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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到早茶班去拿些汤圆过来煮。到了早茶班,夏中保正在搓汤圆,旁边一个条盆
里有不少搓好的汤圆。吴超朝拿着条盆出来了,迎面竟碰到了媚兰,她穿着华丽
的迎宾员服装,看上去更加显得风姿绰约了。餐厅里搞不赢,她也来帮服务员传
菜单。他喜出望外,觉得自己成了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了。
到了9 点钟,餐厅里的客人走得差不多了,媚兰到备餐间喝水。吴超朝看见
了,心想她是服务员,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一想起这事,心里就七上八下的。她
喝完了水,走备餐间的侧门到了咖啡厅,他忍不住追了上去,说:
“媚兰。”
“诶,你好。”媚兰笑着说。
“我还以为你走了。”
“我的合同是3 年,现在还只干了1 年。”
“那你现在不会走了?”
“不会的。”
“这就好了。”
“你问这个做什么?”
“没什么。”
“你什么时候走呀?”
她也担心他会走,她可能喜欢上他了,他心花怒放地说:
“我现在是厨师了,永远不会走了。那你问这个做什么呢?”
一对情侣吃了夜宵,从餐厅到了咖啡厅。媚兰看见了他们,又扭头看了吴超
朝一眼,绯红着脸走了。他见她那副害羞的模样,心想姑娘是真的对自己有意思
了,他兴高采烈地回到了厨房里。夏中保脸色阴沉,刚才看到了吴超朝和媚兰在
说话,认为有必要教训他一顿了。他坐在一条长凳上,看见吴超朝从身边走过,
板着脸说:
“吴超朝。”
“夏师傅,有什么事吗?”
“你刚才在咖啡厅做什么?”
“没做什么呀?”
“你以为我不知道,上班的时间和服务员调口味。”
夏中保恶狠狠地说,他仗着和邵洁华的关系好,在夜市也是说一不二的。吴
超朝不相信夏中保会说出这种话,一时也语塞了,他担心媚兰会走,才随便问了
几句。邵洁华没说什么,和夏中保又交头接耳起来。他不愿搭理他们,一个人向
明档走去。
站明档的是潘小军,芦剑雄跟他关系很好,有空就到哪里去玩。他们都是刚
从厨校毕业的,年龄比吴超朝略小了一点。到了明档,他们跟他打着招呼,上了
一段时间晚班了,大家都混熟了。现在还只10点钟,潘小军见餐厅里客人不多了,
说:
“吴超朝,你帮我们望下风,我和芦剑雄吃点东西,千方别让韩总看见了。”
潘小军端起一碗状元及第粥,坐在荸荠罐头上,靠着黑色大理石墙壁喝了起
来。芦剑雄则蹲在光滑的大理石地面上,削了一个美国蛇果。吴超朝顿时恍然大
悟,在中华厅厨房做事时,他到海鲜池来取水鱼,看见明档总有厨师蹲下去,原
来是在偷吃东西。芦剑雄对吴超朝挺友好,说:
“你想吃什么就自己动手。”
吴超朝没有心思吃,心想酒店表面上富丽堂皇的,却有这么多不合谐的音符
存在。
4 月底的一个晚上,吴超朝在厨房里拖地板,餐厅里的服务员从员工餐厅吃
了夜宵回来,在备餐间议论纷纷,好象是和马艳红有关。马艳红是餐厅里的女服
员,前几天晚上,下班的时候,她从咖啡厅拿了一支香蕉从酒店后门出来,被一
名女保安抓住了。她是他的老乡,而且他们一起在马坡岭培训过,他对她的事自
然十分感兴趣。他连忙放下拖把,到了备餐间,就听见领班时春光说:
“马艳红确实是被开除了。”
时春光的话音刚落,就象扔下了一颗重磅炸弹,服务员顿时骂开了。
“就拿了一支香蕉,酒店也是小题大作。”
“今天下午,她的父母来了,到办公室向蔡经理和汤总厨求情,她哭哭啼啼
的,他们都不同意收她。他们说她违反了酒店的制度,是不能原谅的。”
“当服务员真没想头。”
“真没想到她会被开除。”
“还是当厨师好。”
看着大家个个义愤填膺,时春光提醒他们:
“以后在餐厅里做事要小心,要是被蔡经理抓住了,就只有走人了。”
蔡经理是餐饮部经理,长得五短身材,管理素以严格著称。吴超朝心情沉重
地回到了厨房里。这件事对他震动很大,拿一支香蕉并不是很大的错,罚点款教
育一下就行了,结果她却被开除了,他深深感到了酒店的无情。
3 天前的晚上,夜市的厨师们下了班,他们从厨房里出来,还没到酒店后门,
就听见外面有人在说话。后门是员工们上下班的通道,24个小时都有保安看着。
他们走到小门处,看见很多人围在那里,值班的是个女保安,对站在面前的
马艳红说:
“这是酒店的制度,我也没有办法。”
“我下次再也不带了。”
“不行。”
“不就是一支香蕉吗?”
