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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烂柯经》曰:持重而廉者多得,轻易而贪者多丧。不争而自保者多胜,务杀而不顾者多败。因败而思者,其势进;战胜而骄者,其势退。求己弊不求人之弊者,益;攻其敌而不知敌之攻己者,损。目凝一局者,其思周;心役他事者,其虑散。行远而正者吉,机浅而诈者凶。能畏敌者强,谓人莫己若者亡。
又曰:宁输数子,勿失一先。有先而后,有后而先。击左则视右,攻后则瞻前。两生勿断,皆活勿连。阔不可太疏,密不可太促。与其恋子以求生,不若弃子而取势,与其无事而强行,不若因之而自补。彼众我寡,先谋其生。我众彼寡,务张其势。善胜者不争,善阵者不战。善战者不败,善败者不乱。夫棋始以正合,终以奇胜。必也,四顾其地,牢不可破,方可出人不意,掩人不备。凡敌无事而自补者,有侵袭之意。弃小而不就者,有图大之心。随手而下者,无谋之人。不思而应者,取败之道。
行商,图难于其易,为大于其细。
商无常形,水无常势;合作是取得利益的手段,排他也是取得利益的方法。同行对于商人来说,既不是安全的朋友,也不是恒定的敌人。在直接利益冲突时,要设法饱能饥之,安能动之;攻而必取者,攻其所不守也;守而必固者,守其所必攻也;在面临更大的对手时,为保存自己,则求暂时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可以合纵,也可以连横,比如行业协会,它既是盾,也是矛。战胜别人保存自己的方法呈次序性的,没有最佳,可就次优;没有次优,可做保底;难能保底,就选择损失最小。短期隐含长期的意义,但为了长期,可以暂时地放弃短线利益;为达到整体效果,亦需忽略局部效果;为了隐性的大利好,可以放弃明显的小利得;战略的价值远远大于一场场战斗的价值,但必须让每次战斗的结果来体现战略,因而,有时失利也是胜利的一种战术。
在商战,计定于内而势成于外。他山之石,可以攻玉;太极无形,借力打力。商战中,以正治厂,以奇用商,以和事取财。
治厂,上下同欲者胜,主不可以无德,无德则众叛;不可以无威,无威则失权;轻诺必寡信,多易必多难。
人人经商,巷巷有厂,这就是温城的特点。但温城企业没什么特点,温城企业共性多,个性少,或者说原地踏步就是它的特点,或者说没有企业文化是它的特点。这么多年了,温城只能靠规模或群体力量,它很少有能拿得出来或上得台面的知名企业,而在它的工商部门登记的企业总数却是个天文数字。
《情到中年无觅处》 那厢记得初相遇失之是命 经商猎艳总相宜(8)
冷静!冷静!冷静是谋略之源。
赵世诚把自己关进办公室,找出一包烟,不停地抽起来。
整整一个下午,赵世诚没出房门一步,终于从满盂的烟蒂中找到了属于自己的茶根。赵世诚得出一个结论,和黄丕丕合作是最坏的一着。即使能达成某种协议,也只能是暂时的,黄丕丕不是雌伏赵世诚足下的那种人。他有了自己的办法:其一,示强攻心夺志,对黄丕丕用己之强,选择不同方案迫使其知难而退;其二,若黄丕丕志在必得,便像早期孙权劝曹操称帝之法,先把他放在火上烤,迫使他高价收购,不让他轻易得手,耗其实力,使其未经营便呈其弱,最后让他吞吐不得,肥的拖瘦,瘦的拖死;其三,按孙子之“上下同欲”论,清除危险分子,改革本厂股权结构,将本公司上下骨干一律按优排序派股,拴其心,束其脚,使人尽其才,才尽其用。
赵世诚前前后后想清楚了,便推开窗户,望了望远处柔和起伏的山形,此时石色葱郁,仿佛没了晨雾山岚的朦胧。
处理这种事宜早不宜迟。他毅然拨通黄寅家的电话,恰好黄寅在家,赵世诚便伯父长伯父短地向黄寅说了他和黄丕丕之间的误会,然后说自己做东,想和黄丕丕好好沟通一下。黄寅想了一下,也就答应下来。
看黄寅答应下来,赵世诚就另叫上阿强一家,当然,阿青也不可或缺。
赵世诚知道温城人喜欢赶潮品鲜,他选了一家新开张的档次很高的大酒店,请黄寅等人。
黄丕丕来得很迟,大家落座很久后才到。赵世诚故意把他的空位留在自己身边,以示拉拢示好之意,但黄丕丕偏和阿青调了位置,离他远些。阿青倒坐在赵世诚的身边,小形坐在舅舅阿强的旁边。阿青得了机会,不停地给赵世诚夹菜,把自己右首的妈妈都冷落了。
大家早知道今晚的聚餐是怎么回事。酒桌上,阿草显得无所适从。一边是同胞哥哥,一边是自己丈夫及丈夫姐夫的公司,利益与亲情在没有商量地碰撞,彼此感觉尴尬,所以话不敢深也不敢浅,都故意找些轻松的笑话说。黄丕丕老是板着脸,一副不情愿买赵世诚面子的样子,搅得饭局更僵。黄寅只得不时依仗自己的长者身份给他二人圆场。
