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律、自然规律等的综合规律去办每一件事。她感到迷惑:是他是规律,还是规律是
他?
董事长F缓缓抬头,用那么一种目光凝望她。就在这凝望的深处,有一刹那的走
神,走神之后是一张凝滞了原始痛苦和恐怖的脸谱。
她的心微微一动。
她想起了一个战士在战场因一个美丽的走神而牺牲的故事。
F跟她结婚是否也是战场上的一幕?而走神才是对故土的思恋?而这片故土是否
就是F对自己的太太M的感情世界的呢?
难道F与自己一样也是不知归路?
她不由地目光转向窗外。
窗外水光模糊,整个城市笼罩着层层迷雾,似乎幽幽爱恨在那一丛丛红桑、紫
藤间飘飘乎乎。
她倏然间感到一种无法用语言形容的孤独。
偏偏这会儿,她又听到一个将出世的孩子在子宫里哭……
这个走神,一下子使她意识到社会的复杂,意识到F与M那三十多年夫妻感情的
厚度——M仿佛已浸入F的心骨。而F找的到底是自己还是M的寄体?不是人们都说自
己和M年轻时很像吗?而F那种深厚的感情又仿佛是对YM公司的,似乎YM公司是他的
故土的庄园。
一想到庄园她立刻被一种撼动心腑的深挚情感所打动。
F与她是不是当称作被形势挤到同一战壕里的“官兵”(战友反正不合适)。
望F眼底弥漫的那种苍凉,她真的想为F唱那首歌,为她的L唱那首歌,为他们的
YM公司唱那首歌:
再回首,云遮归途;再回首,荆棘密布。今夜不会
再有难舍的旧梦,曾经与你共有的梦,今后要向方便诉
说。再回首,背影已远走,再回首,泪眼朦胧……
F与她对望着,仿佛他们的悲凉都长出大翅膀,伤感都长出长羽毛。
董事长收回那飘渺的神思,用那么一种恳请的目光望她,似乎想请她理解他的
走神,似乎想再捉住她眼里的栖惶与无助。F显得心事重重,痛苦不安。
“知道你遇到了一个多么残酷的求婚者!你得在夫妇两个人手中忍受痛苦!”
F的嘴角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情绪,神秘莫测。
“听过这样一个希腊神话故事吗?
“天父宙斯在天上看到了居住在勒耳那,过着自由自在生活的姑娘伊俄。那姑
娘浑身散发出露珠与野花的清香,闪烁着一种原始的生命之美。宙斯变成一个小伙
子向伊俄求婚,伊俄不同意。宙斯的妻子看到了追下来,宙斯把伊俄变成一头小白
牛。赫拉派一个粗暴人看管小白牛,宙斯派使者杀了看牛人。伊俄虽逃脱了看管而
头上仍着长牛角。而赫拉又派一只牛蛙追逐伊俄。
“伊俄为了躲避牛蛙的追逐,到处漂泊,从一个地方赶到另一个地方,又从另
一个地方再逃到另一个地方……有一天,她竟独自走到悬岸边,想跳下海去摆脱一
切苦难。
“女神们拉住了她。光明使者普罗米修斯见伊俄被牛虻叮得不能忍受,就先对
伊俄讲了如何泅过海峡,躲过福耳库阿斯的女儿与复仇女神,最后到达终点尼罗河
三角洲,恢复本形,与宙斯结婚的秘密。
“因为牛虹的叮咬,伊俄又全身痉挛,她含泪告别了众神,飞也似地朝着普罗
米修斯指引的路跑去……”
她愣愣地望着董事长F,眼眶中渐渐充盈了泪。这不是自己的漫漫心旅吗?还有
谁能悟自己悟到了心骨里?还有谁能知自己的漫漫心迹?
F的话如雨侵入她的心野。
一想到F感知自己那晚去过海边,她羞愧万分……
一想到F知道自己在他面前的“丑陋表演”,决不是为了某种物质利益,而是一
种逆反心态,泪水迷离了她的视线。
这种透心透骨极有悟性的比喻使她一下子感到自己那么小那么小,有种无论怎
么跳也跳不出如来佛手板心的感受。
她感到一个博大的气场又一次清清爽爽地笼罩了她。
她甚至感到F身上一种她无法理喻的悲苦,一种她从没有在其它人身上感受过的
深沉的愁苦。她忽然意识到了笼罩F生命的孤独感,一种可怕的孤独感。
在F那可怕的灵魂孤独之中似乎隐现重重铁门。那些铁门重重洞开着,却庄重威
严地从没有人进去过……
似乎她一个人走在沙漠的人迹罕至之中,感觉自己是走向孤独的地球之心。
有种直感告诉她:这不是一个“陷饼”!F刚开始跟她一样绝没像他自己讲的
“歹念”——F若将自己往好的方面讲,说不定她反将F往坏的方面想了。这一瞬,
她一下子感觉到了F那超乎寻常的成熟——F知道解释没用!他是根据结果及希望事
态向哪个方面发展来说话,不像自己老想实事求是地重复已发生的,总想证明自己
的“洁白”与“高贵”,总想让人们理解自己——这种思维方式是从自己出发不是
从别人出发,这种“自私”使自己不断地失去公众的支持而陷入孤军无援的境地。
F的思绪方式就如她讲“我根本没想当董事长太太”!没有人相信,那就干脆坦然告
诉别人:“对的,我一开始就是这样想的!想勾引董事长F!对的!”