“酒店里的任何东西都不能带出来。”
马艳红苦苦哀求着,那个女保安就是不松口。吴超朝听了一会儿,才知道是
怎么一回事。晚上下了班,马艳红从咖啡厅里拿了一只香蕉,准备带到寝室里去
吃,结果被女保安逮住了。虽然马艳红说尽了好话,女保安还是坚持从工号牌上
抄下了她的名字和编号。邵洁华他们早走了,吴超朝看了一会儿,也回寝室休息
去了。这是一件小事,没想到只过了3 天,马艳红就被酒店开除了。
只要想起马艳红的事,吴超朝就深深地陷入了痛苦之中。邵洁华和夏中保对
这件事无动于衷,他们麻木不仁的态度使他寒了心,他也不愿意与他们为伍了。
餐饮部的制度是很严的,每天晚上都有人值班,何秘书是星期五值班。何秘
书新婚不久,仪表出众,老婆在一家酒店的销售部工作,长相不敢恭维。酒店规
定不准在厨房吃饭,但是他值班从不到员工餐厅去吃夜宵,夏中保总要弄点好吃
的,让他在厨房里的仓库里吃。原来吴超朝对这一切是熟视无睹的,自从马艳红
被开除之后,他开始留意夏中保的一举一动了。
经过一段时间的观察,吴超朝发现只要到了星期五,夏中保就用保鲜膜包上
一包东西,放在仓库边的大冰柜里面最下一层。这引起了他的注意,在配菜的时
候,他偷偷看过夏中保包的东西,是卤好的猪肠子。在回家之前,何秘书总要把
这一包东西带走,原来他是个爱贪小便宜的人,连这些半成品都往家里带。发现
了这个骇人的秘密,有一次夏中保带着何秘书去拿卤肠子,他就从蒸柜跑到一号
柴油炉旁边,听着墙壁那边的对话。
“夏师傅,是给我准备的卤猪肠子吗?”
“是卤猪肠子。”
“别的东西吃多了,没什么味道了,你以后就跟我准备卤猪肠子,我就爱吃
这玩意。”
“知道了,我以后就只跟你准备这玩意。”
“原来我没有跟你说,你不知道我喜欢吃什么。”
“何秘书,这几天餐厅里的服务员都在说蔡经理的闲话。”
“都说些什么呀?”
“他们对开除马艳红很有意见。”
吴超朝顿时竖起了双耳,只听何秘书说:
“谁有意见我就换掉谁。”
“只怪她自己不懂味,不先跟保安打个招呼,开除了是应该的。”
吴超朝听到他们的对话,心都凉了一截,心想这里的腐败一点也不比新市机
床厂少。何秘书手中有权,就可以利用值班的时候,往家里带卤猪肠子。夏中保
为了巴结何秘书,还要替他准备好。马艳红只拿了一支香蕉,犯了一个小错误,
就被酒店开除了。吴超朝联想自己吃了一它赵大庆弄来的麂子肉,被罚了100 元
钱,现在明白了其中的奥秘,管理人员为了向上面交差,就把自己和马艳红做了
牺牲品。他内心痛苦不堪,此时只有清纯可爱的媚兰才能抚慰他受到伤害的心灵,
但她要下个星期才上晚班。
媚兰又上晚班了,总是利用喝水的机会和吴超朝说会儿话,她的话使他如沐
春风,他愤怒的情绪渐渐平息了下来。他平时疾恶如仇,最看不惯这世上欺善怕
恶的事,发誓要成为酒店最好的厨师,让夏中保永远闭上那张臭嘴。在邵洁华的
默许下,他从切菜、配菜到炒菜几乎一个人都包了下来。3 个月过去了,他进步
神速,基本上能单独站炉子了。看着吴超朝的巨大变化,媚兰喜在心里,她觉得
他炒菜的样子很潇洒。他们言语不多,只要在一起,就是不会话也有说不出的快
乐。
有一天晚上,发生了一件让吴超朝更生气的事。他把芽白煮桂鱼炖好了,厨
房里没有服务员,就自己端到备餐间去。夏中保和邵洁华坐在长凳上侃大山,他
在他们身后听得真切,夏中保正在谈论媚兰丰满的身体是男人们都想享受的。他
见他们如此不尊重自己的感情,从此对他们更加冷淡了。他们也觉得他这个人怪
气太重,老是在汤总厨面前讲他的坏话。夏中保喜欢唠叨,见吴超朝不搭理自己,
有一次以师傅的口气教训说:
“吴超朝,你上班发什么神经呀?”
“夏师傅,你说这种话是什么意思呀?”
“什么意思?我看你有点神经病,每天把事做完了,就一个人躲在一边。”
“我休息一会儿。”
“以后上班不要跟妹子调口味,多学点技术。”
“我跟谁调口味了?”
“跟媚兰调口味,你最喜欢跟她在一起。”
“关你屁事。”
吴超朝火冒三丈地说。这句话激怒了愚蠢的夏中保,他暴跳如雷地说:
“你这个人一点都不懂味,丁师傅把你搞到厨房里来,你连客都不请。你当
服务员的时候,何解罚了100 块钱呢?”
吴超朝望着夏中保那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