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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也不可,外受冰煞阴功的逼迫,内尝自己真火的煎熬,哼不出声,喊不出疼,全身猛然不停的颤抖,皱眉缩脸痛苦到了极点,终于七孔暴射腥血,而死!
萧珂说时轻描淡写,酒僧听来却毛发凛竖。
半晌之后,酒僧笑着说道:“酒朋友,玄寒冰煞阴功,忒地霸道,对付万恶之徒,自是应该;但若和罪不至死的人物动手,未免……”
“酒和尚真好心肠,你大可放心,萧珂敢说已将玄寒冰煞,练到收发由心,生死随心的地步,不会误杀好人!”
“生死双佛等人死得太惨。”
“这不能怪我,他等早巳身受冰煞寒毒,不听我的善言忠告,才阴火自焚惨死,否则只不过是落个残废罢了。”
“听你话中之意,凡在大厅上的人,都已经在神不知鬼不觉下,被冰煞寒毒暗中侵入体内了?”
“不错!冰煞寒毒到达某一步数,有自然潜蚀人体的功能!”
“怪难唐老贼的天狗钉打中自己。”
“那只是时间上的巧合,适时寒毒发作,才使他臂膀失灵。
其实,就算你不迫他,唐老贼也绝难活命!”
“酒和尚听不懂你这句话了。”
“在我抓住他的刹那,已经作了手脚!”
“哈哈!酒朋友,你竟瞧不起我?”
“酒和尚,这点可要你多担待些了。我从老贼发话的声调之中,试出怕你不是对手,才暗中施展,但却绝无小瞧你的意思。”
“对了!当你施展玄寒冰煞阴功的时候,我正在当场,如此说来,酒和尚岂不也早中了冰煞寒毒?”
“萧珂刚才说过,我足能随心收发这种奇绝的功力,因此你虽在当场,却毫无损伤,放心好了。”
酒僧别有用心,诚恳的说道:“酒朋友,假若有人,曾受冰煞寒毒的侵袭,事后是否一定有某些部位,僵残而无法医治复原呢?”
“嗯!非但无法复原,并且难行人道!”
“恕酒和尚要说酒活,你应该替我想想。”
“这句话难倒了我,听不出你的用意。”
“酒和尚是甘愿做和尚的,天下寺院多的是,当和尚不愁衣食。如今你每次出手,世上必然多了几个和尚,这样日用相继,和尚一天一天增加,迟早总有一天,人间变成了和尚世界,酒和尚岂不是要饿死?”
萧珂当时竟没回答,稍待之后,长叹一声说道:“这种功力实在是狠毒了些,萧珂不忘酒和尚你今天的话,遇敌不到万难,不再施展冰煞阴功就是。”
酒僧霍地正容合十念了声佛,然后说道:“酒和尚定会一生感念酒朋友你的仁慈厚道。”
萧珂摇摇头,再次一声长叹!
酒僧恍有所悟,试探着问道:“酒朋友,我可能多问点闲事?”
“酒和尚怎地改了脾气,人间事任你问。”
“酒朋友可知道当和尚有多苦?”
萧珂笑了,随即说道:“跳出三界,不在五行,山川隐逸……”
“算了算了,俗家人难道不能隐于名山,涉履大海?这些什么三界五行的话,只不过是定和尚的心性罢了。”
“如此说来,酒和尚,你的心性至今未定了?”
“自然。”酒僧笑容可掬的点头。
萧珂笑着学僧人合十的样子说道:“佛!佛!我的佛,罪过罪过。”
“酒朋友,一点罪过都没有。佛曰慈悲,普渡众生。依酒和尚看来,绝不是禅修苦禅,明心见性而已!”
“依你说——依你说又如何?”
酒僧大笑道:“这个‘依你说’,就是禅语!”
“酒和尚,你所谓的苦,是苦在何处?”
“不论修行到何地步,世间绝对没有能躲开‘情’字的人。
佛旨宏远,其义不外‘情’字,酒和尚就为它所苦。”
“我懂了,酒和尚你在问我,至今为何一个人对吗?”
“不错,至少你应该找个……”
“咱们暂时不提这个好吗?”
“当然好,那就说点儿别的吧。酒朋友……先说咱们什么时候‘清’它一‘清’,和尚肚内的酒虫叫了。”
萧珂耸肩笑道:“只顾疾行,竟然忘了休息,前面若有村镇,干脆歇他一天再走,咱们喝个痛快,也顺便谈个结局如何?”
“好!再五里是‘杨柳村’,大镇市,酒又好店又好,咱们再加点劲,早到早些休息。”
说着两个人脚下加力,疾行而下。
(数图图档,HolyOCR)
第十五章 潜移默化
杨柳村“杏花楼”,是最大最好的酒楼;后面是附属的楼房,单间跨院干净明亮,他俩就住在此地。时正饭口,洗漱过后,走出单间,直上酒楼。
靠窗的座位全有了人,他俩只好在角上落座,要了十斤美酒,四样素菜和两只烧鸡,吃喝起来。和尚饮酒,已经惹人注目,何况是个高大魁伟的和尚?非但饮酒,还手捧着一只烧鸡,在大啃大嚼!
