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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挥连-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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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开晚饭了,忽然东北风乍起,刮得树梢“刷刷”响个不停。“大型机”一下子加快速度,真个是“好风凭借力,送我上青天”,七拐八拐,被“吹”进了火力圈。
 各小队炮瞄雷达早早捕住目标,并采取雷达诸元射击方式,稳定跟踪,联动火炮,粗大的炮口指向天空,在最远射击距离上一再请示开火。
 指挥所里紧张了!
 这种特殊情况既无战斗资料记载,又无实际战例可依。说它不是飞机,那么还有什么玩意儿能在半空中一呆就是几个钟头?放风筝也该收摊打道回府了,何况雷达自始至终认定其回波图形非“大型机”莫属,这总该是科学吧?说它是飞机,速度却如此缓慢,一下午驻足不前,几乎就在原地打转不说,怎么连点声音都没有?它从哪来?又有何贵干呢?各种自相矛盾的判断使当日指挥员心乱如麻、举棋不定。
 “各小队注意!敌机很狡滑,低空慢速机动飞行,可能是直升机。压缩开火距离,没有命令不许射击!”望着标图桌上照旧是曲里拐弯的飞行航迹,他定定神下达了命令。然后略加思索回头问道:“地监哨为什么没有发现目标?敌机应该距离他们不远,有可能听见声音,立即询问!”这倒是第一手资料。
 在周援朝的严厉追问下,报话机里传来“请稍等”的回答后便没了下文。人们焦急等待着,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炮阵地上已是如临大敌、忍无可忍了。
 就在这时,报话机里响起地监哨犹疑的声音:“六哨,大型机嚗音。”
 “请再重复一遍!”这可是关键时刻,周班长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六哨,东北方向大型机嚗音!”对方又一次重复。
 事后查明,在紧要关头,该哨所有人的耳朵都听走了板,误将远山脚下公路上过往的汽车声当成了飞机。这也难怪,谁让你们不停的误导又拼命追问呢?
 这下妥啦!证据确凿,连引擎声都听见了,定是敌机无疑!既已验明正身就该就地正法,指挥员如释重负,对自己的判断深信不疑。其实他在潜意识中早有个想法:不管你是什么家伙,肯定是个飞行器。夜猫子进宅,无事不来,既然来者不善,那就先揍下来再说!事不宜迟,他举起话筒:“集中火力消灭07批!射……”没等说完,“轰隆隆”一阵巨响,几个重炮连已经炮弹出膛,争先恐后轰轰烈烈地干上了。
 在防空作战中,空中目标运动速度都非常快,从进到出,由打到停,时间很短,正常情况下,高射炮一次只能打四至六个齐射。敌机不是被击落击伤就是毫发无损的飞走了,没有赖在天上等挨打的!这回邪了门,所有火炮在高低角和方位角统统没有变化的情况下,几乎原地不动,连打二十多个齐射,炮火之猛烈、持续时间之长前所未有。再定睛一看,它大摇大摆,依然健在。
 怪哉!
 强大的震动将火炮掩体全部夷为平地,硝烟弥漫尘土飞扬。炮手们差不多是在废墟中翻找炮弹,连扒带挖,只要能找到就把它打出去。此时此刻在他们眼里,什么都长得像炮弹,就差把木头橛子填进炮膛了,歇斯底里、几近疯狂!个个如泥塑的金刚,大呼过瘾!
 指挥员一见势头不对,如梦初醒,连声叫“停”,为时晚矣!
 重炮连好容易偃旗息鼓,小炮连又急不可待地“发了言”。一串串曳光弹如急火流星射向天空,排山倒海气势恢宏。原来,“空飘灯”被大口径炮弹强烈的弹道风吹得变了形,七扭八歪逐渐坠落下来。当时天色虽暗,云层缝隙中尚有一线光亮,它恰巧挂在那个缝隙中,幽灵般的影子随风飘荡,炮手们火眼金睛,早已看得真真切切。
 “飞行员跳伞啦!打呀!”一片惊呼。
 更加壮烈的战场奇观出现了。
 双管“三&;#8226;七”炮打仗不像“100”重炮,首先受到中央配电箱和开火装置控制,再由雷达指挥仪带动瞄准,连长统一掌握射击,自动化程度较高。而它们则是由各炮借助光学瞄准镜,自行跟踪目标,人工接电,再由连长控制开火。所以,各炮班要想自行其事各打各的,你是一点辙也没有。当然,“开火容易停火难”,也从某种意义上反映了指战员勇敢战斗、不怕牺牲的顽强作风和奉献精神。
 仗打到这个份上,已经完全失控难以收场了。
 在能见度不好的条件下射击,炮口发出强烈火光,非常刺眼,通常稳定瞄准目标后,每次打三至五发短点射,然后利用停火间隙再度瞄准目标,继续开炮。可炮手们不这么干,什么要领不要领、规范不规范,他们一脚踩下发火踏板就死也不抬,有多少炮弹打多少炮弹。装填手成了流水线上的“卓别林”,机器人一样没完没了地往炮膛里压炮弹,急得军官们气冲牛斗、暴跳如雷,无可奈何地挨着个儿从炮位上往下拽人。有的班刚停下来,你一扭脸他又打上了!副指导员疯狂地把炮手的脚从踏板上搬下来三次,顽固不化的炮手又踩上去三回,战斗决心可见一斑。
 副连长奋不顾身站在阵地中央,挥舞双手高呼:“别打了!停火!别打了!”一阵弹道风把他吹进交通沟,摔得鼻青脸肿。炮手们见状以为中弹牺牲了,齐声怒吼:“为副连长报仇——”前赴后继、越战越勇。炮管打红了,连专用工具都不使,脱下军装往上一裹就拧,青烟四散,皮肉焦糊,换上根新的炮管接着干,面不改色。正常情况下,应将空弹箱随手扔出掩体,以免妨碍操炮,这会儿更是力拔千斤,连整箱的炮弹都被轻松提起,呈抛物线扔出老远,以至于实在找不到炮弹可打,才意犹未尽地勉强作罢。
 五班最先开火,打顺了手、打红了眼,任凭排长喊破喉咙也无济于事,决心“战斗到最后一刻”。如此不听招呼,气得他眼珠暴突,从掩体上抠下个大土坷垃离四、五米扔了过去,准确无误正砸在班长脑袋上!钢盔也飞了,脑子更糊涂。为有牺牲多壮志,敢教日月换新天。他晕头转向地叫道:敌机投弹!狠狠打呀!
