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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看见雷纳德浅笑的容颜,曜下意识地紧皱眉。
〃曜,我们昨晚的谈话似乎并未结束,我和安还有很多事情想和你说,你可不可以……〃
雷纳德的话未完,便被曜粗声打断,〃我想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谈的,你或安的提议,都不是我想听的,我可以明确告诉你们,我是绝对不会同意的!决不!〃
〃不吗?呵呵……没想到你如此维护他……〃雷纳德闻言轻笑,眼光不由在夜焰身上打了个转。
〃我、我……这是我的事,不、不用你多管闲事!〃仿佛想到了什么,只见曜恼羞成怒大喊一声,随后拖着一路无语的夜焰向他的卧室走去。
〃如果我说,你不答应的代价就是你心里那人的性命呢?〃笑意吟吟地看着曜因自己的话足下一顿,雷纳德再次肯定那人对他的重要性。
〃嗖〃地一下转过身,曜美丽的金眸瞬间染上丝丝赤红。
双眼一眨不眨地紧盯着自己的父亲,曜心里只有冰冷的恨意,〃如果你敢动他一下,我就让你这数百年的苦心化为灰烬。亲爱的父亲,你似乎忘了,只有我……才是这身体的真正主人!〃
听闻此话,不但远处的雷纳德身形一顿,笑颜尽敛,就连站在曜身边的夜焰也全身一颤,刷的一下白了小脸。
什、什么叫……他才是这身体的真正主人?难道说……泠、泠他……泠竟然是……不敢也不愿再往下想,夜焰慌忙抬头看向曜,却在下一秒看见了一张极为认真;丝毫不见心虚的脸庞。
夜焰张口欲问清究竟,却不想雷纳德快他一步开了口,〃曜,不管你是怎么想的,我们还是先把昨日的话题继续谈完吧。就算你不同意,对策总还是要想的,不是吗?如果放任下去,等到长老们一起出面时,你就真的完全处于下风了。这么一来,不管对你还是对他,都没有任何好处,不是吗?〃强压满腔怒意,雷纳德的声音越显宛转,一番话说下来,可见他对这儿子真称得上百般忍耐了。
心知肚明雷纳德说的丝毫不差,眼前形势的确不容乐观,因而就算曜心底再不甘愿,终究还是阴沉着脸点下头,〃我等下就过来……〃
〃嗯,我和安会在书房等你。〃知道曜是想送夜焰回房,德纳德点点头,目送两人远去。
送夜焰回到房间后,曜故意忽略夜焰眼里满满的疑问和震惊。没有多说一句,他把夜焰按坐在椅子上后,便不再搭理他,快步走向房门,随后带上门。
几分钟后,曜出现在书房里。
锐利的金眸先是扫过端坐在沙发上的雷纳德,虽然便是瘫坐在书桌后的转椅上,双脚却随意搁放在书桌上的安德亚斯。
〃你们……到底还有什么话想说?赶快说,说完就滚!〃站在门口处,曜面无表情地说道。
瞥了眼盛气凌人的曜,安德亚斯不禁嗤笑起来,〃滚?你叫谁滚?我?还是雷?〃在曜回应前,安德亚斯的嗤笑突然转为大声嘲笑。
仰天大笑中,安德亚斯之前还十分懒散的眼神却在瞬间变得锐利无比,〃曜啊曜,你真以为自己有资格成为吸血族的族长吗?你只不过是个半鬼罢了!要不是你体内有爵爷的灵魂,你又怎么会成为族长?难道你不知道很多族人表面对你恭敬,底下非但不服,而且根本就是不屑?这样的族长你真的做得开心吗?还是说,你眼里只有权利和地位,其他什么都不在乎?〃
〃亲爱的叔叔,你还真是说到我的心坎上了。没错,在我心里除了至高无上的地位和权利外,还真没其他东西了。〃扬起头,曜笑得嘲讽,〃你可千万别说除了权利和地位外还有亲情或感情之类蠢话啊,身为只能在黑暗中存在、不被外人承认,在人类眼中只是死亡和恐惧的代名词的我们,从来就是不懂情感;嗜血又残忍的动物;不是吗?〃
音调一顿,曜的视线转向雷纳德,唇边嘲意越发浓重,〃就好比你,亲爱的父亲大人,从外表看,你的微笑是那么的充满魅力,你的动作永远都是那么的温文而雅,你的有礼和稳重更是让无数愚蠢的人类之为倾倒,不止人类,就算族里,也有无数人为你着迷,认为你是所有人中态度最好的绅士。可又有谁知道,你隐藏在微笑底下的是对所有人的不屑一顾,你的温柔从来就只是假象,真正的你,除了冷血就只剩冷酷……我的诞生,对你来说只是一个意外。因为你根本就没想到我那体弱多病的母亲竟然真的可以生下我;而你之所以没有杀死我;也只不过是因为当时你正好需要一个子嗣来堵住长老们的嘴。而我母亲,那个为你痴狂一生的可怜女人,在她病重将死前,唯一的愿望就是见你最后一面。带着一身病痛,她硬撑着爬到你面前,可你呢?却冷笑着当着她的面关上门,不顾她的死活……
〃从小到大,你除了定期给我食物,让我不至于活活饿死外,还对我做过些什么?一直以来,我都是族人们嘲笑,欺负的对象!你可知道,在我成年前,我身上根本就从来没有一处是完整的,身体的每一寸,都布满了被族人们撕咬过的伤痕,要不是吸血族的快速自愈能力,我恐怕早就被他们玩弄致死了!
