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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意思?”
我壮着胆子想要问个清楚,既然有人大半夜跑来跟我求婚,还特地开着车一大早带我来看大海吹海风,还要巴巴地背着我踩沙滩,既然他这么在意我,我干嘛见了他还要跟老鼠见了猫似的。
“我替你守护了什么?”
我嘟着嘴巴追问,卓越呵呵笑笑:“很多啊,比如爱情,比如宽容,比如原谅。原谅自己仇恨的人和仇恨自己的人,宽容别人,也宽容自己。”
我也被他一本正经的样子给逗笑了:“你干嘛要宽容自己?你又没有做错。都是老爸老妈惹的祸,我们都是无辜的。”
“对啊,都是他们惹的祸,我们真的很无辜。”
卓越点头称是:“可道理是那样说,事情落到了自己头上,总归要拧巴一阵子。看得开了倒还好,看不开,就是一辈子。”
我撇撇嘴:“那看不开又能怎么办?你还能不认你爸你妈啊。”
就像秦飞泫那个臭小子,好死不死赖到了我身上,我还能怎么办?难不成看着他饿死啊。
当当忽然啪啪啪啪地跑了回来,嘴里叼着一块小小的贝壳。我一看也呆不住了,在卓越背上蹬腿晃胳膊:“卓越你放我下来,我要捡贝壳去,我还没捡过贝壳呢。”
卓越摇头:“你鞋子会湿透的,女孩子穿湿鞋子可不好。”
“没关系,难得一次,你快放我下来。”
卓越坚持了一会儿,实在拗不过我,只好放我下来。我伸手拍了拍当当的脑袋,这孩子这么长时间没吃东西,难得还这么有精神。
我跟在当当屁股后边,弯着腰捡沙滩上的贝壳。都是特别小的,形状各异,上面漾着一圈圈不规则的波浪纹,找不到又大又漂亮的。我扭头望着卓越:“你过来找找呗,我都找不到好看的。”
卓越笑笑:“捡那些做什么,又没什么用,你看看那边有海鸥,多漂亮。”
我顺着卓越的目光望过去,果然碧蓝的海面上,低低地飞着几只大大的海鸥。不时拍打着翅膀,在半空中滑翔,远远望着,觉得既精神又漂亮。
我看着飞得自由自在的海鸥,眼眶都有点湿潮潮的了:“卓越,我要是爬到一座顶高顶高的山上,高到云雾里面,然后纵身跳下去。说不定突然就被激发出超自然能量,长出对翅膀什么的,就会飞了?”
我要是真能变成一只大笨鸟,我就不管秦飞泫了。我就自己找地方搭一个窝,每天飞出去给自己叼点吃的,然后就在天上飞飞,在海上飞飞,想大地了就去陆上走走。过得自在又快意,再没什么好忧愁烦恼或痛苦纠结的了。
卓越扑哧笑了一声:“要是能那样,我早就跳了几百次庐山了。”
“干嘛跳庐山?不跳珠穆朗玛峰?”
“那太冷了,我会飞了也会冻死在那峰顶上。庐山很漂亮,空气又好,山清水秀的,变成一只鸟,隐居在庐山里,没事还能看看瀑布,或者飞去看看毛主席故居。”
我不由得觉得好笑:“呦呦呦,你还信仰马克思主义啊。”
“没有的事,纯粹个人崇拜。”卓越摆摆手,又看着我笑,“沫雪,你有没有去过庐山?”
我摇摇头,我没闲钱旅游,也没时间,都忙着赚钱活命了。
“那你要不要去?”
我皱了皱眉头,这人说话就好像一阵风,说到哪吹到哪:“我想去就能去吗?难不成你还一直开车到庐山?”
