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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城隍道:“这就是芽儿的幻境之术,她创造了夜晚的碎叶城,另一个虚拟的空间,我们眼前所看的一切或许都不是真实的,这就是幻境。”
“芽儿又是谁?”月何痕不解的摇摇头,这些已经超出了她的信奉之外。
“她是蓝月河的手下,古彩幻术的传人,她利用光影制造幻境,帮助蓝月河来迷惑人们。”
“古彩幻术,这是一种障眼法吗?”
“虚虚实实难以分清,这就是古彩幻术的厉害!”烈城隍看了看月何痕又道:“如果你想摆脱蓝月河,就只有随我来。”
月何痕无奈的点了点头,然后随她前去。
“大哥,真是奇怪,怎么这天会黑得如此之快?”小刀不解的看着夜空道。
他们在碎叶城内已经混淆了时间,白昼黑夜混沌让人失去了方向。
丁崖凝视着深沉的夜空,压低声音道:“难道是因为我们一直在与萧清远奋战,所以没发觉时间过得如此之快?”
此刻的街道上灯火通明,已筋疲力尽的丁崖和小刀此刻伏身躲在屋顶上,看着慢慢远去的尸魂萧清远终于长舒了一口气。二人原本打算将萧清远困于死尸草内,却不料那些死尸草的毒对萧清远来说并无太大伤害。虽然萧清远只是一具毫无知觉的尸魂,但他主要是靠嗅觉来分辨敌人的方向,如今死尸草的毒味在他的身体内暂时紊乱了他的嗅觉,让他无法靠嗅觉辨认出丁崖和小刀的气味来,而此刻他已如一只无头苍蝇一般没了目标,提着他的刀四处在碎叶城内寻找目标。
看着消失在街道尽头的萧清远,二人原本紧张的神经终于得到松弛,不由都松了口气。
小刀卧倒在屋顶,叹道:“呼——大哥,真是累得够呛,没想到尸魂的力量如此厉害!就连红色魔焰和凤凰刀都不怕!”
丁崖道:“他是一具尸魂,所以红色魔焰和凤凰刀对他都不起作用。这样的怪物要多来几只,你我恐怕真要葬身在这碎叶城内。”
小刀笑笑道:“大哥,我还不想死!起码我还不想死在一个尸魂手里,这样太没面子了。”
丁崖看着小刀哈哈一笑,“兄弟,怎么死有分别吗?有时候生无法做选择,死同样也无法做选择。”
紫蝶煽动着柔弱的翅膀,紫色的身影围绕着二人飞舞,它不知道人类的感情是什么,它只是一只贪恋蜜露的小生灵。
此刻的月何痕感觉到了心口的一丝丝心痛。
突然一把白色的刀芒从二人之间划过,只见蓝月河用来取月何痕心脏的手被划破了一道刀痕,她连忙收回她的手,冷冷的看着黑暗之中的来人。她知道那个人是谁,她不用看清她的样貌也能感觉出来是她,因为她是她的宿世天敌——烈城隍。
“你没有资格取走别人的心脏,更没有能力去温暖一个人的心,她的心只有她自己才能拥有,才能温暖。”
此刻的月何痕突然感觉心脏一阵剧烈的绞痛,眼前一黑,晕厥了过去。
蓝月河看着黑暗中的烈城隍,苦苦一笑,“你为什么就是不肯放过我?为什么?”
烈城隍闪出暗处,一双坚定的目光看着蓝月河,伸出手掌,掌心朝下,只见一把银白色的锁魂刀已经出现在她的手中。
“这只不过是‘锁魂幻影’,没有锁魂刀你是杀不了我的!”蓝月河看着她道。紫蝶伏在她的肩头,也能感觉得到蓝月河身上的颤抖,眼前的这个人有着蓝月河所恐惧的东西,那便是蓝月河数百年来的克星——锁魂刀。
烈城隍道:“这不是你该留下的地方,我们各自都有自己应该走的路,既然命劫如此注定,你便只有认命!”
蓝月河痛苦的叫道:“我不要认命!我要改变我的命途!”
烈城隍惨惨一笑,“无论是谁都做不到,你我都逃不过……”
烈城隍说完举手使出“锁魂幻影”向蓝月河身上砍去。刀,无情的刀。那是蓝月河最讨厌的刀,数百年来这是她一直无法躲避的劫难,如今她要把它毁灭掉!
烈城隍的“锁魂幻影”没有击中蓝月河,只见她蓝色的身影突然消失在了囚牢之中。
烈城隍看着天窗上透射进来的凌乱光线,喃喃的道:“黑暗,这也是芽儿借助光阴施展的幻境之术吗?”
“我……为什么还没死?”月何痕睁开虚弱的双眼,憔悴的看着烈城隍问。
烈城隍道:“现实往往是不会如人所愿的,你不是一直都知道吗?”
