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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云山掏出烟卷叼到嘴里,拿出打火机要打,又塞回口袋:“是这个道理。”
罗成说:“我现在关心那两个案件进展情况,一个黑枪案件,一个撞罗小倩案件。”
关云山干吸了两口烟:“先说个情况,市中院已经判了万汉山死刑。”
罗成问:“对万汉山宣布了吗?”
关云山说:“今天已经对万汉山宣布,听说他要上诉。上诉要是被省高院驳回,他的死刑用不了几天也就执行了。”
罗成说:“万汉山案发至今不到两个月,杀得够快的。”
关云山说:“省得天州有些人人心不安。”
罗成思忖了一下:“还说刚才那两个案子。”
关云山肘枕着膝盖又干吸了两口烟:“第二个案,撞车案,现在还是无头案。第一个黑枪案七八分成熟,要是换了其他情况,早抓人了。你知道,这事涉及那一位。”
第四部分不允许一丝一毫虚假浮夸掺水分
罗成说:“你是说马立凤?”
关云山左右扫视了一下:“是,她和万汉山不一样。万汉山毕竟算外围诸侯,马立凤可就胜过皇亲国舅了,在咱们天州她不是第一第二、也是第三第四不能随便碰的人。”
罗成问:“抓马大海马小波证据充分吗?”
关云山说:“从法律上说充分了,只是从政治上我不好随便动。这个案子说句不夸张的话,在天州就算通天的案子。我如果请示孙大治,他肯定不敢批准。我如果不请示把人抓了,没等我审完,我就呆不住了。有材料还不敢往检察院报,马立凤在天州手长得很,哪儿都有她的人。”
罗成想了想:“你的意思,还是要再等一等?”
关云山说:“真把天州政治体制理顺了,这个案子三下五除二就解决,否则确实难动。”停了一下,他又说:“除非马大海马小波又现行杀人,当场抓获。像现在这种情况,我还要再找机会。”
罗成认可地点点头。
关云山最后说:“不过,罗小倩的安全你可以放心,我比过去更加强了保护。”
罗成眯眼想了想:“目前看来这两个案子也只能如此,时机不到,有些螺丝你想紧也没法紧。”
关云山说:“匿名举报信搞得天州人心浮动,下一步怎样发展,很多人都在看。”
罗成又站起来背手踱步,踱了一会儿说:“当我们面临举步维艰的危机时,第一原则是什么,你知道吗?“
关云山看着罗成。罗成站住说:”第一原则是坚持行动。”
罗成站在大礼堂主席台讲台上。
(画外音:罗成绝不坐以待毙,他坚持行动。
第二天,他就主持召开了全市中小学危房改造和村村通工程动员大会。)
面对主席台下上千名有关干部,罗成讲:“这两个战役,第一阶段以危房改造为主。第二阶段,全力修村村通。我们一定要汲取补发教师工资一事的教训,自始至终要抓得实,不允许一丝一毫虚假浮夸掺水分。有人说,我喜欢组织小分队对各级政权实施突然袭击,还说防火防盗防罗成,将我和匪警火警相提并论,是不是这样啊?”
会场出现笑声。他接着说:“那么我告诉大家,我从今以后除了按一般规矩听汇报以外,还会对各县区各乡镇实施突然袭击,抽查节目单中没准备的节目。你们要继续防火防盗防罗成。”
全场又欢笑鼓掌。
散了会,罗成一边与围上来的人说话一边往外走。焦天良挤过来对罗成说:“罗市长,你这样讲得好。要不,”他放低点声音,“那封举报信已经传遍二十个县区,弄得大家猜测纷纷。”
孔亮凑过来想说什么,看看罗成身边的人,欲言而止。
罗成问:“孔亮,你想说什么?”
孔亮说:“我有几句话,想和您个别汇报一下。”
罗成走到一边,孔亮一个人跟上来。孔亮说:“这两项工程,罗市长可能难度比较大。”
罗成说:“为什么?”
孔亮说:“底下都传你在天州呆不长了。”
罗成眯起眼哼了一声。
孔亮看看前后左右:“那封举报信,各县不用说书记县长,差不多科级以上干部都知道了。万汉山刚被抓时你的话一句顶一句,现在下面有人说你在天州停不过这个夏天,这还怎么开展工作?”他又看了看前后左右:“不过您放心,我西关县肯定照您的部署完成任务,别的县区恐怕就困难大了。”
孔亮说完,匆匆汇入人流走了。罗成看着孔亮的背影消失。
洪平安一直在罗成身边:“罗市长,匿名举报信你不理睬它,它影响你开展工作,甚至影响你的立足之处,怎么办?”
