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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路仍然睡眼惺忪,伦敦二月午间的阳光,寒冷而耀眼,空气像冰面一样映着光线的痕迹,额头上Leison细碎的早安吻,有安心的味道,在心里正式宣称他们的冷战结束,“几点了?”
“中午11点半,”换作拇指在她的额头上摩挲,“Mr。 Ferryman来电话说报告他已经看过,2点开会,”童路意识到自己的时间不够,立时坐起身,被Yaddo按住,“现在洗个澡然后下来吃午餐,一会开车送你去公司。”
童路扑闪眼睛看着Leison,笑容自然流露,“我在不劳而获?”
给她披上外套,今天的气温不低,“我心甘情愿。起床,Mr。 Ferryman最能干的同事。”
淋浴后下楼来,Leison正坐在餐桌边翻阅今天的《Times》,童路从身后搂住他的脖子,Leison放下报纸顺势拉过她的手腕让其横坐在自己的大腿上,拿过她手里的白毛巾擦拭她的头发。
“让我想一想……以后比赛不能获胜的那么频繁,恭喜说多了,容易厌烦。”
Leison狠狠的在她的头发上搓两下,假作生气,“你去看比赛,我就输给你看。”
童路摇头,“第一次去就被你求婚,搅得我的生活天翻地覆一团糟,去第二次你是不是有预谋要跟我提离婚?”
Leison紧紧抓住她的右手,“我说过我们的冷战结束,”接收到童路的点头,口气绝对严肃,“她只是来看比赛,我并不知道她来,没有任何事发生。”
“笨蛋,”童路从他身上下来,坐在右边,“我不介意,只是,听说你打了很多电话找我,不是做贼心虚?”
把刀叉递给她,摆出难看的表情,“真的忙到连打电话的时间都没有?”
童路叹气,微笑,“有时间表可查,”转移话题,“今天下午有什么安排?难得空闲你要好好休息。”
Leison点头“车队的人明天才到,今晚去接你?”
“如果真得很累,不允许去接我。”
Leison耸肩,童路知道他们没有就这一项达成一致。
2点整,公司的各路人马已经在会议室坐定。童路刚坐下,左边的首席财务官Ewing就打趣说,“Mr。 Ferryman说报纸传闻绝对是假的,因为他今天早上刚被全英国人民的骄傲威胁。”
“什么意思?”
右边的机场零售总监Reign插话,“Yaddo Leison威胁要游说你辞职。”
童路笑,“哪里用得着Yaddo游说,我也一直在考虑是不是应该辞职回家做家庭主妇,如果我继续遭受这种非人折磨。”
“我是万恶的奴隶主?”Ferryman的话引来会议是一片轻笑。
此次公司分别派了人到美国,澳大利亚,意大利,苏格兰视察各机场的运作情况,会议即是报告总结,问题汇总以及下一步的工作安排。
连续三小时后回到自己的办公室,童路才松口气,紧接着法务部的总监Morgen来敲门讨论和波士顿方面合作的可能性以及相关需要注意的法律,并告知过二周需再次前往波士顿进一步探讨。助手Welson通知T5的最新工程情况,和T5工程的运营总监Stephen通电话详细了解,然后是爱丁堡机场航站楼改造以及经营的计划书送达。
这样忙下来,时间就已经到晚上6点。伦敦晚冬的日照不超过7小时,错过光明的人,就只能忍受黑暗,落地玻璃窗外高强度的机场灯光看起来坚强而震慑人心。
犹豫着是不是时候给Leison挂电话,Welson内线告知Yaddo Leison的出现在第四航站楼造成混乱拥堵场面。
又是这样,糟糕透顶,童路自言自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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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Leison出现在童路办公室的时候,衬衫的下摆褶皱凌乱不堪,领口敞开,浅褐色的外套看起来也遭到疲惫蹂躏。常有如此情况发生,也就不再介意,但他这样的场面出现,还偶尔有小作怪的情绪,童路给他一杯准备好的温水,让其平静一下。
“真是狼狈……”童路虽然口气讽刺,但已经伸手整理他的衣领,扣好扣子,拉拉下摆,帮他把外套的拉链拉上,“正准备要给你挂电话,睡的好吗?”
Leison一脸懊恼神情,大口吞咽下温水,“你们机场的保安系统出现严重问题……”
童路立即打断,“谁叫你要跑到航站楼大庭广众的地方?”
表情无辜,“来的时候Welson说你还在跟别人开会,我就四处转转,”他瞄一眼童路的办公桌,“可以走了吗?”
童路踮起脚给他一个安慰性质的亲吻,“补偿你。现在就可以,我们到市区去吃点新鲜的?”
打开门让Welson整理一下桌上的文件,童路指指身边的Leison,“我先走不介意吧?”
