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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当一把大刀要劈上头顶的时候,冷于秋眼前一黑,昏倒在地。
楚行云行来的时候是在自己的卧房里,他的脑子有些乱,昨天晚上好象发生了什么事,但是记忆零零碎碎的,很难一下子把它们连贯起来。
他记得自己这几天一直都很困扰,因为自己并不想成亲,想回去找于秋,可偏偏又被看住了。
后来于秋来了,自己很高兴,两人定好了计划夜里逃走。然后自己就等呀等,等于秋的信号,结果有人来禀报说:爹娘死了,杀人的就是于秋!
想到这里,楚行云一凛,中断的记忆全部被激活起来,他记得于秋受了伤,是自己!是他自己把剑插入了于秋的身体!
不!
跌跌撞撞的跑出门去,天空中一束明亮的焰火吸引了他的注意。
那是报信用的焰火!
神台在一瞬间清明,他们发现于秋了!他们要杀于秋,于秋受了伤,会送命的!
再也没办法想到其它,就这样赤着双脚奔了出去。心心念念的只有一点,去找于秋!
至于找到之後是救冷于秋,还是帮着众人拿住他,而他自己将陷入怎样的尴尬境地,楚行云都已经顾不得了。
他只是不停的飞奔!
那一天,昊天堡的许多百姓都看到一个散发赤足、衣衫不整,面目有些象他们少堡主的青年,在街上发疯一样奔跑。
当楚行云赶到的时候,昊天堡的人都已经到了。他们都呆呆的站在那里,呆呆的看着眼前的情景——
青石板的路、青石垒的墙,现在都已被血污成红色。除此以外,没有人,也没有尸体,什么都没有。
冷于秋,还有昊天堡的几个青年都象凭空消失似的,无影无踪了。
人呢?逃走了?还是……楚行云忽然蹲了下去,不停的呕吐。'墨'
三十五
身子像沧海中的一片叶子,不断起伏颠簸着,恍恍惚惚中,冷于秋似乎做了一很长很长的梦。
他梦到了小时候。
那时只有七岁吧,他在准备饲料的空档儿偷偷练从校场里偷学来的武功,结果被几个出身好的孩子看见了,他们嘲笑他、作弄他,说他不配练武,然后把他打得遍体鳞伤。
那一天他伏在地上,全身热辣辣的痛,平生第一次有了种愿望——他要变得很强很强,再不让人看不起他!这时候他看见了一个人。
从地下往上望去,那人很高大,背着光站着,太阳在他头顶镶上一道耀眼的光晕。那一瞬间,他以为自己看到了神祗!
后来他才知道,那人是左护法的独子,同时也是教主的徒弟,只比他大七岁,却有一张少年老成的脸,一双慑人的眸子,而且已经为教中建了功。
那人收下了他,请最好的师傅教他武功,有空的时候也会亲自指点他,还教他读书识字。娘说他遇见了贵人,他也这样以为。
他叫那人“举鹏哥”,而那人总喜欢摸摸他的头,叫他“小秋儿”。
举鹏哥待小秋儿很好、很好。
他记得有一次他在出任务的时候受了伤,躺在床上不能动,举鹏哥偷偷来看他,柔语温言地安慰他,哄着他吃药。
“小秋儿,乖,别怕,不苦的。”
“小秋儿,乖,别怕,没事的。”
“小秋儿,我喜欢你呀,我一直喜欢你呀!”
“忍着点,不痛的!”
举鹏哥的脸忽然变得很诡异,很可怕,双手在他身上游移着,忽然扯开了他的衣襟!
那是他从没见过的举鹏哥,那张脸,像野兽一样!
他突然发现,他所在的并不是教中他的房间,而是一间黑暗的小屋里面。那小屋,是他一生的梦魇!
一身冷汗的从梦中惊醒,而梦中的恶寒仍然停留在身上,让他情不自禁抱住双臂。
“小秋儿,你终于醒了。”
似是从恶梦中追来的声音在头顶上方响起,冷于秋吃惊的抬起头,看到了一张他这一生都不愿再看见的面孔。
这张面孔说起来很英俊,英俊的可以使人过目难忘,这张脸上有一对象征霸气与傲气的斜飞剑眉,有一双锐利精明胜过鹰隼的眼睛,还有一张一句话可以让人享尽世间荣华,同样也只一句话就可以把人打入地狱的嘴!
他是罗刹教的教主——华举鹏!
冷于秋情不自禁的瑟缩了一下,这才想起自己已经不是当年的冷于秋了,努力使自己镇静下来。
“小秋儿,你终于醒了!你受了重伤,昏迷了足有十来天,我都担心你醒不过来了。”
微微一愕,是的,他受了伤,是……那个人刺的。心头一痛,却不愿意表露出来,借故打量四周。
“这里很眼熟,是你救了我,把我带回罗刹教来了?”
