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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等着我愿意!”晨曦低头搓搓手,宝贝兮兮的伸进兜里。
钱晓伟回身去给她拿外套,“看你什么时候能把你自己忽悠出去。你衣服呢,我带你去医院。别回头你弄一破伤风,这辈子我真栽你手里了!”
晨曦嘴角含笑,拿眼睛斜他,“您不是正挖坑儿等着我跳呢吗?我栽你手里,岂不正和某人心意?”
“你不是不愿意吗?”钱晓伟踌躇的看她一眼,认真的问,“晨曦,你到底想要什么?”
晨曦心中一顿。她浅浅一笑,顾左右而言他,“我不用去医院。放心吧,我命硬。我家房都被你点了,我不也全须全尾好好的吗?咱还是先去把战场打扫打扫吧,要不房东知道了,非得把我驱逐出境。”
钱晓伟心中叹了口气,“一把火都没把你呛老实,创可贴在哪儿?”一说正事儿,就绕弯子,扯到别处去,他依然拿晨曦没办法。
“卫生间。”晨曦回答。
钱晓伟眼睛瞪成铜铃大,“你把创可贴放厕所里了?!”
“是啊?怎么了?”晨曦不以为然。
“不得破伤风,也得交叉感染啊!”
“那——”晨曦眨眨眼,“拿个面巾纸包一下。”
现在看来,这的确是最好的办法。钱晓伟要帮她,晨曦不让,他叹了一口气,问她,“郑晨曦你一个人留在S市到底行不行?我真怀疑你有没有独自生存的能力。”
晨曦头都没抬,呛他一句,“您要不来,我还能再多活两天。你说,我这明天穿高跟鞋,脚得多疼。”
“你脚上怎么青一块紫一块磕得跟萝卜似的?”他指着她脚上和小腿上的伤问。
“穿高跟鞋崴的。”她说。
钱晓伟直起腰,站在旁边数落她,“郑晨曦,你能不能对你自己稍微好点儿,别那么心狠手辣成吗?”
晨曦抿了下嘴,抬起头讨糖吃一样仰脸看着他,堵住他的嘴,“我饿了——”
“你也该饿了,等着。”钱晓伟收拾起她蹭脏了的面巾纸,转身走了。
很快,他端来粥和酱菜丝,“你家没锅了,凑合吃一口吧。”
“赔!”晨曦嘴里含着粥,囫囵出一个字。
钱晓伟拽来把椅子,坐在旁边看着她吃。
“饱了?”他看晨曦放下碗筷。
晨曦点点头。
他把勺子从粥里拿出来递给晨曦,逗她,“美女作家姐姐,给签个名呗。”
晨曦没好气儿的说:“别调戏你姐姐!”
钱晓伟蹙眉思量,“你最近是不是压力很大?”
“嗯?为什么这么说?”晨曦说完,接过矿泉水漱口。
“没见过你火气这么大过,是不是工作压力太大了?”晨曦跟他虽然熟不避嫌,怒气冲冲也是常有的事,可这么多年,他也没见晨曦跟谁真发过火儿。刚才她吼他那几句,绝对是心火蹿出来的。
“受我们老总真传了——”晨曦不咸不淡的说。
钱晓伟很不放心,旁敲侧击的说:“听伊姗说,你最近案子不太顺心?”
晨曦低头搅拌着锅里剩下的白米粥,咬牙切齿的回答,“伊姗嘴可真够碎的——”
“别没良心,还有谁比我们两个对你好!”
晨曦揶揄一笑,坏兮兮的说:“少往自己脸上贴金啊,伊姗是伊姗,伊姗与我情同手足,你是你!”
“我怎么了?”钱晓伟一块面包塞在嘴里,气鼓鼓的,一副“我哪儿比伊姗差”的表情。
“姐妹如手足,男人如衣服!”晨曦看一眼空着的咖啡杯,拿起来顺手递给他。
钱晓伟倒来咖啡,又把糖包撕了个小口递给她,循循善诱般说:“你这人真是不懂好赖,上哪儿找我这么经济实惠,体贴保暖,百毒不侵,任揉任搓,抗辐射,防紫外线,挡风遮雨,百炼成钢,世间仅此一件的衣服?”
晨曦吃饱了,脾气也消了,看着口吐莲花的钱晓伟,呵呵笑起来。
钱晓伟被她笑得愣住,“上学时就说你傻,现在一点没变,又打什么坏主意呢,傻笑什么?”
“没事。”晨曦摇头。“钱晓伟你知道吗,这么多年你就一件事坚持得最好!”