 全班每个人都把平时练就的硬功夫发挥得淋漓尽致,直打得宿舍房顶揭了盖。悲愤交加的排长一头窜过去,双手并举,连班长带士兵一抡一个跟头,从炮盘上扯下来,吼道:我让你再打!我让你再打!
 最不走运的是自食其果的地监哨,纹丝不动的爆炸点恰巧在他们头顶上。“战斗”一开始便有无数滚烫的弹片从天而降,劈头盖脑砸了下来。起初,几个新战士不知何物,只觉得钢盔叮当乱响。
 “哨长,下雹子啦!”
 “住口!哪来的雹子?冰雹有热乎的吗?”哨长一边护住脑袋继续观察射击效果,一边哭笑不得的吼道。
 原以为倒霉的时间不会太长,挺一挺就过去了,没想到“战斗”进行得空前激烈没完没了。随着闷雷般的爆炸声不断从空中传来,“铁雹子”也愈发密集起来。自由落体的重力加速度掉在地上,发出令人恐怖的“噗噗”声,砸得人没处躲没处藏。身中数弹疼痛难当的哨长只得“鸣金收兵”,率领全体人马钻进宿舍。殊不知“软弱无能”的油毡屋顶早被打成了“漏勺”,抬眼望去,大大小小的窟窿眼儿如繁星点点,有的部位干脆整块塌了下来,坐在马扎上便可清楚观察“射击效果”。无奈,他只得委曲地跟大家一起拱进床铺底下,在“枪林弹雨”中熬到“战斗”结束。美好的家园几乎荡然无存。
 妈的,什么东西这么扛打?
 指挥所里空无一人,大家都兴高采烈地跑到外边观战。指挥员望着远处此起彼伏、络绎不绝的“烟花美景”,对着话筒绝望地喊道:“不要打啦!停火啊!”
 这样大规模、长时间的盲目射击、无效战斗,真是史无前例!事后,杨天臣拍着标图桌说:“你们睁开眼看看,动动脑筋想想!一个速度连百米赛跑运动员都不如的东西,能是飞机吗?接受教训吧!”
 事实上,发生这种事实在不能怪罪谁,因为就战争的普遍规律而言,任何一场具体战斗都存在着特殊性,许多特殊环境中出现的特殊情况,只能通过体验去认知,否则这种奇怪的“飞行物”可能是个永远难以破解的谜。也许这就叫不依人的意志为转移,或者是实践出真知。
 总之,渴望战斗、求战心切、死打硬拼、不怕牺牲是每个军人应当具备的基本素质,敢打就是好样的。
 难道英雄主义有什么不对吗?
 正文 第五章 前线!前线!(五)
 刘振海伤愈归队,从野战医院回来了。像久别的亲人一样,被全班战友团团围住,问长问短。眼前一张张黑瘦焦黄的面庞、一双双伤痕累累的大手和一件件汗迹斑斑的军衣,使他热泪盈眶、激动不已。同志们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累!就在他们出生入死、英勇战斗,打出国威、打出军威、一胜再胜的时候,自己却躺在舒适的病床上,百无聊赖地吹牛、扯闲天,坐在竹林里数星星玩。
 刘振海从内心感到愧疚。
 第一批伤员和烈士运抵野战医院时,他曾亲眼目睹了那一幕幕感人肺腑、永生难忘的悲壮场面。有的重伤员全身几乎被子母弹的钢珠穿成了筛子,血肉模糊,昏迷中仍高声喊“打”!有的轻伤号死死抓住车厢板不肯下车,哭叫着要回阵地替战友报仇!一个失去左手的年轻士兵,把沾满血迹的绷带挥得满天飞舞,不顾劝阻地冲向灵车,瞪着失神的双眼,声嘶力竭呼喊:他没有死!他不会死啊!那灵车上躺着他的老乡、他的兄弟。
 随车来的指导员两眼通红,一动不动呆坐在地,一字一句、反反复复念叨每个烈士的名字。给烈士整理遗容擦拭遗体时,在场的医护人员无不伤心落泪痛哭失声。
 当天晚上便有几个病号“违反院规”,不辞而别,返回部队。强烈的感官刺激和心灵震撼使他们热血沸腾难以自恃,实在无法继续静养下去了。刘振海也在后半夜悄悄溜出医院,没想到刚巧碰上院长带人四处寻找“开小差”的人,不由分说“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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