是啊,往往是不会如人所愿的。她一直知道,一直都知道。人类是无法更改命途的,即便如此,蝼蚁一般脆弱的生灵仍想活得更像自己。如果她没有遇见那个致命的男子,如果她的人生可以改写,如果她不是月何痕,而是另一个女子。
谁也不会知道自己的路途在哪儿?唯有战战兢兢内心惶恐的度过。虽然如此的不如愿,虽然如此背道而驰到了极致,但所有苦楚唯有自己吞没,无法祈求有任何人或者神灵的救助。她早在很多年前就明白这一点,因而才如此浑浑噩噩,麻木不仁的活着,只为活着的本身。
有些人活着轻易就能得到自己想要的,有些人活着即便百般努力都将化为泡影空梦,为何上天总是如此无情不公?倘若可以交换,她宁愿自己成为另一个女子,一个可以得到他所爱所想的女子。可最后,她终究要变成另外的一个自己,一个无法直视窥看内心的月何痕。
“你为何救我?”月何痕无奈的仰头叹息,为何她的劫难还未结束?为何还要如此遥遥无期的折磨着她?
烈城隍一双清澈的眼睛看着脆弱的月河痕,她没有觉得她很可怜,因为她深深知道人心底的脆弱是多么的无可奈何,有时候往往就如一只可怕的魔兽,所以她从不轻易放它出来,于是她成为了如今武林中响当当的烈老大。江湖恩仇,刀光血影,远比那些令她动容的东西温暖人心。她是坚强的人,为自己围绕了一座坚强不摧的城墙。如果上天不能让人选择自己的命途,总是要百般摧毁和折磨,那么她不屈服也绝不倒下,她必须成为一个内心坚毅的女子。
她伸手替她解开束缚着的铁链,然后淡淡的看着她道:“无论多么痛苦,你要活下去。”
“为什么?”她看着她转身而去的身影,不解的问。
“因为,你还没有死。”
没有死,你就必须活下去,这就是江湖,哪怕多么的身不由己,多么的饥肠辘辘,恩怨情仇,都必须如此。卑微的命途,弱小而脆弱的生灵,都只为了更像自己的活着,所有的事都不能用幸福和快乐来简单衡量,即便不幸福不快乐你也必须得活着。活着与幸福快乐无关,哪怕如此,都必须这样活下去。
碎叶城对人们来说未尝不是一场空梦?只是有些人醒着做梦,有些人梦中醒来,无论如何他们都有自己所要去走的路途,无论多么的近乎残忍与不公,都将如此。在下一个梦醒时分,他们又将何去何从?碎叶城只不过是一座空城,而所有的梦想也都只不过是一场空梦。
空梦无痕,我们都知道,只是不愿意相信罢了。
夜,再次来临。如果能够逃脱夜的梦魇,他们将要寻找唯一出路。
当他们还来不及多想的时候,天空便已经变得黑暗,这凄冷的碎叶城,是否也曾是谁的旧梦?
无论碎叶城是谁的旧梦,对于烈城隍来说只是一场噩梦。
因为她要结束这场噩梦,所以千里迢迢赶来这里,如果她不是锁魂刀的传人,她就不会到此,这是她的宿命。
她记得自己在很多年前流落在大漠,当时她遇到了一个刀客,刀客的面容沧桑得如同枯木,他的内心没有希望也没有绝望,他的眼神一直很空洞的看着远方,他看着身边这个幼小的孩子笑。这个孩子一脸脏兮兮的模样,穿着一件粗麻做的衣服,那件衣服在她的身上显得十分宽大,衣服的衣襟上有一块暗沉的血渍。
她从怀里掏出一只咬过几口的馒头递给他,她看着他的眼睛问:“你要吃吗?”
刀客淡淡的摇摇头,风吹过他沧桑的眼眸。
“你不饿吗?”女孩又问。
他嘴唇干裂,微微咧嘴一笑道:“我已忘记了饥饿……”
女孩坐在他身边自顾自的啃起了馒头,馒头是干涩的,硬得难以下咽,可是这是她剩下的唯一食物。
“你受伤了吗?”刀客怜悯的看着烈城隍衣襟上的血渍问。
烈城隍摇摇头,然后道:“不,血不是我的。这件衣服是从死人的身上扒下来的,他……死了……”她说完,抿了抿嘴,又继续啃她手里的馒头。
刀客突然仰头呵呵一笑,然后伸出手抚摸着她干枯的头发,淡淡的说:“你要活下去。”
烈城隍看着他发愣,然后突然点点头。在她幼小的心里觉得刀客是那么熟悉,他的身上没有那些难民的饥饿和对生死的恐慌,他的内心比一般人还要平静坦然得多。
“你知道人活着意味着什么吗?”刀客又问她。
她摇摇头,然后傻傻的看着他。
他的脸上苍茫了无尽的沧桑,或许他内心的沧桑比这更多,只是已无法言说罢了。他眯着眼,看着远处的烈日道:“活着,更像自己的活着。”
“更像……自己的活着?”烈城隍不懂。
刀客微微一笑道:“是的,这是这世间上最难做到的事情。有的时候我觉得好简单,其实它好难,我用尽了一辈子的努力都不能做到。”
烈城隍摇摇头,她还太小,她还不懂。
刀客问她,“你的亲人呢?”
烈城隍双眼空洞,看着眼前荒蛮的世界道:“他们……都死了。”
刀客道:“这对你来说未尝不是件好事,起码你能毫无挂碍的活着。你知道吗?刀客都是孤独的,因为他们必须是独孤的,倘若心中对人对事有所眷恋,他们的刀就再也快不起来。”
烈城隍歪着脑袋看着他手里的刀,然后伸手去触摸,那是一把锋利无比的刀。
刀客看着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