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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是谁在惩罚谁？
宋姿跟田阿姨强调又强调，谭振林来了不要给他开门，田阿姨见宋姿脸色不好直说是。
其实田阿姨没开过几次，都是谭振林自己翻墙或是翻铁门进来，他的动作比山上的猴子爬树都要利索，几下就翻进去了还不带喘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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派出所大门外的垃圾桶内，扔了很多干净的报纸，环卫工人把报纸从垃圾里挑出来放在一边，积多了就可以拿到废品站卖钱了。
门卫李大爷跟环卫工人聊了几句，他也挺心疼那些报纸的，所里所有的报纸都被张赫然抱出去扔了，等他追出去报纸已经被环卫工人占了。
晚上纪景存开车来派出所时，李大爷好心的跟纪景存说了这几天张赫然的光辉事迹，并问张赫然是不是失恋了？
一起来得沈笑柔听了很难过，她也是看到电视和报纸上那么多对宋姿求爱的信息才叫纪景存来看看张赫然怎么样了。
张赫然下班出来脸上的表情像一点事都没有，为了节约他就说他家冰箱里有菜回家做饭吃。
一桌子的菜咸的几乎能齁死人，沈笑柔吃着吃着突然放下碗趴在桌上哭了，哭得特别惨烈，哭声像是要掀破屋顶直窜星霄。
纪景存皱眉，张赫然无措，两人都没心情吃了。
“小柔，你这是怎么了？”张赫然单恋失败，他没哭她怎么哭成这样？
“赫、赫然，不要难过，你还有机会的！”被抱进纪景存怀里的沈笑柔抽抽嗒嗒的说话。
“小柔，是朋友就别这么安慰我了，我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张赫然买不起喊得出口的汽车，包不起报纸版面，建不起爱心基金，他差好多。
“宋姿不是在意物质方面的人，你不比那个谭振林差。宋姿这么漂亮的人有追求者很正常，她没有回应那个人就代表你还有机会，你曾经还救过她不是吗！”
救过宋姿，她后来还不是连自己叫什么都不知道。
“小柔，谢谢你这么关心我，这个事还是算了。”张赫然的声音充满了无奈，抱着沈笑柔的纪景存在心里叹了一口气，红颜真的很祸水。
沈笑柔趴在纪景存的腿上手枕着脸又哭起来，衣袖下的手链连着她的心，她的心这几天被刀一刀刀切着，肉开、滴血、模糊不堪。
“得，我给你们重新下面条吃吧，这菜咸得我也快哭了。”张赫然强颜欢笑的回了厨房，开火烧水。
沈笑柔趴在纪景存腿上，停下哭泣的她还在一抽一抽的，背上是纪景存的手顺着她的气，埋在他腿上无人可看到的脸上却浮着笑……
☆、第21章
榕市重大社会丑闻的变态伤人杀人事件进行了公开庭审理；媒体几乎占领了整个法庭；电视台甚至对实况进行了直播。
专案组关键人物纪景存也是媒体争相追逐的焦点；无奈镜头永远拍不到他的全脸，他也不接受任何采访。
阶下囚即将丢命的王运飞与人民英雄纪景存的对比；一个是人人得而诛之，一个是人人得而爱之；云泥之别占领了报纸的无数个版面。
王家只有王运飞的姐姐出庭；她冷静的听完对王运飞的判决书，脸颊已经瘦凹下去的王运飞听到自己被判死刑大声哭喊着姐姐救命，身后的警察压着他不让动，闪光灯快门声如雨点般响起。
退庭后，王运飞的姐姐也是脱了一层皮才随着人流走出法院，她在出法院这段短距离，头发被无数人扯，衣服被无数人拉，身上被无数人踹，出法院大门时已如乞丐模样。
媒体放她走，是因为后面有人民英雄要出来了。一辆雪佛兰停到她脚边，纪景存降下车窗叫她快点上车，她在看到更多的记者追上来时，拉开后车门上了车。
一路无话把王运飞的姐姐送回王家后，车再往局里开，副驾驶位置上的刘杰长吁短叹了。
“王运飞虽然是活该，可王家其他人却是搭火烧铺盖，他姐头发被那些受害者家属扯掉不止二两吧。”
“从来只有锦上添花的多，雪中送炭的少。”红绿灯路口，停着车的纪景存难得接了一次刘杰的话。
车在经过沈笑柔所在的中学学校时，刘杰嚷着求着纪景存放他下去，他不管是自己乱猜还是随机打的彩票，连包洗衣粉的钱都没中过，必须要请沈笑柔给他算个概率数出来。
纪景存被刘杰闹得心烦，原本大家也是加班加点忙了几个月没放假，刘杰有发财梦那就让他一直梦下去，于是给沈笑柔丢打了个电话丢着刘杰在校门口然后自己开着车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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操场上正好有班级在上体育课，尽管天气已经变冷，篮球场上打篮球的男学生都是赤着膀子，你攻我守的在打篮球。
沈笑柔和刘杰坐在香樟树下的长石凳子上，给刘杰说着关于买彩票能中奖的概率和运气说。
石凳子上放着很多衣服和水，一个男生打累了下场休息喝水，听着沈笑柔嘴里不停的说着数字，不由揶揄：“沈老师，你上课教我们数学，下课教男朋友数学，真敬业啊！”