饭后,几家人又到包厢玩,阿草阿青带着小形等几个孩子边玩边唱歌,黄寅、赵世诚和黄丕丕在另一边谈事情。赵世诚在黄寅面前故意说不想放弃那个厂,但可以与黄丕丕联手,他列举了一大堆优势,说自己买那个厂不是图什么新鲜,不过是因为生产忙想增加两条生产线而已,如果自己厂地大,他就不动那份心思了。
黄寅可能担心自己的儿子对那个行业陌生,一下子贸然出手几百万确实风险不小,所以倒也支持赵世诚的想法,也建议黄丕丕最好联手买,都是自家人,俩人争抢容易被人钻空子又忒薄了亲情。黄丕丕说,联手买,那谁占大股谁占小股呢?赵世诚微笑不语,那神情自然是说自己是老大,别人是老二。黄丕丕也撇嘴,强硬地说要么他占大股要么赵世诚退出。
赵世诚笑微微地说自己不想放手,黄丕丕冷笑地说到时候未必由得你。说着说着,黄丕丕的声音又大起来,弄得两个妹妹都过来劝,劝又不知怎么劝才好。唯有阿强不说话,只在一边抱着女儿搂着小形陪他老丈母娘开心。
“黄丕丕,其实我是为你好,”赵世诚最后说,“这个厂子,只要每股不高于50万元,我是要定了。”
“为什么你愿意出这么高的价格?”
“因为,我志在必得。”赵世诚做出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而且,你出不起那么多钱。”
黄丕丕顿时暴跳如雷,大骂赵世诚不是东西。
对他的谩骂,故作涵养极深的赵世诚装着未听见,他不温不火地扔下一句话——
“黄大哥,在伯父与伯母面前,我不会计较你这些,我只当你喝多了。”
事情挑明了,赵世诚倒暗自得意,他想让黄丕丕始终处于一种激怒无智的状态,最终一事无成。
过了半个月左右,事情明朗化了。老武打电话过来对赵世诚说厂子不卖给他了,赵世诚说我可以再加一点,对方说和外地人合作终究没有与本地人合作放心,赵世诚心底想骂娘,对方简单地客气了几句便挂了电话。
事情没有向赵世诚预想的方向发展,他有些不平且无奈:一个外乡人,是不可能真正融入暴富骄傲的温城人的心里的。当他知道黄丕丕真的每股出了48万时,赵世诚虽有些解气,却也不得不佩服黄丕丕的实力,七八百万现金一下子硬挡出来,这不是一般的小老板能做到的。
现在自己的问题来了。黄丕丕第二步肯定要找人找技术找市场,他肯定先打亲情的主意,阿强夫妻俩是他第一想要的。自从株玉死后,阿强与自己确实有些隔膜,阿草的枕头风或许会把阿强往那边吹的,阿强是公司的技术力量及生产管理的主要核心人之一,他一走,世诚公司就真的被动了;阿青是财务核心成员之一,几乎知晓公司的所有核心秘密。唯有客户大权还是自己把握着,但她们想带走相当部分客商也不算难事。这几年,黄家的七姑八姨们进入公司真不算少,赵世诚突然感觉到自己公司主要位置的人手几乎都有一个两个黄家人,他们为世诚公司还真出了不少力,但要坍起台来恐怕也够赵世诚伺候一时的。
赵世诚不敢深想了,看来,他真要去做“上下同欲”了,硬生生把自己的滚滚财源进项让给别人一点,还要把自己屁股底下的管理权割让一些,对一贯于权力高度集中思维的他,还真的有些不情愿不习惯不信任。
财聚人散,财散人聚,你不分些好处给公司里的主要骨干,他们真的会走,真的不给你卖命。老话说,有奶便是娘,还没原来老家里的那条老黑狗忠贞,那时家里经常揭不开锅,狗更没有吃的,但那条狗直到老死,也没离开过他家半步。人就是不一样,你现在好过些,出人头地了,他就蝇营狗苟地附和你,做着锦上添花红袖添香的便宜;若你哪天失手了,一下子树倒猢狲散,不巴望他雪中送炭,能不把你打翻在地再踏上一脚能不对你上房抽梯落井下石就阿弥陀佛了。
买下那个厂子,主要是为了保护与加强自己对本地草地灯市场的垄断势头,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现在多了这个自己不情愿看见的局面,却又无可奈何,心底有些酸。他当然知道,一个巴掌拍不响,一个地方同类型的厂家多,容易形成规模形成基地形成大市场,温城皮革基地、打火机基地、鞋服基地等等都是这样由一家两家发展到如今的繁荣局面。但一个厂子的存在给自己公司造成被动甚至损失,那就是可怕的事了。
赵世诚知道,黄丕丕要把那个厂子扶上正轨,必须借助他两个妹妹及那些有在世诚公司工作经验的亲朋好友的力量,那自己就有被釜底抽薪的味道了,而这就是赵世诚所担心的事情。
《情到中年无觅处》 牵人间可牵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