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峰云说:“那不同,我是要上醉翁餐厅请一个客人。”玉霞明知故问:“请谁?”曾峰云:“如果甲小姐肯赏面子。”玉霞这才说:“曾哥,杨姐早有安排,说不定她待会儿就要到与点楼。”曾峰云摇头,脸上有一种无可奈何的情绪,说:“她呀,今晚12点以后才能回家。”玉霞也觉得意外,怎么会有这样不尽情理的事,便说:“不会吧。曾峰云拍拍腰上手机:“最现代化的信息转递不会有误的,我只是想让你陪我找个清静点的地方吃顿饭而已。”话都说到这一步了,玉霞也觉出他话里有一种欲说不能的意思,不好推托,只得点头答应。 车开到西隆街醉翁餐厅,下车时,曾峰云拿了洗漱工具,带着玉霞进去要了个雅间,自己先进洗手间去简单洗漱。玉霞独自一人坐在雅间里。进来一个女报务员,手里拿着菜谱夹,对她说:“小姐,请你点菜。”
玉霞说:“等等。”
女服务员说:“等先生……哟!这不是甲玉霞吗?!怎么,不认识老同学了?” 玉霞一怔,看一眼她,忽地认出来了:“你……胡小珏嘛,怎么、一直在这干呀?”
胡小珏点点头,说:“好久没见你了,以前还在西原报上看到你的大作,现在又提升到哪里去了。”
玉霞说:“早辞了那份工作了,我现在打工。”
胡小珏说:“你是大学生,女才子,肯定混得不错。”
玉霞说:“也没什么发展,说不定还没你自在。”
胡小珏说:“哪里话,混得不好,人家西城区税务所的曾所长还请你进雅间吃饭!”
玉霞问:“你认识他?”
胡小珏说:“他常来我们这里开饭局,他老婆也是有名的与点楼温泉山庄的经理嘛,西原市谁不知道。”
玉霞暗暗叫苦,眼前这个胡小珏是初中时的同学,那嘴巴碎出了名,学校里就有个外号叫“牙尖婆”,这吃饭的事让她添油加醋地传出去,不闹个满城风雨也会鸡犬不宁。
胡小珏从她脸上窥到了什么,竟自压低了声音说:“玉霞,我不会说给别人听的。”
一句话把玉霞闹了个大红脸,她戳她一下:“你想到哪去了,我是替经理给他接风。你知不知道,我现在就在与点楼温泉山庄打工,经理就是他老婆,你是知道的。”
玉霞想解释清楚,却越说越糊涂,不过,像摊牌一样,说了这些,她心里也坦然多了。
胡小珏连连摇手:“不说了不说了。”
曾峰云进来了,拿过菜单点了“游龙戏凤”、“红烧里脊”、“连山回锅肉”,还要了个“乌鸡堡”,加上几个小碟凉菜。站在边上的胡小珏直朝玉霞做鬼脸。玉霞也不好说什么,只说:“菜多了可就浪费了。”
曾峰云笑笑,说:“这不重要。”
不一会儿,冷的热的就上了一大桌。
玉霞也见识过一些场面了,她立起身来,先按曾峰云的要求给他倒了一小杯“五粮春”,又给自己倒了一大杯啤酒,端起来,说:“曾哥,我这是替杨姐给你接风了。”接着,曾峰云又回敬了一杯。再下来,玉霞就推说饭后还要开车,不便喝酒,曾峰云也不再勉强她,由了她吃饭,只一个人喝“五粮春”。 席间,曾峰云没话找话地说:“我最爱吃回锅肉了,前两天的报纸你看过没有,那上面登了一则消息,说是回锅肉已打进了美国市场,每份卖到了200美元。” 玉霞原本也是看过那消息的,为了应酬,就抬起头来故作吃惊地说:“真的啊?莫不是新闻炒作?”
这一抬头,她就发现曾峰云眼神里隐约有种自己曾遭遇过的神光,一时又记不起来,只好埋着头吃饭,感觉到有那么一阵子,曾峰云一直在注视自己,就想起今天和杨姐在天都温泉的—番玩笑话,便羞得更不敢抬头了。 这顿饭没一个小时就结束了。
买单时,一个长得很乖的胖妹领班对曾峰云说:“先生,楼上的舞会开始了”。 曾峰云不想这时候回去守空房,又邀了玉霞到楼上舞厅坐坐。 曾峰云一曲舞也没跳。碍于面子,玉霞主动请他,他说:“我才喝了酒,这口里的气味是任何女士都会讨厌的。甲小姐,你去跳吧,希望你能玩得高兴。我只是想听听音乐,这是最佳的消除疲劳的方式。”其实此时曾峰云何曾不想跳舞,只是一般的跳舞是激不起他的兴趣的,特别是怀里真要搂上像玉霞这般妙不可言的女子,他真怕自己控制不了情感的流露。今日才认识,以后时间长着呢,他便玩了一个很绅士的派头,却是坐在舞厅幽暗的角落里想入非非。
玉霞本生喜欢跳舞,舞厅里的气氛又浓,乐得潇洒了一夜。 十点半,舞会结束,玉霞才送曾峰云回去。
9
曾峰云进了家门,酒劲就冒上来了,眼皮也老往下耷拉,便倒在客厅沙发上,却又怎么也睡不着,迷迷糊糊中就回想起在北海那一夜: 那晚上也是这个时候,他在接待宴上多喝了两杯,被人扶回房间,倒在床上也是睡不着。过一会,床头柜上的电话响了,他问:“谁啊?” 话筒里传来一个娇滴滴的声音:“先生,你一个人不觉得寂寞吗?” 他问:“你是谁?”
