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可这么撑了一个月后,我终于撑不住了。有一天,照例是拍棚内的戏,拍到凌晨四点,终于能收完工了。大家都累了,一拍完,发电车就关了,没了灯,那还能卸妆。我换了衣服,带着妆,头套还不能卸,就跟着大伙往出口走,准备返回酒店。刚走出无锡拍摄场景地的大门,突然感觉头又重又疼,身体虚得像是被掏空了一样,眼前一阵一阵地发黑,我知道自己挺不住了,忙喊小军扶着我走到墙角。我感到胃里一阵翻山倒海般的痉挛,我大口地呕吐起来。因为什么也没吃,肚里也没有什么东西可吐的,就这么干呕,吐了半天,什么东西都没吐出来。等那阵剧烈的恶心过后,我晕沉沉地被小军扶进车里,送回宾馆。回到宾馆,我对小军说,你给监制打电话,说我要休息两天,什么人都别来找我。
第二天,监制来敲了我的门,我一点感觉也没有,什么也没有听见。这一觉,我睡了整整两天,第三天醒来的时候,才觉得自己是活了过来。也是那个时候,我才知道什么叫内分泌失调。我知道自己的身体没法再撑下去了,就给家里打了个电话(那时我还没有经纪人),我对我爸说:我拍不动了,我想回来。我爸一听,问我要了电话,马上给主管人打去。我父亲是知道我的,如果我不是实在挺不住,决不会说“不”字。所以,当时他在电话里语气完全是愤怒的,他对剧组主管说:“你们还把人当不当人用啊!明天我就把我儿子接回来。”
就这样,强行休息了两天。那时年轻,底子好,所以一休息好,就觉得人也缓了过来。监制来看我,和我聊天。当时的那位监制,非常有名气,周星驰的大部分戏包括《少林足球》都是他监制。我们聊得非常愉快。我知道他的心思,就对他说:“我没事了,再开始吧。”他很抱歉地对我说:“出了这样的情况,我们真的对不起,我们也没有想到,你要是早点和我们反映作些调整就没事了。一二单元你的戏确实太多,第三单元我们就不写你的戏,你好好休息一段时间。”我说:“那太好了!”这样,在第三个单元中,我就只演了一下配角,几乎全是任泉的戏(他扮演的是孙公策),等到了第四单元才又写我,第五单元再写展诏。这样我交叉的在第三单元和第四单元中表演,感觉就轻松多了。
第二部分:沉默篇—我不是“阳光男孩”《包青天》让我“呕吐”的一部戏(3)
后来,我和任泉熟了。有一次,我们聊天,聊到拍《包青天》的时候(在学校时,任泉读大三,我上大一,但在上戏上学的时候,我们并不熟。),任泉对我说:“小陆,你那个时候拍戏怎么那么厉害,每天那么熬,我没见你睡过觉。”我半玩笑半认真地对他说:“师哥,你是我师哥,你那时不喊累,我怎么敢喊累。”任泉一听大叫道:“你是主角,你扛着,我也得扛着呀!” 当然这是后话。
不过,尽管这部戏是我拍戏以来最累的一部,但在我记忆里也是最难忘的一部。因为在《包青天》剧组里,大家结下了深厚的友谊,这是份难得的收获。
我记得杀青前的最后一场戏,是我一个人的戏。内容是我从船上摔到湖里。我清楚地记得,那天,先是试拍,我“摔”一次,浑身湿透地上来,到化装间补装,然后等实拍时再重“摔”一次。
当我湿漉漉地走到化装间门口时,我没想到在《包青天》里演王朝、马汉、展诏的几个兄弟那天都来到了现场。他们站在我化装间的门口,什么话也没说,只是默默地看着我,看着我补妆,看着我拍完最后这个镜头。然后大家一起回到宾馆。那天,大家始终没有说一句话,可我心里特别的感动。我知道,大家心里都藏着同样一份不愿说出口的心事:戏拍完了,我们兄弟几个就要……当时的那份沉默,那份难以表达的感动与不舍,几年过去了,仍让我记忆犹新。
有趣的是,第二天,大家去机场,才发现都回上海。(当时在戏组,大家可能是因为相处了几个月,都忘了其实这些哥们,大多都是上戏的校友。平时人都在上海,聚会其实是很容易的事。)于是,商定到上海后大家一起聚聚。
第二天的聚会,大家都玩得很疯,喝了很多酒。尽管如此,还是觉得少了点什么似的。或许在心底里,大家更喜爱的是那份“此次一别,从此天涯”的壮士豪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