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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的勇气
江老夫人赶到校场时,只见校场已经被围得人山人海,宁军士兵包围住了整个校场,校场内吉州百姓站的满满的。江老夫人的马车根本进不去。江夫人也不多说,跳下马车,老张马儿也不管啦。扶着江夫人,就往人群里闯。两人相互搀扶,用尽全身的力气,一点点地往里挤。被赶到校场的百姓都知道是大限来临,个个面色悲戚,绝望,看着周围衣甲鲜明的宁军士兵,心里只在想宁军到底要用什么法子,是用乱箭还是大刀。也有不服的想反抗,但几下就被冲上来的宁军士兵捆成一个粽子绑在柱子上。江夫人拼了老命,终于挤到一个近的可以看到刑台的位置。也顾不得发散衣破,举目向四周望去,却没有看到小环和江家众人,想来这十万多人之中,要找那几个人也是很难的事。
就在此时,台子上冲下一群宁军士兵,紧接着军号响起,所有宁军士兵全部肃立行礼,看来是宁军的统帅要出来啦。果然不一会,慢慢走出一个银盔银甲的将军,三十五六岁的年纪,高大威严,只往那里一站,那气势就让所有人心中一寒。看见宁军大官出来,校场内的百姓都当死期将至,不由哭喊咒骂声大起。虽然有士兵上来制止,但一时骚乱仍是停不下来。只见场外围着的一些宁军弓箭手已经举起了手中箭。常安邦见此情景,眉头一皱,一扬手,制止放箭。冷冷扫了全场一眼,那如鹰阴冷的目光,让所有接触的人都是一缩。常安邦大声道:“各位吉州的百姓,我大宁军队一向军纪严明,从不滥杀无辜百姓!”这句话一出,骂声哭声更大。常安邦一提内气,声音如炸雷一般响彻全场:“今天请全城百姓到这来,是做一个见证!我大宁铁军要为我大宁武王讨回一个公道!本帅对吉州百姓并无恶意,我的士兵也不会滥杀百姓。还请大家安静!”常安邦的话用内气送出,震得场中众人耳中做响,众人被他的气势所迫,一时竟安静了下来。常安邦接着道:“大家都知道,两军交战,本来是各凭本事,本事不济被敌人杀了砍了,就是应该。但是金吉军中竟不顾道义,不仅派人暗算我大宁武王,更对他大加折磨后,再在两军阵前加以羞辱。辱我武王,如辱我宁国全军,我宁国大好男儿士可杀不可辱!这个仇不能不报!”常安邦此话一出,所有宁军士兵大喊:“报仇!报仇!为武王报仇!”众百姓听到如此汹涌激愤的叫喊声,更是心惊胆战。常安邦示意士兵安静,又道:“但我宁军一向是正直之师,军纪如山,从不滥杀百姓。所以我命令,所有宁军士兵不可滥杀无辜!不能随意扰民!”这话一出,就有些宁军士兵面露不服之色,有人就道:“副帅,难道元帅的仇就不报了吗?”常安邦冷然道:“当然要报!但是要找对人来报!如果用这些百姓的鲜血来报仇的话,元帅也绝不会答应!”就有副将道:“那好,我们杀到金吉皇宫,将金吉皇帝一家老老小小全杀干净,给元帅报仇!”常安邦一皱眉,他当然知道,杀到金吉皇宫并不容易,这样只会让金吉全国拼命抵抗,对宁国没有什么好处。
常安邦一摆手道:“不用等那么久!我们现在就可能为元帅报仇!来人,将楚辞带上来!”场上百姓刚听到宁军元帅承诺不再杀人,刚松了一口气,忽然又听常安邦杀气腾腾地叫带楚辞。楚辞在吉州驻军也有一段时间,这里的百姓很多都是认识他的,因为楚家在金吉的声望和楚辞本人对百姓一向爱护有加,吉州百姓,对他敬佩的大有人在。听得常安邦这样一叫,不由都提起一颗心,看着刑台。果然一小队宁军士兵押着一个身着死囚服的男子走上了刑台。江夫人站在前面看得清楚,面如冠玉,长身玉立,不是楚辞还能是谁。下面的吉州百姓也有不少认得楚辞,不由又是一阵骚动。但慑于宁军的威压,只能在底下看着。常安邦叫人端来一碗酒,亲手拿着走到楚辞身旁,对楚辞道:“楚辞!你用卑鄙的手段伤我武王,是我们全军的死敌!但是,常某也敬你的胆气,为了一城百姓的安全,竟飞蛾扑火,自愿受死!不然以你的功夫,想要全身而逃,还是没有问题的!总之,临行,敬你一碗酒吧!”楚辞爽快地接过酒,道:“一人做事一人当。楚辞给宋长月抵命就是!还要谢谢常元帅深明大义,能以两国生灵为重!”说完一饮而尽!将碗往地上一摔,顿时碎成无数片。这一番话,颇有英雄气概,宁军向来最重英雄,对楚辞倒有了些敬意,无论他之前做过什么,临死之前这几句倒还对得起他的身份。
