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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成看了看孙大治,说:“老龙,黑枪案件发现重要线索。”
龙福海不以为意地抽着烟:“我听大治说了。”
罗成说:“打黑枪的嫌疑人被毒死前曾和市委办公厅通过电话。”
龙福海沉吟了一下,没把这件事当回事就处理了:“我已经知道了。”他转头看孙大治:“大治,这样吧,你主持市委办公厅一班人开个小会,看看有没有人接过这电话,是找谁的?有一说一,有二说二。”
孙大治说:“我今天就安排。”
龙福海希望把话题转开,他对罗成说:“我看这件事就这样办吧。”
罗成却干脆把话讲明:“根据公安掌握的情况,这两个打黑枪嫌疑人和马立凤的两个兄弟关系密切,平时听他们指使。现在又发现这两个嫌疑人被毒死前电话打到了市委办公厅。为了搞清案情,应该让马立凤主动配合。”
龙福海有些不悦:“推理并不等于事实。我刚才不是说了,让大治先开个会调查,让市委办公厅的全体工作人员包括马立凤,有一说一,有二说二。”
罗成想了一下:“好,那先这样。”说着站起准备告辞。
(画外音:罗成知道,这步棋已经走得兵临城下了。
只要有这个正经八百的开会调查,就算把阵线往前推进了一步。)
会议室门开了,二三十人相继出来。马立凤抖了抖头发大大方方地走在人群中。
敞开门的会议室内还坐着主持会议的孙大治与三四个公安,局长关云山也在其中。关云山说:“这样坐在一起开会不是最好的调查方式,有人知道情况也不一定方便说,最好能在会下和市委办公厅的每个人单独调查一下。”
孙大治想了一下说:“在没有发现新线索之前,我看,目前就先这样吧。”
第二部分谁也不要急着下结论
夜晚,马立凤开车拐了几个弯在罗成独家小院门口停住。她下了车,从后备箱中提出一个包,走到院门口站定,整了整衣容,摁了门铃。
过了一会儿,罗小倩开了院门,有些戒心地看着她。
马立凤说:“你爸爸在吧?我看看你们。”她跟着罗小倩进了一楼客厅。
罗成见马立凤进来,站起招呼。
马立凤从纸包中先拿出一串腊肠:“罗市长,这是我自己腊制的川味香肠,我刚刚送了龙书记一份,再送罗市长一份,尝尝我的手艺。”
香香正在客厅擦茶几,罗成一伸手示意,香香上来接过了腊肠。
马立凤对香香嘱咐了几句:“香香,腊肠吃以前用水泡一下,然后上锅蒸,多蒸一会儿,香味就出来了。”她又坦坦然然坐下对罗成说:“罗市长来了这么些日子,生活也不知道安排得怎么样?一直想过来看看。我今天也是找个由头,想和您说几句话。今天上午孙大治召集市委办公厅的人开了个短会,调查打黑枪的事。”
罗成说:“我知道。”
马立凤说:“我在会上也讲了讲。咱们市委办公厅第一次铃响的电话我一般不接,先由别人接了,需要我办的我再接。所以,我本人不可能直接接到过这样的电话。旁人谁接到了这两个人的电话找我,也可以一五一十说出来。肯定是没有。”
罗成不语,看着马立凤。
马立凤停了停,继续说:“我那两个兄弟和胡山东有点生意上磨擦,有人就怀疑这怀疑那,还怀疑到我头上。我把两个兄弟都找来问过了,他们绝对不会做这种事。”
罗成说:“现在案子没有调查结束,谁也不要急着下结论。”
马立凤说:“罗市长,您放心。”她说着站起:“我是明白人,从不做糊涂事。时间长了,您就了解我了。我对您在天州的干法,心里是佩服的。我别的帮不上忙,联络上上下下还是满特长的。罗市长什么事用得着我,随叫随到。”说着,她告辞了。
香香出来送马立凤出院子。罗成站在屋门口看马立凤出了院门,转身回到客厅里。
罗小倩用盘子端着那一串腊肠进了客厅,往桌上一放:“这个最好别吃,怕有问题。”
罗成奇怪了:“为什么?”
罗小倩说:“你当我什么都不知道?这事我早就听田玉英阿姨说了。她要下毒怎么办?”
罗成拍拍女儿:“那倒不会,腊肠可以吃。”
罗小倩说:“爸爸,我看这个马立凤真是比阿庆嫂还阿庆嫂。”
罗成在客厅里蹙眉思索地踱起来。
太子县委副书记焦天良坐着一辆红色桑塔纳疾驰,他神色愤怒地看着窗外街道。
车开进市委市政府大院停下。
(画外音:罗成接着紧太子县挤水分这个螺丝。
这是一个关键处的大螺丝。把它拧紧了,产生的压力最大。其他螺丝便都多了松动,可以继续紧。但紧这个螺丝,反作用力也最大。)
焦天良匆匆下了车,走进市政府大楼,推开市长办公室门。
外间屋秘书站起来,指着里屋门:“罗市长正等你。”
罗成正在办公室对洪平安说事,焦天良推门进来。罗成问:“太子县挤水分进展怎样?”
