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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要来了么?这一刻。太九难免有些惶恐,半个字也说不出来。
姚云狄叹道:“莫怕,你也是第一次出府。且谨记几点:少说,多看,多听。无论申先生向你提出什么要求,都不可答应,也不可回绝得太硬……你是个聪明孩子,想必不用我多说。总之,莫要轻易许他什么,莫要得罪于他。可记住了?”
太九默默点了点头。
姚云狄见她脸色发白,只当她害怕,便柔声安抚道:“不用紧张,无非是陪女人们说说话,喝点茶。你第一次出门,倒还要一个人来照应你。这次让穆总管陪你同去。”
太九还是点头,她如今也只能点头了。
终于要开始了么?这次是见申先生,下次,下下次……直到她成为宣四那样良好的棋子,专门探听私密消息。这是姚家孩子的命运,果然谁也躲不过。
姚云狄又安慰她一会,才道:“我本舍不得将你放出来,时候过早了一些。但事已至此,也不得不发。如何回旋周转,也靠你自己。太九,不要让我失望。”
她沉默半晌,终于低声道:“爹爹放心……我一定,办好此事。”
一定做的漂亮。
一定。
有情何似无情(二)
除夕夜很快过去了。极度的热闹一番之后,姚府又渐渐恢复了往日的宁静。
年初三一早,芳菲就兴致勃勃地拉着太九到后花园里放爆竹。小丫头喜欢噼里啪啦炸一串,一边拍手叫好,惹得路过的丫鬟们都聚集过来看,手痒的也放一些震天雷之类的凑个热闹,不一会园子里就弥漫着青烟,味道甚是刺鼻。
太九被熏得眼睛火辣,只用袖子捂住口鼻,看芳菲去点那个连珠炮,一面道:“小心!躲快点,别炸着自己!”
“我可是放鞭炮的大王!小姐你可看仔细咯!”芳菲兴奋得满脸通红,点燃了引线立即跳开,只听“嗖嗖”几声呼啸,连珠炮的火团直窜了老高,又稳又快,连炸十几个还不停,后面的丫头们纷纷拍手叫好。
芳菲得意洋洋,又抓一个震天雷放在地上,回头问太九:“小姐来试试吧?可好玩了!”
太九只是笑着摇头,柔声道:“你玩吧,小心点就是。”
芳菲又点了震天雷,这可不比连珠炮,是点了就炸的。她跳得急了,脚尖一撩,居然将它踢了出去,眼见前面走来一人,那鞭炮就噼里啪啦往他身上炸过去,吓得众人脸色惨白。
太九急叫起来:“快闪开!”
那人显然也被吓了一跳,斜斜倒退数步,这才抚着心口站定。
众人直等那震天雷响完了,硝烟散去,再定睛一看,来人碧眼乌发,居然是太八。做下人的放鞭炮惊了主子,这还了得,当下众人躲的躲闪的闪,一溜烟全没了踪影,只剩芳菲,唬得动也不敢动,如临大祸。
太八拍了拍衣裳,皱眉道:“这大正月里,放炮仗虽图个吉利,也须得长着眼睛!今次也罢了,下次若炸着其他小姐又该如何?”
芳菲缩着脑袋说个是,心中也不由安定了些,太八到底还算个和蔼的主子,甚少打骂下人,今日这事,想必他也就说两句。
只是这时机不对,小姐她……芳菲拿眼偷偷看太九,她面色居然如常,半点局促也无,拢袖过去,淡淡一福,轻道:“是我的丫鬟管教无方,八爷受惊了。回去我一定狠狠责罚她,再也没有下次。”
太八原没见到太九,这会乍一听到她的声音,不由如坠梦里,哪里还想得到什么烟花炮仗。他急急上前一步,道:“太九——!你怎么……好久不见,你……还好么?”
太九后退让了过去,淡淡一笑:“我很好,谢谢挂念。”
太八一把抓住她的袖子,急道:“什么很好!为什么躲我?我会吃人吗?!”
太九眉尖一蹙,冷道:“放手,拉拉扯扯,成何体统!”
太八仿佛被烫了一下,猛然丢开她,面上只是不相信,不可思议。过一会,忽地恍然大悟一般,苦笑道:“也难怪,现在你成贵人了,我这样的平民百姓,岂有资格与你说话。”
太九转过身去,冷道:“无所谓贵不贵人,言重了。既然八爷无恙,我们便告退。替我向嫂子万福拜年。”
太八眼怔怔望着她的背影,胸中仿佛被什么东西烧灼着,又仿佛被什么东西冰冻着,厚重皮实的一团东西哽在那里,吐不出,咽不下。良久,他才道:“你怨我……我又能有什么法子?万景她……是爹……”
太九猛然停下脚步,皱眉道:“八爷说的好奇怪,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娶妾本是大喜,太九祝贺还来不及,何来相怨一说?何况夫妻私事,光天化日之下,不方便与我这个外人说罢?想必八爷今日酒喝多了,早些回去休息才是。”
太八张口,似乎想说什么,最终却没说出来。他颓然放下手,苦笑一声,道:“也是……我……让你为难了。抱歉,告辞。”
太九头也不回,飞快地走了。芳菲神色谨慎地紧跟在后面,出了花园也不敢插话,只觉她走得飞快,自己几乎要小跑才能跟上,心中也明白太九此刻相当不好受。
她偷偷抬头去看太九的脸,她面无表情,只脸色白如纸张,一双眼幽黑深邃,不知看向何处,想些什么。一直走到点翠阁,过了玄关,太九将外衣一脱,头上的簪子一拔,那一头青丝瀑布般地散了开来。
她淡道:“芳菲,去叫人烧热水,我要沐浴。方才沾了一身的硝烟味,我不喜欢。”
芳菲小声答个是,立即去厨房叫人烧水,回来的时候,就见太九只穿着夹袄,头发散在背后,倚在床头看书。
她小心翼翼走过去,噗通一声跪下,可怜兮兮地说道:“小姐,我错啦!都是我的错,你责罚我吧!我不该贪热闹放炮仗,不该撞上八爷……我……都是我的错!你要气,就来打我骂我,可别闷在肚子里。”
太九放下书,有些疲惫地揉着眉心,叹道:“你起来,和你没关系。只下次别那样鲁莽就好。”
芳菲站起来,又道:“我再也不放爆竹了。小姐……可别再气了吧?”
