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赵世诚不再说,便询问小瑟的生活,知道她现在仍住在集体宿舍,他想了一下说:“请你先委屈一下,待新宿舍装修好,我让他们关照一下。待什么时候有空,我请你到我家做客。”
“嫂夫人很好吧?你现在有几个孩子?”小瑟问到。
《情到中年无觅处》 芭蕉听雨说冷清有自己的坚持,又通透的女人是睿智的(5)
听小瑟这样问,赵世诚一愣,他才想起自己从未向小瑟说过自己的家庭。
他的表情一点点僵直起来,声音也低硬着说:“我老婆,已患病去世好几年了,我身边现在只有一个女儿。”
“啊!”听了这句话,小瑟不禁站了起来,又慌忙坐下,脸上的表情一下子未反应过来,只得喃喃地说:“对不起,我不知道触痛了你。”
“早就麻木了,”赵世诚闭了一下眼睛说,“我已感觉不到生命的痛处。”
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青山懒淡人间事,绿水何曾说是非。
赵世诚思念亡妻,长歌勉强当哭,远望姑且当归。株玉的坟头草不免又是枯了又青,人鬼两路。
清明这天,淡淡的雨里,凄凄的风里,赵世诚祭完株玉回到公司,将车停进车库时,看见阿青的车寂寞在车库的角落里,车体浮了一层淡淡的灰,车前玻璃间竟生长着小鸟的爪痕,虚弱如无根的碎花,惊不醒世间,也惊不醒问花的人。
赵世诚愣在车里,呆呆望着那辆淡青色的车,阿青委屈的泪眸似乎从那片墨绿的视窗里散乱开来,天空飘的仿佛不是淡淡的雨,而是女人的眼泪,齐齐朝自己涌来。
雨昏烟暗,弹指春瘦,赵世诚想起阿青离开世诚公司快两个月了,人去车空,他现在却感觉到了阿青的如水,如水的阿青。
如水的女子流过自己,寄于杭城。
杭城,又是杭城,一个女子的如水,孤零零地停泊在杭城,野渡无人舟自横;一个如水的女子,用什么样的姿势懒听雨打芭蕉?
赵世诚伏在方向盘上,揉湿自己的眼睛。他掏出手机,拨着阿青的号码,里面却传来已停机的提示。
他怅怅地叹口气。
三四月份,当赵世诚准备起身,带着项目投资可行性研究小组回乡做最后一次实地考察时,神州大地上突然爆发了“非典”。赵世诚心想“非典”来得真不是时候,由于运输受管制,给公司物流造成一定的负面影响。不过,全民理解这次国难,赵世诚有几笔发往广东的货受了延误,超过合同期许多天,对方厂家也未发作,让赵世诚感动了好几天。
赵世诚接到开发区管委会关于防治“非典”的通知,便组织力量成立抗非办公室,抢购温度计、口罩及相关中草药等,每天定时给职工测量体温,供应药物。
在一天下午,赵世诚安排好公司事务后,用公司的两辆小车,请小登陪同,带着一行七八个人,驶向了回乡投资的路。
赵世诚带着他的智囊团,在小县城马不停蹄地考察选址,分析种种有利或不利的因素。去伪存真,洞烛巨细,终于在开发区和城关交接处敲定了一块占地50亩左右的原县灯具厂进行合资。当地政府占投资额的45%,出地皮出厂房出配套设施;赵世诚占55%,出项目出钱出管理。看到温城的老板终于掏出了钞票,喜笑颜开的县官们明白自己的瓜藤上又结了一枝葫芦花,心里的高兴劲儿不用说,待赵世诚签了合同,缴了定金后,用落后地区最通俗的表达方式——山吃海喝,表达着对投资者们的敬意。
作为政府方,为了表示对合资企业的重视,当然也为了防止国有资产的流失,同赵世诚商议,派驻若干名人员进去,代表政府投资方参与企业管理。赵世诚不以为然,说成立个监事会吧,且监事会成员人数不宜多,以免增加企业负担,可以有建议权或监督权,但不要参与及干涉企业的具体运作,更不能凌驾于企业之上。工资待遇方面,企业可以负担,但必须按企业标准而不是把政府那一套东西带进企业,以免弄乱了企业管理。
赵世诚又亲自跑了县城附近几所技校,他通过县就业中心和教育部门牵头,和几所学校签了100名毕业生就业合同,准备轮流派往温城世诚公司进行培训,到六七月份就有了大用。
待大事落定,他叫小钱租车把智囊小组的成员们送到机场,让他们先回温城。他又抽时间回乡下看望亲人,并给爷娘的坟头祭了纸。
在一连串的奔跑中,赵世诚感到手头无人可用的捉襟见肘。他想,这次回温城后,一定要亲自抓人事工作,一定要培养一些既忠心又能干的手下。他不由得想起死去的株玉的能干,也想起阿青的好处来。
