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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几天,三个人在一起还相安无事,这奇怪的三人组一起去剧院、餐馆,还一起去看了西班牙斗牛。但是,汤普森渐渐地看出安卡娜塞恩和菲南德斯两个人有着暧昧的亲密举动。1947年11月7日晚上,当汤普森意外地发现他们两个正在亲吻的时候,她勃然大怒,告诉菲南德斯自己马上就要一个人先回美国去。第二天,汤普森就死在了酒店的房间里。当地的一个医生诊断她是死于急性胃肠炎引发的心脏病。没有人对菲南德斯提出什么怀疑,汤普森的尸体还没有下葬,他就乘船回到了纽约。
然而,1948年初,一个叫怀特夫人的英国女士写信给驻拉利尼亚的美国领事馆,说她曾和汤普森女士同坐过一条游轮。两个人相处得很愉快,在下船以后还互相通信。怀特夫人说和汤普森在一起的那个男人很可疑,他比汤普森年轻很多,而且很不高兴汤普森和别人交谈。怀特夫人猜测汤普森不是正常死亡的,她请求美国领事馆调查这件事。
应怀特夫人的请求,当地的警察进行了调查。他们发现在汤普森死前两天,和她在一起的菲南德斯在药店里买了洋地黄。过量服用洋地黄死亡的症状和心脏病发作很相似,但是,因为已经过去了好几个月,汤普森的尸体已经高度腐败,没有办法进行取证了。
当汤普森长眠于异国的土地时,坐在回美国的船上的菲南德斯却忙碌了起来。他用了很长的时间模仿汤普森的签名。然后,他伪造了一份遗嘱,在遗嘱里他声称,汤普森将她和她母亲居住的纽约西街139号的大房子留给了菲南德斯。
第2章 失血的蜜月——纽约“寂寞芳心杀手”第28节 同盟
现在,玛莎坐在西街139号宽大的起居室里,看着眼前这个男人慢条斯理地将自己的事情合盘托出。她的梦一点点的破碎了,然而,要面临的现实却又仿佛是另一场梦。她已经别无选择了,更要命的是,无论他对自己说什么,或者他曾经做过什么,玛莎知道自己依然强烈地爱着他。他就是自己的布瓦耶,而且,他是个真实存在的可以将自己揽入怀中的浪漫情人。
菲南德斯为什么要对玛莎讲这些一直是个迷。他完全可以再次将玛莎赶出门,但多少有些令人难以置信的是,菲南德斯好象也爱上了玛莎。是的,玛莎很胖,也没有什么钱,但是,玛莎对他完全付出的爱让菲南德斯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而且,作为一个一直希望自己是个身材魁梧的男人的潜意识,也让菲南德斯对玛莎壮硕的身材和有些粗野的作风感到钦佩。他还感觉到玛莎也是个很固执的人,不像先前那些女人们那么好对付。他多少还是留了个心眼儿,没有把自己有妻子和孩子的事情告诉玛莎。
尽管菲南德斯同意玛莎留下来,他却坚决反对和玛莎一起抚养她的两个孩子。玛莎很快就将自己的孩子们送到了母亲那里,并且在此后的三年里把他们忘得干干静静。
甜蜜的二人世界又开始了,但是,闲适奢侈的生活需要钱。菲南德斯很快又重操旧业,奇怪的是,玛莎不仅没有反对,反而成了他的帮手。心理学家桑得斯对玛莎的心理做出了这样的解释,他说,玛莎突然从菲南德斯的骗局里发现了一个报复其他女人们的机会。从她记事以来,就不断地因为肥胖而受到各种羞辱。她憎恨所有那些身材正常或苗条的女孩儿,她们都有机会被人宠爱,而她只能从小说和电影里寻求安慰。她们学业平平,却都很顺利地找到了工作,她成绩优异,却处处碰壁。想到这些女人以为菲南德斯爱她们,属于她们,但实际上他却只爱自己,属于自己,让她们受骗、碰壁和吃苦头的想法,让玛莎感到恶意的满足和兴奋。现在,借着风度翩翩的菲南德斯,玛莎成了一个复仇女神。
第2章 失血的蜜月——纽约“寂寞芳心杀手”第29节 逃跑的新娘
这一对儿奇特的搭档开始了他们的合作。当菲南德斯把正在和他交往的女人们的照片倒在沙发上的时候,玛莎立刻从里面挑出了一张。她就是在宾西法尼亚做中学教师的艾斯。亨妮(Esther Henne)。
亨妮和菲南德斯通信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她被他那热情而优雅的文字所吸引。她渴望爱情的火焰将她灰暗的生活照亮,让从此以后的每一天都不再有虚度光阴的叹息。因此,当菲南德斯说要来看她的时候,她立刻兴奋地应允了下来。
让亨妮略感不快的是,高大瘦削的菲南德斯还带来了他身材臃肿的“妹妹”。但她还是让这“兄妹俩儿”住进了自己的房子,这样,她和亲爱的菲南德斯就可以有更多相互了解的机会。虽然菲南德斯的妹妹似乎脾气古怪,但这丝毫也没有影响亨妮的恋情。一天晚上,在亨妮家的花园里,菲南德斯突然起身,从身旁的树枝上折下一串黄色的小花。然后,转身将花儿递给亨妮说:“亲爱的亨妮,我从来没有梦想过自己会这么幸运,遇到了你。你是我心目中最珍贵的宝石,我要你永远都在我的身边,我们结婚吧!”