〃我曾对自己发誓,终有一天,我要成为族中最有权势的人,我要所有人都跪在我脚下,臣服于我……〃
〃所以你就趁新月时,笼罩石室外的结界最脆弱的时候闯了进去?〃收敛起笑,雷纳德身上散发出无限威严。
〃不、不是曜闯进来,而是我诱他进入的。〃同样低沉的声音,可当曜再抬头时,闪动愤怒的明亮金眸却已被深邃的幽紫所代替。
一见到这双熟悉的眼眸,雷纳德和安德亚斯齐齐大叫起来:
〃爵爷!〃
〃爵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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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久不见了;雷纳德……〃依旧是曜的容貌;可气度却与之前完全不同;带着沉稳的笑;泠上前一步亲昵地拥抱了雷纳德一下。随即;他又把视线投向安德亚斯。
微微一笑;泠同样给冲到自己面前一把抱住自己的安德亚斯一个拥抱。
〃爵爷;真的是你吗?两百年了;我和雷都……好想你……〃较之雷纳德的冷静;安德亚斯就显得激动得多。
〃真的是我;安……两百年……漫长的两百年……〃感叹声中;泠缓缓放开安德亚斯。
〃爵爷;为什么?〃三人分坐在沙发上后;满腹疑问的雷纳德首先开腔问道。
〃你是问我为什么会提前醒来?又为什么会进入曜的身体和他合为一体吗?〃虽然雷纳德没有点明;但对他了解颇深的泠还是准确地说出了他的想法。
〃是的;爵爷。〃恭敬地看着泠;在最初的兴奋过后;雷纳德脸上不见喜悦;有的只是浓浓的担忧和焦虑。
〃因为我需要肉体;一副能到处走动;比一般族人更强大的肉体……〃敛眉垂眸;泠不带一丝感情低语道。
〃可是;爵爷……〃
雷纳德的诧异消失在泠冰冷的目光中;〃雷;你还记得两百年前我是怎样负伤的吗?〃
听闻此言;雷纳德神情一凛;面色肃然地点点头;〃是的;爵爷。那些事……我都没有忘记……〃提及往事;雷纳德再也无法露出笑颜;冷然地望着远处墙上挂着的装饰物;当年的情景全然涌入脑海;那即悲伤又惨烈的过往;是他永远都无法忘怀的……
〃那你也该记得;当初我们之所以会遭遇那些事情;全是因为他并未之前那样每三百年降世一次……〃不等雷纳德开口;泠又继续道;〃而他的降世之所以会出现误差;全是因为有人故意拨乱了时空之轴的运转速度!能这样做的;除了那个自私又虚伪的家伙外;还会有谁?〃
〃爵爷;曜他只是半鬼;又怎么可能拥有比一般人更强大的肉体?〃想到其中的怪异;安德亚斯忍不住提出心头疑问。
〃这件事;就让雷纳德来解释好了……我也十分想知道为什么吸血族中竟然会有天使血统的半鬼出现??〃泠意有所指地瞥了雷纳德一眼。
〃爵爷……〃知晓内情的雷纳德不由全身一震。
〃放心;曜已经被我关在心底最黑暗的牢笼里;他是听不到我们之间的谈话的。有什么事;你大可全部道出。〃
〃爵爷;您还记得当年和那位同时降世的那个女孩吗?〃
泠听闻眼中精光一闪;〃他是露琪丝的孩子?〃
〃没错;而且曜他还是……您和她的孩子……〃
一语出;泠顿时僵坐在原地无法动弹。
叹了口气;雷纳德继续道;〃您或许已经不记得了;在您为那位而和神打赌绝对有把握在芸芸众生中找出那位;并接连三次如果找到那位后;神为了迷惑您;特地把那位的一魂一魄从他身上分离出来;放入与他一起转世的露琪丝体内;并把那位的气息隐藏起来。以至于您一开始时把露琪丝当成那位的转世;虽然最后您也揭穿了神的诡计;但那时露琪丝其实已经身怀您的孩子……〃
〃为什么我当时不知道?〃阴霾之色浮上泠的眉宇间。
〃当时您的全副心神都放在身受重伤的那位身上;对她只有怨恨;又怎么会知道这件事?〃神色平静地垂下眼;雷纳德眼前浮现出那个眉宇间总带着淡淡忧伤;性子却比常人更坚毅的美丽女子。
〃曜为何称你是父亲?他之前说的那些话又是什么意思?〃泠契而不舍地追问道。
〃这是因为曜还是婴儿时;他那身与生俱来的天使气息就让无数定力不够的族人垂涎;为了让他能活下去去;我封闭了他的能力;也因为当时爵爷您已经进入沉眠;没有自保能力的他留在我们身边也不是很方便;所以我便把他寄养在镇上一户人家。可谁知道那女人却在我不注意时灌输曜很多根本没发生过的谎言;等我发现时;事情已经变成这个样子了……〃说道最后;雷纳德显得即无奈又后悔;〃早知道曜会变得如此偏执;我就不把他放在人类那里了。偏偏他回来后;族人们又趁我不在城堡之际;想尽一切办法欺负他;弄得他对吸血族只剩厌恶和憎恨……〃
〃雷;辛苦你了。〃明知雷纳德还有很多细节没有说出;但泠还是没有继续追问;毕竟对他来说;儿子只是延续自己血统的个体罢了;他眼里和心里都只放得下那个人;除了他;谁都不重要!
〃爵爷;您这次提前醒来;难道是因为那位……提前降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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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语出;泠顿时僵坐在原地无法动弹。
叹了口气;雷纳德继续道;〃您或许已经不记得了;在您为那位而和神打赌绝对有把握在芸芸众生中找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