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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娘若有所思,看到自家的两个儿媳和一个姑娘正在赶工,在不到半个月时间里交出那么多军服,完不成就得进监牢。想想杨初月和柳四娘,兴许他们能腾出手来帮忙,于是答应说道:“成,不过你们得先交一些押金,否则我不能完全相信你们。”
杨初月想着,交了押金能换回这个好活计也不错,遂答应说道:“成。但工钱要怎么算,老板娘你得先说说看。”
老板娘说:“做一套军服给二十文钱,做得多给得多。”杨初月摸了摸自己的荷包,掏出五百文钱,这些钱是她上个月发的月钱,她并没交出去,“老板娘,这是定金,先交给你,我可以先领一些回去做了吧。”
老板年看到杨初月拿出五百文钱,盯着杨初月说:“你啷个有这么多钱?该不会是偷的吧。”
杨初月说:“这是我离开邱家的时候,邱家给的月钱。”
老板娘为了如期完成任务,将钱收起来。杨初月拦住她说:“这事咱们得先立个字据,免得到时候反悔。这样到时候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两不相欠。”
老板娘想不到杨初月会说出这话,不过立个字据是最好的办法,免得双方赖账。老板娘把当家的王老板请过来,让他写字据。
杨初月拿起来看了看,指着数据上几处明显的错误,说:“老板,你可别欺负我不识字。你这里写错了,你把五百文钱写成三百文钱,把二十文钱的加工费写成十文钱,把二百五十套军服写成一百五十套,不是存心欺骗我吗?”
王老板被杨初月拆穿,面子上有些过不去,呵斥她说:“明明写的五百文,你不识字就不要乱说。”
第38章 说清事实
幸好杨初月刚才把五百文钱收回来了,用手指蘸墨水写了一个“伍”字和一个“贰”字,说道: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伍’和‘贰’应该是这样写的。老板,我家大哥认字,我跟着他学了一些,你可不要骗人啊。做生意的人都知道一个道理,诚信最重要,得童叟无欺才能长长久久的做好生意,你不会在平常做生意的时候也这样吧。”
老板涨红了脸,讪讪的说了几句开脱的话。为了完成任务,只得撕了从新写一张,杨初月看了确保无误后,收了一张到自己怀里,跟着老板娘领了材料,叫杨兴年过来挑东西回去。
晚上回到家,杨初月把做军服的事说了,听到做一件军服能赚二十文钱,做完二百五十套就有五两银子,杨老三和柳四娘都非常兴奋。反正现在是秋末,地里的农活儿不重,可以让杨初月和柳四娘腾出手来安心的做衣裳。
吃了一次被冤枉的亏,柳四娘和杨初月都非常谨慎,加上这是国家定做的,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柳四娘在布匹上划线,杨初月帮着裁剪。
在针线上,柳四娘一点儿也不敢马虎,一针一线缝得又细又密,杨初月学过一些刺绣功夫,可以帮着做一些。
因为这事事关重大,一家子都小心翼翼的。做好的军服都放在家里的床上看牢了,这半月来,杨老三和杨兴年杨宝弟挤在一张床上睡,柳四娘和杨初月杨十九挤在一块儿睡。
柳四娘手脚快,一天能做三四套,杨初月手脚慢,每天也能坐上两套衣裳,到了十一月初十赶场前一晚,母女两个终于赶完了那批军服。所有的布匹和针线刚好够用,为了早些交货,除了杨十九和杨宝弟,一家子都去了镇上。
杨初月拿当初立下的字据带在身上,到了红绸绣坊后,先交出货物让老板和老板娘验货。老板和老板娘拿起一件件军服仔仔细细的挨着看完了,做工不差,没偷工减料,一件也不少。杨初月拿出字据,让老板核对。
老板知道这个小姑娘不好糊弄,不敢像上次那样写假字据。先还了五百文钱,又称了五两银子给杨初月。杨初月把所有得来的钱都交到柳四娘手上,说:“娘,上次我回家的时候夫人把那个月的工钱给我了,我当时没给你。然后用来交押金了,你别怪我。”
柳四娘接到自己挣来的五两银子,高兴得笑逐颜开,哪有功夫去责怪杨初月。“没事没事,这次咱家算是真正的自己赚了一回钱。你四姐和七弟还在家,得了钱去买些肉回去吧,一家子好久都没吃到肉了。”
得了钱的柳四娘领着杨初月去菜市场割了两斤肥猪肉,买了十个粗面馒头回去。路上杨老三也笑了,这钱是他们自己挣的,用起来心里踏实。
回到家,只见韩启家的正坐在屋里等他们回来。杨老三对韩启家的同样没好印象,但人家有钱,他不能给韩启家的脸色看,只问了一句:“韩管家来有啥子事?”
