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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乎呢?而自己正是为了这份爱,背叛了父母的爱、亲友的爱、“天狼星座”的爱
成为这陌生世界里孤伶伶的一个;而自己正是为了这份爱才放弃了经奋斗所拥有的
一切,放弃了父辈为自己创造的一切,一步一步走上千里朝拜之旅……
一个精神与物质上的乞丐谁想拿去就可以拿去!不是吗?
她仿佛被灌了毒酒就那么瘫倒下去。欲火在泪水中吞吐蓝蓝的火苗似在酒精中
熊熊燃烧,无数蛇影从她的每一个毛孔爬出,吞吐蓝光,喷泄毒液在她的三点上扭
动,辐射出那么幽蓝的一个场。
她生气,生一切人的气。
自己的痴情受挫在G这么个大流氓面前她的脸面实不知往哪里藏。
而真情下的虚荣心、众人宠出的任性、感情受伤后的恼羞成怒……在瞬时扭成
一个疙瘩,里面扭绞着各种各样的疼……
一时里她耳畔又是刚来深圳不久在公园那重重叠叠的请求声:“小姐陪陪吧!
陪陪吧……”仿佛潘多拉的魔匣子又被打开……
占据在她心里的这时只剩一种需求——管他什么人,只要是个男人,一个贱男
人也行。
她忽然明白把自己给了这个流氓是报复那轻浮人的最好办法。
这样一想,欲火似乎立刻漫延了整个世界,她像立刻被抛入大海一般。
她感到害怕,本能地想伸出手想握住什么,可没有什么可抓可握。
这感受如同她刚来深圳时跟了几十个打工妹去围垦的丁字坝观海潮。正面潮头
几丈高,打翻她们的却是一股从大坝侧面袭来的暗潮——蟹钳潮。此刻欲火烧的最
旺的地方就是被汹涌的大潮拍过的地方和被“蟹钳”扭伤的地方。而全放松任暗潮
拍打着实带给她一种十分可怕的感觉……
她本能地想抓住什么人求得一种保护。
爸爸、F、U、L……没一个可以抓,紧张绝望中她忽然起L的好友V。那个V稳稳
的站式是给人一个可抓可握的感觉,但是那个影子离她那么远,那么远,像她苍凉
的西部的影子……而那个人的沉默中又掠过一行雁阵……
她感到G的手已探到了自己臀部那两个小窝窝儿,并回旋着向她隐密部位探去……
她感到G那激情的抑制中可怕的事即将发生。
“你想要我的!是吗?你费了这么多心思,是想我的!是吗?”她的脸闪着泪
光努力从G的狂吻中探出来。
“让我自己来!从头到尾!好吗?”泪水似乎不是从她的眼中流出,而是从毛
孔中涌出。她仿佛反过来在乞求G要她。
她的声音梦一般虚幻,带有一股非人间的气息,尾音柔和得像水。
她抹了一下满脸的泪,那目光看起来蒙蒙然、雾雾然,那五官那么柔顺地散开,
一幅完全听从命运安排的样子、唯那略略带一点小鹰钩的鼻子带有那么一种无奈的
凄迷……
是的!从与L一见钟情的那一日起,每一时,每一刻她都在梦里对L讲“让我自
己来”!每一次她都想象一种新的姿式与L沟通……而现在“让我自己采”的对象竟
不是L而是G。
大G用迷蒙的眼睛看了她好一会,起身,站在墙边:“这一次你说话再不算数我
就不客气了!”G咬牙切齿地说。
G站在那儿,每一条隆起绷紧的肌肉都像随时都会射出箭的弓,让人感到一种内
在的刚强和不屈。
她低头望望被G撕得折皱不堪的裙子——那些夜光螺都被扯飞了……她用牙咬住
一个豁,用一只手拚命一拉,牙根一软,牛仔裙只扯出寸长的小口子。一个花蕾一
般的乳房已隐隐现现了。泪水从她的眼里扑簌簌地掉下来。
她抬起头,看到G的腾扑之热想到L曾做的,并想象出L的一个痛苦至极的面孔,
她再一次用牙咬住了那个豁,拚命用两只手一拉。随着那些光蝾螺、小法螺的崩飞,
牛仔裙子连同衬裙都从中间撕开,她的裸体像绿叶包裹的花苗初绽隐现的一线粉白、
雪青一般显现出来。
她望着仅剩的一层蝉翼纱下自己丰满乳房上一转乳晕,望着自己小臂儿的浑圆,
望着自己腰肢的纤细,望着自己肌肤的如脂如玉,感觉自己线条的弹性和张力,望
着自己腿的修长,望着自己的下三角那个倒坐的观音……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唯一地
留给L的——还等L像自己这么认真时给他……一切都没有必要了,既然他不珍惜,
那么给谁不一样?
