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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天豹支吾其词地道:“目前有困难。”
张凶神怒目双瞪,道:“有什么困难?”
“乌剑、玉镯、太极棍被那两个臭小子偷走了。”
“怎么会发生这种事,那两个臭小子不是你训练出来的打手吗?”
“他们已背叛老夫。”
“张某不信他们能逃出你雷天豹的掌握。”
“事实胜于雄辩,这两个狗东西鬼头鬼脑,一肚子的坏水,什么事都干得出来,老夫言出肺腑,绝无虚语,不信三位可以放手去搜。”
一个“搜”字,赢得了不少好感,也缓和了一下剑拔弩张的气氛,浪里白条游全河道:“那现在该怎么办?”
铁胆魔星雷天豹词恳意执地道:“雷某已派人去追夺,深信定可马到成功,只要乌剑、玉镯、太极棍一到手,便立即物归原主,然后咱们就联袂赶往北峡山,再访穿云堡,共同去开启那个属于咱们四个人的宝库。”
小鱼儿心忖:“哼,吹牛,乌剑、玉镯在本帮主身上,天王老子也抢不去。”
阿呆心忖:“太极棍被阿呆先生藏在裤裆里,谁要是来偷就赏谁一泡尿!”
凤儿另有所思:“看来穿云堡的那个山洞,必然是那百万两饷银,以及雷天豹等四名江洋大盗,抢劫来的金银财宝的存放之地无疑。”
由于雷天豹的表现相当诚恳,复经张飞虎从中缓和,彼此火爆的场面卒告化解,并未演变成全武行。
酒宴已重新摆好,在张飞虎的穿针引线下,于是雷天豹、冷寒燕、雷玉娇、王化、张忠、游全河,这几个差点就要拼命的人,终于化干戈为玉帛,坐在一起吃喝起来了。
黑凤凰冷寒燕的气,虽已消去一大半,但内心却另有一个阴影,冷冷地扫了凤儿一眼,道:
“天豹,你这个女儿是怎么来的?还有,寒燕曾有耳闻,你好像也是圣剑无影贺天雄,你作何解释?”
这正是三小所关心的一个问题,凤儿、阿呆、小鱼儿齐皆拉长了耳朵,静待下文。
铁胆魔星雷天豹举起杯子,敬了大家一杯酒后道:“这没有什么好解释的,其实我是雷天豹,也是贺天雄,不值得大惊小怪。”
冷寒燕却不作如是想,追问到底:“一个人不可能分割成几个人,你究竟是谁?”
千面人魔道:“严格的来说,也可以说是老夫的原始身份,我是圣剑无影贺天雄,但如要贺某来自己选择,宁愿做千面人,千变万化,神秘、刺激、而又过瘾!”
黑凤凰冷寒燕道:“既是贺天雄,怎么会又变成雷天豹?”
贺天雄道:“这当中自然是有一个曲折离奇的故事。”
王化、张忠、游全河、张飞虎等人异口同声地道:“可否请总瓢把子话说从头?”
千面人魔的独眼之内,射出来一道奇异的神采,从大家的脸上—一扫过,爽朗的声音道:“你们还记得老夫崛起绿林的往事吗?”
血手屠夫王化意气风发地道:“记得,当然记得,那是武林中的一椿盛事,几乎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七杀凶神张忠接口说道:“二十年前,一个自称是雷天豹的小伙子,像是一颗明亮的星星,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便连挑黑道七十二处分舵,杀人无数,马上便赢得‘铁胆魔星’的封号。”
浪里白条游全河接着道:“最后,连黑道总坛也给挑了,当时的绿林盟主亲自迎战,也不过支持了一百回合不到,便作了剑下之鬼。”
千面人魔听在耳中,十分受用,笑声如雷地道:“三位不也是一样吗,不打不相识,亦曾有过一番生死之搏。”
王屠夫道:“可不是吗,一场恶斗,以武会友,不打不相识,从此订下八拜之交,义结金兰。”
张凶神道:“连老婆都是打出来的,黑凤凰冷寒燕嫂子也曾经是大哥的手下败将,从荒郊打到床上。”
冷寒燕脸上一热,道:“这样一条铁铮铮的汉子,怎会具有双重身份?”
千面人魔突然变得伤感起来,道:“老夫实在也是迫不得已。”冷寒燕道:“可是遭到黄山派的排挤?”
“不是排挤,应该说是迫害。”
“他们如何迫害你?”
“譬如说武功,我是大徒弟,却没有师弟林清风学的多。”
“冷寒燕不敢完全苟同,你的成就,绝对在林清风之上。”
“须知有些功夫是我偷学来的。”
“穿云堡的功夫你又是如何学得?”
“是根据罗家的秘笈修练而成。”
“除此之外,黄山派又有何事迫害于你?”
“最令人愤慨的是,上官婉倩与我相恋已久,师妹结婚的时候新郎却不是我。”
“怎么会这样,是谁的主意?”
