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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学史及与哲学和宗教的关系 作者:w.c.丹皮尔-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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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请出了上帝,而逃避了他们的困难。虽然如此,霍布斯对于科学思想仍然产生了影响。

  迪格比(Kenelm Digby)爵士对亚里斯多德的本质特性加以嘲笑,他和伽利略一样,认为一切现象都应该用“局部运动”中的质点去解释。牛顿的老师巴罗(Isaac Barrow,1630-1677年)还对伽利略的数理物理学的含义加以阐释。科学的目的在于研究可感觉的领域,特别是在它表现出量的连续性的时候,而教学则是量度的技术。因此物理学,作为一种科学看,完全是数学性的。数学的最好代表是几何学。重量、力与时间等自伽利略以来变得很重要的量,很难和物体是有广延性的东西的概念联系起来;如果用运动去界说并测量时间,我们就有陷入一种逻辑上的循环论证的危险,因为运动的变率包含有时间的概念。可是巴罗说空间与时间是绝对的、无限的和永恒的,因为上帝是无所不在与永久长存的。空间连续延展而无限度,时间永远均匀地流动,而与可感觉的运动无关。这是对于牛顿所持有的绝对时空观念的最早的明白陈述。巴罗所表达的时间和空间是和人们的知觉与认识无关的,除了与神有关之外,只靠自己的权利而存在。正如伯特教授所说:“自然从一个互相具有质的与目的的关系的物质的世界,一变而为在时空中作机械运动的物体的世界了”。虽然如此,巴罗、牛顿与他们的门徒并没有从他们的新的力学科学演绎出一种机械的反宗教的哲学。重新提出伊壁鸠鲁的原子理论的伽桑狄(Gassendi)也是一位职业的天主教教士。而且一位谦逊、和易、英国式的物理学家、化学家和哲学家波义耳还提出一个有益的警告,提醒人们注意世间一切并不是都可以用简单的数学方式来解释。

  作为一位科学家,他继承了吉尔伯特与哈维的实验主义的传统,并接受了“我们的维鲁拉姆(Verulam)大男爵”的实验方法。他寻找的是不必追求最后因——不管这些原因是经院哲学的还是数理力学的——直接就可以知觉到的各种性质之间的关系。解释一件事实,只不过是把这件事实从人们了解得比较清楚的另一件事推导出来而已。他尤其想这样地去研究通常事物的化学,而不联系当时流行的半神秘的化学元素理论。他认识到伽桑狄不久以前重新提出的原子理论的重要性,企图把这个理论和笛卡尔的空间要素调和起来,并且在他的化学思想与物理学中,利用这个理论来解释热的现象。

  波义耳接受了(实际他也必须接受)认为“第二性的质”只是感觉的幻象的见解,但他正确地指出,毕竟“在这世界上,事实上还有某些有感觉、有理性的、我们叫做人的生物”。既然人带了他的感觉,构成宇宙的一部分,所以第二性的质与第一性的质是同样实在的。这里,波义耳从相反的方面,接触到贝克莱所得到的结果,而且他所使用的论据现在好象仍属有效。机械世界与思想世界都是哲学要对付的整个世界的两部分。为了要把问题放在人类理解力的范围内也许必须把这两个世界看做是完全分离的;但是这是由于我们需要从不同的方面对问题挨次加以处理,从而把问题简化。如果有一个比我们的心灵更高的心灵,也许就可以从整体上去凝视世界。

  波义耳用宗教的术语来表达他的哲学。人的理性灵魂具有着神圣造物者的形象,是“一个比整个形体世界更高贵、更有价值的存在”。上帝不但在开初创造了世界,而且要使世界存在与进展还不断地需要他的“普遍参与”。这是基督教的“内在论”同物质有关的一面,也是古印度与阿拉伯关于上帝不断创造万物的观念的部分复活。直接因是机械的,但最后因则非机械的。

  作为一位物理学家,波义耳在胡克的帮助下,改进了1654年冯·盖里克(von Guericke)所发明的空气唧筒,并利用这个抽气机来研究“空气的弹力与重量”。他发现空气是有重量的物质,并证明一定量空气所占的体积与其所受的压力成反比例,这关系也不谋而合地为马里奥特(Mariotte)所发现。波义耳观察到空气压力对于水的沸点的影响;他搜集了许多有关电与磁的事实;他用密闭管改良了伽利略的温度计,并记录了健康人体不变的温度;他认识到热是“活跃的”分子活动的结果。作为一位化学家,他把混合物与化合物区别开来;他制出了磷,并且用器皿从水面上收集了氢气,可是他却说那是“重新制成的空气”;他从木材蒸馏的产物里得到丙酮与甲醇;他研究了结晶体的形态,据此研究化学结构。

  但波义耳对于当代一般观点的最大贡献在于他抛弃了经院哲学中残存的柏拉图和亚里斯多德的“理式”,抛弃了四“元素”的旧观念,并且抛弃了另一化学假说:物质的本质应该到盐、硫与汞等“原质”或“要素”中去寻找。他对这些术语赋予比较现代的意义,说明这些乐西都不是真正的元素。