今日无独有偶,靠窗一个圆桌旁边,围坐着四名道长和一个和尚;非只饮酒,还在猜拳行令。
内中一个老道,瞥眼看见了酒僧,臂肘拐了拐旁边的和尚;和尚回头看了看,哈哈地大笑着站将起夹。端起桌上自己的一杯酒,大踏步走到酒僧和萧珂用饭的桌旁,一路敞笑不止;这时却右手擎杯,左手一拍酒僧肩头说道:“喂,师兄有缘今日萍水逢,咱们干一杯!”
酒僧肩头叫这和尚拍得生疼,本待发作,一看也是个和尚;再听人家称呼得客气,遂也举杯站起说道:“多谢师兄。”
两个人各将杯中酒喝干,那和尚又大笑着说道:“师兄,哪处修行?”
“游方和尚,师兄你呢?”酒僧这样回答,并转问这个僧人。
那和尚笑道:“我却有庙,游方太苦,师兄你稍待!”说着他回到自己的座上。旁边那个老道。端起一把酒壶,交给了和尚;和尚再次走到酒僧身前道:“师兄,你吃的酒饭,全归我算,这杯酒不成敬意。”说着替酒僧斟满了一杯。
酒僧盛情难却,刚要端起来喝,萧珂一旁冷哼一声,用手压着酒杯说道:“酒和尚,别失礼,莫忘了也敬人家一杯!”
酒僧闻言一凛,萧珂此时已然将手抽回;再看面前的杯中酒,已全结成了冰。酒僧越发了然,随即缓缓站起,另外取来个杯子说道:“师兄,待我借花献佛,也敬你一杯!”说着就要去接那和尚手中的酒壶,谁知那和尚却客气道:“师兄,这怎么成,我怎能……”
萧珂不容他说完,微然扬手,已将酒壶抓了过来,满满地斟上一杯,推到酒僧面前说道:“酒和尚,你照顾这位,那边还有几个朋友吧?”
“四位,是道爷!”
“好,我替你还礼去!”
那和尚岂是不懂事的,一声哈哈,面色陡变;可是酒僧却不容他先动,突伸左手,已经捏住了这和尚的脉门,脸上故作笑容说道:“师兄太见外了,喝一杯喝一杯!”
那和尚脉门被人擒住,又疼又酸,浑身施不出力来;酒僧再加一成力道,那和尚竟被迫的坐了下来!“喝呀师兄,别客气别客气。”说来真怪,这和尚宁愿受苦,就是不喝。
再说萧珂,右手拿着酒壶,这么多的酒客,他竟有如不见,一直走向那四个老道的坐处,冷凛的一笑说道:“四位道爷,没别的说,来而不往非礼也。这是四位敬我们的酒,如今完璧归赵,回敬四位每位一杯。”他话刚说完,酒客一阵惊呼;有三名道士,大白天竟然施展开飞纵身法,自酒楼的长窗上飘出街去!另外那名道士本也想溜,但却晚了一步,早被萧珂抓住了臂膀。那旁的酒僧,这时也将和尚带到窗旁。
杏花楼的东主,已经闻声登楼,正不知应该如何才好;萧珂哼了一声,对一干酒客说道:“在下眼睛不能视物,看不见有多少位客人,请恕我不一一招呼。刚才逃走的三个老道,和被我抓住的这个,及我和尚朋友身旁的这个和尚,他们存心不良,竟要谋害我们,在酒中下毒,幸而被我们发觉。事情出在贵宝地,在下不愿过为己甚,当着本楼的主人和大家酒客,请问应该怎样发落他俩?”
“送官送官!”大家异口同声这样呼喊。萧珂一笑道:“送官他俩难逃苦刑,如今在下当着大家的面,把他们放掉,只求万一有人查问的时候,诸位说句公道话就是。”说着不容别人开口,立刻叱道:“先把酒饭钱付了!”老道乖乖地用左手取出了银两,放在桌上。
萧珂接着又道:“不管你们为什么暗下毒手,现在放你逃命,未来你必然后悔,但那是老天报应,怪不得谁了,滚!”
“滚”字说罢,他松开了老道的膀臂,却白酒僧手中,接抓过来那个和尚,冷笑一声说道:“放了他自然也要放你;不过我记得佛家有一句话,是‘善有善报,恶有恶果’。和尚你去吧!”
他又松了手,那和尚和老道,一言不发抱头鼠窜而去。
萧珂随即吩咐堂倌,把酒菜搬到靠窗的桌上,并将方才那杯酒和那把酒壶,单放桌上,对掌柜说道:“这壶和杯,都有剧毒,已经用不得啦!回头算酒饭账的时候,一并算入,当我买的好了。”
众人都说萧珂仁厚,杏花楼的店东更特意敬了四个名菜五斤酒,萧珂也不推辞,随和酒僧入座畅饮起来。事过境迁,众人已经停止议论的时候,酒僧悄声问道:“那和尚和道士怎样?”
“放心,我听了你的话,他们死不了。”
“奇怪,莫非咱们……”
“一点都不奇怪,是那个和尚告诉我他们要不利咱们两个的!”
“这怎么可能?”
“酒和尚,这点你就差了,那和尚走过来的时候,你可曾嗅到什么气味,和听到什么声音来着?”
酒僧想了一下,点头说道:“那和尚身上好像有股异香,走路有暗哑的铃声。”
“不错,那种香气是‘子母草’香,那喑哑的响声,正是和尚威震江湖的‘摄魂铃’声……”
“噢!原来这和尚是‘摄魂铃’百草和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