她那迷蒙的目光带着思绪飘得好遥远好遥远。似乎那个模糊而迷离的世界没有
痛苦没有忧伤。
那娇美的躯体散发出朦胧的淡雪青色的光晕,整个房间都宠罩在那雪青色的光
芒之中了。一时里,房间里的一切都恍惚被赋予了灵性和弹性都被注入了生命的光
芒与血质。
把自己裸呈于这样一个大流氓、大强盗的视野中,她觉得自己完成了一次对L对
一切爱过她的男人的报复,为了这种报复的悲壮,她听到耳畔呜音四起。她感到空
气中一下子充满磁性。而她感觉自己从心内里震裂的磁音中恍惚被飘浮起来,飘在
五里雾中。
因为生气,因为委屈,因为侮辱,因为羞怯,她的心决蹦出了。她感到自己要
晕倒了,要晕倒了……
她往前走着,可一步一步像踩在棉花上,软绵绵地又踩回原地。她往前游着,
像游在浓如胶水的海的苦苦涩涩之中,拚命划动四肢却又在原位置扑腾。
她的躯体被熊熊欲火燃烧着,她忽然感到自己十分疲惫,十分十分疲惫。有生
以来,她从没有这么疲惫过,似乎她的生命早已被掏空、耗尽,只是自己不知道。
现在自己一知道,那些强撑着精疲力尽的皮肤立刻陷下去,像无数沼泽……
不是这么多日子自己都沉浮在欲望的煎熬之中吗?不是睡梦里多次被人诱惑了
赴那巫山行那云雨之事吗?有一次从梦中醒来,她羞涩地发现自己睡前穿得好好的
小裤头被褪到膝盖下,不是那诱惑自己去那“幽徽灵秀地”的人似L非L,似与不似
之间留下无限的空间了吗?不是有时真的想在早晨走出YM公司大楼顺了街一直走,
遇到第一位可爱的陌生小伙子时迎上去对他说:“我想要……”吗?不是面对那么
多追求自己的男子真的想向他们诉说一个漂泊异乡女子心中的孤寂吗?不是L不在乎
把自己给于谁都是轻轻松松的一件事吗?为什么走得这么艰?游得这么难?
她拚命地走、拚命地游,身上的裂纹一“树”一“树”地繁殖着,生命中的
“陶罐”一层一层破碎着,可是走不动,游不动,似乎她是向一个射入几缕阳光的
出口冲刺着,可是手、脚甚至每一个细胞每一根血管都被一个沉沉的大力牵制着。
她拚命地走着、划着,感觉丑恶是一个巨大的场像激流一般将她向后冲击着,
冲击着……
“妈妈!”她的心在呼唤着。
“妈妈!你给我的三点,为什么像三个沉重的锚?使我无法航行,只是被风浪
左扑右打?
“妈妈!为什么你给我的三点那么沉那么沉?使我像牛终日拉那沉重的三部组
合铧,汗水泪水滚滚而下。
“妈妈!为什么为什么嘛!你给我的三点套在历史的羞辱柱上,我拚命地拉呀!
拉呀!拉长我血肉青春的躯体,一步一步地挪动,鲜血淋漓。
“妈妈!妈妈呀妈妈!为什么别人用来吃饭的三个碗,在我却只为神圣的爱、
神圣的责任与神圣的道德,并不断用生命点燃三盏神圣的天灯——就算是被别人强
行盛饭,也是无论如何无法下咽,只是哗哗的泪水又苦又涩!
“妈妈!妈妈呀!我好累好累呀!三座沉重的大山在沉沉地拽我。妈妈!妈妈!
我就这样一步一个长头,一步一个长头,泪眼迷离,迷离泪眼。妈妈!我抬头是空
寂无人,我回头是亘古荒凉,我孤苦伶仔,我凄迷无助。我就这样爬呀、跌呀、滚
呀、碰呀,被搓磨的青春在烈火中滚翻,身后滚出一片茫茫戈壁。妈妈!我就这样
爬呀、摔呀、滚呀、碰呀,爬到每一个门前祈祷乞求,求他们给我一点你曾经源源
不断给我的道德、品质、修养、善良,求他们再给我呼一口自己赖以生存的童年的
空气。我的肉体将被魔鬼抓住,我祈祷,乞求的口将被白眼凝住,我的灵魂将误以
为是要饭的而被一脚踢开,我的信仰我的宗教被人踩在脚下姿意蹂躏如搓如磨……
“妈妈!我就这样在泥水、雨水、泪水、汗水、血水中咬着牙滚呀、爬呀!跌
呀!碰呀!肩拉着那沉重的三步组合烨。而那些爱仍在铧犁后扯我、拽我,扯得拽
得我好痛呀!却不敢吱声,不敢被同情,不敢被怜悯……
“妈妈!投奔你和背弃你为什么都那么难?”
……
她拚命地走着,拚命地游着,那个G为什么总也离她那么遥远。她拚命地冲着,
拚命地撞着那个G为什么也变得可望而不可及。似G的生命中忧郁的重门一重重被撞
开,而G仍是离她那么遥远……
她冲着、撞着,似乎是以头冲撞一个巨大的飞速旋转的球体。她冲着撞着似乎
那球体是一层一层的,每一层内都有可怕的抛弃力,呼啸着要将她像甩肉团一般甩
贴出去;她拚命地冲着撞着,被一块块飞动碎石击得头破血流遍体伤痕……
她感到每一个夹层中那可怕的孤独,且越往里孤独越甚。她感到一个巨大漩涡
的力量,那漩涡之心就是孤独之心。
她冲着、撞着,感觉疼痛中自己的麻木渐渐褪去,力与勇重新在生命中凝聚。
她越来越感觉到她一直在寻求甚至祈求L保护自己。现在她命令自己不要什么人保护!
命令自己要从那一层自我保护膜中突围出去!她命令自己要对自己的一切行为负责,
对自己所做事的后果承担责任!她冲着、撞着,从那个似乎被L保护的空空的模式中,
她冲着!撞着!不再是为了去抓漫漫孤寂长夜里唯一可抓可握的什么!更不是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