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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任性了,一个钟头而己,我很快回来。”我只得继续哄他,虽然这句话今晚已经说了很多遍了。
“再加上来回路上的时间,就要二个钟头了!”他不依,抗议着。
“我答应过酒吧老板要去弹琴的,怎么可以不去?”我说理。
“你说过可以随时请假我才同意你去的,那你现在也可以请假呀!”他也有理。
我决定不再理他,挣脱他的束缚,拿起桌上放着的他的钥匙,走出卧室,接着,关上门,锁上。
“乖乖在家等我回来!”我命令,然后,把他的钥匙放在客厅的桌子上,出了门。
把他锁在房内是我对付他的任性的惯用伎俩,实际上,卧室里有很多零食,有电视机,还有洗手间,在我晚上外出的两个小时内,一般他都呆在卧室看电视,直到我回来,而且卧室里还有家里各个门的备用钥匙,他知道放在哪里,如果他非得外出,他也可以拿了备用钥匙开门,所以,关住他,不过是我表示“你再任性我就要生气”的形式罢了。
其实不是不想留下来陪他,实际上,我很想,只是答应过酒吧老板要去弹琴,虽说可以随时请假,但这个星期由于他的任性我已经请了两天假了,再不去的话确实有些说不过去,毕竟老板是那么好的一个人,平时也挺关心我,算是朋友一个。所以,没办法,该狠心的时候还是得狠心。
走出大门,关上门,又走了几步,忍不住回头,二楼房间的灯还亮着,那正是我们的卧室,外侧的阳台与卧室相连,平时他都会站在阳台跟我挥手道别,不过现在的他应该正在卧室里嘟着嘴发着牢骚看着电视吧。我微笑着摇了摇头,算了,早去早回吧。
正想转身离开,眼角却瞄见二楼阳台出现的一个身影。然后,一根绳子的一端从阳台边沿垂了下来,看样子绳子的另一端应该是系在阳台的某个地方吧。
不会吧?我心里大吃一惊,他不会是想沿着绳子爬下来吧?在绳子顶端出现的人影证实了我的猜测。天哪,这个小鬼!我想大声阻止他,但他已经离开阳台,沿着绳子往下滑,我不敢出声,怕吓到他,还好只是二楼,并不高,我只好跑了过去,刚好接住快落到地面的他。
“你到底在想什么?想吓死我吗?”我大声骂道,“想出来就拿钥匙开门,或者叫我开门!这样爬下来,要是摔到了怎么办?”可怜我刚刚吓得差点要窒息。
“表示我的意志坚决呀。”他笑嘻嘻地回答,一点也不看我的脸色。
“真的那么不想我去吗?”我只好问道,现在的情形,只要他点头,我一定不会去的,我怎么放心得下他。
“不,我想跟你一起去。”他提出他的要求,不容拒绝。
所以,我只好同意。
“走吧。”我说,但没拉他的手,我们是以表兄弟的身份住在一起的,现在才晚上八点多,时不时会有路人经过,所以只能低调。
“等一等。”他说,然后把垂到地上的绳子卷了一卷,往上一抛,就把绳子抛到二楼的阳台上,好周全的计划,好熟练的动作,“以防有贼。”他补充。
“你常常这样做的吗?”我不能不问,再这样吓下去,我一定会少活很多年。
“没有呀,第一次啦,不过想了很久了。”他一脸有什么大不了地回答。
没办法了,以后只好想其它方法对付他的任性,上锁这个方法从今天起作废,我果断地对自己下令。
走进酒吧,喧闹声此起彼伏,这里每天晚上都是这么热闹,应该也算是老板经营有道了。
我和文阳,我的小爱人,一起走进酒吧,酒吧里的人都沉浸在自己世界中,并没多少人注意到我们,只有那么几个看到我们又知道我的作风的,自然面带惊讶,毕竟这里没有多少人知道“最冷漠的男人”其实拥有一个充满温情的家。
我没理会他们好奇探究的眼光,径直将文阳带了进去,在最安静的角落找了一张空台子,让他坐了下来,嘱咐了几句,便独自走到钢琴边,弹奏起来。
先弹了一首温和优美的慢节奏乐曲,算是送给我的爱人的,朝他座位的方向望去,从这个角度,刚好可以看到他坐着的整个台子,他的一切都尽收的我眼底,他静静地坐在那里,也看着我,眼中带笑,但仍带着一点羞涩。
他来这里的次数并不多,独自来的只有一次,就是令我们相识相知相爱的那一次,那个男孩就这样抓住我的眼光,捕获我的心,走进我的生命。那一次,从他进来到和我一起离开,我们都沉浸在只有彼此的世界中,并未注意周围的一切。
后来他也曾连续来过几天,就是和他兄弟一起来的那几天,他的用意只在向我挑衅,所以,他的注意力也都集中在我、他和他的兄弟身上,也没想过要去融入这里的氛围中。
然而这次却不同,他带着好奇而来,也偷偷地注意着周围的一切,而我则在钢琴前看着他,他对周围一切的反应都让我看在眼中,那样的羞涩,那样的胆怯,都似极他第一次来的神情,令人怜爱,我仿佛又回到当初的那一天……
