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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扶宴顽固不化,熏王也生气了,声音冷了下来:“先生若是执意要走,本王不拦着,但是也请等这件事情之后再走!”
扶宴如何不知道熏王这是怕他泄密?自若一笑:“一切但凭王爷处置!”
熏王哼一声拂袖坐下,显然气得不轻。
裴献和魏言之两人合计了一个晚上,最终在得到老尚书进宫去了崇明殿的消息之后终于确定了下来,然后一*人马如蜜蜂一般在黑夜中开始奔走,一个惊天的阴谋终于拉开了序幕。
崇明殿
老尚书和岳迟两人看着桌案后的夏寂宸,饶是稳如老尚书也被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吓得不轻,但是他还没有老到昏庸,虽然惊吓之后快速进了宫,却并没有做多余的事情!
倒是岳迟皱眉:“属下发现追去的时候确实看见了五个黑衣人,其中四个抬着一个金色的五尺见方的雕花东西进去,但是属下不能确定那就是棺材,不过皇后娘娘得到消息火急火燎奔去是真的,如今青鸾殿的太监将帝寝殿团团围住,只说皇后在为皇上布置寝殿迎接皇上归来,并无皇上的消息!”
老尚书锊锊胡须,睿智的眼眸中散发着精光:“那皇后那一身凄惨的叫喊呢?”
“帝寝殿早就被皇后把持,具体的消息探不到,不过具殿外的侍卫说,皇后急匆匆进去不久确实听到了皇后悲痛的声音,但是只是一声之后就没有了,因此不敢确定!”
“她是个极能克制自己情绪的人,若非伤心至极应该不会出现那样的声音,之后又压了下去,可以理解为她压抑着自己,可是这中间又有矛盾,若她真的能克制住,为何火急火燎的奔去,似乎是在昭示着什么!”老尚书分析道。
夏寂宸看着窗外,深邃的眸子泛着幽光:“那个孩子对她是不同的,虽然本王至今不知道为何,但是她对那个孩子的在乎已经超出了帝后的范围,为了他,她可以抛弃所有,也可以说她是为了他在活着,若是那个孩子没了,本王都不敢想她会变成什么样!”
岳迟突然道:“王爷半年前进过皇陵,那是的皇上是什么样子?”
夏寂宸顿了一下道:“很瘦,几乎全身上下没有一个地方是好的,本王看到他的那一刻也是震惊的,实在无法想象他如何在皇陵中活了下来,本王说明来意,他从心口摸出一根雕琢粗劣的玉簪,然后咬着笔头好一会儿才写下那些话递给我,离开的时候他只说了一句‘让姐姐等着我,我一定会实现约定的’,他们的约定应该就是他从皇陵里出来!”
老尚书沉吟:“这么说来这件事情十有*是真的了!那王爷准备怎么做?”
夏寂宸没有答话,岳迟却急了:“王爷!此刻正是时机,属下来的时候还收到一个消息,熏王已经偷偷来了皇城,此刻就在魏言之的府上,若是被他抢先一步,王爷就满盘皆输了!”
“不!再等等!”夏寂宸沉声道。
岳迟不解:“都这个时候了,还等?”
老尚书拍拍岳迟的肩头:“岳迟!王爷说得对,再等等!”
岳迟是一头雾水:“怎么您也这样说啊?”
老尚书轻叹:“此刻虽然看起来时机不错,可是名不正言不顺,毕竟皇上的死讯还没有证实,贸然起事,定然会顶上一个谋反的罪名,若是皇后有心,那先起事之人绝对讨不到好处,而且会被后起事之人以勤王正义之名讨伐,所以现在只能等!”
夏寂宸紧紧握着一本奏折,心中却不如他的表面平静:阡妩!这到底是真的,还是只是你的一个计谋?若是真的,你竟然在乎他到忘记了掩饰,若是假的,你终于要拉开这场争夺之战了么?
天色渐晓,几方人马蠢蠢欲动,唯一安静的就算得上是三皇子的人马了,一是因为三皇子的人在朝的很少,而是三皇子受了重伤,至今生死未卜,他们也没必要折腾。
早朝时间终于到了,而近日的早朝,可以说得上是有史以来最诡异的早朝,有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尤其是魏言之和赵国公裴献两人同时上朝,身后的官员自行展开了两派,奏章也都懒懒散散,议事也没人应声,然后在这样诡异的气氛中,夏寂宸挥手宣布散朝!
“司徒大人留步!”魏言之唤住快步走远的司徒风。
司徒风停下脚步,不卑不亢问道:“相爷有何指教?”
魏言之笑道:“指教不敢,只是本相很欣赏司徒大人的才能,想提醒司徒大人一句,常言说‘识时务者为俊杰’,司徒大人年轻有为,本相知道司徒大人谨慎行事,一定知道该走一条怎样的路才是?”
司徒风掀掀眼皮看了眼魏言之,然后拱手回道:“相爷的话下官受教了,下官尚有公务在身,告辞!”
魏言之看着司徒风挺直清朗的背影,冷笑一声:“有你求本相的时候!”
