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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给你的?她?那个叫冷心月的?”明熠星把它塞还给林子叶,脑海中掠过一张惶恐的小脸。
最近很奇怪,他不知为何总会在无意中想起她——那个令他厌烦的女人,可偶然相见,目光又禁不住被她小小的身影所牵引。
那天,当她在众人的注视下羞涩地走进包厢时,他才发觉那一刻的她有多美:身穿一套荷绿色的连衣裙,脸儿娇嫩白皙的她,恰如一株亭亭玉立于池中的白莲,朴实明媚、自然清新!
他实在想不明白,看似这等美好的女子,为何要让人包养?为何要作贱自己?所谓的金钱名利、荣华富贵,真能让人如飞蛾扑火、奋不顾身?
蓦然间,他又觉得厌恶至极。所以,当她带着些许畏惧,微笑着想向他打招呼时,他马上变得冷若冰霜,完全无视于她。而当她狼狈地离席后,他又觉得心里烦乱,明明很讨厌她,却又忍不住关注她。
后来,在走廊里,他看见她低着头弄手机时,就故意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让毫无防备的她撞入了自己怀中,忍不住趁机紧紧地抱住她瘦小的身子,轻闻着她身上如同茉莉般的清香。有那么一瞬间,真想这样真切的抱着她,永不放手。可后来,当她惊恐万分地挣扎时,他才惊觉她并不属于自己,于是又忍不住狠狠地羞辱她,看她泪光盈盈也毫无愧意。
“她怎么会有爱人?不会是骗我的吧”想起上次她利用自己的事,林子叶的眼中又重燃希望。
“你别傻了!她有多不堪,你还不知呢。”明熠星一想起这个,就恨不得从来都不认识她。
“我要去找她!”林子叶爬起来就往外跑。
“你疯了!?满身酒味,你去哪里”明熠星担心他会出事,跟了出去。
两人来到冷心月租住的小区,并不知道她所在的楼层,问了门口值班的老大爷,却问出了一个让人泄气的消息。
“找小月呀,真不巧,她跟笑笑开车出去了,说是回老家呢。有什么事吗?要不我帮你转告她。”老人家热情得很,满脸的皱纹舒展开来,像秋天公园里绽开的菊花。
“不用,谢谢。”林子叶难掩心中的失落,语气有气无力的。
“走吧,不到黄河心不死!”某人却在一旁冷讽热嘲。
与此同时,韩笑边开着她新买的小QQ边在跟冷心月唠叨:“月底我可以休假了,到时再陪你回去不行吗?”
“你也好久没回家了,趁这一次回去看看你爸妈吧。”冷心月想起去年在韩笑家过年的温馨的情景,心里就羡慕得不行。
韩笑的家住在一个群山环绕的小县城,那里民风淳朴,人们热情好客。初到那里,冷心月也没有一点的陌生感,白天她跟着韩笑走街串巷玩遍了整个县城,晚上回来韩妈妈总会慈爱地为她们张罗好了热腾腾的饭菜,还坐在一旁,不停地为她们夹菜添饭。
想不到性格大大咧咧的韩笑,竟然有位让她羡慕不已的慈母。从懂事以来,她就不曾感受过母亲的温暖,没得到过一缕母爱,可从韩妈妈的眼里她却读懂了这一切。
韩爸爸是个很严厉的退休干部,一辈子在政府机关里做文员,养成了做事一丝不苟的习惯,因而对孩子的要求极其严格,特别是对小女儿韩笑,更是鸡蛋里挑骨头。韩笑一见道他就像老鼠遇见了猫,所以在外面以性格火辣保护欲极强出名的她,一回到家就变成了乖宝宝。
除夕夜,韩笑外出工作的两个哥哥也带着孩子回来了,一样家人围在一起热热闹闹地吃团圆饭、看春晚、唠唠家常,像中国大多数的家庭一样,温馨、祥和。 在冷心月的记忆里,从来就没过个这样的春节,所以觉得这一切是多么弥足珍贵。
那时她一脸羡慕地跟韩笑说:“什么时候我也有这样一个家呀? ”
“丫头,奋斗吧,面包会有的,爱情会有的,幸福也会有的!”韩笑极为夸张地拉着她的手郑重其事地“宣誓”,逗得她笑出声来。
赶到车站,长途客班正准备启程,好在提前购了票。冷心月在临窗的位置坐下后,抬头向窗外的韩笑挥手告别。而车窗外的那丫头,用手做完了打电话的手势后,又在扮着鬼脸打kiss。
冷心月笑了,有点忐忑的心也变得轻松多了。
第九章
明熠星他们几个吃完晚饭从星辉出来时,外面竟然是狂风暴雨。贾人杰提议大家留宿好了,林子叶没什么异议,只有明熠星站在大门口,看着茫茫的雨幕仿佛在思索些什么。
“你和叶留下吧,我回去了。”过了一会儿,他打电话让伍威把车开过来,临上车对身旁的两人淡淡地说了一句,就撑着伞匆匆离去。
“星家里金屋藏娇呀?看他猴急着回去。”贾人杰不明白他为何要冒雨回去,其实在星辉就有他的私人套房,在这过夜不是更好吗?这样的雨夜回去多寂寥。
“你别瞎说了。他怎样,你还不了解?除非迫不得已,否则他都不会在外过夜的。”林子叶转身往回走,“这里的套间,你见他来过么?”
