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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暗的飞快闪动。他感到身体重心瞬间后倾,急忙抓住座位上的扶手,看到一些放在地面上的武器飞快地向机舱后面滑去。
张冲猛地睁开眼睛,一脚踩住了放在地板上的95式自动步枪。
“怎么了?”
“出什么事情了?”
“遇到气流了吗?”
机舱里的队员们抓牢自己的武器,纷纷互相小声询问着。突然,从直升飞机的舱内喇叭中传来武刚冰冷的声音:
“飞机遭遇敌人炮火重创,三分钟内所有队员必须跳伞!”
“重复一遍!三分钟内所有队员必须跳伞!”
听到武刚的命令后,鲁炎和张冲对视了一眼,立刻弯腰将放在座位下的伞包取了出来。
跳伞对于鲁炎他们这帮进入兽营将近一年的队员们而言并不陌生。跳伞训练刚开始时,武刚带着他们开始进行地面练习,从较高的地方向沙坑里跳,主要是为了锻炼胆量和着地保护能力。他们先从两米高的跳台上往沙坑中跳,每天跳几百次,同时使用专门的跳伞动作:腰微弯,腹收紧,两膝弯曲呈120度,在跳离直至落下的过程中必须时刻保持身体各个弯曲角度。而后乘坐飞行高度较低的教练机和直升飞机进行跳伞,这就是所谓初跳,最后就是正式上大型运输机进行高空跳伞。兽营的跳伞训练一般为期四个星期,内容包括大高度高开伞和大高度低开伞跳伞训练。飞龙特种大队的前队员们早就过不少跳伞的经历,真正才开始学习跳伞的只有鲁炎和张冲两个新兵。
柳小山背着伞包,全副武装地跑到直升飞机的舱门口,单手拉开舱门,风“呼”的一声涌了进来,螺旋桨的声音越来越清晰。柳小山迅速戴好防风眼镜,低头观察了一下舱外的情况,又看了看机舱内的风向标和风力标,回头冲着大家喊道:
“空中云量变化大,能见度低,空中合成风速每秒12米,地面风速每秒6米!”
柳小山迅速关上舱门,开始用便携式GPS通讯仪接受武刚的指令,五秒钟后,幽蓝的屏幕上显示出一条指令:
飞机遭受敌炮火重创,所有人员在三分钟内紧急跳伞。降落区域不详,集结区域自定,攻击目标落地后重新修正。
众人看了之后面面相觑,不知道武刚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洪班,能和二队联系上吗?”鲁炎开口问。二队是指另外一架直…8A型直升飞机上运载的十名队员,“问问他们收到了什么任务?”
“我呼叫了好几遍,一点反映也没有,估计通讯已经被截断。”洪闯摘下耳机,无奈地回答。
“肯定是武头儿下的套子!”柳小山看了看众人,“咱们再检查一遍装备,一会儿降落后等我发信号,向安全区域迅速集结。”
“等等,柳排,我感觉不太对劲儿。”鲁炎指着机舱的舱壁说道,“你看一下坐标尺,已经到800米了,而且还在下降……”
“我刚才看见了,低空跳伞而已嘛!咱们又不是没跳过。”柳小山有些不屑,“跳就是了,管他几百米。”
鲁炎摸了摸下巴,他还是觉得有些不对,却一时找不出来。
舱门前的红灯亮了,柳小山跑过去,拉开舱门,冲大家竖起拇指的动作。
外面的空气刷的涌了进来,又凉又滑,夹杂着些须潮湿的水气,在每个人的鼻腔内打了个转。鲁炎听见张冲抽了抽鼻子,忽然说:
“不对!空气不对!这不是陆地跳伞!”
鲁炎顿时醒悟,是的,是空气,空气不对!这里的空气湿度太大,直升飞机的高度又降得太低,肯定是低空水面跳伞!他立刻扑到柳小山身边,大声喊道:
“柳排,看看下面是什么地形!”
机舱外的天空被黑夜和浓雾掩盖,能见度不足100米,隐约却能听见断断续续的水声。
“下面可能有水!”鲁炎冲着柳小山大喊,“让大家做好游泅渡准备吧!”
柳小山听到了他的话,低头看了看舱外的天空,回头冲舱内大喊:“把装备放进防水包,做好泅渡准备!”
半分钟后,鲁炎第一个跃出机舱。数秒后,一朵深蓝色的伞花绽放在漆黑的夜空之中。
紧接着,张冲、柳小山……一个个队员跃出了机舱,洪闯最后一个跳出机舱。十朵伞花依次穿透了浓雾,三三两两地分布在苍穹之上。
果然有水!
