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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为什么要帮我?」那个女子微微拧眉,天下间没有白吃的午餐,这个道理她还是懂的。
「我这不算是在帮妳,是在帮我自己,不忍心看着美丽又痴情的女子受委屈。」殷司叹了口气,那个女子冷笑两声,虽然是谎言,不过还是很受用,收起玉如意跟那面罗盘,那个女子头也不回的离开。
等她走远,殷司摘下无框眼镜,嘴角一扯,勾出抹高深莫测的笑容,这个世道真是有趣,活人、死人全都混在同一个空间里,人间、地狱,有什么分别?
「陆。」殷司低沉的叫唤一声,角落里走出一名十八、九岁少年模样的年轻人,穿的是很不合时的中山装,领子扣得老高,过长的头发全拢到耳后,手里提了把长长的武士刀,面无表情的站在殷司身后。
「跟着她,必要时帮点忙!不论正、邪,总得让他们势均力敌才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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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不去接何弼学收工,可是当殷坚拿到严丽找来的资料时,眉头一直没舒展开来,原来,像这样的跳电事件已经发生过好几认,只是不同时间、不同地点,而且问题也不大,捷运公司很快就解决了,若不是这次闹出命案,只怕不会有人特别注意。一再发生同样的事件,其中没有问题那才有鬼,殷坚自然不放心何弼学自己搭车回家,这家伙很霉的……
「哇!温馨接送情?有人疼就是不一样!」替殷坚开门的是丛云,丛大小姐,已经深夜了,电视台自然大门紧闭,自告奋勇下楼来开门的是这位一向亲和力十足的大美女,一见面就送殷坚一个甜度十足的笑脸,心情再差的人见着了,都不得不堆起个客气的笑容响应。
「你们还在忙?」殷坚跟着上楼,电视台一到夜晚总是阴风阵阵,不是他多心,而是这种地方总是容易沾染上不干不净的东西,尤其有何弼学这位大师坐镇在这里。
「专题搞不定,标哥想我们跟进捷运站那个Case,学长在跟他吵架。没想到学长凶起来还挺吓人的!」丛云吐吐舌头。
「捷运站的事你们别去招惹,我不是在吓唬你们,出了事,我不一定有能力救人!」殷坚严肃的回答,丛云一听还得了,连忙奔回去帮腔,她不依、何弼学不准,标哥就算是天皇老子也没办法差动半个人。
本来是来接何弼学回家,不晓得最后怎么搞的,整个制作小组全到殷坚家里继续工作,顺便宵夜?何弼学光扯着那张电力十足的笑脸,殷坚没什么本事拒绝了,几时见过身高超过一八零还能装可爱的男人?重点是,他还装得成……
「乖啦!前置作业不先处理好,之后录制会很不顺利的嘛!」何弼学安慰小动物似的摸摸殷坚脑袋,这人就是有本事完全无视对方杀人的目光,开开心心的跪在客厅里吱吱喳喳的跟制作小组放声讨论。
殷坚叹了口气,确定了何弼学不打那个捷运站的主意,心底倒是放松不少,抄起烟盒踱到阳台,懒得理会一屋子的神经病。
燃起火柴,深深的呼出一口白烟,脑袋还在飞快的打转着,那个殷司究竟是什么人?表面上看起来是个平凡无奇的骨董商,但私底下,殷坚老觉得有种特别的感觉,这人,绝对和他们殷家有关!
「喂!」管彤突然自虚空中蹦了出来,翻了个圈,轻巧的落到阳台上。
「查的怎么样?」殷坚面无表情的询问,管彤一付小动作似很受伤的瞅了他两眼,就假装一下被他华丽的出场惊吓到会怎样嘛……
「不知道!肯定不是妖怪,我打听过了,在这附近的妖怪都没在捷运站出现,雷蕾姐也说了,就算是外地来的妖怪也不敢这么放肆,大家都想安居乐业。」管彤咯咯笑着,殷坚的眉头皱得更紧,不是鬼、不是妖,难不成是人?
殷坚还在那里沉思,一旁的管彤突然凑上前来嗅了嗅,脸色阴晴不定。
「干嘛?」殷坚略为退开一步。
「殷坚!你见过什么人?为什么鬼里鬼气?」管彤质问。
「鬼里鬼气?」殷坚和刚溜到阳台上的何弼学异口同声。
狭小的阳台上,硬是挤了三个人高马大的男孩子,各个神态严肃、表情凝重,仿佛天就快塌下来似。
「殷坚!你到底见过谁?那气味绝不是……绝不是……」管彤嘀嘀咕咕半天说不明白,总之,殷坚身上的气味让他不寒而栗。
「坚哥下午跟未来嫂子去看骨董啊!会不会是被什么脏东西跟上啦?」何弼学好心的提醒,另外两人不约而同的横他一眼,这家伙是白痴吗?会莫名其妙被鬼魂盯上的除了他之外,不会有第二个这么「幸运」的人了!
「我怀疑……那个叫殷司的人有问题……」殷坚深吸口烟回答,原来他的感受并不是空穴来风,那位殷司确实很不对劲。
「殷司?」管彤很惊讶,只是他这份惊讶来得很诡异,就像他似乎认得这个名字,然后许久没听见,如今又被重提的那种惊讶。
「你认识?」何弼学好奇的追问,公狐狸虽然神经兮兮,但好说歹说也活了几百年,很应该见多识广。
「呃……我认识的那个殷司……现在哪可能还活着?我跟姐姐都上百岁了耶……」管彤搔搔头发,有点为自己的大惊小怪感到不好意思。
「同名同姓?」殷坚捻熄了烟,问了句自己都有点不相信的话,在他周围发生的事,有可能只是同名同姓这样巧合吗?