话筒里娇滴滴的声音变成了“嗤嗤”的笑声。
他抓着自己头发摇摇头,这不明摆着吗,还傻乎乎地问,这一趟到南方观摩学习,这类事早听得耳根里都起了茧皮。
话筒里娇滴滴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先生,你需要服务吗?” 一听这话,他就有点把持不住自己了,要说不想干那事是假的。这时候,他就为自己找借口了,他记得前两天才看了一本书,上面有一句话很值得人玩味:也许每一个人都有一种隐秘的反道德的冲动,也是非道德主义倾向。文中主人公在体味这番话之前正在观看录像屏幕上的做爱场面。我喜欢性,喜欢性爱场面,如果有一个异性坐在我旁边,将是我的幸福时光。这情景不是和自己此刻一样吗? 话筒里娇滴滴的声音又在说:“先生,春光一刻值千斤。” 他狠心了,问:“你在哪?”
“先生,你开门就知道了。”
他拉开了门,门前站着一个坦胸露怀的小姐,手里握着手机,一脸妩媚地朝着他笑。他的眼光盯在面前的小姐脸上,这小姐年轻,似乎还带着一种天真浪漫的情致,但她那媚眼里传出的信息却是肉欲的挑逗,那几乎要爆露出来的浑圆的乳丘像鲜美无比的佳肴,他闻到了她身上散发出来的一股迷人的郁香,浓烈、刺激。他止不住伸出手按在了小姐细滑的胸乳上。那小姐捧起他的脸,在他嘴上吻一下,娇滴滴地说:“先生,你不让我进去?”他一把抱起她,用脚后跟碰上了门…… 这时候如果还有那妩媚的小姐来敲门,自己还会开吗?曾峰云摇摇头。昏昏然的目光盯着了茶几上一张玉照,”那是杨金拉姆的半身照,正甜甜地望着他笑,模样儿就二十来岁的姑娘样。看着看着,照片上的人就变成另一个了,恍恍惚惚,模模糊糊,优雅、靓丽……是谁?她分明就是今天下午接自己的甲玉霞甲小姐呀,她是那么让人着迷,无论是貌若仙女般的外表还是她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气质,他都觉得她是一个天下少有的女性。就在舞厅里,他就被她扭动的舞肢迷住了,他一刻也没从她身上收回过目光。他看着她就能感受到身体里悄然升起的欲望,他敏感的感观体验着这时间和空间构架的欲望境界,一种傍惶和空落无形中折磨着他。他知道要消解这种生理的欲望只有发泄,而那发泄的对像却是虚无的。进了家门,他扑在客厅沙发上,血液中贲张的流动让他欲罢不能。眼前只有杨金拉姆年轻时的玉照,而没有一个他最需要的女人。他颓丧地将面前的玉照翻扣下去,昏昏然的脑里仍顽固地出现那张靓丽得令人疯狂的容貌……
杨金拉姆是深夜一点过才回家的。
客厅里柔和的壁灯还亮着。她推开卧室门,打开澄红色的吊灯,室里空荡荡的,床上玉色的罩单平展展没一丝皱折。她看见自己特意折成方块形的新毛巾仍凄凉地躺在床头柜上,那是她预备着和他做爱时用的。他走了,他连这卧室也没进就走了。转过头,她看见茶几上自己的像片框平平地放倒在那里,那是她今天早上就特意选的一张年轻时的玉照,这是为了唤起久别回家来的老公的美好回忆。她软软地坐在了地毯上,像猫一样嘤嗡起来。过一阵,她坐在地上踢掉了脚上的鞋,三把两下脱得精光,进了浴室,打开水龙头,狠命地冲涮着自己。万瀑水流冲在她弹性很好的乳丘上,顺着乳沟、小腹流泻而下,在她那三角区黑幽幽的地方凝成粗大的水流淌下去。她用双手抚着那个三角区,她觉得对不起老公,自己身上被玷污的地方太多了,她狠狠地搓洗着。
杨金拉姆躺到床上时心绪已平静多了。她看看表,已快三点了。她想无论如何都该给他打个电话,于是就按了他的手机号。
曾峰云回话了,口气明显的有点生硬:“你才回来?”
杨金拉姆用轻柔的声音说:“峰云,真对不起,我……” 曾峰云在那边叹了一口气,说:“你太累了,好好休息吧。” 杨金拉姆说:“峰云,你该怨我,你回来呀!我现在等着你,打的回来,快呀,你怎么不说话?我们半年没一起过了。”
曾峰云说:“你多心了,我怕留在家里让你不得安宁才回单位这边来的,那事儿我克服吧。大后天就是星期六了,我一准回来。”
杨金拉姆说:“峰云,我没尽到妻子的责任……”
曾峰云说:“别说了,好好休息休息。”
杨金拉姆还想说什么,那边已关了机。
星期六!这是他们夫妻五年来每周在一起的约定时间。这次却是半年没见过面
了,他还说要星期六才回来!今晚他是回来过了,他又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