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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白担心地劝道:“你何必去惹这样的麻烦?你不是说不记得她了吗?再说她目前只是被监控,未必就会被拘捕,你犯得着为她冒风险吗?”
孟蜻收了脸上笑容,郑重地对林白说道:“我虽然不记得她,可是我仍然关心她,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对她放不下。你可以放心,我不管怎么做,绝不会牵连到你的。”
林白生气了:“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我劝你不要冒险是关心你,你觉得我是因为怕被你牵连?我们认识到现在这么多年了,你居然还会这样看待我?!”
“嘘——小声一点,别这么激动,你一直都是我的好兄弟。我刚才的意思是只要你还是行动组的组长,我万一有什么事不还能找你救命吗?”孟蜻心中温暖,微笑着拍了拍林白的肩。
“这还差不多。”林白边说边打开终端,“你要是有需要帮忙的地方,一定要找我。”
孟蜻眨了眨眼,发现自己身处在一个极为黑暗,一丝光线也没有的地方,他扯扯嘴角:“林白,我说把我送到一个没人的地方,可不是古墓里面。”
“你哪只眼睛看到棺材了?还是看到殉葬品了?这明明就只是个地下室而已。”
孟蜻打开终端,照了照四周,发现靠墙一角有几个木箱子,他走过去,随意拂去木箱子上的灰尘与蜘蛛网,接着就在木箱上坐下,调用程序黑进时空管理局的系统里。
他惊讶地发现,时空管理局并非向林白所说的那样,对于懿一无所知,档案里记录下了所有她曾经出勤过的任务,包括她独立完成的以及与他搭档完成的任务,这些任务记录的时间都是最原始的时间,也就是每一项任务刚刚完成后就被记录下来。最后她刺杀陈高并改变了时空进程的事则是最近几天才添加进去的。
不过这些档案里并没有记录于懿的私事,也就是说,局里并不知道她和自己已经结婚的事。
孟蜻不清楚时空管理局是如何做到这一点的,也许局里有特殊的方法,可以让任务相关的原始档案不受时空进程改变的影响,仍然在某个时空保留最初的记录。这样一旦他们发现时空异常,就可以追本溯源找到异常的原因,而不至于让像于懿这样的人,在他们毫不知情时改变历史进程了。
局里之所以没有马上拘捕于懿,是因为调查处对于懿的做法该如何判定有争议。
一种意见认为,犯下改变时空进程罪行的是曾经身为执行者的于懿,但那个于懿已经消失,现在只有十四岁的于懿则对这件事一无所知。严格来说,她“还没有犯罪”,且她对穿越时空毫无概念,以后也没有可能继续犯罪,所以不该拘捕无罪的于懿。
另一种意见认为,曾经身为执行者的于懿和十四岁的于懿是同一个人,即使她完全不知道此事,也不准备继续犯罪,仍然应该拘捕她并判处相应的惩罚。
最后调查处将整个事件整理成一份厚厚的报告,上报副局长,由局里作最终决定。
孟蜻眉头紧皱,据他所知,时空管理局现任局长是个恪尽职守的人,换句话说,也就是个一板一眼遵守规章制度的人。他有极大的可能性会批捕于懿。
他联络林白:“林白,局里已经清楚于懿做过的一切,很可能会拘捕她,你现在送我去她家附近。”
林白忧虑道:“孟蜻,你考虑清楚了吗?真的要和局里对着干?那些特警可大半都是执行者出身,说他们身经百战也不为过。”
“林白,你不是我,不能体会我现在的感受。”
“孟蜻,你忘记了曾经和她相处的所有时光,你不可能再像以前那样爱她,所以我真的不明白你为何要因为她与时空管理局对着干。”
“我很难解释清楚,我只是知道自己必须这样去做。林白,先别说了,赶紧送我过去吧。我们的时间流速和局里的标准时间大致相当,我要赶在上头正式批捕她之前带她走,如果等到命令下来就来不及了!”
“你确定她会跟你走?”林白一针见血地指出症结所在。
“就是强掠,我也要带她走。”
“然后让她恨你一辈子?”
孟蜻咬牙:“那你要我怎么办?眼睁睁看着她被拘捕,被判刑?他们要是判她死刑怎么办?”