  他的见解载于1661至1679年间发表的一部三人对话集中,书名为《怀疑的化学家:或化学与物理学上的疑点与矛盾,并及世俗炼金家用以证明盐、硫、汞为物的真正原质的实验》。波义耳的代言人用如下的话说明他的观点:

  尽管我在逍遥派哲学家的书中遇到精微的推理,在化学家的实验室中看到美妙的实验,我的拙劣的天性总觉得,如果两方都拿下出比通常拿出的更为有力的论据来证明他们的说法的真实性的话,那么,人们对于混合物中的物质成分,即一些人要我们叫元素,另一些人要我们叫要素的东西,保留一些怀疑,是完全合理的。

  波义耳指出,人们以为火可以把物体分解为元素,其实在不同的温度下所产生的效果是很不同的,常常产生一些显然也很复杂的新物体。黄金是不怕火的,绝不会产生盐、硫或汞,但可以和其他金属一起制成合金或溶解于王水,而且仍可恢复原形。这说明金的“颗粒”经过各种结合之后仍然不变,而且说明并没有出现亚里斯多德的元素或炼金家的原质。他于是提出一个谨慎的命题:“也许不妨姑且承认:我们可以把凝结物所提供或组成凝结物的那些互相截然有别的物质,叫做这些凝结物的元素或原质,而不致造成多大的不便。”这样,波义耳就抛弃了以前的一切见解而给元素下了一个朴实的定义,不管在他以后化学的面貌经过了许多革命性的改变,这个定义仍然适用。波义耳自己没有在实验中运用他的见解,但别人却无意识地运用了这些见解,一个世纪以后,这些见解就为拉瓦锡所采纳,成为现代化学的基础。

  波义耳拒绝了贵族的爵位和伊顿(Eton)学校校长的荣誉。他的才能在他的爱尔兰墓志上受到表彰。据说在那上面他被誉为“化学的父亲和科克(Cork)伯爵的叔父”。

  帕斯卡尔与气压计

  在结束这个时期的数理科学的叙述以前,我们必须短简地谈谈以神学家出名的帕斯卡尔(Blaise Pascal,1623…1662年)。他是概率的数学理论的创始人,这种研究从关于赌博机遇的讨论开始,现在对科学、哲学以及社会统计的问题都证明有很大重要性。事实上,一切经验知识的心智基础都可以说是概率问题,都可以用赌博的术语去表达。

  帕斯卡尔还对液体的平衡进行了实验。比克曼(Beekman)和巴利安尼(Balliani)在1615年和1630年先后都注意到抽水唧筒有压缩空气的作用。伽利略说,有一位工人告诉他,唧筒打水的高度不能超过“18时”(可能约27呎),1640年左右,伯提(Berti即Al…berti)在罗马也进行了这些实验。这就促使托里拆利在1643年制造出一个水银气压计,果然不出他的所料,密度很大的水银柱的高度不超过30时。后来,在帕斯卡尔的指导下,一具气压计被人带上多姆山(Puy de Dome)上。仪器愈向上搬,大气压力就愈减少,水银柱也愈降低。由此可见水银柱不下落是因为有空气压力支持,而不象亚里斯多德派所说的那样,是由于自然“厌恶真空”。

  妖术

  妖术的信仰和巫术的实施当然在史前期就有了,事实上,早期宗教和自然科学也许就是从妖术和巫术所形成的观念中脱胎出来的。但是在教会最初征服世界以后,丰产崇拜的巫术和其他形式的妖术,便被有知识的人看做是异教的遗迹,不再为人所畏惧了。圣·博尼费斯(Saint Boniface,680-755年)把对于妖术的信仰归入魔鬼的诱惑之列,查理大帝的法律则规定,如有以妖术罪名致人于死者,其罪等于谋杀。教会对此也取宽大态度——明知不对而招唤恶魔,不是异端,只是罪恶。

  但是到中世纪后期,恶魔便声名大著。丰产崇拜的巫术,由于摩尼教异端的关系而恢复起来,到后来,魔鬼竟成为被压迫者崇拜的对象——一位被剥夺了王位继承权的魔王。圣·阿奎那运用了他巧妙的机智为教会过去对于妖术的态度巧加辩解;他说,虽然相信魔鬼能够制造天然的雷雨是异端,但是如果以为魔鬼在上帝的许可下可以制造一点人工的雷雨,那是与天主教的信仰没有抵触的。1484年,教皇英诺森八世(Pope Innocent VIII)代表教会对群众认为可以与恶魔和鬼物交通的信仰,以及群众对于妖人和女巫的魔力的信仰,给予正式制裁。于是这样有罪的人都变成了异端分子,正统派也就获得了一个可怕的新武器:凡是异端分子都可宣布为妖人,而激起群众对他的愤怒。有些牺牲者实际是摩尼教或其他原始宗教的正当信徒,因举行仪式而遭受火刑,还有许多则是为人所诬陷的。

  宗教改革的时候,新教徒把这些观念接受下来。他们可以引用圣经上的诰诫:“行邪术的女人,不可容她在活”。虽然古代的教会法典只是对妖术的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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