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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玉也探个头进去,极为欣慰:朕又撮成一对好姻缘了么?
第31章
田嬷嬷见好就收,一指众小娃道:“赶紧回学堂去;若不然;小心先生罚你们抄写十遍。”
墨白萱三姐妹一听;赶紧回转。
东方却是猫个腰;跑进宋问竹房中,拣起角落里那只癞蛤蟆,出了房,这才牵着墨玉跑了。
宋问竹眼见东方拣走癞蛤蟆,心下对东方大起好感,一时吁口气,待见王敏光还杵在门外,脸色又一沉。
田嬷嬷陪笑道:“宋先生,他也就七岁,不懂事呢!你把解药全给他罢!若不然,他回了京;太后娘娘知晓了;要费周章的。”
田嬷嬷的意思是说,若待王敏光回了京城,跟王太后说及此事,于宋问竹无利。
宋问竹“哼”一声,正要说什么,却听白之画道:“问竹,把解药给他罢!”
宋问竹一挑眉,白之画又赶紧道:“我来时,见过你哥哥一面,他拜托我照应你呢!”
听得白之画提起宋问松,宋问竹一下想到,宋问松现下是崔万化的幕僚,最近因一事要帮崔万化跟王家打交道,自己这里不给王敏光解药,王敏光回京时,跟王时中一说,没准会因为此事坏了宋问松的事,因沉默一下,拿出荷包,给了田嬷嬷两颗药丸道:“今晚服一颗,明晚再服一颗。”
田嬷嬷接过药丸,大大松口气,看向王敏光道:“王五郎还不谢谢宋先生?”
王敏光以前当过宋问竹的学生,对宋问竹还有一点余怕,现下被这样一折腾,到底老实了下来,乖乖道了谢。
田嬷嬷帮着收藏好药丸,吩咐王敏光先回去,她站定在门外朝宋问竹和白之画道:“什么时候能喝两位的喜酒?”
宋问竹这个时候却又矫情道:“我又没答应过什么。”
白之画却是跟宋问竹道:“待回了京,我和问松兄商议一下,到时再确定婚期,好么?”
宋问竹不答,田嬷嬷却是代为答道:“好,很好!”
稍迟,田嬷嬷带着笑意走了。
再稍迟,白之画也出了房门,脚步如醉酒,深一脚浅一脚走了。
隔一会,宋问竹便换好衣裳,回到学堂,如常给小娃们上起课来。
接下来几天,王敏光老实了许多,不再捣乱,却是正经和白画师学起画画。
王敏光顽劣,但真个肯静下心学东西,上手却很快。这一天,他画了一张墨玉的小像,递给白之画道:“白先生,你看看我这张画得可好?”
白之画一瞧,倒有些意外,点评道:“笔墨简洁,却有几分神韵,不错!”
王敏光托下巴道:“总感觉不及真人那样有灵气。”
白之画道:“能画出这样的,已是不错了,你若肯再下功夫,将来自能超过我。”
王敏光脱口道:“超过你,然后也一样被人指使着到处画画么?”
白之画:“……”
王敏光父亲是王太后一母同胞的弟弟,王太后对这个侄儿,却是疼爱有加,只王敏光生母早亡,父亲王时中又忙于政事,疏于管教他,便养成他这样一副性子。
白之画思及宋问竹之前当过王敏光的先生,自己这会又当他的画师,总希望王敏光不要长歪,免得将来成了坏坯,做先生的也脸上无光,因借机教导他一些做人的道理。
王敏光没有亲娘,别人又只一味奉承顺着他,极少听人说什么做人道理,一时当个新鲜话听着,只听了几天又不耐烦了,待白之画再说,他就赶紧跑开。
又隔了几天,白之画却是捕捉到墨白萱三姐妹的神韵,画出几张满意的画,同时还顺手把东方和墨玉也画了进去。
王敏光画了几张,只有一张画墨玉的画幅最为满意,心下决定挑这幅画交差。
因完成了画作,白之画便决定择日带着王敏光回京城,临走,自然和宋问竹有一番话要说,只道:“你在此处教导墨家姐妹,度着年后也能回京,那时候我们便……”
宋问竹脸一红,拦住他的话道:“这些事,你只和我兄长去商量。”
白之画一听大喜,这是亲口答应自己了?他小心翼翼道:“你写封信给问松兄。若不然,我冒然上门去提亲,问松兄要啐我的。”
宋问竹低头半晌,方道:“你一直不娶亲,当真是为了我?”
“不是为你,还能为谁?”白之画道:“我早就发誓了,你一天未嫁,我便一天不娶。”
宋问竹亲耳听到这番话,心下还是触动了,又低声道:“我这样的年纪了,若是成亲,未必能生出娃儿来,那么你……”
白之画忙道:“我们可以抱养别人的娃儿,也可以在族中寻娃儿过继。再不然,两人这样过也不错。”
宋问竹所担心的问题全部得到回答,心下的坚冰融化了一些,抬头道:“我会写信给哥哥的。”
另一头,王敏光也在和众小娃道别,许诺道:“异日你们到了京城,我带你们去玩。”
墨白萱问道:“京城好玩么?”
