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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我知道了！”
甄纱一进入吉呀波的休息室就兴奋的高举单手，脸上写满“来问我呀”四个字。
“你知道什么？”阿力走过来问。
甄纱望著坐在角落里默默发著呆，头上挂著乌云一朵，脸上表情惨兮兮的磊，向阿力打了个手势，拉了张椅子在磊面前坐下。
“磊，我问过柯昕了。”
一听到“柯昕”两字，丁磊的额际动脉一跳，急转过头来问：“你问她什么？”
另外三个好奇心重的男人也纷纷围过来。
“那个嘛……”她实在不太会掐头去尾讲重点，只好从头讲起。
今天下午，当她告诉柯昕，磊视她为一辈子的真爱时，柯昕先是一愣，接著很难得很难得的爆出一阵狂笑声。
要知道柯昕的形象一向是举止得宜，举手投足间尽是优雅，与她这个傻大姊是截然不同的，故当柯昕大笑时，不只她惊呆了，就连其他同事也纷纷投射来不可思议的目光。
然而柯昕大笑完的神情，她就连晚上睡觉，都恐怕会作恶梦。
柯昕清雅的秀眉紧蹙，丽眸仿彿要喷出火来，狠狠的瞪著她，牙根紧咬，指间的饼干早就捏成碎片，散落在地毯上。
好恐怖喔！她害怕得好想逃出办公室。
要不是她背负著为磊解困的重责大任，她一定会马上逃逸的。
“真爱，这种话你也信？”柯昕咬牙。
“不……不要生气！”不要摆夜叉脸给她看，她会怕。
“你不是第一天认识他，会不知道他的花心盛名有多响亮吗？”
“他……他只是女朋友多了点啊……”甄纱尝试为磊开脱。
“只是多了点？”柯昕哼了声，“每个都是玩玩，每个都无法长久，一个换过一个，这种花心大少，你竟然要逼我去入火坑？！”
“我没有逼你！”冤枉啊，大人。“是磊这几天因为被你甩掉，老是在吉呀波喝闷酒，所以我才问问看的。”
“喝死最好！”柯昕重重咬了下饼干。
听柯昕说话的语气跟表情，好像她跟磊有不共戴天之仇……难道磊以前甩过柯昕，或做了什么让柯昕愤怒的事吗？
“我想问……”甄纱胆怯的举高手。
“问什么？”
“但你得答应，我问了不可以骂我！”她真的很怕柯昕发怒的现在。
“你没怎样，我干嘛骂你？”又不是吃饱撑著。
“好。”有了免死金牌，甄纱的胆子就大了些，“你跟磊以前是不是发生过什么事？”
“我跟他哪会有什么事！”柯昕撇了撇嘴。
“可是我觉得你好像很恨他……他是不是做了什么让你很生气？如果真是这样，我会帮你讨回公道！”
柯昕抿了下唇，再抿了下，盛怒的容颜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无奈。
肘靠在桌上，撑著额头，指尖按摩隐隐作疼的额。
“如果你真要帮我，那就代为转告，叫他少故作姿态了！五年前他亲口说他跟我之间只是玩玩，从没认真过，我没蠢到他献了殷勤我就会忘记他是个什么样的烂人！”
报告完毕的甄纱，严肃的看著一头雾水的丁磊。
“你五年前玩弄过柯昕的感情，现在你被甩，叫现世报！”理出原因的甄纱为柯昕打抱不平。
“什么玩弄？”丁磊霍地跳起，“他妈的我从没玩弄过她！是她将我诱惑上手之后，才告诉我，她根本就不喜欢我！你知不知道那时我受到的打击有多大？谁玩弄谁？是她玩弄我吧！”☆ ★ ☆ ★ ☆☆ ★ ☆ ★ ☆
“啊？”众人傻眼。
怎么转眼间变成罗生门了？
“妈的，我要跟她对质！”丁磊气冲冲的走出休息室。
门一拉开，刚好碰上前来告知表演时间已到的老板。“时间到了！”
“我今天请假！”丁磊气呼呼地道。
“请假？”老板讶异的看著穿著表演服的他。“你人都来了……”
“我要去处理人生大事！”
“什么人生大事？”
“跟你无关！”侧过身子，闪过挡路的老板，丁磊火大的走了。
“你们不拦阻他吗？”老板讶异的看著其他三名成员。
“他现在上场也不会有什么用处的。”连司慢条斯理的说。
“恐怕还会破坏演出！”阿德的鼓棒在手上三翻转。
“靠我们三人来撑场就好了。”阿力道：“而且以后还会再多一个keyboard手。”
“所以没磊也没关系！”阿德哈哈大笑。
这四个人真是好朋友吗？老板傻眼了。
☆ ★ ☆ ★ ☆
进了屋，意外发现灯火通明，更让柯昕惊讶的是正坐在客厅沙发上看电视的丁磊。
“你为什么在我家？”讶异的水眸瞪大。
“你妈让我进来的。”还附赠一桌零食。
“我妈在哪……”她想起母亲只要人不在就一定是约会去了。“你来我家干嘛？”
