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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我是无心的。”
红红哧哧笑道:“应该是我冒犯你呀。”
陶克在桌上抓起杯子猛灌一杯凉茶,这才坐到床边上,道:“红红姑娘。”
红红笑笑,道:“陶爷,你别紧张,要不要先抽上一口大烟稳稳神,提提劲,我会侍候你的。”
陶克道:“不,你已经报答我了。”
红红笑着坐起来了。
她虽然胸上缠着带子,双肩细皮白肉很诱人,她把手伸在被子外面,轻轻地去抚摩陶克的脸。
陶克抓住红红的手,低声恳求地道:“红红姑娘!”
“嗯!”
“我求你一件事!”
“我一定会答应你的!”
“让我看看你的奶子!”
红红哧哧笑道:“等伤好了,你想咬也行呀。”
陶克道:“不,我现在要看,伤好了我就不会再向你要求看了。”
这倒叫红红姑娘发疑怔住了。
“陶爷,受伤的奶子不好看,又不能去摸。”
陶克道:“我求你!”
红红把上身全都露出来了。
陶克伸手去帮着把长长的白布带子解开来,又把奶子上敷的药也拨弄掉。
陶克双目发直,仔细地观察着红红姑娘奶子上面的刀伤,两处刀口是一样的。
他的双目在愤怒地流露出冷芒。
但,旋即一声叹息:“不可能,不可能!”
红红吃惊地问:“陶爷,你说什么?”
陶克淡然一笑,道:“没什么,没什么,红红姑娘,我帮你再把伤包扎起来。”
陶克很小心地在为红红把伤处包扎着,红红不停地抚摩陶克的脸颊……
她也露出一副十分愉快的样子,也许她正想着昨夜的光景,令她有一种特殊的意味与乐趣。
但陶克却站起来了。
他拾起棒子,笑对红红道:“饿了,我去吃东西,你睡吧。”
他不等红红说什么,拉开门就走了。
陶克并不打算吃什么,因为他心中有个结。
他边走边想,为什么刀印是一样的?不可能如此巧合,但红红的刀伤却又是那么明显,左右两奶子上,刀痕都是一样,天下有那么巧合的事情?
然而,这下刀的人并非是淫贼,钱丹凤不可能是淫贼,因为她也是女人。
陶克暗自呼唤:“小娟,小娟,我可爱的女儿,你为什么不托梦叫爹知道是谁对你下的手哪。”
陶克脸上十分痛苦,他低头到了前面。
前面的屠万山仍然不开店,见陶克走出来,哈哈一笑走上来:“陶老弟,昨夜可好?”
“昨夜醉了。”
“醉了便飘飘欲仙呢,哈……”
陶克道:“不知道冒犯红红姑娘没有,我心里很忐忑。”
屠万山拍拍陶克,笑道:“老实说,你若要红红,我舍得送你。”
陶克急摇手,道:“哎不,我还在找那淫贼,成家之事暂不提。”
屠万山笑笑,道:“红红随时等着你呀。”
陶克干干一笑,道:“屠兄,你不开门?”
屠万山道:“惹不起三水帮,我关起门来韬光养晦。”
陶克道:“难道永远也不开门?”
屠万山道:“老弟放心,天底下赚银子的方法有许多种,老实说,我也不是池中物,我在寻机会。”
陶克不想知道什么机会,他要走了,但屠万山却拉住他非吃过饭才放人。
陶克坐下来了。
屠万山为陶克斟酒,一面低声笑道:“兄弟,你的武功着实令我佩服,如果朝中有人拉你一把,至少已干上都统,甚至更高位了。”
陶克淡淡一笑,道:“我不是干吃粮的料子。”
屠万山道:“那么,咱们扭在一起吧。”
陶克一怔,道:“扭在一起?”
他顿了一下,又道:“去当响马?”
屠万山道:“上山下海一条心,十万大山我有家。”
陶克道:“仍然是响马。”
屠万山道:“兄弟,我便老实对你说,三水帮的招牌太大了,三水帮这二十多年来,可也弄了不少银子,银子多了,便会有人动脑筋了。”
陶克道:“你在动三水帮的脑筋?”
屠万山道:“不只我们兄弟……”
陶克道:“还有谁?”
屠万山低声道:“我告诉你,兄弟,你千万搁在心里头,不能外漏。”
陶克道:“我知道。”
屠万山道:“三水帮自己的人呢。”
“你怎么知道?”
“三水帮内也有我的人。”
陶克愕然道:“你的人在三水帮中卧底?”
屠万山道:“已经有三年了。”
陶克道:“你怎么不采取行动?”
屠万山道:“前年就有打算了,但当我们发现三水帮内有人弄阴谋,我的计划停下来了。”
“为什么?”
“很简单,我等他们自相残杀,等他们窝里反,然后,哈……”
陶克道:“这样你更有把握,是吗?”
“不错!”