焦天良摇头叹了口气:“照这样的干法,我没法干。”
罗成问:“怎么?”
焦天良说:“县统计局、经贸委、乡镇局、农经局各个局都要人要不动,要资料一拖再拖。去各乡、企业,也和铁壁铜墙一样,四面顶着。万汉山早不认帐了,说太子县根本就没水分。两个礼拜时间,我可以说一无进展。真是没脸向你汇报。”
罗成坐在办公桌后看着他:“挤多少算多少。挤出百分之四五来,也是个胜利。”又问:“补发教师工资怎么样了?”
焦天良说:“那倒看他们在办。这是全市各县区都在办的事,他们不好不办。再说,一个县拖欠工资大不了几十万,他们别处紧紧,怎么也解决了。”
罗成说:“但是他们多少年就一直没解决。解决了,也是很大的胜利。”
焦天良掏出烟,又塞到口袋里,抖着双手说:“罗市长,你想想,连你在东沟村开过会的小龙乡现在也敢反口不承认有水分了,这是什么意思?太子县还有人联名告开我了。现在这感觉,”他用手比划了一下,“就像一道道绳索勒住脖子。最后勒紧了,你就喘不上气来。”
罗成站起来沉着脸踱了一会儿,对焦天良说:“你挤人家水分,会挤掉人家乌纱帽,人家当然要勒你脖子。我还是那句话,硬顶着干。挤出百分之三、百分之五,我都算你立了一功。”踱踱又背着手说:“万汉山能反口当然要反口。我还是真不怕这一套。太子县的事你等着看吧。”
第二部分先给他下点毛毛雨
龙福海正在自己的办公室听万汉山讲话。
万汉山说:“太子县稳如泰山,龙书记大可放心。”他说着站起来在屋里走动了两步,手比划着:“方圆不到百里,我这手再短也罩住了。现在我百分之一的水分也不让他们挤了。”他到窗前往楼下一看:“这焦天良什么时候来了?”
龙福海背着手也站到窗前。万汉山指着一辆正驶出大院的红桑塔纳:“那是焦天良的车,看来他去过罗成那里了。”
龙福海讽刺地点点头:“你万汉山来东楼,他焦天良去西楼,你们玩得好啊。”
万汉山说:“焦天良还嫌这辆旧桑塔纳出故障不好用,我就偏让他用这辆。红着点,目标大,到哪儿不用报警了。”
龙福海背着手目光阴沉地看着红色桑塔纳驶出院子:“还真是抓紧开了。”他转过身一指万汉山:“你让我放心,我现在还真是对你们不放心。”
与市委办公楼相邻的市政府办公楼上,罗成也背着手看着焦天良的红色桑塔纳开出院子。他转过身问洪平安:“明白我紧螺丝的意思吗?我们平常总说要紧要紧,就是说需要紧的螺丝。哪个螺丝最重要又最松,就先要紧它。紧它,全局效果最明显。有些螺丝重要,但不太松动,先紧两下放下,得机会再紧。总之,每一分劲都要发挥最大效用,最终紧出一个整体压力来,在这个压力下,那些最薄弱的抵抗就先被压碎。”
洪平安说:“你这是全局推进,局部着手。每一着都花最少的力得最大效果。”
罗成说:“你现在去把魏国叫来。”
洪平安说:“好。”
罗成问:“明白我要紧什么吗?”
洪平安想了一下:“大致明白。”
洪平安去叫人了。罗成独自背着手在办公室踱来踱去。
魏国推门进来了。罗成示意魏国坐。
罗成也坐下了问:“知道我要找你谈什么吗?”
魏国瞪着凸起的眼睛激灵了一下:“是不是谈龙少伟的事?”
罗成坐在那里不置可否。
魏国察颜观色了一下:“那天,那两个浙江房地产商当众提意见,要求平等的投资竞争环境,涉及的就是龙少伟。人民路、解放路十字路口那一片旧商店,浙江人想拆迁了做商业大厦,龙少伟也想在那里搞购物中心,撞到一起了。”
罗成说:“听说浙江人已经把手续办好一多半了,咱们有关部门又都推翻收回。”
魏国说:“详情我还不很清楚,我可以去了解。”
罗成只是哼了一声:“这件事你去想办法解决。我今天找你,还不光谈这件具体事情。”
魏国有些摸不着头脑。
罗成站起来踱了几步,站住:“我们讲廉洁奉公。廉洁就是廉洁,奉公就是工作。我看干部就看这两条。你没有不同意见吧?”
魏国说:“当然没有不同意见。”同时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