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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到中年无觅处》 那厢记得初相遇遇之是缘 可怜玉体横陈夜(5)
“我?还好?我可以有很长的故事告诉你。只是,每个玩弄我的男人都奇怪地问我,一个这么美的女子怎么会做‘鸡’,于是我就这样告诉他们:我家穷,父母长年有病卧床,我卖身供我年少的弟妹吃饭上学。”小楠突然大声起来,“世诚,我说得对吗?”
赵世诚转过身,发现小楠的脸色在变淡,神情开始歇斯底里。他冲过来,半跪在沙发上,捧起小楠的脸:“你怎么啦?小楠,小楠。”
“快帮我从包里拿药。”小楠的身子软在赵世诚怀里。
赵世诚一手搂紧小楠,一手打开小楠的坤包,但他却摸不到药,于是他把包里的东西全倒出来。
女子的手机、香水、化妆品、卫生巾、乳罩、内裤等散满红地毯,还有数张信用卡,一本日记本。
赵世诚怎么也翻不到药物,他贴着小楠的耳边心疼地问:“药在哪里啊?”
“在化妆品瓶里,快!”小楠的手抓住赵世诚的背,指甲几乎掐进赵世诚隔着两层衣服的皮肤里。
赵世诚拣出其中一个化妆品瓶子,用牙齿咬开瓶盖。他脸色一变——这不是药品,是毒品!
04
小楠呼吸急促,星眸散乱:“快,就是它!”
赵世诚迟疑了一下,不忍读她痛苦的美丽,便逼着自己模仿电视里常有的镜头,将其中一包的锡纸打开,递到小楠的鼻下。
小楠仿佛抓住了救命草似的,松开赵世诚的身子,竟连锡纸一口吞了下去。人,瘫在红地毯上,剧烈起伏的胸脯慢慢平和下来。
赵世诚跪在地毯上,搂住小楠的头,绝望地贴紧她。
过了一会儿,小楠慢慢睁开眼睛,歉意地笑笑,但眼睫间终于有了少年时的泪光:“对不起,诚哥,我想睡一会儿。”
小楠,就像背叛婚姻的少妇满身疲倦地深夜归来,看见静守烛光的男人尚傻傻等待女人回家,不由得轻轻地悲笑一声。
赵世诚竟也孩子般地看着她笑,两人傻傻地对视着。
好久,赵世诚将小楠捧起来,轻轻地、柔柔地、静静地,像捧起至亲至爱的小妹妹的身子,一寸一寸地,让她歇入席梦思宽大蚕丝被浅蓝的温暖和柔软里。
小楠甜绵地睡了。赵世诚守在她身边,用男人裸露的灵魂绕围着她。女子的黑发散着丝丝洗发液的清香,任性地散乱在纯白色的枕巾上。雪白的手臂裸着,似乎要和窗外的月光比一比,是谁的白色更纯净呢?女子的额头还是那般地明净,眉睫依然长长的,嘴角微微阖着,仿佛聚了一点点笑意,染了一点点的倦意,凝了一点点的孤独。
如果,男女间就这样守望一生,世界该是多么善良多么温柔啊!
这时,手机响了。世界又找上门来了。
赵世诚从凝神中醒来,叹口气,走到外面的客厅。
“喂,小钱。”
“赵总,刚才公司打电话过来,今天的生产、销售报表及现金收支表出来了,在电脑里,请您有时间打开看看。另外……”
赵世诚打断小钱的话:“从现在起,到我离开杭城时止,你告诉公司,谁也不要来打扰我。没有我的电话,你也不要过来。该办的事,你自己全权处理好了。”
他说完,便挂了电话,顺手把手机关了。
小钱愣了。他首先感到奇怪,然后迅速惊讶起来。
“怎么啦?老总该不会泡妞泡软了,爱美人不爱江山了吧?以前,他并不这样怜香惜玉啊。”
不过,小钱也乐意自己拥有一定的处理权,虽然多跑腿儿,却可以从中学到不少东西。他当然不会像老板所说的那样“全权”处理,他明白,不谨慎不分析地听老板的好话,结果往往是吃力不讨好。
赵世诚走近床边,将照明灯全闭了,只留着床头的装饰灯,那灯光恋着那暗红,让房间黯然地轻柔起来,男人有点痴痴地、悲凉地、绝望地看着甜睡中的小楠。
在这静谧的柔光里,男人感到自己的生命在静静地溶解。
不知守了多长时间,或许已有一生了吧?