那日开始,帝寝殿就成了所有人最关注的地方,无数探子,成百上千双眼睛死死的盯着帝寝殿,不放过一丝一毫的动静,当然也不乏有想要冲进去的人,可惜却连十步走没有走到就直接被诛杀在了殿门之前,德安就如门神一般杵在那里,三天三夜,愣是一步走没有离开过,但凡想要硬闯的无一不是身首异处,而朝中官员也有借各种理由前去打探,最后却被德安笑眯眯的请了回来。
以前的德安不过是个二等太监,不足为惧,可是自从皇后出手之后,德安就已经不仅仅是一个二等太监了,明面上他是皇后身边的大红人,暗地里他是皇后的左右手,尤其是他展露几次身手之后,谁都不敢小瞧;身为太监本身就有种诡异的阴柔之感,而他除了阴柔还多了煞气,明明是笑眯眯的,可是莫名的就让人感觉背脊发凉。
自己的人进不去,那么就拾掇皇后的人去,所以这两日他们不断的给司徒风找事儿,让他不得不去找皇后,可惜他们失望的是司徒风也没有得到什么好的待遇,看起来像是失宠了,于是众人更加的确定了。
军队三层布防,禁卫军和骁骑卫在摄政王手里,而九城兵马司的人在赵国公手里,三队人马中,九城兵马司的人最多,但是骁骑卫最善战,而禁卫军则是响应最快,也就是说,这些条件对摄政王最有利,而别的人若是想要动手,必须要越过摄政王这一层障碍,否则就得与摄政王交战。
有兵马密密的进入皇城,皇城的气氛也凝重了不少,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也就在这时,帝寝殿出事了,德安急匆匆的带着两个太监去太医院,几乎是用绑的将一个老太医绑到了帝寝殿,然后在半个时辰之后太医被送回太医院,亲自去抓了几服药递给帝寝殿的人带回去。
这老太医还没来得急叹气,一把雪亮的刀架在他的脖子上:“说!帝寝殿里什么情况?”
老太医吓得连都白了,不过他不是傻子,这两天宫里的气氛连最低等的药童都知道,他如何能猜不到,连忙道:“是皇后娘娘……皇后娘娘不思饮食忧思过度,身体虚弱透支晕厥!”
“皇后在里面做什么?”
“老夫不知道啊……老夫……进去的时候被蒙着眼睛,给皇后娘娘诊脉之后又被蒙着眼睛丢出来,实在是不知!”
“不可能!你进去这么久,当真一点一样都没有发现?”
“异样?”老太医努力想,终于道:“里面似乎在烧纸屑,所以很大一股味道,除此之外老夫真的不知道啊!”
那人见老太医那个样子,终于收了刀走人,而在他走后又一个人来到,再一次将刀驾到老太医的脖子上,老太医受不了这样的惊吓,磕磕碰碰的说了一半然后就直接晕倒了,也因此捡回了一条命。
有老太医的一番话,众人几乎可以确定皇帝已经死了,而皇后秘而不发已是大罪,那么他们现在不是谋反,而是为国尽忠,于是,第四日的晚上,谋划了多日的赵国公和魏丞相里应外合,魏丞相带着官员去宫里,而裴献屯兵宫外,只等消息一出便攻进去。
一行二十多人气势汹汹而来,德安抬手揽住:“各位大人止步!皇后正在休息,没时间见各位大人,各位请回!”
户部尚书袁堂冷笑:“皇后娘娘怕是心里有鬼,不敢召见我等!”
另一人附和:“帝寝殿乃是皇上居所,只有天子才有资格入住,皇后娘娘占据帝寝殿这么多日,莫非想谋朝篡位不成?”
德安冷脸,眸子阴冷:“罗大人说话请三思,皇后娘娘怎么可能谋朝篡位?”
“那皇后为何占据帝寝殿,还不准任何人进去,莫非里面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德安冷哼:“皇后娘娘只是为了迎接皇上从皇陵归来做准备,想把帝寝殿弄好一点,让皇上回来住得舒服些,皇后娘娘心疼皇上众所周知,哪儿来的不可告人?大人胡乱说话,也不怕惹祸上身?”
“德公公说话这么笃定,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魏言之笑得如同给鸡拜年的黄鼠狼:“德公公若是不想让我等胡乱猜测,那么就让我们进去看看,若是真的没有什么,我等自然会向皇后娘娘赔罪,德公公何须如此咄咄逼人!”
德安一甩拂尘,气势凛然:“皇后有令,皇上归来之前任何人不得进入,咱家奉命行事,没有皇后娘娘的命令,绝对不会放任何一个人进去,各位大人也不要为难咱家!”
“这可是德公公逼本相的!”魏言之抬手:“我等臣子为皇上尽忠,不能让皇后乱了朝纲,所以不得不用一些非常手段!”
话落冷笑一声:“动手!”
无数的黑影从暗处跃出来,直接往德安和那些太监而去,瞬间帝寝殿的门口就乱作一团,刀光剑影,血洒满地;德安在这里守了四天,击退了不少想要刺探的人,四天四夜不休息,就算是铁人也承受不住,所以纵然他武功高强,与这些养精蓄锐了几天的暗卫比还是落了下风,不到五十招就被打得退开,其他的太监也被从原地打开,帝寝殿的大门缓缓被推开……
“住手!”德安怒喝,可是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