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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怎么?」托尼隔着长长的会议桌向坐在那边的迈狄。贝隆打招呼,听见他说话才转头问。「有什么不对头?」
「没有……只是感觉他有些注意你。」埃柯里笑着说,「你觉得他怎样?」
「很好啊!」托尼冲口而出,「我看到他就觉得很亲切。」想了想,又补上一句,「不是看见你的那种感觉。」
「呵呵,我知道。」埃柯里拍拍他的手臂,「坐好了,会议要开始了。」
他的心里,忧虑在进一步扩大,尤其是唐祈年和莫一凡进来之后,坐在末端的座位上,莫一凡的目光,不断地向这边飘来,停留在托尼脸上身上的时间越来越多,让深知内情的他,心提得越来越高。说起来真可笑,意大利最大黑手党家族的教父,以为在他生命中已经没有什么东西让他害怕了,但是,事关托尼,一个小小的秘密,就能让他心惊肉跳,比全意大利的家族都起来反对他更能让他紧张。
「托尼。」汤赫北在首席上发表讲话的时候,他低声对托尼说,「不要睡着了,想睡的时候,就看看我。」
「我没那么无聊,教父。」托尼和其它人一样坐得笔直,目光眨也不眨地看着前方,低声说,「看着你我才真容易睡觉。」
埃柯里拿他没办法地摇摇头,本来想让托尼的脸朝向自己这边,就可以让莫一凡没有什么机会看清他的长相,但是仔细一想,他又觉得自己十分可笑,真要看,怎么都看见了,何必花这样的心思呢?
他静下心来,不再去担忧未来可能发生的事情,开始把注意力集中在年轻帝王的讲话上,今天的帝王摘下了眼镜,少了镜片的遮挡,无与伦比的霸气和冷峻充斥整个室内,让这些在自己的地区呼风唤雨的家主们,都臣服在他的威严之下,安静地听着他的陈辞。
「陛下真是很有气势。」埃柯里在汤赫北发言结束之后的短暂休息时间,对坐在他身边的克莱尔说。
银发雌兽微微扯了一下嘴角,不置可否地说:「还行吧。」
接下来的会议对于家主们来说可能是重要到不得了的接触最高机密的机会,但对于某些人来说,简直就是催眠曲,托尼保持了一阵的挺直坐姿之后,感到了厌倦,虽然身体还没有过大的动作,一双眼睛却东看西看,显得有些不耐烦。
突然,他眼睛一亮,发现了坐在斜对面的迈狄正在杯子的掩护下,对他悄悄打着手势,那正是昨天他刚学会的,国际特种兵行动统一的联络手势。
出去……
不得不说,这个念头的诱惑力很大!托尼想了想,然后看看身边正听得聚精会神的埃柯里,有些为难,已经说了只待今天一上午就好,如果连这点都做不到,也太让教父为难了吧?
还是看看其它人的反应如何……嗯,杰拉尔坐得笔直,象一个军人,不用考虑了,就是枪林弹雨他也不会离开克莱尔的,罗尔丹本人就是家主,更不用考虑,迈狄还在对自己眨眼,再过去……恶,是那个讨厌的大律师,看见自己还瞪了一眼,切!不就是昨天自己说了一句不太尊敬王妃的话么,你是王妃的亲弟弟了不起啊……依罗斯公爵夫人……算了吧,他们这些贵族,就喜欢摆架子,而且还从来不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一点都不诚实,就算他也想打瞌睡,也绝对会坐在那里跟圣人一样的。阿部雪……低垂着目光坐在丈夫身边,不用考虑。
苏联人……看起来和依罗斯公爵夫人一样,贵族,这就是贵族!
他的目光接触到莫一凡的时候,有些心慌,对方的眼神温柔哀伤得让他吃惊,隐隐约约感觉到似乎有什么特殊的感情在里面,是什么他还不知道,但本能的害怕起来,想回避。
莫一凡从坐下来之后,眼睛就再也没有离开过托尼,他不停地提醒自己,自己的维克多已经死亡这个事实,但一个小小的声音却执拗地在心里低语:万一错了呢……万一错了呢……万一……
的确,战争中,有不少已经被宣布死亡,但是最后却又安全回到家乡的士兵啊,那么我的孩子,我的小维克多,他是不是这样的幸运儿之一呢……是上帝听见了我的祈祷,感受到了我心里被挖去的这块肉,垂怜我的哀伤,所以把这个孩子又送回我面前吗……
不……不会的……这不可能是真的……维克多是个孩子,他在失去了父亲之后,自己怎么能顺利地活下来,在那个被德国占领的国家……我的孩子已经死了……这是对我背叛他们的惩罚,他永远不会回来,纵然我梦见过无数次他的样子,梦见他挥舞小手对我喊妈妈,但最后他总是转过身,牵着父亲的手一起离开,再也没有回头……
一层水雾朦胧地遮挡了他的视线,托尼把头转过来,对着他这边,漆黑的眸子野性而清澈,没有太多的心思……在看到他的时候,似乎还笑了一下……
「喂,教父,我出去一下。」托尼的目光直直地落在会议室的大玻璃窗上,那边是临时为午餐时间的冷餐会整理出来的小厅,几张铺着白色桌布的餐桌已经收拾整齐,摆上了餐具,只差上餐盘了。但是用餐的气氛已经让托尼开始饿的肚子咕咕叫,早上吃下去的那份餐点早不知道消化到哪里去了。
埃柯里诧异地侧头看了他一眼,看不出托尼脸上有什么异样,点点头:「嗯。注意安全。」
「切!」托尼嘘了他一声,站起来,总算还记得没有弄出太大声响,悄悄走出了会议室,把门在背后关好的一霎那,他长出了一口气,摸摸下巴:是自己的错觉吗?那位莫先生一直在看着自己的样子,难道自己真的很惹人注目?不会吧!
