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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世界都八岁 作者:皮皮-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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肯定不要这样的。 
  〃那要什么样的?〃央珍又问。 
  〃朱笛那样的还差不多。〃大莲若有所思地说,接着又补充一句,〃比他差一点儿也行,反正要找一个真正的男人。〃 
  〃真正的男人是什么样的?〃央珍感兴趣这样的聊天。 
  朱笛的姐姐却打断了她们。她认为这两个姑娘不是吃饭撑的,就是没吃饭,饿糊涂了。她听了半天了。 
  央珍和大莲分别去干自己的活计。这天晚上未奋没回未吃晚饭。晚饭后,朱笛的姐姐出去打麻将了。朱笛回来得很晚,差不多快十一点的时候,无上的星星安安静静,朱笛敲门。大莲看见央珍打开门,接着是朱笛搂着一个艳丽的女人一同进来。 
  朱笛和女人在客厅里,他们放着流行歌曲,偶尔有笑声不和谐地混进来。大莲的住房在客厅左边,一切都听得真切。在一切声音逐渐变小时,大莲走进客厅,朱笛正和女人亲吻。 
  大莲说大姐临走有事要转告。朱笛态度和蔼地跟着大莲来到吃饭的厅房,好像被打断的只是别人的亲吻。 
  〃我认识这个女人,她叫莎莎。〃大莲说。 
  〃她是叫莎莎,怎么了?〃朱笛没有生气。 
  〃她是妓女。〃因为朱笛没生气,大莲就这么说了。她心里不愿承认这个事实:朱笛难得领回一个女人,好容易领回来一个还是妓女。 
  〃嗯,〃朱笛拖了一个长声,接着说,〃我还以为只有男人知道谁是妓女呐。〃 
  〃我以前在白家,她就跟白长寅好,是白长寅说莎莎是妓女的。〃 
  '它长寅是那个老二?〃朱笛问。 
  〃是老三。〃 
  朱笛始终笑眯眯的。大莲不明白朱笛的表情所代表的潜蕴,多少有些后悔自己太快就说了真相。 
  朱笛让她回去和央珍睡觉,他不再需要什么。央珍很快就睡着了。大莲却更加留神客厅里的动静。大约半小时,没有音乐,也没什么特别的声音。终于,朱笛把莎莎送到fJ口,然后来笛亲自锁好自家的房门,回去睡觉了。看着这一切的大莲,突然为那个叫莎莎的女人担心起来,这么晚,一个女人会不会路上遇到坏人?但还是很快进入了梦乡,为与自己无干的人担心,是一阵微风。这一夜,朱宅的人都睡得香甜。 
  第二天上午,朱笛姐姐回来,说昨夜很不顺,输了八百。 
  大凌和狗分别蹲在大门两旁,等待丹朗从这里经过。丹朗新近找到一个替人跑腿儿的事情,每天下午不上学以后,替人送东西或是取东西,这里是他的必经之路。大莲问过丹朗,替什么人送什么东西。丹朗一开始说,告诉你,你也不知道,是你不认识的藏族。可大篷有个毛病,喜欢追问。丹朗就不高兴地说: 
  〃替旺久送很轻的东西。〃 
  当然,聪明的丹朗不会说谁是旺久。大莲于是也不再追问下去,她有更要紧的事要丹朗帮忙。 
  狗的名字叫路路,它已经看见丹朗渐渐走近,朝大莲连叫两声。大莲回身看见丹朗摇晃着的小脑袋,就站了起来。她站起来比丹朗高半个身于。 
  丹朗一屁股坐在狗的旁边,他一边搂着狗头摩攀着,一边喊自己累了。大莲只好又蹲下。 
  〃你去了?〃大莲问他。两天前她要丹朗替他察看大龙的情况。自从她赌气离开修表店之后,大龙还没来过一次电话。 
  丹朗点点头。 
  〃他在干什么2〃 
  〃修表。〃 
  〃屋里有别的女人吗?〃 
  '树的女人?就有一个女人。〃 
  〃那女人在那儿干什么?〃 
  〃没干什么,站着。〃 
  〃是修表的?〃 
  〃反正不一会儿她拿着表走了。〃 
  〃你真没用。〃 
  〃那你还找我!〃 
  〃你问他了?为什么没给我打电话。〃 
  〃他说他没时间。〃 
  〃没时间,没时间!他忙个鬼呀。〃 
  〃他修表,我看见他摆出来好多表。〃 
  〃你在他那儿呆了多长时间?〃 
  〃进去时候还有太阳,出来的时候太阳没有了。〃 
  〃你在那儿干什么了?〃 
  〃不知道,好像很快就睡觉了。〃 
  〃什么睡觉了?你大白天在修表店睡觉?〃 
  〃睡了好长时间,头疼呢。〃 
  〃那他呐?〃 
  〃我不知道,我睡觉了。〃 
  〃他也睡觉了吧?〃 
  〃我醒了,他在睡觉。〃 
  〃行了,你这个笨蛋。我再也不会求你办事了。〃 
  丹朗生气地站起来。他说,大莲再找他一回,哪怕就一回,她也是狗。 
  大莲决定第二天自己亲自去修表店,看看大龙安的什么花肠子。她之所以决定第二天去,是侥幸心理,也许大龙会在她去之前打来电话,她这么盼望着。 
  第二天一整天都很忙,她没腾出时间去修表店。朱笛的姐姐过生日。一切都忙完以后,她觉得天太黑了,不敢出去。有时,四川厨师天黑以后出去,大莲知道女人不该跟男人一样不小心。 
  第三天上午,是朱笛把大莲带到修表店去的。路上,大篷高兴极了。她问了两次,朱笛是不是要修表?朱笛第2次回答得莫名其妙,他说,到那儿再说吧。大莲笑了,修表还是不修表,都没搞清楚,干吗去修表店?但是大莲仍旧高兴,终于有一个理由,可以摆在大龙面前:是朱笛要她来修表店的,可不是俺大莲自己要来! 