“是呀,总坛的圣药才能治好你的内伤。”
冷于秋暗暗调息,果然发现身子好了许多,淡淡的道:“多谢你呀。不过你的消息倒是很灵通,远在这里,结果我一受伤就马上赶过去了。”
“你知道我很关心你,不过是教中的兄弟们先查到了你的消息,及时将你救下,之后我才迎过去将你带回。你平安无事我就放心了。”
依然是那样的温柔眼光,依然是那样关切的声音,那一晚发生的事似乎真的只是他的一个噩梦而已,冷于秋冷笑道:“你放心什么?我是教中的叛徒,下毒谋害了老教主,又将你刺成了重伤,这可是十恶不赦的大罪,不是应该我死了你才开心?还是你想留着我慢慢的折磨?”
“小秋儿,你这是什么话?”华举鹏皱起双眉,“老教主的死你我都知道是怎么回事,至于我……”
他解开衣襟,露出胸口一道伤疤。“当年你刺了我一剑,害得我几乎丧命,但是我一点都没有怪过你,没有恨过你。我知道是我不好,我不该那样对你,你就算杀了我我也不怪你,真的。”
冷于秋的目光停留在那道伤疤上,当年他怀着恨意刺过去的,刺得很深,现在虽然痊愈了,还是留下了很深的疤痕。望着这道疤痕,冷于秋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见他似乎有一些软化,华举鹏握住他的手:“小秋儿,你留下来吧,让我好好补偿当年对你的亏欠,我发誓,绝不再强迫你做你不喜欢的事。外面不知有多少人想要你的性命,至少……也要等你伤好了再走。”
冷于秋抽出手来,淡淡的一笑:“是呀,外面有多少人想要我的命,就算你什么都不计较,教中的兄弟肯放过我么?”
华举鹏大笑:“傻孩子,现在我是教主,我要保护的人谁敢动?”
这一笑大有睥睨傲视的态度,冷于秋看了他狂傲的脸孔半晌,喃喃的道:“是呀,你现在是教主了,自然不用像以前一样。”
长叹一声:“一切都随你吧,只是我想先去拜拜老教主的墓。”
飞云渡(36) 流水无情 偶的~0~临走一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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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还得延长一章,辜负了大家的期望,哭~~~~对着电脑一天,我的眼睛好痛,不会要瞎了吧?赶紧下去~三十六
罗刹教的西南方是一排树林,树林后是教中的禁地,历代教主的灵柩都安放在这里,只有现任教主以及他认可的人才有资格进去。
华举鹏现在就守在禁区入口处,因为冷于秋说想一个人跟老教主说说话,所以他将人扶进去又出来了。
他现在的样子就好像一个把风放哨的,如果被教中的兄弟看到了一定吃惊得紧,教主的威严说不定也会受影响。不过,他不在乎,小秋儿终于回到他的身边了,只要能搏佳人高兴,要他做什么都行。
等了足足八年,这一次他是不会再让小秋儿从他身边溜走了。
风中传来一丝异动,华举鹏双眉一紧,“出来!”
一个人影从树林中越出,在半空中一个优美的翻身,轻轻巧巧的落在地上,单膝点地:“属下飓风门副门主木天罗参见教主!”
华举鹏神色缓和了些,点头:“起来吧。回头跟你们门主说,人已经回到我身边了,飓风门这件事办得很好,我会一一酌情嘉奖。”
“谢教主。”木天罗口中这么说,却没有要起来的意思。“属下还有事情要禀报。”
“哦?”华举鹏的神情有些不耐,心里盘算着冷于秋还有多久会出来,可不能被他看见。
“属下觉得门主有些举动有异,似乎有叛教的迹象。”
“怎么说?”
“属下同门主一起奉命去刺杀姓楚的老匹夫,然而门主却似不忍下手,白白错过了许多大好机会,最后还是属下一剑结果了老贼。事成之后,本应是属下与门主一起来此复命,但门主却失了消息。前一段日子他与那楚行云交往甚密,属下实在是怕他……”
“不必说了!”华举鹏目中精芒一闪,缓缓的道:“传令下去,飓风门主私自结交中原武林人士,意图不轨,今查证据确凿,有见之者格杀毋论!”
“是!那这门主之位……”
“就是你了!”
木天罗眼中露出一丝得色:“多谢教主!”
风吹着开始变黄变干的树叶,沙沙作响,使这片空旷的土地显得格外的寂静。
在这里,长眠着罗刹教历代共二十六位教主。二十六个亡魂在这里漂浮着,守护着这一片土地。
上代教主的墓建在一棵百年的梧桐树下,梧桐的叶子随风飘落,为这景象又增几分萧杀之气。
冷于秋的思绪也象这飘落的叶子一样飘向了远处——
当他用血汗立下无数功劳当上护法的时候,他才只有十九岁。那时老教主的身体状况江河日下,教中一片人心惶惶。
并没有多少人真正担心老教主,他们真正担心的是下一任教主是谁。这其中,也包括了老教主的三个徒儿。
他们都是一时之选,谁也不甘心屈居人下,早已在暗中培养好了自己的势力。
精明的老教主自然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