太九勉强一笑:“小丫头真是醉嘴皮子,大过年的,什么气不气!热水烧开了没?”
“说是一刻后送过来。”
太九点了点头,拿起书继续看。芳菲在旁边仔细揣度着她的脸色,看不出什么端倪,只是眉头拧在一起,显然不开心。
她叹了一口气,低声道:“小姐,何苦给自己找烦恼。依我看,八爷就是个软耳朵软心肠,谁也不想得罪的。他这样黏糊糊的人,你又何必跟着一起黏糊糊?总不能让他扰了你过年的雅兴。”
太九淡淡一笑,却不说话,过一会,才道:“物是人非的事情太多了,我不过感慨一下。毕竟谁也都不容易,在姚府里……罢了,不说这些。你且替我把红皮箱底压的那件衣裳拿去熏一下,再选几件精巧的头饰,上次那颗东珠就别拿了。”
芳菲答应个是,又奇道:“小姐今天要出门吗?怎么没见老爷来请?”
太八摆了摆手:“不必问许多,去吧。热水来了再叫我。”
芳菲不敢再说,径自去取衣熏香了。
这会应该快午时了,按姚府规矩来说,申初来接客人,酉中开席,却不知申先生是不是也这么个规矩。不过时间也足够她精心打扮一下。
不用任何人说,太九也知道,此次去,必定是要成功的。
姚云狄并没具体说要她问什么,做什么,想必第一次也不过混个脸熟,切不可让人厌恶。既然要为申先生办事,起码也要让他信得过。
可是,那天她一气之下匆忙离开,居然忘了问穆含真,他那里究竟有何打算,所谓陪他们玩一程,又是怎么个玩法。
这种较量无非是看谁抢人抢消息快,一旦申先生那里时机成熟,她要再想脱身给别的皇子,危险一定增大,真真成了玩命。虽然她一条小命在皇族面前一文不值,但谁会好好的想死?
不,她不想死,她还没报仇,还没真正自由,还不知道外面的世界究竟何样。
怎可以轻易死掉?
池子里的水有些凉了,太九抬手去摸干布,打算出来,一面又叫:“芳菲,替我拿衣服过来。”
话音刚落,却听身后一人笑道:“衣裳早已送来,姑娘可要我服侍?”
那声音低柔魅惑,分明是个男子。太九吓得浑身寒毛倒立,急忙回头,却见穆含真半坐在池边,手里捧着熏好的衣裳,正笑吟吟地看着她。
太九又羞又恼,斥责道:“这算什么?!快出去!芳菲!芳菲——!”
“不用叫了。”穆含真懒懒一笑,“她一时半会回不来,我让她去别的地方玩一会,小丫头很听话,真想不到呢。”
太九抱着身体,皱眉道:“无论如何,请你出去!你怎能这样做!”
“怎样做?”他问,索性半躺下来,撑着脑袋,笑吟吟看着她,“我怎样做了?”
“你——!”
太九无法,只得埋在水里。那水越来越冷,穆含真显然根本没有离开的意思。
太九知道他爱戏弄,明里暗里将众人耍的团团转,却没想到他戏弄到自己身上,她也是一样无法。
过了半晌,她才轻道:“穆先生……你还是,先出去吧……待我更衣后,有什么事,再说无妨。”
穆含真看着她只是笑,眼睛里仿佛有三千万春水在荡漾,妩媚妖娆。他道:“还是个孩子……也罢,我转过去,保证不看,你快上来吧。”
说完他当真闭眼转了过去。太九实在无法,只得手脚飞快,上来之后顾不得把水擦干,先裹紧衣裳是头等大事。
正低头系腰带,顾不得看他有没有偷看,腰上忽然一紧,一双胳膊缠了上来。穆含真从背后紧紧抱住她,一面在她湿润的脸颊上细细亲吻,低声道:“还在怪我么,太九?”
她还没来得及套外衣,只急得轻叫:“你不是保证不看吗?!”
他呵呵轻笑,抓起她的手盖在自己脸上,道:“我确实没看,瞧,我的眼睛一直闭着。”
太九实在玩不过他,只把手一甩,站那里不动了。
他的手却极不老实,在她腰腹间摩挲抚揉,从衣服的缝隙里探进去,窥探其中的冰肌玉骨。太九阻止不得,正要说话,他却轻轻咬住她的耳垂,低声道:“嘘……别说。跟着我……太九你跟着我……”
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