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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星之子 作者:康奈尔-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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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究竟有几门格林大炮重重地轰击了这片平原,难以核实。也许是三门,M连的约翰·赖安上士记述说是两门,一门24磅重的黄铜拿破仑连珠炮,一门罗德曼炮,它是一门带内制来复炮管的小型炮。途中,他们又添补了第六陆军团的一个连和另一门格林炮。所以,他们可能有五门制动武器。47年之后的1923年,赖安的记事在哈丁《论坛》上发表。但里边至少有几处引证的详情不够准确,如把黑人翻译艾塞亚记述为伊择。

  那门黄铜炮被记述为12磅重,然而大小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确实有一些重型炮被运到黄石河,也必定被拖上了小比格奥山岭。参照投入苏人的前南北战争中南方邦联士兵赫斯顿的证言,几个苏人侦察员慌慌张张闯入“坐牛”的营地,报告说来了“两门轰轰作响的炮”。是否这些重型枪炮的迫近迫使些印第安人离开这条河谷,不得而知。无疑,许多斗士想继续进行这场战斗,而“坐牛”认为,这不再是些吉利的迹象了。“两门轰轰作响的炮”或“轰轰作响的两响炮”大概像是凶兆,加之,他的斗士们刚刚把前线最有攻击力军队的脊背砍断——歼灭了卡斯特雄心勃勃兵团的32名军官,约718名士兵。

  卑斯麦《论坛》记者,马克·凯洛格,在他的第一封快讯中记述道,从林肯堡出发的人是1207名,包括士兵、李人侦察员、贫民骡夫、牧民、军车司机、修补车辆的人,以及向导等。凯洛格的这些人员的总数不一定非得是1207人不可,然而,这些远征队再也添不出什么数字了。

  据一名阿里卡洛人讲述者的记述,在林肯堡与黄石河的某处,卡斯特同一名侦察员飞快地跑在队伍的前边,并很快从视野中消失。当后边的部队赶到一条小径的叉道口时,无人知道卡斯特与这位侦察员朝哪条道走去,于是询问了卡斯特的黑人勤务兵艾赛——应当是艾塞亚·多曼,但把多曼说成是卡斯特的勤务兵有些奇怪。艾赛或艾赛亚也不比别人多知道什么,在问及该走哪条道时,他轻率地指了一条。

  他猜错了。

  卡斯特听说他指错了路,十分震怒。一个从山岭中走来的阿里卡洛人说,他看见将军在责骂那个黑人,他跪在卡斯特的面前,痛哭着,求告饶恕。第二天,做为惩罚,艾赛亚只能步行。

  这件事也许发生过,也许没有。但此种荒唐的事情也应当被记录在大量的行军日记中,特别应记在那些鄙视卡斯特人的日记中,然而,仅有阿里卡洛人侦察员“红星”说了这件事。假定真有其事,那么对一名领错路的白人,卡斯特又会做何处置呢?卡斯特总不会在众目睽睽之下命一名白人跪在他的膝下。然而,有时,他确实会严斥他们一顿。至少,他可能对犯错的白人一顿冠冕堂皇的痛骂,而不是强罚他步行。再说,从林肯堡出发后,数百名士兵一直在步行,吉本的数百名士兵也全部从蒙大拿步行出发。所以,这种惩罚,也只不过是轻轻拍拍手腕罢了。

  如果此事果真发生过,大概也和肤色沾不上边。这位将军的反复无常和易怒是难以预料的。1874年,部队向“黑山”进军时,“血刀”就惹得他发疯,竟拔出左轮手枪,一阵乱射。无论他是想枪毙“血刀”,还是仅仅吓唬吓唬他,我们无法知道,我们也不知道“血刀”是否跳到一颗树后。这件事也可以按种族歧视来作解释,不过皮肤白皙、眼睛碧蓝的龙尼萨姆·查利也曾跳到树后。有时候,他的弟弟汤姆·卡斯特睡过头,将军便会怒气冲冲地把他帐篷外边的草点燃。另一次,当他走进汤姆的帐篷时,汤姆正在悠闲地品尝早点,愤怒的将军气得狠踢他对面的桌子,他的下属则在他周围不作声地走着。

  人们究竟应当怎样看待这位将军呢?沃·迪·沃特先生问道,他本人并没有赞许过这位将军。想要对这位性格难以捉摸的人下结论的话,莫如说,一个人闻闻空酒瓶,便可以断定这瓶酒的味了。

  那位指挥官拥有一个骑在16匹白马上的乐队。新兵雅各布·霍纳说,行进的部队在穿过艰难崎岖的山地时,卡斯特命令乐师们下马,爬到山侧的岩石上,演奏军乐。

  卡斯特曾竭力要求他的这支乐队亲临这次战斗,然而不管怎么说特理也不同意。所以,在粉河与黄石河的汇合处,主乐师菲利克斯·文尼蒂奥里以及他的乐器演奏者们,最后一次从白马上下来。部队的一个补给站就建在这儿,所以,在这荒凉孤寂的两条缓慢的河水汇合处,一部分士兵,军官,菲利克斯的音乐家们——列兵阿恩特·班巴赫,埃因波格,埃默里奇,格里斯纳,琼斯布鲁斯,内布查莱尔,鲁道夫,还有几名英国人,一名贝尔诺()’巴尔人,善战的第七骑兵团,以及被卡斯特兼并了的乐队的白马挥手告别了。

