着桌面站起身,道:“大……大哥……咱们后面睡觉去!”
常在山舌头打卷,开口结结巴巴说不出话。
伙计这一回真急了。
“三位爷,快走吧,小心三水帮的人找来呀!”
冬瓜唐叱道:“谁找来!”
伙计道:“三水帮的杀手呀!”
“找来怎么样,咬了老子的鸟呀!”
伙计一看三人往后走,立刻又笑笑,道:“也对,喝这么多酒,是要先睡一觉,来吧,有间大客房,里面有两张床,正合适!”
陶克道:“那……好,快领我们去睡觉!”
伙计在前面走,嗨,冬瓜唐还唱起来了。
他唱的什么,谁也听不懂——因为他已口齿不清了。
只要三人不再找上了封少主的房,过了今天就好办,因为封少主打定主意回去召杀手了。
陶克的声音有些沙哑,那是他悲伤过度火气上冲,又在酒的助力下,才有些不自在。
他对伙计道:“送来一壶竹叶青,那种茶最解酒不过。”
伙计先把房门推开来,掌柜的早就命人把摆在床上的大烟摊子收起来了。
陶克进得房中,指着大床道:“睡吧,我喝些茶再睡!”
冬瓜唐又趴在一张大床上打起鼾来了。
常在山直瞪眼,他发觉这房间太漂亮了,各样的设备都新鲜。
“大哥,这房间就像有钱人家的睡房一样华贵。”
陶克道:“兄弟,这儿也是鸦片烟馆呀!”
常在山惊愕了一下,道:“听说那东西会上瘾,道光爷还禁过烟!”
陶克道:“那是前朝,只不过洋人不依,打了仗以后这玩意又盛行了。”
常在山道:“洋人虽坏,咱们自己人贱,大家都不吸,洋人也没办法。”
那伙计送来茶水,陶克喝了大半壶。
常在山也喝了一碗,便挤在冬瓜唐身边睡了。
陶克睡在另一张床上,伙计还真怕对面房里的封少主知道,便悄悄地把房门关起来。
掌柜的走过来了。
他身后还跟着两个大姑娘,两位姑娘长得巧模样,只一看就是手脚十分利落的人。
两个姑娘不但美,双手十指也真尖,掌柜的对两个姑娘低声吩咐。
“大房中有三人,你们的客人就别带进去了,那三人不好惹,万一同你们的客人起冲突,说不定就会出人命!”
两个姑娘直点头,并肩站在二门里的花墙边,光景在等她们固定的客人上门了。
为什么客人固定?
只因为这些客人抽大烟已经抽上瘾,每天到了时候,不用叫,一定会擦着眼泪走进来。
这些人只要由姑娘侍候着抽上两口,立刻就会满面红光精神爽地走出门。
便在这时候,对面房中走出一人,那人正是丁大夫,他老人家提着药箱出来了。
掌柜的迎上去,道:“丁大夫,少主的伤如何?”
丁大夫道:“棒打在头上,真不轻,我劝他明日再回三水帮。”
他忽又放低声音,道:“谁这么大胆子,敢惹三水帮的人,尤其是封少主!”
掌柜的抬头左右看,道:“不要紧吧?”
“还好,我已经替他包扎妥了!”
掌柜道:“那房间是少主订下的,偏就遇上他二人不买帐,这要是少主有个三长两短,连我也被连累在里面,我就惨了。”
丁大夫道:“你还没有告诉我,是谁这么大胆子!”
掌柜道:“还会是谁?就是那个死了老婆又死了女儿的姓陶的家……”
他“伙”字没出口,回头看向大客房,又道:“那个女儿被淫贼奸杀的人!”
丁大夫吃惊,道:“是他,唉,放着凶手不去找,偏又惹上大麻烦,别是凶手没找到,他自己先死掉!”
掌柜道:“小声些,他们就在那大客房呢。”
丁大夫又是一惊,道:“这万一他们再碰面,大掌柜,你的麻烦就来了!”
“所以我在发急呀!”
丁大夫听得此话,便急匆匆地往店外走去。
伙计对掌柜的道:“放心吧,掌柜的,天就快黑了,他们已关上门睡了,趁天没亮,咱们先为少主备马,送他先上路,然后……哈……没问题!”
掌柜道:“我们大家多费心,千万别在咱们这儿打起来,要不就惨了!”
伙计道:“绝对打不起来!”