  修表店里还有两个警察,其中一个对朱笛和大莲说: 
  〃尸体已经弄走了,过一会儿要来人问这姑娘一些问题。〃 
  朱笛告诉大莲,大龙被人杀死了。说完这话,他握紧大莲的手,决定和大莲一起回答警察的问题,这姑娘已经惊呆了。 
  故事到这儿应该结束了。等着警察找到真正的杀人凶手,一般需要较长的时间。这不是一个篇幅很长的故事,让读者做这样的等待似乎不太人道。再说一句,这故事发生在一九八七年炎热的夏天里。 
  有些事情需要时间,有时是很多时间,才能使经过的人咂出其中的滋味。上面的这件事,是我离开萨维城前眼见发生的。当时议论着一些细枝末节,并没觉到滋味之类的东西,像毛主席说的那样,死人的事是经常发生的。我那时感兴趣的是大莲在男朋友死后的心情,说心里话,她看上去的确有些麻木,但有时你发现她又是很难过。人,有很多很怪。 
  在大莲的男朋友死后不到一个月,至少来宅里的人知道了谁是凶手。当然这一切跟警察无关,我慢慢说吧。 
  那是一个典型的萨维城之夜,稀落的狗吠,仿佛把夜晚植入了你的心中。我在客厅茶几上摆扑克,我的感觉不是我忘记了周围的一切,是周围的一切吞没了我,让我不可能做摆扑克以外的任何一件事,甚至也不能停止援扑克。 
  说老实话,我常有这样的时候,沉浸在一件很机械的事情里,脑海里一片空白,没多久就会有一个奇怪的想法钻进我的心,我自语地说出它,有时它是不合逻辑荒谬的,所以它让在场的人笑一通,最后由我姐姐替我解嘲,说我又走火火魔了。她私下里认真建议我去看医生,但除了她没人担心这个,无论哪方面我都是正常的男人。 
  这一天,我一个人在客厅,我说话时也没听见有人在客厅门口,但是他应声了。你知道吗,我能看见那么巧的巧合,两件在不同星际的事情,真能在你眼前毫无道理地碰撞,撞出火花,照亮结局,我相信这一切。 
  〃你知道吗?他没跑了。〃我第一句话是这么说出来的,就像茶杯里溢出的水流淌在桌面上,被看到的人重视起来。 
  〃知道什么,朱哥?〃四川厨师端着茶杯应声进来。 
  他路过还是一直呆在门外,我没问。我当时甚至还没意识到自己下面要说的话。 
  〃谁没跑了啊?〃他问我。 
  〃那个凶手,杀死大龙的那个凶手。〃我这么说了。这叫乱说,叫胡说,叫什么都成,有时我就想这样。有一次我对姐姐说,她丈夫有外遇了,说的时候,我想开个发坏的玩笑。可后来他们因为姐夫有外遇离婚,姐姐就说让我说中了。 
  四川厨师第二天找到我,没等说话,就哭了。我是一个男人,当然不会马上问另一个哭着的男人,为什么哭。我递给他一支烟,让他坐到客厅的沙发里,抽第三口烟时,他就说出了事情是怎么一回事。 
  杀死大龙的凶手叫王玉成,是四川厨师的老乡。四川厨师说,那个人没想杀死大龙,只想吓唬他,但他却死了。四川厨师一直站在旁边,看见老乡怎样失手杀死了大龙。 
  我没想到一个搞黄金走私的人居然在我家厨房当厨子,生活真是充满悬念的怪物。可他说,他本来就是个厨师。我问他,既然知道自己是厨师,干吗还去搞黄金?他说他不过是替别人跑腿,干杂活,挣小钱儿的。 
  原来这两个挣小钱儿的人的分工是,把黄金弄到手表里面,然后再带出去。这样,他们需要一个修表匠。他说,他们和大龙合作好久了,一直没出任何差错。但他没说怎样把黄金弄进表里。他要我替他想想,如果他说出来他们是怎样子的,肯定还会有人再杀了他。如果横竖都是死路一条,他就不会求我帮忙了。我告诉他,我不在意这些,因为我从不做黄金生意。我只想知道,我能帮他什么忙。 
  他说,丢了两块黄金。我也没问他两块是多少。他说,他们怀疑是落在修表店了,因为那天表店下班后,来个警察,无论如何要修表,他们心虚就从后门溜了。但当大晚上回去找大龙时,大龙说没看见有黄金落在那儿。 
  〃我们出去时,天已经黑了。如果我们落在外面,回头找时,也不会找不到,天黑了,谁能看见地上有金子?〃 
  〃也许他真的没拉到,也许你们根本没落在修表店里。〃 
  〃这不太可能,我们是有经验的人。〃四川厨师第一次在我面前如此自信地说话。〃我老乡怎么问他,这个大龙就是那么一句话,他没看见。〃 
  〃你们为什么不相信他?〃 
  '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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