男生是沈笑柔班上的学生，沈笑柔又是刚从国外回来不久长得又好看，在学校特别受欢迎，不过都知道她有个做警察的男朋友了，这个男生把穿着制服的刘杰错当成了纪景存。
“小孩子瞎说什么，我不是你们沈老师的男朋友，我是……”刘杰要为自己辩白，被这个学生打断了。
“我是纯爷们儿！”男生不满刘杰叫他小孩，抬着自己的手臂用劲挤出一点可怜的肌肉。
刘杰嗤笑一声，被学生们的朝气蓬勃感染了，他脱下上衣赤着上身，做了个劲霸男装品牌LOGO上的样子，匀称富有肌肉的健美身躯，引得场上还在打篮球的学生全停了下来，口哨起哄声不断。
跟警队肌肉咔刘杰比肌肉，关公面前耍大刀，找虐！
下课铃响了，学生们一哄而散，秀了半节课肌肉和传授学生们如何才能练出肌肉方法的刘杰终于清闲，才想起一直在他旁边没做声的沈笑柔。
“小嫂子，衣服。”刘杰的衣服被沈笑柔出神的紧紧抱着，他拉了几下没拉动，光‘裸着上身开始觉得不好意思了。
“你身材真好。”沈笑柔回神，把衣服还给刘杰。
“我看网上说很多女生不喜欢肌肉太发达的男生，像头儿那种男人身材正合适。”刘杰快速穿上自己的衣服扣扣子。
“网上很多都是一棍子打死一群人的，像你这么忠厚老实，身材还这么好，一定会有很多女生赶着追你的。”
一片香樟树叶落至刘杰肩头，沈笑柔顺手拿下那片树叶，凋零的季节事乱的心。
刘杰离开学校时，已经忘了沈笑柔跟他说得彩票买哪串号码，只记得那双细手叠至他肩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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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姿觉得，她没有出门的必要了，出门也要全副武装的必要。
指指点点，眼含妒忌，议论声声，她是杀人了还是放火了？
她载着田阿姨去超市买日用品，经过卫生巾专区挑了几样扔进车内，旁边的售货员已经认出是宋姿了，对同事使眼色。
有的人开始把藏在衣服里的手机拿出来，对戴着墨镜的宋姿进行全方位偷拍。即便没有拍照声，宋姿也站不住了，搂着推车的田阿姨胳膊去结账出了超市。
回去的路上，宋姿开着车戴着蓝牙耳机气冲冲的给谭振林打电话。
“你把电视和报纸上那些乱七八糟的广告都撤了！”
“你不是说你没看到吗？我还想说再登个十年八年总有一天你会看到的。”
这么高调宋姿能看不到吗？还真有毅力，十年八年，到时候全中国的人都认识宋姿了。
“撤了！必须撤！我又不是猴子，出个门还要被人围观！”宋姿吼过去，气得脚不自觉踩着油门加速。
耳机里谭振林跟她说好话：“别气别气，车开慢点，注意安全。”
“你把广告给我撤了，不然我直接撞向电线杆，一了百了！”前方路口，宋姿一个急转弯车尾飘移，加上她说得话，副驾驶位置上的田阿姨心嘭嘭直跳，祈祷一路上都不要再出现电线杆了。
“我做你的电线杆，来撞我，我让你使劲撞来出气好不好？”
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宋姿真的服了，瞥见田阿姨脸色不好，才放缓车速。
“要怎么样你才把广告都撤了？”
“简单啊，九块钱办个证的事儿。”
“休想！”宋姿气得挂了电话，谭振林说得九块钱的证是指结婚证，他喜欢办证，她就让他办个够。
宋姿先把田阿姨送回家，再开车去商店买了几瓶喷漆，再开去酒吧街附近停好车，拿着喷漆在墙上喷【9块钱一炮，包打包爽：138XXXXX】
小道上的围墙上全是谭振林的手机号码，盖住了原本贴在上面的很多治疗性病和不孕不育的广告纸。
宋姿越喷越起劲，五颜六色的漆也沾了一身，喷得太忘我的不文明破坏市容的行为，当小区片警过来时没有第一时间逃跑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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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到群众举报的张赫然没想到，去抓回来的人是宋姿，还是五颜六色的宋姿。
他找了条新毛巾用热水打湿递给宋姿擦脸，才坐在她对面问：“一个人做得？”
宋姿拿着温热的湿毛巾只擦了擦手，点头。
“你这种行为是不对的，城市文明需要大家来建设，如果人人都像你这样在公共场合乱涂乱画……最近过得好吗？”
宋姿抬眸，说还行。
张赫然心里好激动，他手藏在桌下给沈笑柔发短信，救急。
宋姿的手机和钱包都放在车上的，交钱保释这件事，让匆匆赶来的沈笑柔为宋姿做了。
宋姿欠了个被动人情，沈笑柔当着所里那么多人的面说要跟她一起吃顿饭，宋姿还是答应了，一脸花的带着沈笑柔进酒店，当然还有被沈笑柔一起拉上的张赫然。
酒店内温度较高，沈笑柔脱了外套坐在位置上，针织衫的袖口处那串手链被宋姿看到了。
谭振林还给她了？当初机场外面谭振林抢她的手链都动粗了，她还愿意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