他伸手按住陶克,又道:“兄弟,你的意思如何?咱们夺的是三水帮,咱们不是夺官家,江湖搏命,官家有时候是不会插手管的。”
陶克道:“屠兄,再说吧。”
屠万山仍不放松,道:“兄弟,我是诚心的,而你……你并未拖家带眷的。”
陶克道:“屠兄,我的心中不是那回事,我的妻女之仇不能不报。”
屠万山道:“你放心,在未发动之前,你找你的仇家,也许我会在一边帮你。”
陶克道:“屠大哥,容我考虑。”
屠万山道:“应该的。”
于是,陶克走了。
他心中在想,三江之地,卧虎藏龙,不可小觑。
陶克想不通一件事,他又来到妻女的坟前面,那两堆新坟好凄凉,不到一寸长的青草难掩住黄土的飞扬,他不得不又把树上挂的锄头取下来,再挖些土堆上去。
陶克静静地坐在坟上,孤独地看着妻女的坟,如果妻女二人还活着,他们一家三口住到鸡公山里,男耕女织,日子一定很愉快。
在那种年月,能平安过这种日子,也算不错的了。
陶克辞官从西北军中返回,打算就是过这样平静的、与世无争的日子。
然而,上天的安排,造化的弄人,他的这小小愿望也成了泡影。
他有时抬头,无话问苍天,然后一拳捣在地上,沉声道:“为什么?”
他身边的地上一个坑,是他用拳头捣的,他恨呢。
陶克没有忘记刘家庄,因为冬瓜唐四人与了无大师,他们还在刘家庄上等着他。
他抬头望望天空,有几朵白云飘着,日头偏西了。
懒懒地站起身来,陶克往黄土坡走下去。
只不过这一个多月,江湖上发生的事情就令陶克吃惊,从土地庙后救出了无大师,再查出清莲庵发生的怪异事情,总算洗了清莲师太的冤情。
只此一案,如果由县衙门审理,清莲师太等人非得含冤屈死不可。
陶克以为想抓淫贼,依靠官府是难了,便刘一龙也把希望转而托在他的身上。
然而,一波未平,风云又起,三水帮还有人在动他们的主意,江湖之险恶,令人难以捉摸了。
陶克只有一件事令他心情十分愉快,那就是遇上冬瓜唐四个好兄弟,哥儿五人携手在一起,如果能为江湖做些有意义的事情,岂不正是了无大师当初传授武功的最好期望?
陶克只要想到五个人在一起的情况,便露出一副很快乐的笑意。
前面一道山崖,一片茂密的山林,这条山道通江边,这条山道也往刘家庄。
陶克走着,忽闻一声尖厉的大叫。
这叫声引得陶克拔身起,一口气跃进一片林子里。
于是,他看到一副残忍的画面,林子的小道上,一顶小轿边,地上躺着一个中年妇人,已经不会动了,因为这女人的下巴在流血,血洞有半个拳头大,五六步的草丛里,仰面死了两个人,两个男人的头烂了。
有个姑娘在林子里左右闪,这姑娘身穿大红衣裙,虽然双足似缠过,但仍然跳跃得十分利落。
她手上握着一把剑,脸上既惊且怒。
再看看林子附近,四个方向分别站了四个大汉,四个大汉嘿嘿笑,每人的手上握着不同的家伙。
陶克一看就火大了,他慢慢地走向前,他看得更清楚了。
有个短髭黑汉,手上端着一支枪,那种没有红缨穗的银枪,一看便知道可以旋成两节使用。
不远处站着一个瘦子,这人的脸皮白又光,手上的刀鞘稍有些弯,发出的光芒很吓人,这人不笑,年纪好像30岁,如果笑,便满脸皱纹全部挤出来了,他现在就冲着姑娘在哈哈笑。
侧面一个粗壮汉子,双节棍舞得“呜呜”叫,长辫子盘了两圈在脖子。
还有一个拿鬼头刀的,这个人一对鲤鱼眼,正一步步地逼向大姑娘。
那姑娘被这四个恶汉包围了,只见她咬牙切齿地不知如何出手。
这光景陶克是无法忍受的。
他一见男的欺女的,便立刻想到自己的妻和女,他真的恨透这种男人了。
陶克的足音加重了。
他的声音便也出口了:“嗨,各位可把咱们男人的脸丢尽了!”
只这么一声淡淡的话,男女五人齐看过来了。
陶克拨开挡在前面的一片矮树,那么冷峻地走出来了。
“这真是个男欺女的好地方呀。”
不料他的话音落,四个男的便围上来了。
这四人围紧了陶克,那提着双节棍的汉子哈哈笑了。
“奶奶的,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呀!”
提枪的也笑道:“不是五个吗,这小子……会不会是咱们要找的呀?”
脸皮白的汉子把弯刀往肩头一放,道:“我看这小子一定是,你们看他的棒子嘛。”
看兵器认人,这是不会错的,因为陶克的兵刃十分特殊,大概江湖上只此一家,别无分号。
端着鬼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