  雅格布·霍纳是从林肯堡出发后,一直步行的一名新兵。他同其他许多人都渴望着这场同苏人的激动人心的战斗,或者,至少表露了个人这种感情。然而,他们也十分疲累,脚全被磨破。所以,当派他们去承担特理将军的补给线任务时,他们是不会不愿意的。从6月11日至7月4日,霍纳一直担任山岭中的警戒任务。此时,“远西”号载着一船伤病员,载着无任何人能够相信的消息,蹒跚地从河上游开来。

  霍纳是阿拉沙蒂安人,一个面包师的儿子。这位面包师必定对美国没有太大的情趣,在美国呆了六年之后,又返回了欧洲。雅格布倒是确实喜爱这个国家。15岁那年,他独自来到美国,在大西洋海岸沿线工作。1875年,他在新奥尔良当了一名切向人,但适应不了湿闷而压抑的海湾气候。于是,他沿密西西比河北上,呆在一个牧场,当了一名宰牛人。一只狗开始同他交友,一些孩子朝这只狗扔石头,使得雅格布非常恼火,他跑去追赶那个男孩,由于满手血淋淋的牛血,男孩被吓得惊叫着跑开了。按照南方人的习惯,一群人聚在一起,要对这名外国人动私刑,雅格布就在一个沼泽地藏了好几天。

  在圣·路易斯,他又重操了他带血的生意,并开始专注起招贴广告来,它们描述了令人消魂动魄的西部风光。

  1876年4月7日,他去了杰斐逊·巴里克斯毛遂自荐。当地政府大概发现他有点矮,但承认了他踮起脚尖量的身高。外科医生对他做体检时,询问了他左胳膊上一道长长的疤痕,他说,那是在阿尔萨斯他父母家中时,一道闪电从烟囱里进入,穿过他的卧室,烧伤了他的胳膊。他说,这些伤痕从未给他带来什么不舒服,因为,左臂可以像右臂一样灵活地升举——该部队签约雇佣了他。

  他被分在第七骑兵兵团和K连,没多久,他就在通往明尼苏达的斯纳林堡的途中徒步行军。4月18日,他开始在那儿成为一名实地工作的士兵,然而,在那里,根本没有功夫进行基本功训练。几天之后,他的连队向西部开去。5月1日,他们抵达林肯堡。两周之后,他们出发朝小比格奥开拔。所以,他来到粉河与黄石河汇合处并在山岭中巡逻。

  小比格奥战斗结束后没多久,三四名李人侦察兵停在兵站。他们要了几块帐篷布,在帐篷布上画了一些图,但无人能看懂它们的确切意义。

  6月4日,没有白马骑的“条顿骑士团”乐队集合起来,庆祝美国独立节。列兵雅格布·霍纳也按他的等级参加了庆祝活动。他们准备了三产连发炮弹。但第一声炮弹炸响之后,一声尖叫的轮船声应答了它。他们丢下炮,朝河岸跑去,看见“远西”号在靠岸,甲板上铺满了干草,伤病员们躺在草上的毯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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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卡斯特原来想指挥所有林肯堡的军队,而不仅仅是该骑兵团,但他不是尤里塞斯·格兰特总统的中意人。看来,任何职业士兵都应当更精明些,不只是卡斯特。卡斯特曾经作证反对格兰特总统的陆军大臣威廉·贝尔克南普导人员依照每一具体地区的历史条件和环境条件,统筹全局,

  据说,在哀求特理去说情时,卡斯特眼里含着泪,而巳竟然下跪。

  阿姆斯特朗·卡斯特将军下跪了!可在我们的想象中他是一位鲁莽、勇猛、傲慢、乖戾、冷酷的堂堂大将军,而不是一位下跪的哀求者。他绝对不会乞求!绝对不会哭泣!它使我们脑中一下子浮现出潘顿跪在艾森豪威尔前面的地毯上的情景来。眼下,在一个世纪之后,把如同美国民;司传说那样深印在人们脑中的这位勇敢、骑士般豪强的骑兵,塑造成如此戏剧性角色,听起来令人反感,亦荒谬可笑。然而,这极度痛苦的时刻,却偏偏被特理将军的妹夫,罗伯特·休斯碰上了。

  5月6日,如军事备忘录所述,卡斯特给格兰特总统写了一封信,经由密苏里军分区的将军参谋转达:

  看到了由本部队将军转给我的你的命令,不让我随同参与这次抗击仇恨白人的印第安人的出征。由于我的全兵团是这次远征队的一部分,也由于我是该部队该团在职的一位高级军官,我恭敬诚恳地请求,在不让我以这支远征军的指挥官身份前往时,能准许我随我的军团效力于该战场。作为一名战士,我向你呼吁,请恕我屈辱地看我的兵团前进迎敌,而不是恕我不去分享它的危险。

  特理将军恭敬地在恳求信上加了几句附言,说他不是在请求对总统的命令进行争论,而是认为,卡斯特效力于该战场是极为重要的。

  芝加哥军分区总部的谢立丹将军在加批了自己的签署意见之后,把这封恳求信转给了华盛顿陆军准将E·D·汤森德。

  我曾在1868年前的某个时刻请求给卡斯特上校以宽容,让他能同他的军团一道参与反对那些印第安人的战斗。我诚挚地希望,这次如能批准他前往,将会施加影响,免使他再次对他的职业与他的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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