这天,小登打电话给赵世诚,说要把政府部门驻企业的人员给他引见。赵世诚内心是一个人都不想要,但作为合资企业的运作模式,赵世诚是不能拒绝这些条件的,他就意兴不高地答应见见面。
由于那场地还是个破烂,连像样的办公室都没有,小登就把那两个人直接带到赵世诚住的宾馆里。
来的人中,一个是县经委将退未退没有地方可塞的副局长,一个是搞垮这个即将与赵世诚合资的县国营灯具厂的原厂长。
小登说,还有一位今天没来,等企业正式开工才来报到吧。
赵世诚打心底就厌恶这类人,在他眼里,这些人都是搞垮当地国有企业的祸首,不是小偷,就是扒手,不求他们帮企业什么忙,不要帮倒忙就阿弥陀佛了。
几个人说了一些关于企业如何运作的话题。当说到新企业的厂房基建、设备采购等,那两个人来了劲,不是毛遂自荐,就是吹擂有什么关系户等非常可靠,赵世诚就说这些事再从长计议吧。
赵世诚已开始考虑怎么把他们先挂起来,要么,把他们白养起来也行,只要他们不染指自己的企业,否则,他们肯定会浑水摸鱼的。
但一些官样文章还是要做的。中午,几个人不免又被请进酒店海喝一顿,记到赵世诚新公司的开办费里。
与熟人朋友们告别后,赵世诚抽出回温城前的一个下午,压着早已迫不及待的心情,到水井巷去看望小楠。他想知道为什么小楠回家后,一个电话都不愿打给他。
他心情愉快地开着车,独自一个人往水井巷方向驶去。“非典”并未光顾这个可怜兮兮的小县城,街上几乎感觉不到人人戴口罩如临大敌的气氛。
小城里的人们仍慢悠悠地活着,麻将的声音仍是那么悠闲、自在、清脆。
巷子太窄,赵世诚便找个角落停了车,买了一大抱东西,兴冲冲走向那几间低矮的民房。
走近一看,他要看的那两间房子不见了。满地残砖烂瓦,颓梁断墙,仿佛还有被火烧过的痕迹,被烧得乌黑的破碎家具虽经雪浸雨淋,仍淡不去斑斑的人间浊泪……
《情到中年无觅处》 芭蕉听雨说冷清有自己的坚持,又通透的女人是睿智的(6)
在一连串的奔跑中,赵世诚感到手头无人可用的捉襟见肘。他想,这次回温城后,一定要亲自抓人事工作,一定要培养一些既忠心又能干的手下。他不由得想起死去的株玉的能干,也想起阿青的好处来。
这天,小登打电话给赵世诚,说要把政府部门驻企业的人员给他引见。赵世诚内心是一个人都不想要,但作为合资企业的运作模式,赵世诚是不能拒绝这些条件的,他就意兴不高地答应见见面。
由于那场地还是个破烂,连像样的办公室都没有,小登就把那两个人直接带到赵世诚住的宾馆里。
来的人中,一个是县经委将退未退没有地方可塞的副局长,一个是搞垮这个即将与赵世诚合资的县国营灯具厂的原厂长。
小登说,还有一位今天没来,等企业正式开工才来报到吧。
赵世诚打心底就厌恶这类人,在他眼里,这些人都是搞垮当地国有企业的祸首,不是小偷,就是扒手,不求他们帮企业什么忙,不要帮倒忙就阿弥陀佛了。
几个人说了一些关于企业如何运作的话题。当说到新企业的厂房基建、设备采购等,那两个人来了劲,不是毛遂自荐,就是吹擂有什么关系户等非常可靠,赵世诚就说这些事再从长计议吧。
赵世诚已开始考虑怎么把他们先挂起来,要么,把他们白养起来也行,只要他们不染指自己的企业,否则,他们肯定会浑水摸鱼的。
但一些官样文章还是要做的。中午,几个人不免又被请进酒店海喝一顿,记到赵世诚新公司的开办费里。
与熟人朋友们告别后,赵世诚抽出回温城前的一个下午,压着早已迫不及待的心情,到水井巷去看望小楠。他想知道为什么小楠回家后,一个电话都不愿打给他。
他心情愉快地开着车,独自一个人往水井巷方向驶去。“非典”并未光顾这个可怜兮兮的小县城,街上几乎感觉不到人人戴口罩如临大敌的气氛。
小城里的人们仍慢悠悠地活着,麻将的声音仍是那么悠闲、自在、清脆。
巷子太窄,赵世诚便找个角落停了车,买了一大抱东西,兴冲冲走向那几间低矮的民房。
走近一看,他要看的那两间房子不见了。满地残砖烂瓦,颓梁断墙,仿佛还有被火烧过的痕迹,被烧得乌黑的破碎家具虽经雪浸雨淋,仍淡不去斑斑的人间浊泪……
《情到中年无觅处》 芭蕉听雨说冷清情在情外,犹如佛在佛外(1)
赵世诚呆呆地发了一会儿愣。他突然感到一种晕眩,脑海陡然忆起那个午夜噩梦,小楠白衣黑发的女影,血淋淋地站在赵世诚的灵魂里哭,徘徊的冷风,裹着21世纪里冬夜的漆黑……
不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