“局里的审议庭从来没有判过死刑,最重那一例也就是流放终身。”
“是的,那一例还另加额前叶切除术。”这种手术会使人永远失去产生情绪的能力与部分思维能力,由此还会带来性格的巨大改变。
林白沉默了。
不管是否还记得,她曾经是他前半生的生命中最为重要的人,失去了那些关于她的记忆,他的人生也就不再完整。这些夜里他时常失眠,觉得极度空虚,他自问自己是否真正活过?而昨夜他见到她的第一眼时,就才重新有了活过来的感觉。
不管这是爱还是别的什么,他只知道不能让自己再次失去她。
林白叹了口气,这些年相处下来,他清楚孟蜻平日虽然一副惫懒样子,好像什么都不在乎,一旦对什么人或事固执起来,没人能改变他的主意。
第一次见面时,为了说服孟蜻接受执行者的工作,自己足足耗费了将近一年的时间。这也就是因为他是自己找的第一个执行者,当时的自己不愿接受这第一例就失败,否则他才不会投入这么多时间与精力去取得这家伙的信任呢。
缘分就是如此奇怪,最终他和孟蜻成了至交好友,这一回孟蜻真的下定了决心要去做的事,他就一定会支持到底。想到这里,林白的嘴角浮起无奈的微笑:“好吧,我这就送你过去。”
“好,送我去邹丞相孙子满月宴的第二日。”
于懿坐在八角亭里,怔怔看着手中的玉蜻蜓。
昨夜她洗漱完后披着半干的头发回到卧房,刚一迈进门就瞧见了桌上这只玉蜻蜓,当时她以为他在自己房里,第一件做的事竟然不是大叫或是逃走,而是反身把卧房的门关上,把春燕月桃这两个丫鬟关在了门外。
她回头看见房里其实空荡荡的,只有她独自一人时,又到桌前的窗子向外张望,直到确认他不在附近,这才明白过来,他悄悄地过来留下这枚玉蜻蜓,是要与她告别。
他应该不是隆都人氏,她虽然平日里足不出户,但在这两年里时常参与各种社交宴席,以及京城王侯高官女眷间的聚会,许多高门间的联姻就是在这些聚会间定下初步意向的。这些聚会足以让类似于她这样的大家闺秀了解京城人际。
果然,当她按下蜻蜓的右侧第二片翅膀时,她没有听见他最初录下的那段话,有的只有短短的两个字:“别了。”她试着转动玉蜻蜓的尾部,发现里面的图片也都不在了。
她这一夜心思百转千回,始终在想着他和他娘子的事,几乎就没有睡着觉,早晨起来不知为何什么都不想做,春燕提议她出房走走散心,不知不觉间她又走到了这亭子里。
她让春燕月桃退下,自己按着玉蜻蜓的翅膀,反复地听着其中录音。
“别了。”这短短两个字,他说得低沉伤感。于懿想,他应该是明白过来,自己不是他娘子,所以走了。可是他又为何要留下这个玉蜻蜓给自己呢?听他那天的说话,他娘子应该是不在人世了,也许他不愿睹物思人,才把玉蜻蜓给了自己。
她恼恨地看着玉蜻蜓,他走就走吧,留下它做什么?害得她不能忘记他,整日里都在想他和他娘子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想要摔掉这枚玉蜻蜓,她却又觉不舍,正在那里纠结难解的时候,她听见他轻声叫她:“于懿。”
她抬头看向声音来处,见他正站在亭外那棵樱树旁,原来离自己只有十数尺的距离,那方才自己低头把玩玉蜻蜓,还反复听着他留下的话的模样不是全被他看在眼里?于懿觉得羞窘起来,心儿突然就跳得快了几分。
她转头看向春燕月桃她们的方向,见她们并未注意到他出现,心中稍定,便小声对他道:“孟公子小心别被侍卫发现了,擅闯侯府可是大罪,若是庶民的话……”
他打断了她的话:“你别说话,我来这里是提醒你有危险的。”
于懿意外地看着他,等待他说下去。
孟蜻继续道:“我第一次见你时,曾对你说过,你改变了自己的过去,也因此改变了之后的命运,所以那个你消失了,只留下了现在的你。这些话你现在可能听不明白,时间紧迫我也没法详细解释,总之因为你改变了过去,时空管理局会来拘捕你,今天之内他们就会来人,我可以带你避开他们。”他边说边走近,并向她伸出一手。
于懿却倒退一步,让开了他伸过来的手:“孟公子不能这样,妾身不能就这么随随便便跟公子走,家父母会担忧伤心的,公子若是真的……真的有意,就先向他们提亲……”他说的前半截话她根本听不懂,但她知道他要她就这么跟他走,那不是私奔么?她绝不可以做出这样的事。
孟蜻焦急万分,却只能压低声音以免被丫鬟们注意到他的出现:“我不是来求亲的,你没听明白吗?他们会来抓走你啊。”
于懿却不信他所说,挑眉问道:“公子说谁要来拘捕妾身?”时空管理局?这么古怪的名字,是人还是鬼神妖魔?他若是欺她少有见识,一吓唬就会乖乖跟着他走,那他就看错人了。
孟蜻见她果然不信自己所言,他也没有期待过她能乖乖跟自己走,如果是的话,她就不是过去的他会爱上的女子了。说话间他已经走到了亭子边,一扬右手,对着于懿喷出催眠喷雾。
于懿并未闻到什么味道,但她突然就觉得意识模糊起来,双眼不由自主地合上,身子软软坐倒。孟蜻跃进亭子,在她倒地之前抱住她。
丫鬟们瞧见这里情形不对,纷纷惊叫起来:“小姐!”“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