在小镇登记站安静的办公室里,这一对儿恋人结成了夫妇。亨妮的一个亲戚和玛莎做了他们的结婚证人。没有戒指也没有仪式,菲南德斯安慰亨妮说他们可以回到纽约去补上这一切仪式。
结婚的第二天,三个人就回到了纽约。新婚的亨妮很快就发现自己在度一个奇特的蜜月。每天晚上,菲南德斯都在书房里挨到很晚,而亨妮盼来和自己同床的不是他,却是胖胖的玛莎。开始的几天里,兄妹二人对亨妮还很好,但他们俩总是不断地劝说亨妮在一份高额的人寿保险上签字。亨妮感觉很古怪,几天下来,她终于忍不住表示了不满。菲南德斯一言不发,玛莎很粗野地叫亨妮闭嘴,并语气古怪地说:“我们会处理这个问题的,你等着瞧吧!”
幸运的是,还没等这“兄妹”俩着手“处理”,亨妮在一次出门的时候遇到了一位邻居,她告诉亨妮,雷蒙德曾经跟这栋房子的主人汤普森结过婚,两个人去西班牙旅行的途中汤普森神秘地死亡了,给菲南德斯留下了这栋房子。和这位爱聊天的邻居告别之后,走在路上的亨妮越想越怕,她不顾自己的车子和大笔现金还在家里,立刻坐车离开了纽约。
亨妮是幸运的,在她之后的两年里,玛莎和菲南德斯以兄妹的形象,继续骗取了很多轻信的女人的信任和芳心。在那个时候,女人们到了30岁还没有结婚,就会被人称作“老处女”,好象注定就要孤独一辈子。而这些女人们在小说、电影和各种浪漫的杂志上,却不断地读到各种各样让人心动的爱情故事。她们渴望改变自己单调平凡生活的愿望被像菲南德斯这样的人利用了。他们不断地和这些女人交往,骗她们将财产转移到自己的名下,然后,就开始蓄意地虐待她们,迫使她们不得不离开,除了一颗破碎的心,一无所有地回到她们没有希望的单调生活中去。这些可怜的女人出于害怕人们说闲话的心理,大多不会报告警察。
第2章 失血的蜜月——纽约“寂寞芳心杀手”第30节 公共汽车上的女尸
1948年8月17日,一辆从芝加哥开往阿肯萨斯州小石城的长途汽车缓缓地驶进了终点。车上的乘客三三两两地开始下车,司机也离开驾驶座,到调度室里交上自己的当班卡。等到他回到车上,准备打扫车辆的时候,发现一个靠窗的女人还在睡觉。他不耐烦地走近她,“女士,请醒醒,到站了。”
那个女人没有回应,他推了她一下,那女人毫无知觉地向前倒去。司机意识到不妙,虽然当时是夏天,他的手还是感到了那女人身体的冰冷。“噢,上帝呀,她死了!”,他惊叫着,像一颗炮弹一样冲出了汽车。
警察们很快就赶来了,验尸官发现她是服用了过量的镇静剂巴比绥酸盐。这女人的照片在报纸上登出不久,她的亲属就来到了警察局。原来,死者名叫玛尔特。杨(Myrtle Young);是绿林镇上的一个中学教师。让亲属们感到诧异的是,玛尔特在三天前才刚刚和她新婚的丈夫离开绿林镇,现在,却突然神秘地死在了长途汽车上。
显然,寻找消失的新郎成了警察们的第一个线索。从邻居和亲戚那里,他们大致地得知了玛尔特结婚的经过。当中学教师的玛尔特一直没有能够找到合适的伴侣,于是,她在一个单身俱乐部里为自己征婚。这一次,风流倜傥的菲南德斯又带着他的妹妹玛莎来到了绿林镇。菲南德斯的风度和他阔绰的气派立刻让毫无经验的玛尔特神魂颠倒。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她就和菲南德斯结婚了。奢华的婚礼之后,玛尔特告诉自己的家人,说他们准备去芝加哥度蜜月,在亲友们的美好祝愿中,一对新人和玛莎离开了绿林镇。
然而,寻找菲南德斯的警察们失去了进一步的线索。虽然他们在玛尔特家里发现了菲南德斯的情书,但是,当风尘仆仆的警察赶到纽约西街139号的时候,邻居们告诉,这栋房子已经出售了,原来住在里面的菲南德斯和玛莎没有留下地址,已经离开了。
当绿林镇的警察们四处奔忙的时候,玛莎和菲南德斯正坐在前往纽约州首府奥尔巴尼的长途巴士上。玛莎的心情很不好。他们在纽约的房子卖了,是因为菲南德斯让一个和他交往的女人怀了孩子,那女人不甘心被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