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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他左手的阿猊火焰,悄悄点燃,替他回答了这个问题。
“狗狗啊,我跟你说,那不只是光线而已。”小猊的声音中是绝对的敬畏。“那是神魔人三界非常稀少而珍贵的力量象征,可视灵波。”
“那第二个问题……”柴犬充满灵性的眼睛看着夜王。“为什么从刚才激战到现在,几次历经生死交关,我却始终没看到它?”
“它?”
“您的随身佩刀啊。”柴犬说,“妖刀,村正!”
阿努比斯还是没有回答。
但是,在猎猎吹来的静脉河风中,他的表情,却神秘的笑了。
阳明山,森林。
熊猫团团将自己的身体化成一团“熊球”,藉由牠傲人的体重和强大的转劲,暂时压住了三脚蟾蜍。
但是,随着自己身体不断的颤抖,随着三脚蟾蜍反击的力道越来越强劲,牠知道,防线全面崩溃已经是迟早的事情。
“快啊!眼镜猴!”牠声嘶力竭的喊着。
另外一头,鬣狗展现了牠傲人的技巧,透过灵力的分配,不断将自己的身体分化,分化成上百只獠牙饥饿的猛犬,突袭白骨精。
只是,拥有两百零六根骨头的白骨精,宛如一只弹药永无止尽的机关枪,将骨头化成武器,鬣犬的身体不断被射穿。
鬣狗能做的,只是困住每块骨头,不让它回到主人身边。
但是随着鬣狗的数目剩下不到十只,牠知道自己的极限已经到了。
“眼镜猴!快!”鬣狗尖锐的咆哮。
而眼镜猴正盘腿坐在地上,兽化的他,拥有比以前更快速、更精密组装机器的能力。
但,就算他已经三倍进化,眼前这杯咖啡,却始终差了那么一点。
还没满,还要一下子,才能提炼出完全消灭白骨精的咖啡。
最后一滴,宛如咖啡色宝石,正在咖啡机的滴嘴上,摇摇晃晃,不断凝结。
“快了!”眼镜猴的手心见汗,“只要再一下!”
“不行了吼!”团团率先失守,三脚蟾蜍巨大的身躯挣脱了熊球的压迫,同时那条鲜红的舌头,“啪嗒!啪嗒!”的圈一圈绕住了团团的身体。
接着,舌头,开始用力收紧。
团团黑白双色的球体,开始被舌头绞得凹陷,然后,第一道血柱,就这样从熊球上喷了出来。
接下来,是第二道血柱。
眼看,熊球就要被整个绞烂。
而另外一头,鬣狗的数目,终于剩下最后一只了。
残缺到剩下一张脸的白骨精,咯咯的笑着,她舞动人体最长的骨头,大腿骨。
“剩下最后一只了,别告诉我,你还不是真身啊!”
说完,大腿骨夹着凛冽劲风,朝着鬣狗的头顶,狠狠砸了下去。
鬣狗苦笑,这次真的挂了,要不是我家霸王不在,不然你们这两只小妖怪又算什么?要不是姓马那家伙背叛我们,我们斐尼斯团岂是好惹?
“可恶!”鬣狗愤怒的大吼,“可恶啊!”
这秒,鬣狗闭上了眼睛。
等待头颅爆裂的疼痛感,以及被驱逐回现实世界的失落感。
但,奇怪的是,这下爆裂,却没有想象中的痛。
不,这根本不是痛,根本不是他念国中时候,和黑社会同学干架时候,拿板凳打到头的疼痛。
反而像是被一块饼干敲到,一敲,那饼干就在自己的头上粉碎了。
咦?像饼干?粉碎?
这刹那,鬣狗像是想到什么似的,猛一睁开眼。
因为,那根大腿骨,果然,粉碎了。
碎的原因,鬣狗知道,当然不是因为自己头够硬,而是骨头上,多了一根针。
那是刺猬的针,灌饱咖啡色液体的针筒。
针头,正插在大腿骨之上。
“我是不知道你们在现实世界是什么身分啦。”森林中,传来刺猬女可爱迷人的女音。
“但是,说起打针,可是我的本行,小妹可是实习护士二级呢。”
“啊啊啊啊!”白骨精看着自己的大腿骨被注入咖啡后,竞如同饼干般粉碎,惊骇得不断的往后退。
“还有呢。”刺猬女的身体一抖。
这一抖,代表的是,上万根的针,如雪片般飞了出来。
“喝饱点啊,坏女人!”刺猬女笑。
当针的数目破万,不只代表它很多,更代表着它完全不需要准头,因为,你绝对躲不掉。
一蓬一蓬的针,密密麻麻的钉入了白骨精两百多根骨头中,包括那些被鬣狗暂时扣住的骨头上。
钙质,构成人类骨骼坚硬秘密的元素,被咖啡无情带定,尤其是眼镜猴特调的超浓咖啡。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白骨精看着自己身上最得意的骨头,一片一片变得酥软、松化,她越来越惊骇。“七百多年来,我纵横人间地狱,名列黑榜三百妖怪,怎么会这样?怎么会弄到如此田地?”