柳四娘比杨老三精于世故一些,放下担子说:“今天赶场去了,我和当家的去了镇上,管家到我家来有什么事?”柳四娘其实有些担心韩启家的是来让他们还东西和五十两聘金的。
韩启家的没上次那么傲气,毕竟有求于人,她尽量放低姿态,说:“这次来是有求于你家。大公子出了点儿事,估计还得让你家五妹回邱家。”
杨老三听了忙摆手说不干:“这事不行,五妹不懂事,到了邱家万一又做出偷东西的事来,怪罪下来我家承受不起。因为邱家把五妹赶了出来,整个桐安村的人都对我们一家指手画脚的,我们的日子不好过。万一再来一出,我们真的遭不住了。”
柳四娘帮衬着说:“是啊,韩管家,自从出了上次那事,我们成了整个桐安村的笑话,到现在都还抬不起头来。”
韩启家的面上讪讪的,自从知道金镯子事件的前因后果后,一直觉得对不住杨老三家,现在说话底气也没人家足,但为了救大公子的命,还得说上一说:“其实上次那事是个误会,你家五妹没偷夫人的镯子。”
杨老三愤愤的:“我就说我家五妹最老实,啷个可能偷东西?想当初我让她拿邱家的东西回来救济我家,她死活都不愿意,还把我们说了一通。”想起那事,杨老三仍耿耿于怀。
十天前,大公子正在院内的梅花桩上扎马步,不知道怎的就从十来尺高的桩上摔了下来,虽然梅花桩不怎么高,但大公子硬是受了重伤,受伤后一直没有好转,还有加重的趋势。
为此邱夫人只得听东方先生的话,把杨初月重新找回来给冲一冲。韩启家的明白要把杨初月请回来没那么容易,不过还得去试一试。
邱振晔在病中听到要把杨初月请回邱家时,登时从床上坐了起来,咆哮着说道:“就算我死,也不会让那个又丑又穷的贫家女进门来!”
东方先生给邱振晔开了好几副药,让他喝了没一点儿效果,看来真的得让杨初月回来,遂对他说:“你想想是你的命重要,还是个和一个贫家女做气重要。”
东方先生当时一说,邱振晔就焉气躺在床上,有气无力的说:“上次偷金镯子的事,是我陷害她的。她根本没偷,是我看着她碍眼才想出这个法子来让她回老家的。让她回邱家,可能没那么容易。”
邱夫人叹气,“你呀……”叹气过后,就没下文了。
韩启家的面对杨老三一家,总不能说是少爷陷害杨初月,只得把罪名揽到自己身上,为难的说道:“这事是我不对,那些衣裳是我到夫人那里收来的,不知怎的就把那支金镯子放到棉衣里的,结果就出了那事。”
杨初月知道韩启家的在为邱振晔揽罪,笑说道:“锦贞姑姑,您的不小心大意让我们家成了整个桐安村笑话,不仅全村的人都上门来说三道四,连我爷爷和奶奶害怕被我家牵连被邱家怪罪,都上门来不顾母子父子亲情,要和我爹断绝父子母子关系。若以后再有这样的不小心,我们一家子承受不起。”
韩启家的听了讪讪的,杨初月说的是事实,上次杨老爹和杨大一家到邱家来哭诉那次还是她接见的。“这都是场误会……”
柳四娘推辞说道:“韩管家,我们家穷,经不起这样的误会。桐安村是整个丰莱镇最穷的村,村里穷人家多了,你大可去其他家选一个既听话又经得起你家折腾的姑娘。‘小偷’这个罪名不是那么好背负的,更何况对一个姑娘,那就是一辈子的污点。这事经历了一次,我们都害怕了。”
韩启家的今天本来就是放低姿态来的,想不到杨老三一家这般不识时务,登时拉下脸来,说:“好,邱家也不是非得要你家姑娘冲喜不可。”说着,韩启家的高傲的走了。
其实这事并非是杨家拿乔,只是邱家已经让他们寒心了,加上最近两月来的闲言碎语已经让他们无可奈何了。杨初月已经下定决心不去邱家了,靠自己也同样能过上好日子。
赚了五两银子,杨老三一直准备着修房子的事终于可以提上日程了,只要再攒上两三两银子就可以了。
杨兴年还准备着去山里一趟,为了房子,杨老三也准备去一趟。磨了更多的箭头,为了防止遇到狼,杨兴年弄了一些杀虫的毒药在箭镞上。
送走杨老三和杨兴年,杨初月和柳四娘留在家做农活儿。韩启家的五天前高傲的走了,今天又来了,原来新到的那个贫家女才到邱家一天,就开始不安分,偷了府上好些东西走,夫人见了气得不行。
最后想来想去只得到杨老三家来,让韩启家的无论如何也得把杨初月领回去。这次韩启家的放低了姿态,说出钱多少钱都不成问题。
杨初月再三申明,这是不是钱的问题,事关他们家在桐安村的名声。若邱家愿意把这事当着桐安村村民的面解释清楚,她愿意什么都不要的跟着她去镇上。并在邱振晔病好以后回到桐安村杨家,绝对不会在邱家碍他们高贵干净的眼。“我知道这事很为难,但我不想一辈子都被人说成是小偷而抬不起头来。”
最后无奈之下,韩启家的只得道歉。因为桐安村地广人稀,韩启家的不好挨家挨户去说,最后商议达成一致意见,把这事到里正家解释清楚。韩启家的极力忍耐下心里的火气,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