「我不知道……只是,你身上这鬼气是怎么来的?如果不清楚的话,还以为你是死得多冤,从黄泉路上爬回来哩!」管彤夸张的捏着鼻子搧了搧,何弼学则好奇的在殷坚身上嗅来嗅去,除了那淡淡的HUGO
BOSS香气,他一点也闻不出哪里有问题了。
「研究这个干嘛?明天去找那个殷司问一下不就得了?……嘿嘿,这回该轮到坚哥去泡袖子叶了!」何弼学笑了一双大眼睛,总算让他逮到一次机会,让殷坚尝尝被袖子叶水腌起来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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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弼学永远都是说风就是雨的个性,自己新节目的事情还没摆平,就在那里一头热的瞎忙殷坚的事,说到底,他很好奇能让殷坚一再挂在嘴边的男人究竟是何方神圣。
「这位就是殷司,骨董店的老板。」殷坚简单的介绍,何弼学非常失礼的张大眼、瞪着人,真是见面不如闻名啊!他以为对方应该是什么仙风道骨级数的老头子,又或者是像殷琳那样鬼气森森的人物,怎么知道会是个平凡到不能再平凡的中年人?
「你就是殷司?」另一个很失礼的自然是管彤,皱着眉、盯着人,虽然样貌不如他想象,但感觉却没错,殷坚身上的鬼气确实是从这人身上传过来的,只是这样的一个人,怎么可能是活人?
「原来是管彤啊?很久不见了!」殷司笑笑的打招呼,这下,不只管彤惊讶了,就连殷坚、何弼学都有些傻眼。
「你们真的认识?」殷坚跟何弼学又一次的异口同声,左看、右看殷司跟管彤两个人,或者说,一人一狐。
「是的,我认识管彤时,他还是只小狐狸哩!要不是小芸处处照顾他,能不能活到这么大还是个问题。」殷司边说边泡着老人茶,招招手要他们坐下。
「不可能……我认识殷司时……他……他……那是哪个朝代啊?」管彤惊讶的连话都说不清楚。
「是啊!好久以前了……」殷司低声笑着。
「这是怎么回事?什么什么朝代啊?」何弼学举手发问,殷坚皱紧俊眉。
「殷司他……殷司他是殷坚的……嗯……祖先?God……好复杂,殷家就是从他开始分裂的,叛出殷家,后来内斗,死伤无数让殷家元气大伤的元凶……」管彤很想清楚的解释,只是事情太震憾,连他自己都有点不能接受,不论容貌如何改变,殷司还是那个殷司,而一个凡人,是不可能活这么长命的。
「你是殷家的叛徒?」殷坚冷冷的疑问,殷司望着他的眼神却是慈爱的宛如长辈,而他也确实是殷坚的长辈,长了不晓得多少辈。
「理念不合,殷家的家规很烦人啊!」殷司笑了笑,何弼学很想跟着点头,不过让殷坚横了一眼,乖乖的闭嘴。
「我不懂了!你明明是人,怎么可以活那么久?看公狐狸的样子,你好象变了很多?」何弼学又一次举手发问,殷司显然觉得这个年轻人很有趣,一直打量着他。
「殷坚也可以活很久啊!活到地老天荒他都死不掉。」殷司浅浅的抿了口茶,殷坚的脸色一白。这是他心底的一根剌,有一天当所有熟人都死光了,会不会只剩他一人等着世界灭亡?
「殷坚是靠返魂咒回到人世的活死人,我和他不太一样,我用另一种方法,虽然麻烦了点,不过却没有那么大的风险。」殷司老实的回答,弄得何弼学更感兴趣,想问又怕殷坚骂他,大眼睛频频瞟来瞟去。
「走舍,西洋的叫法好象是Walk in。」殷司高深莫测的笑了笑,何弼学搔搔头看向殷坚,听不懂。
「鬼上身!不管对方愿不愿意,强行的鬼上身!」殷坚的脸色一沉,这家伙确实是殷家叛徒,居然用这种方法回到人世?不管肉身死了多少回,以他的能力,轻而易举的找个可怜人附身,抢夺对方的身体。一想到这里,殷坚浑身一震,和管彤两人不约而同的看向何弼学,可怜这家伙还是在状况外。
「走!我们回去!别来烦我们!」殷坚瞪着殷司冷冷的警告着,一边拉起何弼学,和管彤两人一左一右的将他挟了出去。
「你不想知道自己的来龙去脉吗?」殷司忽然扬声,那三人又是一颤。
「你知道?」最先反应的果然是何弼学,他比任何人都更关心殷坚。
「当然知道,返魂咒……是我写的……」殷司悠闲的泡着茶,更贴心的替他们三人斟满,殷坚和何弼学互望一眼,咬咬牙,坐了下来。
茶香袅袅,殷司低着头,冲着紫砂壶,动作缓慢闲适的让何弼学直想抄起一旁的热水瓶砸过去。除了殷坚仍是那份莫名的冷静之外,何弼学和管彤两人坐立难安,偏偏殷司像是永远不打算开口一样,慢条斯理的泡着茶、