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这时候,贝尔策布勃·伊尔维策尔和蒂兰尼娅· 万姆佩尔把他们自己的处境搞得极其糟糕。
当魔法师提出可以先好好想一想、轻松一下的建议时,他心里便已经形成了—个恶毒的计划。他想摆脱他那毫无防备的姨妈。愿望潘趣酒已经酿制成功了。他现在已经不再需要她的帮助了。他决定要甩掉她,以便可以独自拥有这一充满魔力的饮料不可思议的威力。当然,蒂兰尼娅也只是假装毫无戒备而已。当她同意做一个小小的休整时,实际上她也与伊尔维策尔一样心怀鬼胎。她也认为除掉她侄子的时机终于到了。
他们俩又一次把他们的所有魔力都集中到他们的眼睛里,然后试图用他们充满魔法的眼光使对方处于瘫痪的状况。他们俩面对面地坐着,互相对视着。一个无声的、剧烈的争斗在他们俩之间展开着。不一会儿便表明,他们俩想除去对方的愿望一样的强烈。他们俩就这么坐在那儿,一句话也不说,一动也不动,因为太用劲的缘故而汗流满面。他们俩都紧盯着对方,使出浑身解数催眠、催眠。
一只大苍蝇原本打算在某一个积满灰尘的架子上过冬。这时候,它突然醒过来,嗡嗡嗡地在实验室里飞来飞去。它觉得好像有一道刺眼的灯光在吸引它。其实,这根本就不是什么灯光,而是从魔法师和巫婆的眼睛里发出的想致对方以瘫痪的魔力光束。这两道光束来回地射来射去,恍如巨大的发电现象。那只红头苍蝇正好飞到两束光的中间,只见它呼地掉到地上,连一只小脚都动弹不了。它短暂的一生余下的时光就在这种状况中度过了。
姨妈和侄子俩这时候也动弹不了了。他们俩都受到对方的催眠并处于最好的催眠状态。这样他们俩自然也就无法停止对对方继续施展催眠术。
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们俩都渐渐地开始懵懵懂懂地认识到,他们犯了一个后果极其严重的错误,但已经为时过晚。他们俩连手指都无法动弹,更不用说把头转向另一个方向或者是闭上眼睛以中断发出魔力的目光了。在对方停止这样做之前,他们俩谁也不能这样做。因为只要谁单方面终止催眠的话,那么这一方就会被对方的魔力所征服。这就是说,在魔法师罢手之前巫婆没法停下来,而相反,在巫婆停止之前魔法师也同样无法就此罢休。他们俩因为自身的过错而陷入了一种在魔法圈子里被称作Cirulus vitiosus的状态,即处于一种无法摆脱的恶性循环之中。
“真是学无止境啊!”圣·西尔维斯特老人说。 “看,甚至连我们这样的人也会搞错。我错怪你们了。我的小朋友。我请求你们原谅。”
“没关系,阁下,”莫里茨答道,一边用猫爪作了一个十分优雅的动作。“这种事情在贵人中间也是在所难免的。”
雅各布又补充道:“别提它了个下(应为阁下)。我已经被人误解惯了。”
圣·西尔维斯特友善地笑了笑,但马上就恢复了严肃的神情。
“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呢?”他有一点儿不知所措地问道。“你们所讲述的事情听起来很糟糕。”
来自这么高层次的、不期而遇的支持使莫里茨又一次充满了英雄的激情。它提议道:“假如阁下您能够亲自敲响钟声的话……”
可是圣·西尔维斯特摇了摇头。
“不,不,不,我亲爱的朋友,这不行。这绝对不行。在这个世界上万物都得有—个秩序。时空是这样,旧的一年的结束和新的一年的开始也是这样。绝对不能任意地去改变,不然的话,一切都会乱套的……”
“我怎么说来着?”乌鸦愁眉苦脸地说。“什么结果也没有!一切都是徒劳的。即使是整个世界都得去见鬼了的话,还是得讲究秩序。”
圣·西尔维斯特没有听见雅各布刚才所发的那番牢骚话。他在想别的事情。“啊,对了,对了,恶,我想起来了……”他叹息道。“何谓恶?恶又为什么会在这个世界上存在?迄今为止,这是我们在天上一直争论不休的问题。看来这是一个最大的谜,即使对我们这些人来说也是如此。”
他的眼睛里现出一种正在思考其他问题的神情。
“你们知道吗,小朋友,从永恒的观点来看问题的话,往往会得出与从时间王国的观点看问题完全不同的结论。从永恒的观点来看,恶总是必然有助于善的。也就是说,恶本身就是一个矛盾的物体。恶总是企图战胜善。可是,如果没有善的话,恶也就不存在了。一旦当恶真的取得了绝对的优势时,那么它想拥有权力而战胜之的对象也就不复存在了。所以,我亲爱的朋友,只有当恶还没有发展到极端的地步时,它才能存在。一旦当它达到了极点,那么恶本身就会自行消失。正是因为这个缘故,恶在永恒的世界里是没有生存空间的。只有善才是永恒的,因为善本身是没有矛盾的……”
“嘿!”雅各布·克拉克尔大声地喊道。它用嘴巴用力拉了拉圣·西尔维斯特那件用金线绣成的长袍。 “对不起,个下——哦,对不起,我是想说阁下——如果您允许的话,我想说,这一切对于目前来说都无济于事。等您把您的一番这学(应为哲学)说完的话,一切都已经为时太晚。”
圣·西尔维斯特显然是花了好大的劲儿才回到了现实之中。
“你说什么?”他容光焕发地问道。“我们刚才说到哪儿了?”