“是黄山老人那个匹夫的遗命,也是黄山姥姥那个婆娘的主张。”
“因此,你就愤然离开神仙谷,在绿林中闯出一个局面来。”
“这应该归功于你这个贤内助,及三位兄弟的大力臂助。”
“但是,跟上官婉倩,你们还藕断丝连,继续来往,她还为你生下一个孩子。”
“寒燕,希望你能接纳凤儿。”
“如果你保证不再跟上官婉倩来往,我愿视她如亲生。”
“自从发生了那一连串的事件后,老夫亡命野人山,我们已有十几年不曾见面。”
这些事,有很多与事实不符,纯系这位既是铁胆魔星雷天豹,又是圣剑无影贺天雄的千面人魔在信口胡扯。
凤儿心道:“不要脸,满口的胡言乱语,骗死人不偿命!”
小鱼儿心忖:“明明是强奸了人家林清风的老婆,却说成是凌波仙子投怀送抱,真是无耻。”
阿呆的想法最富创意:“人心不古,世风日下,妈的,这年头骗子最吃香,好在我阿呆先生亦精于此道,不会被淘汰出局。”
黑凤凰冷寒燕继续说道:“天豹,这些事你为何一直密而不宣,瞒着我们?”
“不是有意隐瞒,而是为了大家的安全着想。”
“你可是怕那黄山姥姥,联合武林四庄的人,大兴师问罪?”
“这只是原因之一,主要是老夫当时初掌绿林大权,刚刚才坐上总瓢把子的宝座,旧摊子全被砸烂,新摊子尚未建立,可谓万绪千头,百废待举,实在无暇及此,待到后来,虽有心一语道破,却已经没有机会,野人山上浪费了老夫十几年的宝贵生命。”
俏罗刹雷玉娇道:“爹,一切俱已成为过去,且不必再去提它,从今以后,我们一家四口,永不分离!”
余音未落,突闻凤儿大叫一声:“哎哦,我的肚子——”
“好痛”二字来不及出口,便从椅子上滑落,栽在地上。
阿呆睹状大急,嗔声道:“惨啦,惨啦,凤儿又毒发啦,赶快给她送一粒解药过去。”
小鱼儿咬着他的耳朵骂:“呆啊,笨啊!傻瓜!白痴!二百五!小凤毒发才好,不然如何能骗得到糟老头的解毒药,甚至解毒方子,倒是你自己服药没有?若在猛虎寨内毒发,就会露出狐狸尾巴来。”
阿呆点点头,表示药已服下,没再开口。
凤儿已经昏过去,冷寒燕、雷玉娇等人乱作一团,不知如何是好,最后还是雷玉娇将她抱进花厅一侧的一个房间去。
凤儿醒来的时候,她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张床上。
千面人魔、冷寒燕、雷玉娇就守在她的旁边,表面上看起来还真有点“一家人”的味道。
凤儿明知故问:“我刚才是怎么啦?”
千面人魔道:“是毒发,解药已服下,没事啦。”
冷寒燕一怔,道:“天豹,凤儿怎么会中毒?”
千面人魔迟疑一下,道:“毒是老夫下的。”
雷玉娇大吃一惊,道:“爹为什么给妹妹下毒?”
千面人魔道:“主要是为了控制那两个臭小子。”
俏罗刹困惑不解地道:“为了掌握阿呆跟小鱼儿,给他们两个下毒就好啦,为何连妹妹也一齐拖进去?”
千面人魔道:“阿呆、小鱼儿是个鬼精灵,为防他们起疑心,只好一视同仁。”
凤儿乘机帮腔道:“是嘛,阿呆和小鱼儿精得很,一旦发现爹有偏心,可能老早就叛变啦。”
话毕,人已走下床来,拉着雷玉娇的手作亲密状。
黑凤凰冷寒燕另有所思,道:“天豹,乌剑、玉镯、太极棍真的已经被他俩盗去了。”
人很奇怪,差不多都喜欢眷恋熟悉的事物,包括人名在内,冷寒燕一直视千面人魔为雷天豹,而不愿称他为贺天雄。
千面人魔闻言恨声道:“这是千真万确的事实,老夫本已制作了一套膺品将真品换下,结果又被那两个臭小子给掉了包,可恼复可恨。”
“听你说,已派人去夺取?”
“不错,近日之内应该会有消息。”
“是派谁去的?”
“丁宁和赛珍珠。”
“靠得住吗?”
“相信不会有问题。”
“办得到吗?”
“老夫也正在耽心,珍珠和丁宁能否斗得过那两只小狐狸。”
“那就当速补救。”
“我正想要再派凤儿去助阵。”
凤儿立道:“爹,我看有问题,他们可能再也不会理我啦。”
千面人魔信心十足地道:“不会的,为父的对你有绝对的信心,可以诱之以利,动之以情,必要的时候还可以拿他们的生命作要胁。”
“如何诱之以利?”
“为父的有金山银山,有数不尽的珠宝财物,只要那两个臭小子肯幡然悔悟,重回到我们身边来,一切愿与他们共享。”
“阿呆是个财迷,这一点对他或许有效,但小鱼儿又臭又硬,可能发生不了作用。”
“小鱼儿是个多情的种子,可以动之以情。”
“又如何动之以情?”
“为父的想先问你,你爱不爱小鱼儿?”
“此事已成过去,请爹不必再旧话重提。”
“我是说,假如小鱼儿迷途知返,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