“你是上司!”Welson无奈状。
坐地铁到诺丁山附近的The Cow餐厅,Leison订了位子。牡蛎、熏鱼等The Cow最为出名的海鲜都是童路接受的,到英国近六年,她仍然未习惯英国传统的炸鸡,炸鱼,炸薯条,薯泥。
沿路散步,伦敦冬天的夜空是墨绿色的,由于靠近北极圈,只有孤独的几颗星悬挂在穹隆之上,明亮异常,静静仰望,心就可以平复下来。
童路的手一直被握在Leison的大手里,摩挲的茧像是亲吻时候他的胡茬,放心跟着他一路在诺丁山的夜间市场上停停走走,这样的闲适时光在童路嫁给Leison之后才有。最后走进Rellik,Leison喜欢的时髦服装店,挑选2件新衬衫还有适合伦敦三月的薄外套。
赶在变天下起夜间小雨之前回到西区的别墅。
整理行李,童路把需要换洗的衣物丢进洗衣机。客厅电视里Channel 4 正在重播Mel Gibson主演的“We Were Soldiers”,Leison反复说过多遍这部基于事实的电影,反应的是越战初期美国第7骑兵师(7th Cavalry)的第一营(1st Battalion)被派遣到Ia Drang Valley作战,在那里他们陷入越军整整一个师的包围夹攻,最终依靠疯狂的战斗精神和绝对的空中优势突围成功。
“美国海军陆战队的格言Unit,Code,God,Country,”童路走回客厅,指指他身上的外套,示意换下来,“热爱集体,恪守信条,信仰上帝,服从国家。”
Leison站起来,“正因为如此,这些士兵注定成为政客的玩物,没有选择的余地,他们成为被政治背叛的战士,”脱下外套,然后是衬衫,递给童路。
童路接过,翻翻口袋,“克劳塞维茨说过,战争是政治的产物。”转身朝洗衣机走回去。
“而作为战争最直接参与者的士兵们,却没有参与政治的权力,”Leison跟着她走出客厅,“打仗和杀人不过是他们的职业,太不公平。”
童路转身,停下来看他10秒钟,“Yaddo Leison先生,我们不得不接受这样的现实,这个职业和其他任何职业,比如你,比如我,一样有着他们必须遵守的职业道德,而正如别人尊重你我一样,我们必须尊重这一道德。”
电话铃响,两人对看一眼,彼此一个侧目微笑,都不愿意去接听,于是放任它转到答录系统,传出来的声音是中文——“这里是康际,回到波士顿知道你来过……”叹气,停顿很久,“最近好吗?……谢谢你送来的葡萄酒,晚安。”
童路手里的动作停顿不到一秒,继续把换下的衣物丢进洗衣机。
Leison已经来到她的身后,把她圈在怀里,“Stanley说什么?你去美国见他了吗?”
“他说谢谢我的葡萄酒。在波士顿的时候,他正好回中国去了,”童路按下工作键,转身面对Leison,“这个答案满意吗?”
“只要他一天不结婚,就仍然是我的威胁?”
童路笑,主动吻他的脸颊,“他有没有结婚对你来说都是威胁,你是不是准备像个士兵一样,拿起枪来防卫或者进攻?”
“你是我的同盟军还是敌军?”
洗衣机自动开始工作,不过两个人都无暇顾及它了。
Yaddo Leison一早回到车队在帕丁顿的驻地。搭档多年的领航员爱尔兰人Bernie关心询问他和童路之间的冷战是否结束。Leison答,绝对是好消息。
那一年在芬兰的最后一站比赛,Yaddo告知Bernie今天的比赛无论如何都要赢,因为他要在比赛结束后向一个女人求婚。Bernie开始完全不理解为什么Yaddo会对这么一个毫无特点的亚裔女人疯狂,直到Yaddo问,“不记得她了?她就是当年来修理车队包机的那个小姐。”
Bernie惊讶异常——“你说她就是当年那个被一群高大美国男人呼来喝去的脏乱女孩?”
Yaddo点头。
然后那一场比赛顺利获胜,Yaddo Leison拿到自己的第三个世界拉力锦标赛年度总冠军,然后在颁奖现场举着奖杯拿着戒指,宣布要将这些送给坐在对面看台上第二区第三排中间那位穿白色衣服的小姐,“请嫁给我。”
童路当时惊慌失措不明就里的看着距离近50米远外的Yaddo Leison,发现所有人的眼光视线都集中在自己身上。不情愿被拉到赫尔辛基现场观看比赛的童路当时简直要把自己变成隐形人,没有任何结婚甚至与其交往的打算就在这样一种情况下被求婚。童路考虑过如果自己摇头,将会被身边包围的人如何对待,于是决定先一个轻轻点头了结。
回顾瑞典赛段的比赛录像,冰雪天气对赛车造成的影响每一次都有新经验汲取。同事重新对赛车进行检查,解决车辆在比赛中的损坏,整合多方面的数据分析,讨论下个月针对墨西哥沙砾路面的改装方案。
Leison则与他的体能教练Ian商讨接下来的训练计划和注意事项。经纪人Panel送来一份广告合同,完全公益性质,伦敦申办2012年奥运会的宣传片。Yaddo大方签署,然后与导演通电话详细了解宣传片的内容表达以及需要他配合的方面,准备2天后的实地拍摄。
中午给童路挂电话,得知她到T5的工程现场视察,小施借口,向Welson了解童路连续几天后的工作计划和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