原来,自己与F思维方式最本质的区别是自己将“小我”当我,而F将公众这个
“大我”当我。
人与神本质原来在此。
F的神态似告诉她:“嫁给我吧!一切都是大势所趋,小小的你无法抗拒!”F
沉默了一会儿:“有一点很重要!这就是我内在的感情!”F诚挚的感情令人落泪。
F拉过她的手,给她戴上一对水晶手镯,再戴上大钻石结婚戒指。
F的大手将她的手小全部握在掌中,一副可以拯救她,拯救世界的样子,似在说:
“你不需要泅过海峡躲复仇女神……宙斯他自己向你走来!”
F的神态中似带有几分调侃:“我们总不能辜负那么多人的愿望吧!”
她的一双眼睛半垂着,用那两排密密的问号般睫毛感觉F。她觉得展开胸怀包揽
了丑、消化了丑,体现了丑的神韵、丑的力量、丑的对抗度的F竟给人那么一种沉稳、
实在的感觉!
——若他像自己一般解释自己被众人误解而产生的委屈,绝对不会有这种让人
肃然起敬之感。
使她惊奇的是激情隐隐地从F的冷静的血管深处涌动出来,像海啸、像山洪、像
火山将要爆发。那远远的、隐隐的轰鸣缓缓地包围了她,似乎这激情隐藏、压抑已
久,现在终于有机会显示出来……
这使她感到一种震动心灵的恐怖,仿佛那是一种毁灭力。
她感到一直跟在她身后给她以安全感的“狮身人面像”开始发生质变。如同身
后分明是岸石的山,白云缠绕,却忽而变成无数的岩羊,卧的卧、站的站、动的动,
并会在自己不经意弄出的声响中消失得无影无踪。以前,感觉西部的狮身人面像一
步一步地跟踪自己,她总能获得巨大的“后劲”,而西部狮身人面像上岩石随时都
会逃蹿得无影无踪感觉却给她巨大的“前劲”。那片母亲一般平静的土地,父亲一
般沉稳的山岩忽然让她感知那是千万匹雄性野马的热血所祭祀,千万头雄性野牛的
精液所浇灌过的土地、山岩,那土地那山岩让她的激情为之勃发,热血为之沸腾,
气脉为之冲动。那土地让她听到了雪崩声、山裂声,听到了无数个冰雪的魔方的变
幻声。
——她这才明白自己以前从没有把F本人当成一个真正的男子汉去看,时而是父
亲,时而是父母合体的崇拜体,时而是L的“寄体”……
——似漂泊生涯中脐带被“母亲”割断之后,幻想的脐带也被“父亲”割断。
没了岛、看不见岛的影子‘悬浮在烟雾中,虽恐怖慌乱,却使她感到一种兴奋。她
觉得L这次不是作为一种精神附着在F的躯体上而是与F同做为一个完整人结合在一起,
精神与精神结果,躯体与躯体相溶。
——那仿佛L和F的被对方那“玩艺儿”相互吸收,通过菩萨心、应身轮、法身
轮、现身轮上升到F的头顶泥丸绽放出两朵莲花汇成的光芒。
她的脑海里没来由地显现出去泰山参观时看到石崖上刻的一段话:
……是故于彼清净莲花之中,而金则杵位于其上,乃
入彼中,发起金刚真实诗诵.然后金刚及彼莲花二事,成
就二种清净乳相,一谓金刚乳相,二谓莲花乳相。于二
相中生一大菩萨妙善之相,复出一大菩萨猛恶之相。菩
萨所现二种相者,但为调伏利益一切众生,由此出一切
贤圣,成就一切殊胜事业。
那次上泰山,她给F读这些石刻时她也不懂,只是那夜梦中
她被L诱至一“幽徽灵秀地”行那云雨之事。感觉L的一只手从
那“山上”掠过,从她的“苇地”掠过,在她的漩涡里回旋……
无数柔软的触角探入自己生命之中,渐渐地充满了自己、澎胀着
自己……那些充满激情的触角,带着好奇,带着挚爱在她的生命
中探索着,探索着,一种轻微战颤让她感受到L灵魂深处的一种渴望深层次沟通
的愿望。这种无处不在的愿望使她的心灵中掠过微微的悸动。一些不可以用语言表
达的语言浸漫着她,淹没着她,一些急于表达又无法表达的情感冲击着她,触抚着
她……一种完全放松的心、神、肉体合二为一的缱绪柔情中,她听到心爱的人儿如
此对自己说:
“你知你从哪来,又向哪里去吗?大凡各种初绽野花,各种初生树木,各种灵
石灵泉,各种仙山仙谷虽不可走动却均抱有‘云游四方,上天入地,阴阳交和,生
像生卦’的期待,这期待日久形成气流交合于天地宇宙之间,交合之心气脉流转复
杂却有规律,天长日久规律被注入血质长出骨肉,成一女胎‘生’出,这便是你出
生的理由。而今你我交合,那透明清气、透明琼液润你心骨者乃万兽、万人、万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