罗成眯着眼想了一会儿:“我去找龙福海。”
洪平安诧异地看着罗成。
第四部分想和你谈一下匿名信案
龙福海拿着架势,嘴里锵才来才锵才来才地伴着锣鼓点,在办公室里有板有眼地迈着从容威武的戏步。他一边一步步地迈着一边蹙眉深思。马立凤坐在一旁一动不动地看着龙福海一圈一圈在屋里慢慢转着。这个过程很长。
龙福海终于稳稳地站住了,对马立凤说:“现在不用着急,一个等着举报信在上边产生反应,等着来批示来调查组。一个,等着举报信在天州慢慢发作力量。懂吗?我不拿这封举报信做文章,罗成能说什么?这事我不拿到桌面上来,他又拿不到桌面上来,他只能干憋着干受着。”
门轻轻敲了敲,秘书在外面探进头来:“贾副书记来了。”接着贾尚文进来了。
龙福海已经背手站定,给了贾尚文一个手势让对方坐。龙福海问:“谈什么?”
贾尚文看着龙福海说:“那封对罗成的举报信……”
贾尚文稍停顿了一下,龙福海大手一挥站在那里就讲开了:“先不管举报信是什么人写的,也先不论举报信写得是不是百分百对,起码说明罗成很多做法积怨甚深。你说对不对?”
贾尚文本想说什么,被龙福海这家长气势压得咽了回去,讪讪地应道:“啊啊……”
龙福海踱了两步又大手一挥:“这事就放下不表了,上边如果有批示再说。该干什么干什么吧。”
贾尚文只能眨着眼点点头。
晚上,贾尚文夫妻俩坐在家中说话。宋晓玲说:“尚文,这几个月看下来,我觉得罗成这个人还真是挺厚道的。”
贾尚文说:“罗成厉害是厉害,但不害人。可遇到害人的人,他也不一定扛得住。”
宋晓玲说:“你过去在县里不也有人匿名举报你?”
贾尚文说:“这是老传统了。过去邮票八分钱时就有一句话,八分钱,查半年。现在邮票八毛了,事情还一样。我那天对罗成表态了,别的不说,那封举报信纯属恶意,我坚持反对。”
宋晓玲说:“你不是说要向龙福海讲明你的态度吗?”
贾尚文叹了口气,抽出烟点着:“我到了龙福海那儿想提这件事,龙福海倒先张嘴了。我的话还不得咽下去。”
宋晓玲也叹了口气:“我对罗成的态度也很矛盾。那一阵他查违法教材,整得我兄弟要死要活的,我也真恨死了他。但看着他在天州做的这些事,你还真不能不佩服他大男子汉一个。”她看着丈夫:“你在这个关节眼上准备帮他吗?”
贾尚文放下二郎腿,弹了弹烟灰:“吃不准上边对罗成什么意思。这件事完全可能有一百种结果,这要看省委书记夏光远是什么态度。如果对罗成不满,这就是拿掉罗成的机会。如果对龙福海不满,这就是拿掉龙福海的机会。”
宋晓玲脸上出现了疑惑:“怎么会成为拿掉龙福海的机会?”
贾尚文一摆手:“这还不明摆着,罗成在天州到底是干了一番实事啊。一调查,把罗成的政绩肯定下来,再把举报信说成诬告信,对龙福海支持罗成工作不力做出结论,那调整一下天州市班子,不是顺理成章嘛。”
宋晓玲说:“要是这样,你在关节眼上支持罗成就对了。”
贾尚文站起来在屋里踱了几步:“问题是你搞不清这种可能性有多大。”他坐下了,两腿一伸半躺在沙发里叹道:“官场太熬人,你没看我不到年龄头发都花白了。”他突然站起来:“我先去找许怀琴聊聊,看看她什么态度。真要省里来调查组,市委常委每个人的态度会起很大作用。”
宋晓玲说:“你多听她说。”
贾尚文说:“这我知道。”
贾尚文走进许怀琴家。许怀琴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站起说:“坐吧。”
贾尚文一笑坐下:“没什么事,闲坐坐。”
许怀琴说:“你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有话就直说。是不是想说罗成的举报信?”
贾尚文点点头:“想和你探讨探讨。”
许怀琴面对老同学露平时难得的温和:“你什么态度哇?”
贾尚文搔搔后脑勺:“我还真拿不准。”
许怀琴说:“我跟着老龙的态度走。”
贾尚文说:“那你是支持这封举报信了?”
许怀琴慢慢削着一个梨:“我认为举报信有些提法有道理,事实还可以分别推敲。”
贾尚文注意许怀琴的一字一句。许怀琴削完梨递给贾尚文,贾尚文接过拿在手中。
许怀琴接着削梨:“ 你是不是有点左右为难?”
贾尚文点头。许怀琴宽容地瞟了一眼贾尚文:“我看你学生意气还没磨净。在政界,你不想想,像罗成这样的人怎么呆得住。”
贾尚文听着。许怀琴一圈一圈慢慢削着梨皮,好一会儿又抬眼说:“他要在天州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