“找你。”
走来客厅桌前，两人相距不到一公尺的距离，才让有轻度近视，平常很少戴眼镜的柯昕发现丁磊的额际、手臂都有著伤口。
动了动唇，她想问又不肯开口。
“这是跟阿力打架的。”丁磊将袖子拉到底，左上手臂有一大片的擦伤。
那么大的一片擦伤，光看就觉得好痛，柯昕不太舒服的微眯了眯眼。
“那关我什么事！”她别过眼去。“我跟你没什么话好说，麻烦你滚离我家。”
“对客人真没礼貌！”丁磊放下手上的蚕豆酥站起身，往她的方向跨了一大步，两人身高的悬殊、他突然转为严肃的面容，让柯昕顿感压力沉重。“我要跟你对质！”
她怎么就是摆脱不掉他呢？柯昕暗叹了口气。
这男的死皮赖脸的功夫一向到位，不顺著他的要求走，就只能等著被缠到发狂。
坐到另一端的沙发上，左脚翘起搁于右腿上，双手环胸，她冷冷的问：“对什么质？”
丁磊一屁股坐到她身边。“你跟甄纱说我对你只是玩玩而已，我有说过这种话吗？”
“有！”柯昕斩钉截铁道。
想起旧怨，怒火在丽眸中燃起。
“什么时候？什么地点？什么状况？”定罪可是要证据的！
“五年前，在我家，你当家教的最后一天！”那天所受的屈辱她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五年前，在你家，我当家教的最后一天？”丁磊面目狰狞，“我记得那天有个女孩，都已经被我脱光光，全身上下摸遍了，还告诉我她不喜欢我！到底谁对谁是玩玩的？”
“因为你对我只是玩玩的，我当然说我不喜欢你！”
“你说反了吧！”丁磊怒道：“是因为你说不喜欢我，我才说我对你只是玩玩的！”
“你扭曲事实！”她记得明明不是这样！
“扭曲事实的是你！”丁磊用力一抹脸，“我问你是不是喜欢我，你很坚决的说不是，还把我一把推开！”
“那是因为……”
“因为什么？”
柯昕顿了下后才怒气冲天道：“在问我喜不喜欢你之前，是不是应该先说你喜不喜欢我？！”
“为什么？”谁规定的！
“你不先说，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在闹著我玩！”
“说了你就会相信吗？”
“会！”
“那我这些天来跟你说了那么多次，我怎么一点都看不出来你相信我说的话？”
“此一时彼一时！”身侧的小手握得紧紧，“你那个时候告诉我你对我只是玩玩，你想后来你所说的话我会信吗？我有那么蠢吗？”
“那我现在只问你一件事——五年前，你到底喜不喜欢我？”
“你先说，你五年前到底是怎么想的？”
“是我先间的！”
“我管谁先间，你先回答我的问题就对了！”
“你……”丁磊脑中灵光一闪，“你对自己这么没自信？”
“我怎么会没自信？”他在说什么？
“如果你对自己有自信，对我有信心，又为何一定要先得到我的答案再决定自己的答案？”
“我哪有！”
“不然你先说，五年前你到底喜不喜欢我？”
“我要你先回答我的问题！”
“我说的没错吧！”丁磊紧绷的情绪松弛了，嘴角也漾开了笑，“我终于懂了。哈！原来你对自己一点自信也没有！”
原来她外表的骄傲只是假装的！
“胡说！”从没人说过她没自信，她只是比较爱面子而已，非常讨厌输的感觉！
“或者用另外一种说法，你怕承认喜欢我，而我的答案却是否定的，你害怕会受到屈辱，所以急著要先得到我的答案。”
“你……废话少说！”她不要再跟他继续讨论“自信”问题。“如果不想回答我的问题，那你就滚出我家！”
“好！”丁磊用力一拍大腿，“我告诉你我五年前的想法。”
下了句号之后，他突然沉默了。
柯昕瞅著他，胸腔内的心脏跳得极快，当他再往她的方向坐近，两人身体几乎快相贴时，她紧张的咽了口口水。
“五年前……”他很懂得把握气氛的拖著长音，“我只是……”
“只是怎样？别拖拖拉拉的！像不像个男人啊！”
“只是玩玩而已！”
话一出口，柯昕的脸色果然一变，诡异的光芒瞬间在眼眶闪动。
她速速别过头去，预防糗态落在他眼里。
“我就知道！”她用力吸了下鼻子，吞掉满眼泪。“还好我够聪明，早看穿你的把戏，没有轻易动心。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五年前我也没喜欢你，我只是好奇男女之间的情事，所以才跟你有亲密接触，那并不代表——”
一双有力的手突然拥住了她，将她几乎快哭出来的小脸压入温暖的胸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