“哪件?”他满怀期待的看着她。
“犯贱!又贫又贱!”晨曦占尽便宜,抑制不住的哈哈大笑。
钱晓伟看着她那傻样儿,脸上不觉间也浮起笑容。“贫贱不能移,是谓大丈夫!”他一脸正经的告诉她。
钱晓伟走后,晨曦给陈总打去电话。
电话那边先是一愣,然后勉勉强强的说:“如果是简总说的,那你就过来吧。”
晨曦寒暄了几句感谢的话,放下电话。听得出来,是简凝极力把她塞进人家内部去的。
想着周一又要投身那没有刀光血影,却叫人不寒而栗的战场,心情又沉重了一层。编辑突然变成“销售”,角色的转换让她一时难以适应,职场之路寸寸举步维艰,简凝又在后面步步紧逼。笃定的心骤然方向不清,如同被放在炭火上炙烤一样痛苦焦灼。
晨曦虽然对自己的文字能力有信心,但如何捕获陈总的芳心,她没有丁点经验。就像第一次下厨的新手,菜品、调料,备好了摆在你面前,你却苦于没有菜谱秘籍,不知先放哪样,后放哪样,炒到几分熟可以出锅。
和客户建立好关系这道理谁都明白。可到底怎么搞,那就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各人有各人的做派、高招儿。
郑家四代知识分子,从祖爷爷到晨曦父亲都是学院派,这种书香门第家庭出来的孩子,身上天然存在一股与人若即若离的清冷。虽然智商情商都在水平线往上,花言巧语几句娓娓动听的话不是什么难事,可晨曦就是打心眼儿里十足的不愿承认,自己马上要去干一件阿谀奉承,谄媚送笑的活儿。
按说这种性格十分不适合做迎合人的工作,而简凝却偏偏选中了她。
作者有话要说:
☆、6。5
风萧萧兮易水寒。第二天,晨曦带着满腹愁苦早早醒来。一切妥当,一身悲壮,下楼打车。
刚走到楼下就看见钱晓伟的车还在那里。她心生纳闷走过去,脸凑到车窗玻璃往里瞧,钱晓伟歪着头在驾驶座上睡得正香。
晨曦敲敲车窗。他听见响动睁开眼,看见精致妆容的晨曦不禁愣了愣。
钱晓伟搓把脸,起身出来。站在晨曦对面只看着她,也不说话。
“干嘛呢你?你不是回D市吗?”早晨阳光清亮刺眼,晨曦身上挡在额头上。长睫毛映出的暗影,忽闪忽闪的。
“送你上班啊,你不是早晨起不来吗?以后我天天送你吧。”
晨曦想起昨天吐苦水,随口说了句,早晨起床太痛苦。“开什么国际玩笑!”晨曦笑得花般灿烂。
“真的,我过一段打算留在S市。”他认真的说。
提前叫好的出租车已经在前面等她,晨曦看一眼时间,“我真来不及了,你要困自己上楼喝杯咖啡。车上高速前记得检一下。”晨曦说完对他一摆手,势要离开。晨曦的理论是,要么彻底舒服,要么干脆别就犯,小老鼠吃灯油似的,得那么一点点甜头,本来就苦,再带着回忆诱惑的苦,简直是深度折磨。
“晨曦!”钱晓伟叫住她。“上车,我在这儿呢,怎么能忍痛割爱让别人送你。我过来出差四天,这四天你可以晚起半个钟头,”晨曦刚要说什么,被他伸过来的手挡住,“便宜四天是四天,你这人真不懂贪小便宜的乐趣。你是游标卡尺啊,丁是丁卯是卯的,一点不可爱!及时享乐,舒服一刻是一刻。人生是倒计时,先占先得懂吗?”
“歪理一堆,”晨曦听得笑出来,“我还什么都没说呢,话都让你说了,好像我把自己弄得特苦大仇深似的。行,听你的!走吧,中国好闺蜜!”
“得嘞,起驾——”
“怎么走?”车拐出小区,他问。
“去客户那儿——”晨曦翻着手中的文件夹,低头说。
“你不编辑吗?”他侧头看她一眼。
晨曦无奈的叹口气,“以后请叫我,郑销售!”
雅颜门口,晨曦下车前无比惆怅的发出一声,“唉——”
“看你去上班,心情如上坟。”钱晓伟字字珠玑。
晨曦剜他一眼,“这个单子谈不成我就去死,我死了记得给我烧纸,要大面值的。”她低声咕哝着,“纸钱那么便宜,也不知道真能用假能用——”
钱晓伟嘴角噙笑,“去吧,没事的,早死早超生。”
晨曦没心思再回敬他,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钱晓伟表示怕了,“去吧,我在这儿等着你。”
晨曦脚刚迈出车门,钱晓伟又叫住她,“小曦,你是最棒的!”
晨曦嫣然一笑走了出去。她强迫自己从容以对,推开雅颜厚重精美的大门。
陈总不在,晨曦坐在大厅落地窗旁的沙发上等,窗外阳光直射,一会儿就照得人汗流浃背。她不禁担心起早早爬起来画好的妆花掉,公众场合补妆不仅不礼貌,也欠妥文雅,只好拿出面巾纸轻轻按了按,暂且应付一下。
等了许久,陈总才回来,晨曦连忙起身打招呼。
陈总看见她点了下头,径自去跟自己的员工交代事情,进了办公室就再没出来。眼看时间已经快到中午,晨曦咬咬牙决心耗到底。
又等了一段时间,陪陈总进去的员工出来了,晨曦追过去轻声问,“里面还有人吗?”
职员微笑着摇摇头,晨曦深吸一口气,硬着头皮敲响陈总办公室的门。
晨曦说明来意。见陈总不说话,晨曦也傻了,也看她。
“开始吧。”陈总轻声说。
晨曦慌忙打开电脑调出版面,一步一步详细解说,重要之处稍作停顿,给对方留出思考的时间。
直到晨曦讲完,陈总也没出声音。晨曦小心翼翼的问,“陈总,您对这个版面有什么意见或是建议吗?”
“这样,我今天还有事,版面你给我留下,我有时间再看。”
晨曦听她语气坚决,也没再说什么。无论结果如何,至少别给人家留下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