赵世诚揉了揉有点发痛的太阳穴,大脑一片空白。他突然想抽支烟,有五年时间没有抽烟了吧?他转过身,坐在红地毯上,想在小楠散落于红地毯上的东西里找烟。他知道,如果一个女子吸毒,那么,十有八九,她也吸烟,并且,会比常人抽更很凶。
果然,赵世诚找到一种在烟花行里流行的女性们吸的烟,他还看到几瓶“速效救心丸”等防治心脏病的药。
赵世诚干脆就坐在红地毯上,找出火机,点着一支烟,呆呆地猛吸一口,顿时,一股辛辣味烧燎着喉咙,直抵双肺。
一缕烟雾便缭绕起来,轻浮起来,无心无意地飘动着……
不知何时,外面竟落起雨来。
雨似乎在燃烧,夜猛摇着头发拍打着风,窗印闪着狰狞而惨白的电光,雷的手伸进城市胸膛,所有的一切都夸大地湿着。
于是,这世界显得诡谲起来。一个寂静而黯淡的卧室,一个美丽而伤心的女子在熟睡,一个富有而茫然的男子在红地毯上抽着细长而褐色的烟……
空气里泛着轻柔而伤感的宁静,这时,赵世诚内心深处不露人前的忧郁便随着烟雾一圈圈地散开,被思绪浮起。
人的情绪永远是一副枯燥的单摆吧?充满皱纹的表情在悲苦与享乐间节奏不齐地来回晃悠,就这样,谁也不曾有过真正的悲苦,谁也不曾得到真正的享乐,只能是,在两者之间“滴答、滴答”地机械摆动着。
自从株玉死后,赵世诚早已麻木于独居独栖的日子,但女人丰盈的体态、白皙的皮肤及惊鹿般的眼神,总会搅乱他内心久未因风起皱的涟漪。有时,当美丽的女人落入他视野的时候,男人的目光便不经意地柔和起来。这种心态往往只是短暂的,不久就会因新鲜感消退而复归于平淡。
每次,赵世诚从公司回到自己的别墅,却由于株玉的不再,内心油然荡漾一丝惆怅、寂寞与悔意来。
美丽的女子醒来了,在午夜的妖嫞里。
“几点了?”她看见男影僵在豪华而空虚的红地毯上,人几乎被满室的烟雾给压垮了。
两个烟灰缸里都挤满受伤的烟蒂。
男人的背影,静如硬石。
《情到中年无觅处》 那厢记得初相遇遇之是缘 可怜玉体横陈夜(6)
“啊!你醒了。”赵世诚转过脸,看着她笑。
她奔下来说:“诚哥,你可以让我偎一会儿吗?”
赵世诚笑吟吟地把小楠揽在胸前,抚摸女子如缎的长发。小楠把赵世诚的烟搁进烟灰缸里弄灭。
“不要吸了,让小楠好好看看你!”她仰脸凝视着赵世诚的脸。
“你变多了,长大了。”
“在我的眼里,你永远都不会变。”赵世诚轻声地说。
“不,我变了,而且是变坏了。”小楠望向墙上那幅油画里赤裸的少女,自言自语。唉,谁能在往事中狠狠划去一刀,也让这没声没响没有感情却识得匆匆的时间“嘤咛”一声呢?纵然只是一句呻吟,也让爱人间满足。
幽暗里,女子目光清澈如泉,鼻唇朦胧,眉额洁净。赵世诚不禁低头吻了一下女孩的长发。
那个吻,纯洁里不含一丝杂念。
“诚哥,你会不会认为我们的相会很尴尬?”
“不,在那一刹那,我只是无法接受这个事实,我感觉自己有种受了报应的感觉。”
“为什么这样想?我已不这样认为了。”小楠幽幽地说,“现在,我感觉很幸福。”
女子的双眸深深注视着红地毯上散乱的化妆品瓶:“我感觉,我感觉世界不是对我特别地坏。”
“你知道吗?诚哥,我很满足了,在我生命的烛光不多时,上天竟又把你送还给我,真切送到了我的面前。我看到世界上我想再看到的几个人之一了。诚哥,你说,我是不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赵世诚不知怎么回答,就问:“枚姨呢?”
“妈妈?一年多我没有回去看她了,我日夜都思念她,可不敢回去见她,怕她看到我现在的样子,会伤心欲绝。我真想回去孝敬她老人家呀!哪怕一天也行。”
“诚哥,还有一个人,我想再见见他,就是那个毁了我一生的家伙。不知怎么,我却一点也不恨他,也许他并不值得我恨。”
“小楠,我们最后一次相见是什么时候,你还记得吗?”赵世诚不忍听,便转了话题。
“记得,你上大学时,我还是才读高一的小姑娘呢。那时,你太像大哥了,我一点都不想嫁给你,”小楠仰眉顽皮地斜视着赵世诚,“现在,我更不想嫁给你。”
赵世诚当然懂得她现在也不想嫁给他的含意,就问:“后来,我怎么联系不上你了?”
“是我不给你回信了。高中毕业,我没考上大学,在家待业几年,后来就在爸爸的食品公司上班,公司倒闭了又没事做了。前两年,认识那家伙,他把我带到深圳,没想到他把我骗卖了。没办法,我入行了。那边,家乡的熟人多,我便只身来到了杭城,我终于还清了爸爸死前治病的钱。”
她脸上露出天真而开心的笑容,看得赵世诚泪水泫然。
“不说我了吧。诚哥,你是个大老板了吧?真为你高兴。高中时,你总是那么忧伤。哦,嫂夫人肯定很漂亮,是吗?有几个孩子了?”
不知怎的,赵世诚不愿告诉她自己在守空床,他说:“有一个女儿,已经七岁了。我现在在温城办厂。”
小楠沉默了一会儿,才说:“不想问你的家事,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