她想逃,可是没逃几步,她发现自己的腿骨裂了,再逃一步,髋骨碎开,再往前逃一步,整个骨盆就这样坍塌了下来。
“我,要回去,我怎么可以,败在这里……我是黑榜妖怪……我是西游记中的大妖,我灭了蔷薇团……我怎么可以……”
剩下上半身的她,双手撑在地上,拚命往前爬,只是每当她往前一分,身体的骨骼就碎了几块。
甚至在地上,留下一条婉蜒的碎骨头路。
到最后,她只剩下头骨,还有一只眼睛。
她只能用残存的灵力,滚动自己的头骨,她还想要逃。
直到,她的头,撞到了一个柔软的东西。
那是脚,一个男生的脚。
“啊啊。”白骨精转动自己的头,看见了脚主人的模样,戴着黑框眼镜,笑容邪气,是标准宅男的模样。“眼……眼镜猴!”
“白骨精,你刚刚不断的问,怎么会这样?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眼镜猴蹲下,在白骨精耳边低语。“我现在,就可以给你答案。”
“为什么?”
“因为,”眼镜猴闭上眼睛,哀伤的微笑。“你不该害死我兄弟。”
“你……你兄弟?”
“你忘了吗?”眼镜猴的眼泪,慢慢淌过了脸颊。“中山捷运的暗巷,台湾猎鬼小组与你们的激战,那个为了掩护其它兄弟,孤身留到最后的男孩。”
“啊啊……”白骨精感到浑身颤抖,她有点明白了,为什么眼镜猴会找出她的弱点,那并不是短时间就可以解开的,而是眼镜猴精心设计过的。
因为,他从那场巷战开始,就在等待这一天。
等待围杀白骨精的这一天。
“那男孩啊,很笨,不聪明,讲话还口吃,老是畏缩的躲在我们后面,可是我们知道,他啊,比谁都爱猎鬼小组,他比谁都认真的把我们当作他的家人。”眼镜猴的手上,翻出一根槌子,慢慢的举高。
“不……等等……你能杀我……你是谁?你不是普通人……”
“所以他才选择一个人留下,和你们这些妖怪战斗,我永远记得,他最后拉住血腥玛丽的脚,用生命,用自己的生命阻止了她的前进……”眼镜猴的槌子,持续举高。“那男孩,你还记得吗?”
“你的来历……你加入台湾猎鬼小组之前……究竟……”白骨精只看着那槌子,她知道,此刻的她只剩下最后一块骨头,只要一被敲碎,元神无所依归,就是魂飞魄散的结局。
“他的名字,等你去更深的地狱后,好好温习吧。”眼镜猴的槌子,轰然落下。“他的名字,叫做小三!”
卡。
清脆而短暂的碎裂声。
白骨精最后一块骨头,碎开了。
风一吹,连那些碎片,都随风而逝了。
白骨精,这个活了七百多岁的妖精,这个曾让猎鬼小组头痛万分的女人,这个多次危害到阿努比斯的女人,如今,却在地狱游戏的这个森林的角落中,悄悄的,退出了战场。
她死前,留在她心底的,却是一个怪异的疑问。
眼镜猴,这其貌不扬的男孩,自私任性的背后,却设计一个“超浓咖啡”逆杀自己的局,这创意十足的局,目的竞只是为了替自己一个死去的伙伴报仇。
表面吊儿郎当,私底下却比谁都重义气的性格,让白骨精感到好熟悉,好熟悉啊,数百年前那片通往西方的黄色沙漠中,她是不是也曾遇到一个男孩,和眼镜猴很像?
眼镜猴,他真的只是一个喜欢电子,莫名其妙死去的台湾男孩吗?
抑或……?
可惜,白骨精已经无法再探究下去了,此刻她的灵魂,即将飘流到远方,永远,永远的退出了战场。
而当白骨精灵魂消逝的同时,森林的另外一头,一声让人耳膜震动的低鸣,传了出来。
那是三脚蟾蜍。
牠发出震惊和愤怒交杂的蟾鸣,舌头一抖,眼看就要把团团给挤成肉酱。
“你们这些低下的人类!好大的胆子!竟敢杀害我们妖怪!连阿努比斯和他手下都被我整得团团转!”三脚蟾蜍的力量如海啸般壮大起来。“我要用甲贺忍法,让你们后悔自己活着!”
“眼镜猴!”刺猬女还未品尝击败白骨精的喜悦,她拉着眼镜猴的衣袖,满脸着急。
“快想想办法,救救团团吧。”
“对付这只蟾蜍,我没有办法。”眼镜猴双手插在口袋,摇头。
“啊?”刺猬女眼睛含泪。“你不是说,你等这两只妖怪,已经很久了?为什么没有办法?”
“抱歉。”眼镜猴双手仍在口袋里,没有任何出手的意思,“我真的没有办法。”
“那怎么办?难道我们都要死在这?”刺猬女叫着。
“不用,我们都不会死。”
“啊?”
“我是没有办法。”眼镜猴慢慢的把手从口袋里面抽了出来,扶了扶眼镜。微笑。“但是,并不代表‘他'也没有办法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