“好玩的地方太多了。”王敏光卖弄,说了好多好玩的地方和物事,又道:“你们到了京城,包保不想回来了。”
说着话,王敏光转向墨玉,笑嘻嘻道:“玉姐儿,我们可能很快又会见面呢?”我可写了信给皇上,这回又画了你的小像,到时一呈上小像,皇上见了你可爱的模样,定然会动心,要把你弄回京城当“宠娃”。
墨玉见王敏光眼神狡黠,心下有不妙的感觉,忙问道:“什么意思?”
王敏光道:“就是再见面的意思啊!”
“你说清楚!”墨玉皱眉了,这厮要作什么?
王敏光正要再说,却见书僮过来道:“五郎,东西全收拾好了,放在马车上,我们等白先生出来,就可以出发。”
田嬷嬷也过来叮嘱王敏光几句话,让他回京路上不要惹事云云。
族长夫人却是叮嘱管事道:“这一厢让你随白画师上京,你诸事可得仔细,若有不知道的,厚着脸皮也要向白画师请教。”
管事一一应下,又道:“夫人放心,到了京城中,我就照夫人吩咐,先赁一间院落住着,收拾打扫好了,再寻机会见金夫人一面,见着人了,金夫人吩咐什么,我都照办。”
族长夫人道:“你是妥当人,这件事才交给你。到了京城,凡事多思多想,万不要出什么差错。”
管事也知道,现下宫中派了女先生来给墨白萱三姐妹上课,又让画师来给她们画小像,她们进宫的事,十之*了。现下族长夫人让他进京赁一间院落,这是打先锋了。若事情顺利,自己以后便也有功劳。他因又道:“我有一房族兄在京中给人当管事,到了京城中,我自会寻他,他在京日久,也会提点我一二,不会出差错的。”
族长夫人一听,这才放了心。
吕氏却是让人把备好的物事搬上马车,有一部分是送白之画的,一部分是送王家的,另一部分,是托白之画送给宫中人的。
待白之画和宋问竹告别出来,吕氏却又寻机上前问道:“白画师,你瞧着我们家几个姐儿,能否入得太后娘娘的法眼?”
白之画笑道:“这个,我不敢妄评。”
吕氏有些患得患失,还要悄声追问道:“据你看,有几分呢?”
白之画道:“宫中派了女先生过来,又有田嬷嬷在这儿教导礼仪,现下我又画了小像,究竟有几分,大奶奶应该心中有数了。”
吕氏见白之画不肯直接说,本来失望,待听得他后面那句话,心下又定了,笑道:“要祝白画师一路顺风了。”
看看时辰不早了,白之画便牵了王敏光的手出大门。
一行人直送出大门外,站在门口依依惜别。
白之画上了马车,又掀车帘出来,盼望宋问竹能出来相送。他也没有失望,果然就见宋问竹跑了出来,走到马车旁边,递给他一个盒子道:“路上看!”
“是什么?”白之画不由问了一声。
“看了就知道了。”宋问竹含笑说了一句,又去吩咐前头的车夫道:“好了,启程了!”
车夫才要挥鞭,只听王敏光道:“等等。”
王敏光说着话,跳下马车,朝墨玉走去,把匆匆抽出来的一幅画塞在她手中道:“送你了!”说着回身上马车,掀车帘跟众人摆手。
待马车驶出一段路,白之画却是逼不及待揭了盒子,朝里一瞧,捻出一方印章和一封信。
这一方印章,却是他当年和宋问竹一道逛街看中的,后来宋问竹买了下来,打算送给他,之后一直没有机会送出来。
白之画百感交集,没想到宋问竹一直把印章带在身边,分明是一直记挂着他了。
却说墨玉展了手中画幅一瞧,见王敏光画的,却是自己托腮坐在课桌上的模样,只一边脸画得大些,一边画得小些,有些滑稽。
墨白萱等人也探头过来瞧,却是“啧啧”赞道:“王五郎画得不错啊,一瞧就知道画的是玉姐儿。”
东方也瞧了瞧,却是指出几处画得不好的地方,又道:“玉姐儿,待我学了画画,给你画一幅比这个好看的。”
墨玉瞥东方一眼,心内甜蜜:朕的东方这是吃醋了?
第32章
这么一段时间,因罗婆子常来跟吴氏安人递些话,胡兰蝶便和她搭上了话;一来二去的;胡兰蝶便从罗婆子嘴里淘出一些话来。
罗婆子是一个势利眼的;她固然看不大起吴氏安人等人;但胡兰蝶可是胡家闺女;和别人不同的,她免不了另眼相看;但凡胡兰蝶问些话,她倒是爽快说了。
这么一来,族长夫人家发生的事;胡兰蝶一半通过墨玉和东方并吴氏安人,另一半通过罗婆子;也就了解到一个大概。
因这天回娘家,自把打听来的事一一说与胡老翁和胡兰擎听。
胡老翁听完道:“王五郎是太后娘娘亲侄儿;待得长大;自然要封侯的,他来墨氏族长家这一趟,将来若念这点旧情,墨氏族长就得益不浅了。”
胡兰蝶道:“听说王五郎顽劣,先还闹得宋先生不快,又爱欺负玉姐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