一个男人走到他身边坐了下来,又跟他讲话,他向我看了过来,我对着他微笑,并没任何暗示,既然第一次他敢一个人来,自然得懂得如何去应付这样的场面,所以我让他自己去解决。
他却向我露出一个恶作剧的笑容。这个小鬼,一定又有什么坏主意。
果然,他对那个男人笑,对那个男人开口说话,还不时向我射来挑衅的眼光。
我对他的任性无可奈何,对他的举动也并不介意,当然,完全不介意是不可能的,一个显然有企图的男人接近他,我又怎能安心,只是我相信他,相信他能用正确的态度对待那个男人的搭讪。
不过他好像慢慢应付不来,男人悄悄向他靠近,一手搭在他背后的椅子靠背上,随时都有可能抚上他的背部,另一只手则有意无意地碰到他的大腿,他顿时僵直了身体,惊慌地看着我,然后,猛地站了起来,不理男人吃惊的表情,向我急步走了过来。
“我们……回去吧。”走到我的身边,他轻轻摇了摇我的肩膀,像个受惊的小孩。
我对他露出一个暖暖的微笑,然后转头向调酒师示意了一下,调酒师很快会意,从柜台内搬出一张椅子,走过来放在我身边靠墙的一侧。
“别担心,小伙子。”调酒师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微微一笑,我也笑着向他点了点头,于是他终于放心地在我身边坐了下来。
我回头向调酒师露出一个感激的笑容,调酒师笑着离开。
其实调酒师并不是圈中人,三十几岁的他已有家室,还有一个十岁的儿子,但他理解我们,认同我们,所以很开心地在这里工作,也是我在这里的朋友之一,虽然与他话也不是很多,但他的笑容却给了我很大的支持。
只过不久,爱人就闲不住了。
“别摸我的手,我在弹琴呢。”我哭笑不得。
“哦。”他老老实实应了一句,又把目的地移到我的大腿上,五个漂亮的手指头在我的大腿上按着节奏弹着无声的音乐。
实在,很痒,我差点忍不住笑出声来。
“别闹!”我“狠狠”瞪了他一眼。
他无可奈何地移开手。
“可是很无聊啊。”他不满地嘟了一句。
“过来。”
“什么?”他抬起头来靠近我,大概以为我要跟他说什么。
我却一下子吻住他,同时继续弹奏着音乐,一首自己演奏过无数次的乐曲,只凭直觉就能完美敲打出来,所以,这个深情长吻一点也没影响到我的音乐。
虽然沉醉在与他的热吻中,但我仍能听到周围响起的善意的欢呼声、掌声和口哨声。
许久,我放开他的唇,他满脸通红地看着我,不知是害羞造成的?还是空气不足?
然后,我换了一首欢快的欧洲民曲,将全场的气氛带动了起来。
调酒师抛下工作跑了过来,向我的爱人作了一个请的手势。
爱人看着我,我笑着点了点头,于是,他把手交给调酒师,调酒师把他拉到舞场中间。
欧洲民曲自然会有对应的民间舞蹈,但在场的只怕没多少人懂,当然,我也不懂。
所以,调酒师与爱人只是面对面拉着手,合着节奏,跳着一种大概是临时自编的舞蹈,自然,而不作造。
我笑着看着他们,用力弹着钢琴,酒吧气氛的温度在不断上升。
很快,很多同性恋人也手拉手跑进舞场,和他们一起跳着莫名的舞蹈。
舞场中人越来越多,气氛越来越热烈。
于是我换了一首传统的西方民乐,舞场中的人便跟着换起了舞伴,没有企图,没有目的,只是自然而然地和周围的人换着舞伴,不一会儿,再换,所有的人都自由自在,无拘无束。
我一边弹着钢琴一边看着我的爱人,他和不同的陌生人跳着舞,却笑得开心,笑得自然,实际上,所有人都是。当遇到刚才和他搭讪的男人时,他稍稍愣了一下,然而,很快地,又笑着和那人转了一圈,仿佛什么事也没发生。
我也开心地笑着。
其实,我们也都只是普通人,也和其它人一样,只是在追求真爱,也有着最纯洁的感情,最朴实的心灵,爱上男人并非我们自己能控制,然而我们却不得不承受着各种各样的有色眼光,不得不把自己的心藏在最隐密的角落。
我们能了解所谓的正常人的想法,但我们没有错,只是和他们一样想过最平常的生活,仅此而已,并无奢求,所以我们仍盼望着他们的理解,也期待着这一天。
我相信有很多人都像调酒师那样理解我们,愿意和我们一起相处,一起生活,但我也知道,有更多的人却正好相反,他们认为我们的世界是个肮脏而堕落的世界,诚然,在我们的圈子中确实有不少颓废的气息,但却只是部分,并非全部。其实所谓的正常人世界,也并非绝对纯洁透明,那个世界中也一样有着各种各样的堕落因素,只是,作为弱势群体,我们只能无奈地接受我们的命运。
我一向与世无争,一向漠然如是,但我仍然无法完全忽视世人的看法,毕竟,我也是社会中人,毕竟,我也要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