摇摇头,托尼从来不费脑子去想这些自己弄不清的事情,径直往餐桌走去,穿著白衣的侍者人来人往,他随便拉了一个人问:「什么时候吃……我是说,什么时候……开始……」
面貌清秀的侍者也是岩兽,微笑着点点头,表示自己听懂了,然后用熟练的英语回答他:「会议结束的时候我们立刻就会送上餐点,请稍候。」
「啧!还要等啊?」托尼看着餐桌上发亮的银餐具,空空的盘子,折叠整齐的餐巾,不知为什么,肚子更加饿了,他郁闷地端了一个杯子,喝了两口水,回头隔着玻璃窗,看看会议室里面一本正经衣冠楚楚的一群,偷偷比了个中指。
原来这就是帝国会议啊……很无聊啊,和埃柯里之前开的什么黑手党家族会议一样,那时候也是要自己出席,但是这次,似乎更加无聊。
他端着杯子走到餐厅的一角,这里有一个漆成大红色的木头装饰,上面雕刻着富有中国传统色彩的雕花,中间桌子上是一个泥塑的雕像,红脸,长胡子,穿著绿色的长袍,手拿一把带着长柄的大刀,前面还摆着一个造型奇怪的炉子,里面插着三根冒烟的细条,非常‘中国’,看起来和整个楼层的西式风格都格格不入的样子。
他正在好奇地看着那尊雕像,一股喷香的烧烤肉类的味道飘入鼻腔,让托尼的胃都几乎痉挛了起来,大喜过望地一回头,看见刚才说话的小侍者端着一个木托盘走了过来,里面有一只烤的油光四溢,外皮脆黄的小猪,他咽了口口水,死死地盯着侍者把盘子放在雕像前面,忍耐不住地问:「这个……是什么?」
侍者面带微笑地给他解释:「这是烤|乳猪,是用来敬关二爷的。」
关二爷……那是啥?托尼困惑地皱起眉毛,在家里也有人会给圣母像供上鲜花,但是,似乎从来也没有人拿批萨去放在神像前面吧,真是奇怪的香港人……
闻起来真是香啊,应该是刚烤出来的,肉皮上泛起油光,还咝咝作响,托尼心里一边纠结着:供奉的东西不应该动。一边悄悄地接近桌子,终于,越来越饿的肚子让他什么顾虑都顾不得了,使劲地咽了一口口水,用身体遮挡住自己的行动:掰下了烤|乳猪的一条后腿。
作为第一次在帝国最高会议上露面的岩兽帝王,汤赫北的日子也不好过,虽然一切都已经由五十岚长田打点得妥帖,第一天他只要坐在这里,听各区代表的汇报就可以了,但是,不时有人投来的审视的目光,还是让他隐隐有一种危机感。
尤其是,克莱尔。德。奥尔维克,曾经身为他父亲的贴身助理的银发雌兽,一手创立了汤氏集团的情报网络,是汤震齐在二战后最为信任的人之一,对自己可以说毫无敬畏,反而总是象一个老师那样,评价着自己,时刻都把自己和去世的父亲比较,纵然自己什么都没有做错,但是面对他的目光的时候,总忍不住暗自回想是不是还有什么事做得不够完美,如果换了是自己的父亲,该会怎样?
这些家主……除了新晋的意大利黑手党教父,和东道主唐祈年,又有哪一个不是自己父亲麾下的干将呢?他们对坐在这个位置上的年轻帝王,又会怎么看呢?毕竟现在已经不是要求绝对忠君的古代了,经过二战的洗礼,整个地球都在慢慢融合成一个群落,他们岩兽,在人类世界也越来越浮上表面,这一切的一切……还有自己身后长老会的那帮老家伙,还有怀着孩子远走他乡,至今杳无音信的自己的妻子……
他无声地叹息了一声,但是在表面上却没有丝毫表现,众人眼中的年轻帝王还是高高在上,冷峻地扫视每个发言的人,谁都不知道他的目光其实已经从上方飞过,注意到另外一件奇怪的事情上去了。
是他的错觉吗?刚才目光划过玻璃窗外的神龛时,就觉得有些不对劲,仔细一看才发现,原来是敬神的烤|乳猪少了一条腿,露出皮薄肉嫩的豁口。
唐家不会这么糊涂吧?拿三条腿的|乳猪敬关二爷?这么大不敬的举动完全不该是黑道出身的人所为啊。
「陛下……」
他收回目光,对要发言的罗尔丹点了点头,注意听了片刻,他的目光又不自觉地游移过去……咦!另一条后腿也没了!!
再过五分钟,他抽空看了一眼,果不其然,烤|乳猪只剩下一个身体和一个头,四条腿都不见了!
他飞速地看了一下室内,只有一个座位空着。
是意大利黑手党教父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