“诶,你说星是不是还在惦记着于娜?要不,何必过得跟苦行者似的。”贾人杰追上来,站在等电梯的林子叶身后,窃笑着,“东西久不用,可要出问题滴。”
“小心你的脑袋!让星给拧下来了,别怪我没提醒你。”林子叶走进电梯,警告他不要那么无聊。
车子在茫茫的雨幕中缓缓地前行,车窗外的街市没有了往日的喧嚣,一切都在风雨中沉默,连一排排朦朦胧胧的路灯都让人觉得孤苦伶仃。
雨越下越大,粗大的雨点打在黑色的车篷上发出“啪啪”的声音,尽管车子的隔音效果很好,也无法消除得了。
明熠星无心去观赏车窗外的夜景,正坐在后座黑暗中闭目养神。刚才在酒店里多喝了两杯,现在才觉得太阳穴突突地跳,头也有些沉。
近来,在商场上他可谓是所向披靡、咤叱风云,好几个竞争激烈的项目都被顺利地拿下,让他在同行中成为了经典传奇。电视、杂志上有关他的报道铺天盖地,他成了城里人们茶余饭后的热门话题。有时出现在公众场合,他就受不了那些女人频频发送的秋波。他总是很怀疑:假如有一天,他变得身无分文,甚至流落街头,身边那些花蝴蝶似的女人还会对他趋之若鹜么?
他揉揉了太阳穴,心想:女人都是一些爱慕虚荣的动物,她们对爱情的所谓海枯石烂、天长地久,在金钱面前只不过是海市辰楼、昙花一现。他的母亲如此,于娜如此,甚至……
他不知为何又想起了她,那个水性杨花的女人!
那天他跟林子叶去找她不遇后,他想以后也不可能再见面,那时心里觉得很庆幸,可如今在这风雨狂虐之夜想起,又倍感失落。
“啊,不好!”伍威惊叫一声。
“怎么回事?”感觉到车子突然停下,明熠星猛地睁开了眼。
“明明没撞着,怎么就倒下了?”伍威坐在驾座上一脸莫名其妙地嘀咕。
明熠星往车窗外瞧一眼,借着朦朦的灯光,看见有个瘦小的身子扑倒在路旁的水沟里。
“她没事吧”伍威还在犹豫着要不要下车。
“还不下去看看!”明熠星厉声喝道。
“她晕过去了!怎么办?”伍威撑着伞蹲了下去,“哎,她不是……”
“你在磨蹭些什么!?”明熠星推开车门走了出去,伍威连忙站起来给他撑伞。
“怎么会是她?”明熠星蹲下身,扶起扑在水中的人儿,发觉怀中的她湿淋淋的,一张小脸上满是水迹,长长的发丝凌乱地黏在上面,全身冰冷,气若游丝,不觉皱起了眉头。
“快,打开车门!”明熠星一把抱起冷心月,转身把她放进后座上,随即自己也坐了进去。
黑压压的天空大雨滂沱,车在快速地向医院驶去,车内的气氛异常紧张。明熠星一边催促伍威加速,一边用手不断地轻抚着冷心月苍白冰凉的脸颊,心中竟会丝丝生痛:她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怎么会在这风雨交加之夜,独自在无人的街上晃荡?!
抱着她孱弱的身子,明熠星心里满是疑惑,禁不住用手撩去黏在她脸上的缕缕发丝。
上车后,她仿佛有了些意识,可还是双眼紧闭,身子发颤,嘴里喃喃自语,听不清在说些什么。他只好俯下头去倾听,可她微微地一仰头,两片冰凉的唇片竟印在了他的下唇边。
一激灵,他的脑中瞬间像断了路般无法思考,平静的心湖竟激起千尺浪涛,慌得他忙松开了手。可怀中的的人儿却像个无辜的孩子直往他怀里钻,双手缠上了他的腰,一个湿哒哒的小脑袋不识好歹地在他的胸前蹭来蹭去。
“找死呀!”明熠星像是怀里揣了个滚烫的山芋,一把推开她,一脸寒霜,“看来死不了,到星辉去吧。”
推开豪华套房的门,明熠星把轻飘飘的人儿往真皮沙发上一扔,转身就想走人。
“不要走,不要走……呜呜……”突然,一双纤瘦的手臂从背后紧紧地环住了他。猛然间,他觉得自己的双脚像生了根,再也无法移动一寸,定定地站了许久,脸上在努力地坚持着要淡定,再淡定,可心中隐忍了许久的情感却像洪水猛兽般冲破了枷锁,不能自已。猛一转身,对着那张哭得梨花带雨的小脸,他不管不顾地吻了起来
“嗯……嗯……”迷迷糊糊中,冷心月觉得自己快要死了,她在一个冰冷的世界里走了好久好久,仿佛看见温阳在远处微笑着向她招手,可走近后,他却突然像只小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