这两人嘿然又对笑,笑得带点神秘。
玉盘高悬射皓光,小虫唧唧夜半唱,正是万籁俱寂的时候,从时辰上看,应是三更刚过不久。
这时候大客房中有了响动声,冬瓜唐第一个醒过来了,他老兄不是睡不着,而是被尿憋醒了。
冬瓜唐还听听附近两个人的动静,陶克睡得正浓,另一个常在山也侧着身子托腮睡。
冬瓜唐轻悄悄地走下床,提着脚后跟出了大客房,这要是在平日,他就会掏出家伙对着墙边或花丛撒尿了,可是他一想不行,因为这是有两位大哥,万一被人看到,自己可以一笑,却给大哥丢人。
他提着裤子走到后院的外墙边,他才找到那茅坑。
半夜三更那地方点了一盏马灯挂着,说明那地方正是厕所。
冬瓜唐撒尿只一半,他突然一瞪眼,因为半夜传来女子的尖笑声。
这是干什么的?
冬瓜唐本来酒意浓,但此刻忽然精神来了。
他赶紧挽起裤子,蹑着脚随声找过去,只因为那声音半天不再传来,害得冬瓜唐只有一间一间去偷听。
“啊!”
“唔!”
这又是什么声音?
冬瓜唐把耳朵贴上窗户,哎,里面传来女子的浪声,真叫人吃一惊。
冬瓜唐小心翼翼把窗纸戳了个洞,他眯着眼往屋子里面瞧。
冬瓜唐看了一阵,也没有发觉有谁强暴谁,显然这是两厢情愿,他自然不好去拆散这一对野鸳鸯。
冬瓜唐看得一阵心火起,只因为他的年纪正值青春期,但当他想到陶大哥的悲惨,再大的火也熄了。
冬瓜唐迂回地走回房,倒在床上便睡下了。
天尚未亮,后院就有了声音,声音不大,仿佛风吹花草响,但这也足以把大客房中的陶克惊动醒。
陶克早该起来了。
他昨夜喝了大半壶茶水,只因为太累,他憋尿没起来,天快亮的时候,他实在难忍,便起来了。
陶克正要伸手去拉门闩,突然传来轻轻叩门声。
他怔了一下聆耳静听,便也飘来小声细气地道:“红红、红红!”
“谁呀!”
“我!”
“呀”地一声门开一半,露出个披发大姑娘。
红红的上衣只披裹在身上,她小声地道:“你,干什么,天还没亮!”
“快三更了,马匹拴在店门外了。”
“你等等,他刚熟睡。”
“快叫他起来吧,晚了就会有麻烦!”
红红把头缩回去了,她在屋子里叫人了。
她当然是在叫“三江公子”封流云。
这一夜真折腾,只因为封流云来时受了伤,几口鸦片之后,半夜里与红红一番床戏,这时候他正睡,却被红红推醒过来。
“红红,天好像早嘛!”
“少主,不早了,你的马已备在门外了。”
“再睡一个时辰叫醒我,啊!”
封流云头上的伤真不轻,他只一挺身就痛得他大叫一声,他实在半夜不该再折腾。
红红自然不会再叫封流云躺下,她为封少主穿衣衫,一边还亲吻着封少主的面颊,半哄半劝地要送客。
封流云突然抓住红红手腕,叱道:“说,你今天有些不一样,往日里你抱住我不叫走,四肢像八爪鱼般缠在我身上,今天怎么催我走,尤其我还带有伤!”
红红痛得一声低叫,道:“少主,为你好呀!”
封流云道:“你放狗屁,莫非你另有相好了,嗯?”
红红翘着嘴道:“少主,我敢吗?”
封流云道:“你是没有这个胆!”
他松开手,便往床上倒下去又道:“还早。”
他又要睡了,门外的伙计可急了,他低声地叫:“少主、少主,快起来呀!”
封流云叱道:“滚,扰人好梦!”
门口,伙计又叫:“少主,你不能再睡了,只因为,只因为……”
伙计没说完,封流云已挺身在门边,他一把拉住伙计,吼道:“听你的话,有什么事发生了?”
伙计被逼,这才伸手指向对面大房间,道:“少主,你抬头看那边。”
“看什么?”
“大房间住了三个人,我知道其中有两个就是少主的死对头,为了少主安全,所以请少主立刻上马走人。”
“谁?”
伙汁道:“昨日里,少主约斗的两个人呀,少主,他们昨夜就住在对面大房间。”
封流云怔了一下,这要是在平日,他自然不怕他们,如今就不同,他的头上脖子还在痛,如果不是昨日逃得快,只怕已经死在江边上了。
封流云乃三水帮少主,他更是三水帮帮主封大年的独子。封大年在三江人称“江上苍龙”,膝下一子一女,两人都是封大年的命根子,只不过封流云风流成性,他除了练武,便是找女人。
此刻,封流云闻听对面大客房中住着陶克等三人,心中着实吃一惊。
他低沉地对身边的红红道:“你应该夜里就告诉我。”
红红道:“少主身受伤,我怕……”
封流云大步往外走,对面大客房的门拉开了。
只见门内走出陶克来,他冷笑着逼向封流云。
伙计可急了,他张口冒出陶克最不愿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