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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星之子 作者:康奈尔-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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体。

  ①魔力歌,印第安人唱的歌。

  撤退时,“乌鸦”人侦察员在他的功劳簿上加划了最后的印迹——传来一个求告喝水的声音,“给我喝点水吧!给我喝点水吧!”他们发现一位瞎眼睛的夏安部落斗士藏在岩石中,他大概是被领在这里的,或者是他自己转游在这里。听到“乌鸦”人说话时,他误认为他们是苏人,便出声呼叫。这些“乌鸦”人把他的胳膊与腿砍掉,以示应答。

  据记者约翰·F·苏纳尔蒂报道,名誉晋升上校盖伊·亨利的头部中弹,弹头穿透双颊,击碎鼻子并打瞎了一只眼睛。然而,他还是莫名其妙地挺坐在马鞍上。他嘴里呼呼地涌着血,但还在竭力鼓励他的士兵。就在他用马刺催促马,率领一次冲击时,昏晕过去倒在地上。苏纳尔蒂赶来发现了他,他多少还活着。芬纳尔蒂用一块浸透了血的军服,驱赶着掠过他脸面的成群苍蝇,并试图使他振作起来。

  “没什么,”上校回答道,“因为我们是战士。”

  布雷迪的描述则缺少了一点诗意:“没什么,查克,这就是我们为来这儿所付出的!”

  没有人认为他会挨过那个夜晚,在听到挖掘坟墓的声音时,亨利自己也会这样认为的。但他不同意他们那样为他判断结局。安桑·米尔斯上尉在听到他遭受枪伤之后,跑来查问是否是致命伤。

  亨利上校说:“医生刚刚告诉我,说我没救了,但我不愿去见上帝。”

  他们先用一个骡于担架把他从河谷底抬走,但担架杆太短,第二匹骡子的头不时把他的头撞得拱起来。接着,他们把他的头脚倒换了一下位置,这使他好受多了,尽管任何时刻前面骡子的后蹄都可能把他的脑髓踢出来。

  阿索·尼克逊上校叙述道,在撤退时,担架的一根抬杆撞到山腰的石头上,把他抛到山坡下20码的石头中。他们跑到他跟前时,他已不会说话了。人们擦干净他身上的鲜血与尘土,给他呷了口水,此时他的感觉怎样呢?“好!”半死的上校这样低语道。他坚持说他从未感到这么好过,感谢他们这样慈爱地关注他。

  “多妙计”认为,这不是抬一位受伤的人的办法。如用一个马拉雪橇他不致于这么遭罪。“我原想告诉士兵们怎样处理他们的首领,但他们没有征求我的意见……”

  上校头部被子弹击中以及相继所遭受的痛苦之事,似乎听起来有些滑稽而被冲淡了。他认为,那仿佛使他感到是挨了一记耳光的子弹的袭击,并没有使他像一只被滑膛枪击中了的野鸭子那样,啪的一声倒在地上。他认为,他是下了马才倒在地上的。他一定是半清醒、半迷糊,可以回忆起苏人斗士在他身旁的攻击,而且,要不是勇敢的肖松尼人首领在他倒下的地方进行英勇搏斗的话,他早已见了上帝,头皮也会被揭掉。

  回味这次艰辛的征程时,他提及了苏纳尔蒂漏掉的细节:一只骡子确实踢了他的脸,换成别人的话,脸准被踢破了。

  苏人随时会卷土重来,库鲁克将军命令迅速撤退。骡子被强行鞭打而小跑着,他承认这样跑使他更加难受,确实,他承认,当时宁可死也不愿受这份罪。

  夜晚骤然变冷,并结了冰。他为气温变低而高兴,因为,血流量可以减少。

  在穿过舌头河时,他差一点被冲入水中。

  在野鹅湾基地扎营时,他们为他支起一个帐篷,遮挡那刻毒的太阳,并为他铺了一张垫子,这使他感到舒服多了。

  在另外200公里的行军中,他的护送人员设法为他打死几只小鸟,给他喂了些鲜美的煮小鸟的肉汤,还不时给他喂一匙白兰地。

  就在渡船的绳缆刚刚断了时,他们来到了范特里曼堡对过的北普兰特河岸。亨利称它为令人沮丧的事。他们眼瞅着河对岸的房子、床铺,还是被迫扎了营。一名军官从范特里曼堡乘小帆船划过了普兰特河。他告诉上校,要是他愿意冒小帆船被倾覆的危险的话,他们将尽力把他带到堡里去。此时,亨利的眼睛已经全看不见,身于里再多也不过只有一品脱血。如果这小快艇倾覆了,他可能会被淹死。可他愿意碰碰这个运气。那军官用双臂架着亨利,两名士兵划着艇,渡过了河。这时,他已在离前线300英里的地方。一周后,他活过来。一辆颠簸的战地救护车,把他送往“巫人弓”,“太平洋联合号”火车停在那儿。6月4号,他到了那儿,当时,城里的每个人都在狂饮,喊叫,鸣枪,一颗尖啸的子弹从他的帐篷穿过。第二天,士兵们把他抬上开往文明世界的火车。

  在拉塞尔堡,外科医生每天检查他的伤势。虽然经历了数次凶险的手术,他还是顽强地活了下来。

  两个月之后,在一只眼睛恢复了视力后,他被送到加利福尼亚去疗养。不到一年,他又返回拉腊米堡就职。这是一位历史学家所撰述的故事。然而,另一种说法是他去欧洲旅游,直到1897年秋天才复职。不管哪种情况——10个月还是三年——上校算得上一位强壮而精力充沛的人!