常安邦一扬手道:“行刑!”立即有几个人走上前来,将楚辞的双手双脚和头分别套进一个绳套里,捆紧,绳子的另一头,分别拉在五个五大三粗的壮汉手中,只要常安邦一声令下,五人同时使劲,立即就能把楚辞的身子拉成五块,正是五马分尸之刑法!其实选择这个刑法,常安邦也是考虑了良久,知道楚辞是为金露顶罪,如果刑法不重,士兵不会答应,如果太重,他与楚辞惺惺相惜,实不忍他在临死之前受太多的折磨。这五马分尸之刑,虽然酷烈,但却是立即便死,不用受太大的活罪。所以还是做了这个选择。江老夫人看着楚辞面无表情,任宁军士兵捆绑,再看常安邦手已渐渐抬起,只要他手一放下,楚辞就会身首异处。再也不能耽误,猛然大叫道:“刀下留人!”她这一声虽然不大,但在寂静的刑场还是引起了一阵波动。常安邦本来正要下令,一听示意暂缓,问:“谁在喧哗?”江老夫人再也顾不得害怕,反正喊也喊过啦。楚家是她的大恩人,她不能眼睁睁看着楚辞被杀。到了这个时候,江夫人倒是平静了下来。她也是见过不少世面的女子,当即从容道:“老身江门李氏,有一重要的东西要面呈宁国大将军!”常安邦一点头,刘自勇立即过去对江夫人道:“有什么东西,就交给我吧,我呈给副帅!”江夫人脸色土黄,但仍是坚持道:“不行!这东西比我的性命还要重要,必须亲自交给你们最大的将军!”刘自勇还要说什么,常安邦道:“自勇,就让老夫人过来吧!”刘自勇看了江夫人一眼,确实是没有武功的平凡老婆婆,也不怕她搞什么鬼,就大手一挥道:“江老夫人请!”江夫人听他一说,就手脚并用要爬上高台。但她年老体弱,加上心中十分害怕,一时竟爬不上来。刘自勇不耐,用手轻轻一提,就抓住她的胳膊,将她提上了高台。江夫人脸色惨白,也顾不得责备刘自勇举止的不尊敬,只拍了拍身上的土,抖着身子向常安邦走去!
常安邦看着江夫人,一个富家老夫人的模样,明明吓得浑身发抖,却仍是故作镇定,她到底是什么人?常安邦看出江夫人并不会武功,又见她年纪不小,全身吓得发抖,倒是收敛了几份身上的杀气。不然的话,江老夫人不等靠近他,只怕就会吓得晕了过去,但尽管如此,江夫人已经吓得几乎挪不动脚步。但看着刑台上的楚辞,江夫人心里告诉自己绝不能退。心里是这么想,可是脚步就是挪不动。常安邦一看,便慢慢走了过去,尽量柔和一点问道:“老夫人,你有什么东西要交给我?”江老夫人这时其实已经吓得魂不附体啦,只是靠心中的一个信念硬撑着。见常安邦问她,也说不出话来,只能抖抖索索地拿出儿子临走时留给她的那张纸条。常安邦怔了一下,缓缓接过纸条,他留了一份小心,并没有直接去接触纸条,而是运用内力,隔空取物。江夫人递出纸条,就觉得全身的力气都已经用完,晃了一晃,双脚发软,竟瘫坐在了台上。常安邦没有看她,确定了手中纸条无毒后,这才缓缓打开!刚看一眼,常安邦立即面色大变。老张这时正站在台下,看到宁帅脸色大变,心中一急:“完啦!老夫人可能也活不成啦!”一时气急,竟晕了过去!但此时,大家都屏息看着事情的发展,竟没有注意到他。江老夫人递出纸条后,人已经吓得有些发傻,倒没有注意到常安邦脸色的变化。常安邦迅速地将信看完,回头看了一眼站在他身后的几名大将,几人刚才都站在常安邦身后,那封信也是看得清清楚楚,个个脸色都变得十分怪异。其中一位将军示意一个小校先将江老夫人扶起,让她在一张椅子上先坐下。几位将军和常安邦走到一旁去商讨起来。江老夫人见宁帅没有直接叫把自己轰走或是抓起来,心中也是七上八下,不知靖儿写的这个东西是否有用。能不能救下楚辞的这条命?
等了好一会,就在江老夫人觉得自己都要晕过去时,常安邦终于走了过来,对江老夫人深施一礼,态度十分恭敬。倒把江夫人吓得不轻。常安邦朗声道:“多谢老夫人给我们带来元帅的消息。请老夫人到我营中说话!”江夫人一听心中一惊,自己哪知道什么他们元帅的消息,但看他们的态度,靖儿的这张纸条看来是起了作用。江夫人镇定了一下道:“那,能不能把楚将军放了?”她说这话是壮着胆子,实在不敢相信宁帅能答应她的要求,必竟只凭一张纸就要人家放了这么重要的人犯,几乎是不可能的!常安邦却想了一下道:“好!来人!放了楚辞!”江夫人一怔,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而一些宁军士兵倒有些不愿,虽然摄于常安邦的威严不敢大声反对,但表情却看得出来。刘自勇更是直接走了过来道:“副帅不可!楚辞不能放他走!”常安邦一笑道:“我相信,就算我放了他,楚辞也决不会离开!如果想走,他早就逃走啦!”那边有人放开了楚辞,楚辞站起身来,看着江老夫人,神情复杂,但并没有多少死里逃生的喜色。楚辞慢慢走到常安邦面前,道:“为什么放了我?”常安邦看了江夫人一眼,伸手将宋长月的信递给他,楚辞看了信,脸色才一缓道:“原来是这样!不过,如果你想改主意的话,楚辞的命随时等你来拿!”
谁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