鲁炎穿过了一片浓雾后,借着微弱的月光,隐约看到了地面上有一条望不到尽头的长河在汹涌奔流,长河两岸上映照着一座座建筑物的黑影,有些建筑物的窗子内还亮着灯光,鲁炎甚至能看到一些移动的灯光,那些应该是汽车。鲁炎越看越是惊讶,这是把我们空投到哪一个城市里来了?哪个城市有这么一条长长的河啊?是天津吗?他在北京上大学时去过天津几次,知道天津市区内有一条著名的海河,可海河和这条河比起来似乎小了点儿……是武汉吗?武汉他也曾去过,江边应该有黄鹤楼啊?这里好象也没有……
鲁炎操纵着伞绳,兀自琢磨着,随着高度的不断下降,他觉得脚下冷飕飕的。
他估算了一下风力和风向,他的降落点就在那条长河之中。
鲁炎虽然是第一个跃出机舱的队员,却不是第一个降落的队员。
有一个健壮的身影比他下降得还要快。
身着橘色海军救生背心的兽营队员张冲超过了鲁炎,第一个落入那条长河之中。他两手扶着操纵带,在脚尖接触水面的一刹那,迅速挺腹收臂,两手松开操纵带,同时双臂迅速内合,身体瞬间前倾,猛拉飞伞手柄,人伞立即成功分离。
张冲一入水,如同鲨鱼归海,立刻憋着一口气,快速下潜,从水下迅速向岸边游去。
鲁炎和柳小山一前一后入水,两人一边解脱背带系统,一边游向岸边,其他的队员们也纷纷在水中降落。
“打开救生船!充气!”众人的战术耳机中传来柳小山的命令。
顷刻,两只黑色的救生船在波涛汹涌的水面上飘起。这是一种装备海军陆战队的手动充气式救生船,可以保证侦察兵们在水上进行自救,侦察兵的指挥员还可以通过它们与水面、空中的战友保持联络。
洪闯操纵着伞绳,最后一个落入水面。
他在双脚即将接触水面的一刹那,双手立刻解开伞扣,人伞分离后落入水中。顷刻,他从水下浮上水面,快速地游向等在水面上救生船,灵巧翻身而上,剩余的队员们荡着两只救生船,悄悄地划向岸边,和鲁炎、柳小山、张冲三人会合。
长河的两岸很宽,大约有2000米,水流湍急,水声不短。两岸又高又厚的堤坝是由水泥铸成的,一些高大建筑物的阴影从堤坝上微微露了出来。两艘救生船停在河边的隐蔽阴暗处,队员们潜伏在船上,习惯性地掏出了指南针和罗盘,借着月光校对方位。
众人刚刚安全集结完毕,柳小山的便携式GPS通讯仪又亮起了红灯。他立刻打开屏幕,接受武刚新传送的下一条指令:
“任务代号:勋章。
任务要求:在一个小时内按特殊路线到达指定位置,等待下一步命令。”
而后,一张电子地图在屏幕上精确地显示出来,一条弯弯曲曲的行军红线被标明了坐标,弯弯曲曲的蜿蜒缠绕在一块标满各种图标的战区图上。那个闪着橙色光芒的亮点,就是武刚要求达到的指定位置。柳小山粗粗估算了一下,大约有8公里。8公里的路对于他们来说并不算长,只是不知道这条路上会不会像都市中的柏油路那样好走。
“柳排,咱们这是在哪座城市?”有个老兵问道,“我的罗盘昨天摔坏了。”
“东经118°46′、北纬32°03′!”鲁炎抬起头,肯定地回答。他刚刚在作战地图上迅速地算出了目前位置的经纬度。
“按照这个经纬度计算的话,咱们现在应该在……”柳小山一边回答,一边用GPS通讯仪搜索具体位置。
“不用查了,咱们在南京!”一直没说话的张冲突然开口了。
众人心中同时一惊,柳小山忙问:南京?你怎么知道在南京?不可能吧?”
“就是在南京。”张冲的语气中尽是自信,指着面前“长河”说,“这就是南京的长江,我就是在这条江里长大的。你们再看远处的江面,现在雾没刚才那么浓,能隐约看见远处的江面上有一道黑影吧,那就是南京长江大桥。”
“刚才一落水我就知道是南京了,我从小在长江里长大,对这里再熟悉不过了。”张冲抹了抹涂满伪装油彩的脸,继续说道:
“我只是想不明白,武黑脸把我们扔到南京来做什么?”
不等起床号吹响,乌云格日乐就穿好了迷彩服,悄悄从被窝里钻了出来,走出宿舍,借着昏暗的廊灯,推开了隔壁学习室的门。她睡不着,昨天晚上,旅里请来了国防大学的战术专家给全体女兵们进行信息化条件下三栖作战对战斗员心理的要求。她听了以后觉得收获很多,但有些问题还要没吃透,想再仔细地琢磨一下。
她拿着手电,电光照向学习室内的一张桌子。木桌上放着一个微微起皱的笔记本。
乌云格日乐翻开笔记本,翻看着在学习交流会上记录的笔记,尽管自己汉字还是写得不太好看,但基本上不会出现太多的错字和别字,这都要归功于平时韩小燕和陈妍的帮助。一想到韩小燕,她心中忍不住笑了一下,这个丫头把炊事班的半筐黄瓜弄来做美容,胆子也真大。幸好袁志不是那种斤斤计较的男人,随便说了两句“下次注意,想做面膜外出时可以买嘛,我给你买都成!”的话了事。至于炊事班的黄瓜,也不知道袁志是怎么和对方处理的,反正最后是不了了之。说到底,不就是半筐黄瓜嘛?能值几个钱?袁志一向喜欢护着自己手下的兵,出点小错也不计较。
乌云格日乐借着手电筒的光,翻开笔记本中折角的一页,上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