  他自己认为,这次阅历中,他本人并没有什么值得一提的事迹。是的,他遭受了伤痛的折磨也曾差点丧命,但是,他是一名战士,只有把感情深埋在心间。

  他说:“如我们后来所知道那样,”在库鲁克从玫瑰花苞撤退时,印第安人之所以没有重新攻击,是考虑到了特理与卡斯特的军队正在迫近。

  在这场非决断性的战斗之后,库鲁克便在野鹅湾屯扎。残忍的血淋淋的战斗,听起来却像是另一幕令人惬意的序曲,这不仅仅是这位将军的看法,士兵们也同样这样认为:极度的打猎娱乐——鹿、麋、熊、山羊——外加超等级的钓鱼。一天功夫,安逊·米尔斯少尉和两名士兵捕获了146条真鳟鱼,库鲁克自己一个下午就捕获了70条。诺伊斯上校出去捕鱼,却未按他应当返回的时间返回来。大家担心他可能被淹死,要么就是被熊或其它什么野兽伤害,可是却发现他躺在一棵树上酣睡着,由于拖巨大的鱼网累成这个样子。伯克估算了一下,库鲁克和他的人们在三周之内捕了15000条真鳟鱼:“而且我相信,我们手指下的数字比真实数少得多……”他说,他这一时期的笔记,简直同等于一个运动俱乐部的娱乐记事簿了。

  如不去打猎钓鱼的话,骑兵也会玩他们乐得开心的游戏:竞走,下期,打惠斯特牌。艺术家士兵们用素描来打发时光,而知识分子则讨论迈考莱与莎士比亚,大老粗们就沉浸在对一位火车司机和惊人的克莱米蒂·简(Calamity Jane)的私生活的回忆!

  6月23日,从范特里曼堡来的一位中尉带来了外界的消息。使库鲁克特别感兴趣的是他的一位南北战争时期的部下,卢瑟福德·海斯就任总统。库鲁克满意地回忆起海斯来,像是对他的成就十分高兴。但他更渴望听到有关特理将军和吉本上校的一些事。他知道,他们在行军中,所有他对他们了解到的,也仅仅是这些而已:“……许多评述,偶尔也不无忧虑……”。

  两天之后,在比格奥北峰远处侦察的米尔斯少尉发现在西北方有烟雾。几乎可以肯定,这些烟雾是从草地上升起来的,是印第安人对雷奥进行反击时放的火,虽然米尔斯无法打探到真实情况,但他怀疑那里已经发生了战斗。6月25日夜晚返回营地之后,他立刻把所看到的做了汇报。

  伯克记述道,听不到特理与吉本那边的消息,使库鲁克产生了难以言说的焦虑,“他担心情况会很糟糕,责成大家仔细倾听由传令兵带回的所有杂乱的情况……”

  吉本由于在南北战争中髋部受伤,而被印第安人称为无髋人。他从三个军堡和蒙大拿西部的营地集合了自己的纵队,也征集了所有能动员起来的、不会危及到移民安全的尽可能多的骑兵。他带领他们出发,去同一支由27名军官、409名士兵以及“乌鸦”人组成的混合兵力会合。按照谢立丹的总计划,他将在黄石河一带的一个地方,同特理与卡斯特的军队会合。他们将从仇恨白人的苏人的北部进攻,而库鲁克则从南边夹攻。

  由于行军路线很长,他把部队分散开。那时,地面积雪很深。吉本上校是三月中旬出发的,他们先向黄石河南部行进,然后折向东。

  沿途,他的士兵们发现并挑开大量印第安人的尸架。侦察兵头目布拉达利在行军日记中记述道,5月21日星期天,他查看了一些泛红色的东西,他们原以为是些挂在杆上宰割的整块鲜牛羊肉,但弄实是已经发腐的裹着毯子的苏人尸体,由于有些放置尸体的架子倒塌使它们悬挂起来。布拉达利叫莱福吉(布拉达利把他拼读为莱福杰,也许他的名字确实应当这样拼读,他娶了印第安人老婆),叫他打开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装里。尸包裹边裹着一具中年印第安斗士,大约死于两年前。“他的财物同他葬在一起,其中有一小捆信和一名士兵的《赞美诗》,还有他的生活照片。书原属于依阿华某志愿兵团的一位士兵……还发现了一张署名为‘被俘虏的白人女人范妮·凯利’写的信。信内的陈述像刀绞一样刺痛着我们的心,使我们希望这个残酷的野蛮人再次活着,能让我们跟他讨还血债,发泄我们的愤恨。”

  这位被俘获者记述了这些印第安人似乎对她还算宽仁,但却强迫她“屈从他们的旨意”。

  布拉达利领悟了信中含糊的暗示陈述,胸中涌满了基督徒的强烈情感:“这场眼下进展的军事行动,必定会产生十分理想的结果,彻底推翻称作苏人的恶魔般的人……”

  他必定是头一个读凯利夫人信的白人,这些信差不多是在11年前的1864年最后几个月的某些日子里写的。凯利出生于加拿大,父亲移民来到美国边界地,于是范妮就在堪萨斯长大,并结了婚。19岁那年,她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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