“阁下,”莫里茨说,“说到我们现在必须设法来阻止这场可怕的灾难。”
“哦,对了,对了,”圣·西尔维斯特说,“可怎么来阻止呢?”
“阁下,也许现在只有发生—个奇迹才能使我们大家得救。您是一个圣人。您就不能变—个奇迹出来—— 哪怕是—个小小的奇迹?”
“就这么变出—个奇迹来?”圣·西尔维斯特有一点儿尴尬地说。“我亲爱的小朋友,奇迹并不像你们想象的那么容易变出来的。我们谁也变不出奇迹来,除非是得到上面的委托。为了得到这样一个委托,我必须先向上一级提交申请。即使能够得到批准的话,也要等上很长一段时间。”
“得等多久?”莫里茨问道。
“也许是几个月,几年,甚至是几十年,”圣·西尔维斯特答道。
“太久了,”雅各布情绪很不好地说道。“我们对这个不感兴趣。我们现在马上立刻就需要一个解救的办法。”
圣·西尔维斯特的眼睛里又出现了超脱于现实世界的那种神情。
“奇迹,”他用一种充满敬意的口吻说道,“是不可能搅乱这个世界的秩序的。奇迹不同于魔法,奇迹来自于—个更高的秩序,而具有一般理智的世人是无法理解这个更高的秩序的……”
“说得一点儿也不错,”雅各布·克拉克尔说,“可是令人遗憾的是,我们所要对付的正是魔法,而且就在今天夜里。”
“是的,正是这样,”圣·西尔维斯特又费了很大的劲儿才从他那更高一层的思想氛围里回到现实之中。“我的小朋友,老实说,我很能理解你们。可我担心的是,我并不能为你们做很多事情。我不敢肯定,我能不能这么擅作主张。但是,既然我今天例外地来到这儿,那么也许还是会有那么一种小小的可 能性的……”
莫里茨推了推雅各布,悄悄地说:“你看,他帮我们了。”
而雅各布则将信将疑地答道:“等着瞧吧!”
“假如我刚才理解得对的话,”圣·西尔维斯特继续说道,“只要新年钟声中的一个音符就足以取消那种考古什么酒来着……”他说到这儿突然卡住了。
“是撒旦混乱考古谎言绝妙好酒地狱愿望潘趣酒,”莫里茨及时帮他纠正了。
“对了,”圣·西尔维斯特说,“这样就能取消这种潘趣酒的反作用了。是这样的吗?”
“我们听到的就是这样,”小雄猫证实说,乌鸦也点了点头。
“你们认为只需要一个音符就可以改变这件事情了?”
“肯定是这样,”雅各布说,“只是不能让这两个鬼东西知道这件事情。这样的话,当他们为了达到恶的目的而说出好的愿望时,就会真的出现好结果。”
“是这样,是这样,”圣·西尔维斯特考虑了一会儿说,“我也许可以从我的新年音乐会里取出一个音符来送给你们。我希望没有人会注意到少了一个音符。”
“肯定不会有人注意到的,”莫里茨急切地说,“对于一个音乐会来说,多—个音符少一个音符无关紧要,这是每一个歌唱家都知道的。”
“不能多给一点儿吗?”雅各布提议道,“我的意见是,为了预防万一,为了保险起见。”
“多了绝对不行,”圣·西尔维斯特神情严肃地说。“严格地说起来,拿走一个音符就已经够多的了。因为这个世界上的秩序……”
“明白了!,”乌鸦急忙打断他说。“但是问问总是可以的吧!不过,究竟应该怎么办呢?阁下。如果您现在就敲响这个音符的话,那么那两个坏家伙也会听到的。这就等于是给他们发出了警告。”
“现在就敲响音符?”圣·西尔维斯特的脸上又出现了那种出神凝视的表情。“现在就敲响?如果是那样做的话就会毫无意义。因为这样就不是新年的钟声了。得在午夜里敲响,必须得这样。一年的开头和结尾……”
“当然是这样!”乌鸦怒气冲冲地说,“这是为了秩序的缘故。只是这样的话,恐怕一切都太迟了。”
莫里茨示意它别再往下说了。
圣·西尔维斯特的目光似乎注视着远方。突然,他的形象变得更加高大,更加令人肃然起敬。
“从永恒的角度来看,”圣·西尔维斯特说,“我们是生活在时空之外的。没有前和后之分,原因和结果也不一定是紧密相连的。一切都是—个持续不断的整体,所以,我现在就可以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