卓越摇摇头:“那有点太久了,而且会很辛苦。”
我一副那你看怎么办的模样,找打的耸耸肩。
“不过我有一架直升飞机,庐山有个小机场,我可以联系一下。”
我顿时无语。
卓越又陪着我在海边捡了会贝壳,就抱着当当回到了车里。一回车里卓越就赶紧打火开暖风,让我把湿鞋子脱下来。我有点不好意思,毕竟男女授受不亲,就硬扛着,想着体温一高就自动捂干了呗。卓越不愿意,非要我脱,见我半天不动手,居然弯下腰动手帮我。
我吓得忙动手:“别别,你可别吓我,我自己来。”
想了想又跟卓越说:“你有没有饼干牛奶什么的,喂当当一点吧,这孩子饿了一天一夜了。”
趁着卓越给当当弄东西吃的空档,我脱下了湿漉漉的棉鞋棉袜,翘着光秃秃的脚丫子吹暖风。卓越从后备箱里翻出一碗方便面,撕开把面块捏碎,摊在手心里喂当当吃。当当无比欢畅地偎上去舔,它倒是不跟卓越认生。
我看着当当吃的心满意足,自己也心满意足地闭上眼睛,暖风吹得人昏昏欲睡,特别舒服。
等我不经意猛一睁开眼,卓越一张脸正好停在距离我非常近的上空。
我眨巴眨巴眼睛,一动不动地望着他。
他脸色居然变了变,泛起了浅浅的潮红。
我顿时明白了,估计是趁我睡着,想要偷亲我,被我逮了个正着。
卓越尴尬地躲开我的直直的视线,想要离开,我伸手轻轻拉住他。
我壮壮胆子,扬起脖子,轻轻地把嘴唇凑了上去。
卓越先是一愣,随即很快地吻住我的唇。他的脸蛋清凉凉的,唇边却是滚烫滚烫的,好像发烧了一样。卓越伸手轻轻扣住我的脑袋,加重了吻的力道。我仓促地回应他,可是他应该也能感受到,我笨拙中努力讨好他的味道。
这个吻缠绵了好久,卓越才恋恋不舍地放开了我,灼热的眼神落在我脸上很久,终究还是低头吻在我的眉心:“沫雪,我爱你,相信我。”
我把头埋进卓越怀里,轻轻点了点头,闷声闷气地说:“卓越,我好像,也爱上你了。”
卓越在车里静静地抱了我很久。时间好像被改变了度量衡,一下子被拉得很长。
等到卓越终于肯放开我的时候,我脸蛋早就红成猴屁股了。我转过头看窗外,拍了拍滚烫滚烫的脸,默默叹了一口气:“但是卓越,这该有多难呢。”
我们在一起得有多难呢?
即使他费劲力气让我相信他的心意,即使我竭尽全力去看清自己的真心,可是我们又怎么可能在一起呢?
相爱这两个字,真是想想都觉得滑稽。
卓越的声音不大不小,徐徐地在我耳边飘荡:“我说过了,再不可能的事情,也有法子变成可能。你只要相信我就好。不管我做什么,你一定要记得相信我。”
我望着窗外一望无际的大海,用力地深呼吸。
在海边又呆了好一会儿,一直到圆圆的太阳从海天相接处,慢慢滑到了天心,我才催卓越。卓越却迟迟不发动车子。
我笑笑:“快走吧,早点回去休息,明天还得上班呢。”
卓越看了我一眼,低头抱起了当当,一垂下眼睛,浓密的眼睫毛投下了一弧小小的阴影:“唉,要是能一直待在这里多好。回去又要面对那些人,还有那些事。”
卓越又抬头看不看我:“要不我在这海边买一栋房子,我们就一辈子住在这里好不好?不是有句诗说吗,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我觉得好笑:“卓越你怎么也犯文艺,写那诗的人最后可是卧轨了。诗人都是神经病,没有几个得善终的。”
我看着卓越诧异的眼神,就梗着脖子补充举证:“你知道顾城嘛,就是那个写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却用它来寻找光明的?你知道他怎么死的吗?也是卧轨,不过死之前,先拿了个大斧子把自己老婆给砍死了。”
这回卓越是真诧异了:“啊,为什么啊?”
“我忘了。”我老老实实地一摊手。
卓越哦了一声,低头接着给当当顺毛,半晌又抬头说:“好不容易找到真心爱的人,怎么会舍得那样死掉呢。”
又呆了一会儿,卓越抽了好几根儿烟,终于发动了车子。
等把我送到了家楼下,我接过当当,准备下车。卓越轻轻拉住我:“沫雪,这一切……都是真的吧?”
“嗯?”
我眨了眨眼睛,望着卓越。
卓越抿了抿嘴唇,不好意思地笑笑:“没有,你快上去吧,早点休息。”
我冲他摆摆手,下车上楼。
走了两步忽然想起了些什么,就又返回去敲卓越车窗,卓越忙把玻璃缓缓降了下来:“怎么了?”
“你不要再在楼下傻呆着抽烟吹冷风了。”我弯着腰对卓越说,“你都吹了一整天海风了,快点回去吧,不然会生病的。”
卓越点头笑道:“没事,我看见你灯亮了就走,你先上去吧。”
我摇摇头:“你每次都这么说,你每次都不走。”
卓越愣了一下,我歪着头瞪了他一眼,把他给逗乐了:“好吧,那我走了,睡前记得给我短信。明天下班等我,我去接你。”
我笑笑,催他快走。
等卓越的车子缓缓消失在巷子口,我才深吸一口气,转身慢慢往楼上走。
我一边慢慢爬楼梯,一边低头看左手上的戒指。感情真是莫名其妙的东西,它什么时候来的我不知道,它将会在什么时候离去我也无从知晓。人永远都是感情的奴隶,无论如何努力。
一个念头突然莫名地划过我脑海,或许我爸爸当年,也是一样的心情?
我叹了一口气,低头掏钥匙,当当跟在我脚边,忽然汪汪大叫起来。
还没来得及我诧异,眼前忽然晃过一个高大的黑影,一只手用力的捂住我的口鼻,一股刺鼻的气味直直钻进我的鼻孔,我挣扎着叫不出声,耳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